少時的我很理解娘的難處，做事相對比較安分、守規(guī)矩，生怕給娘惹麻煩。但畢竟自己頭腦靈活，爭強好勝，也做出了一些離譜的荒唐事。其中有兩件事，覺得特別有意思。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一、偷桃摸瓜惡作劇</b></h1><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想當年，與小伙伴們一起割牛草的時節(jié)，正是大隊蘋果園里的桃、梨、蘋果、葡萄和生產(chǎn)小隊瓜、菜園里的甜瓜、黃瓜、西紅柿相繼成熟的季節(jié)，偷桃摸瓜成了我們農(nóng)家孩子的家常便飯，也是回憶起來倍感刺激好玩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那時大概是因為生活在大集體的環(huán)境下，根本不把這些行為當作偷來看待，也沒有什么羞恥感，反倒有幾分成就感，還經(jīng)常當作向其他伙伴群炫耀的資本。那種周密計劃、恰當分工、默契配合，以及“作案”成功后分享勝利果實的愜意感，至今難以忘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一）偷蘋果。</b>我大隊的蘋果園是1934年我村“裕德堂”財主從煙臺棲霞購進樹苗種植的，解放后成了大隊的集體財產(chǎn)，經(jīng)過30多年的經(jīng)營，已經(jīng)形成桃、杏、海棠、葡萄、蘋果等品種齊全、具有相當規(guī)模的果園。</p><p class="ql-block"> 為了阻擋人們進蘋果園，在周圍種植了成排的花椒樹?；ń窐渲g少有的的縫隙，全都塞滿了干酸棗樹枝條。花椒樹和酸棗樹枝條上都有密密麻麻的刺針，要想進入果園，絕非易事！果園內(nèi)每個拐角處都建有一座小房子，晝夜都有專人在此看守。想進園偷蘋果，既要開辟進入的通道，還要避開看園人的視線，這確實是不很容易的。</p><p class="ql-block"> 那時候，我與小伙伴們都愛看打仗的電影，最佩服解放軍偵察兵的機智勇敢。經(jīng)常模仿訓練那些研究偵查方案、隱蔽潛伏、臥倒、匍匐前進的功夫，而且總想找機會付諸實踐。為了偷蘋果吃，我們反復(fù)預(yù)謀。經(jīng)常像沒事一樣，圍著果園東溜溜西轉(zhuǎn)轉(zhuǎn)，目的是“偵察”各個位置看園人的活動規(guī)律，尋找可能進入的通道，研討“作案”的方法。經(jīng)過一段時間周密細致地研討論證，方案確定：</p><p class="ql-block"> 時間：中午13：00左右，這正是大熱天看園人午飯后最容易犯困的時候。</p><p class="ql-block"> 位置：北側(cè)兩個看園屋中間。</p><p class="ql-block"> 分工：望風2人、掏洞2人，其余待命進園摘蘋果。</p><p class="ql-block"> 方法：把割草筐、鐮等集中藏在很遠的玉米地里。兩個望風的，分別潛伏在兩座看園屋的附近，嚴密監(jiān)視看園人的動向。約定好，一旦發(fā)現(xiàn)看園人對作案位置有所覺察，要立即站出來，喊著看園人的名字大聲說：“某某，給個蘋果吃吧！給個蘋果吃吧！”以便轉(zhuǎn)移看園人的注意力。如果看園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作案的地方，就指著相反的方向大聲喊：“唉，你快看，那邊也進去人了！”既是疑惑看園人，更是給作案的同伴報信。</p><p class="ql-block"> 其他人攜帶著一根短繩、一把鐮刀和扎住口的背心，隱蔽前進到預(yù)先選定的位置，先用繩子拴住埋在花椒樹空擋的粗酸棗樹枝，使勁將其拉出來。然后再學著電影《南征北戰(zhàn)》里英雄民兵掐電線的樣子，把帶刺的枝條用鐮刀割斷，掏通一個洞，然后鉆進去。分頭去采摘蘋果，誰裝滿了兜誰先撤出。</p><p class="ql-block">方案確定了，就給每個人安排具體任務(wù)，然后分工準備，擇機組織實施。</p><p class="ql-block"> 應(yīng)該說，成功的次數(shù)很多，但失手的時候也不少，有時候連洞還沒有掏通就被發(fā)現(xiàn)了。更倒霉的一次是剛進去摘了沒幾個蘋果就被發(fā)現(xiàn)，趕快向外撤，人還沒有全部鉆出來，回家吃午飯回來的果園隊長王金云聽到喊聲迎面跑了過來。怎么辦？我急中生智，把裝著蘋果的背心交給新新大喊一聲：“我掩護，你們趕快跑！”。說罷我徑直猛力沖向王金云，把猝不及防的他沖了個趔趄。他揮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拳打腳踢奮力掙脫，撒腿就跑，他大步追趕。由于他身高力壯不一會就追上了我。但由于我理著光頭，只穿著褲頭，渾身是汗，濕滑得要命，他抓了幾次都被我掙脫了。我沒命地跑，他拼命地追，慌不擇路跑進了道士大爺（彭玉山）正在給玉米苗澆水的自留地里，泥水濺得滿身都是。道士大爺狠命地咋呼：“你這是干啥？把棒子苗湊踩倒了！”王金云追到地邊，也累得氣喘吁吁，他卻不敢沖進剛澆過水的玉米地。只好站住，喘著粗氣，叫著我的乳名大聲喊：“我非回家告訴你娘去！”道士大爺反而譏笑他：“小孩子家偷個蘋果吃算什么??！你值當?shù)剡@樣嗎？”我在遠處故意氣他：“去吧，我回家等著你！”我知道他不會去，即便真去，俺娘也不會怎么當回事的。</p><p class="ql-block"> 30多年后，我倆拉起當年這檔子事，王金云大爺張著沒牙的大嘴笑呵呵地說：“那時你渾身滑滴溜地，像條泥鰍，根本就抓不住?。 ?lt;/p> <p class="ql-block"> 更有趣的一次是，我們對果園中部、園辦公室附近一棵海棠樹上白凌凌的海棠果垂涎欲滴很久了，發(fā)誓要進去偷一次嘗嘗鮮。僥幸地是，當一天中午我們從遠處掏洞鉆進去，迂回到園辦公室附近時，卻聽到屋子里鼾聲如雷，原來是看園的瘸巴網(wǎng)子（張連臺）睡著了。我悄悄地走過去，輕輕地把房門給他關(guān)上，用小棍把門上的鐵華蘭子別在門框的鐵鼻子上。我們幾個便肆無忌憚地猛摘一通，臨走時還把一個大蘋果“嘭——”地一聲，砸到了窗子上。我們在張連臺拉門不開、氣急敗壞的叫喊聲中，嘻嘻哈哈地順利撤出。那次得手成了我們至今談起往事還倍感榮耀的經(jīng)典戰(zhàn)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b>（二）甜瓜園里惡作劇。</b>那時生產(chǎn)小隊的甜瓜園都是種在山上，由一、兩個老頭負責看管，與我們也都相互認識。每當我們跑到瓜園去找水喝，他們都會心領(lǐng)神會地主動地摘一些被獾啃破、被地蛆拱過的甜瓜給每人分一個。我們也就樂呵呵地吃著甜瓜走人了。所以，真正去瓜園里偷甜瓜的事并不多。但是如果哪個看園的老頭不識相，慢待了我們，那可就是他的瓜園倒霉的時候了。偷個瓜是小事，糟蹋瓜是大事。</p><p class="ql-block"> 記得那是秋假的一天，我們6個人趁中午飯后，跑到了牛牌大隊山上去偷割草，路過牛牌村的一個甜瓜園，看園的老頭睡著了。我們并沒有想趁機偷甜瓜，而是故意一邊從井里打水喝，一邊大聲地說笑。老頭被我們吵醒了，很不高興地嚷嚷道：“你們是那個莊的，怎么跑到這里來喝水？快走！快走！”我們一聽都非常不高興，心想：好你個老家伙，我們沒有偷你的甜瓜，你反而攆我們走。就故意地說：“天這么熱，就給我們每人摘個甜瓜吃吧！”老頭不耐煩地說:“去！去！去！，到你們莊的甜瓜園里去要?！蔽覀円宦牼突鹆?，心想：你要找倒霉了。我們村看瓜園的都認識我們還不敢慢待我們，你根本就不認識我們，還敢這樣。我隨即給小伙伴們使了個眼色，故意大聲說：“不給吃就算了，咱們走吧！”</p><p class="ql-block"> 剛離開老頭不遠，我們6個人便同時跑進甜瓜地，朝不同的方向瘋狂地奔跑，好多的甜瓜被踢碎了，瓜秧被扯斷了?？磮@的老頭急得嗷嗷叫，苦苦地哀求：“好了，好了，求求你們，不要跑了，你們快挑著熟了的甜瓜摘個吃吧！”我這才下令停止破壞，每人摘了幾個熟甜瓜，嘻嘻哈哈地離開了瓜園！那時覺得非常好笑，估計那老頭一定被氣瘋了。</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二、鄭重其事打山仗</b></h1> 我家鄉(xiāng)的赭山雖然不大,但化歸赭山周邊的幾個村莊所有。最南頭歸淺井村管轄，東側(cè)南邊歸前營村所有，龍王溝以西、大道（在山上的一條石板鋪成的官道）以東歸后營村所有，龍王溝東堰屬于中營村的，大道西歸牛牌村所有，從王墳頂向北整個山麓都是我們西營村的。但村與村之間的界限并不是很明確，更沒有什么隔離設(shè)施。我們這些半大孩子割草、摘酸棗什么的，根本不受地界的約束，哪里合適跑哪里，到處亂竄。這就造成各村的孩子經(jīng)常在山上相遇，很多時候話不投機就會對罵起來，繼而發(fā)展到動手打架。剛開始是一對一地單挑，繼而發(fā)展到本村在一起的小伙伴一起參與混打。本村在山上的其他伙伴群發(fā)現(xiàn)有打架的，都會自發(fā)地圍攏過來。先是看熱鬧，慢慢地就參與幫腔對罵，逐漸演變?yōu)榇蛉杭堋?lt;br> 村與村的孩子在山上打群架,我們都叫打山仗。其實，不同村的孩子打山仗也并不是因為有什么深仇大恨，有一多半就是覺得好玩。除了上面所說的偶遇爆發(fā)式，還有事先約定式。事先約定式多是在偶遇爆發(fā)式結(jié)束時，由兩個村的孩子王事先約定時間、地點，并相互拉鉤發(fā)誓。約定好后，各自回村組織發(fā)動，如約帶隊出戰(zhàn)。出戰(zhàn)時，頭領(lǐng)也學著電影和《三國演義》、《水滸》等小說中元帥帶兵打仗的樣子，煞有介事地進行排兵布陣。先是各派出自己的實力強的干將捉對廝殺，其他人搖旗吶喊助威。待發(fā)現(xiàn)自己一方招架不住時，頭領(lǐng)一聲令下齊上陣，變成了群體肉搏戰(zhàn)。其結(jié)果必然是雙方弱小的孩子被打得頭破血流。這時，會有一方的孩子王宣布認輸，帶著殘兵敗將撤退。那個時候的孩子都皮實，破頭傷肉的根本就不當回事，不是實在掩飾不住，一般都不會告訴家長的。<br> 很有趣的是，我們四個營(西營村、中營村、前營村、后營村)的孩子很少出現(xiàn)相互打架的情況，多是我們西營村與前營村的孩子聯(lián)合起來，與淺井莊的孩子打架。與后營村的孩子聯(lián)合起來與牛牌莊的孩子打架。中營村小人少，孩子少，很少參與打群架。各村都有公認的孩子王做頭領(lǐng)，每次打群架都是雙方的頭領(lǐng)負責組織指揮。<br> 那時經(jīng)常聽到我們村其他的伙伴群向我們吹噓如何與淺井村、牛牌村打山仗的盛況。既有小群體偶遇爆發(fā)式的肉搏戰(zhàn),也有事先約定式的扔石頭大戰(zhàn)。我是我們村眾多伙伴群頭領(lǐng)之一，但我的伙伴群是比較勤勞安分的，基本上不參與打山仗。只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參加了一次。<br> <p class="ql-block"> 記得那年秋假中的一天晚上，村里有名孩子王甲午子的小嘍啰來家約我出去，說頭領(lǐng)找我有事商量。我來到大街上，甲午子對我說：“明天中午飯后，我們都到提水站集合，與后營村聯(lián)合與牛牌村決一死戰(zhàn)，你必須帶著你的人去，如果不去就是我們村的叛徒！”</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午飯后，我只好帶著我的八個小伙伴來到了提水站。哇塞，至少有四、五十人呢！待人到齊了，甲午子站在高處進行動員：“牛牌村的小子們，經(jīng)常侵犯我們的好友后營村的邊界，欺負我們的人。以前多次與他們交鋒，各有輸贏。這次我們應(yīng)后營村頭領(lǐng)連贏子的邀請，聯(lián)合與牛牌莊作戰(zhàn)。大家必須聽從號令，勇猛頑強，不能給我們西營村丟人。”只見甲午子一揮手：“出發(fā)！”便帶領(lǐng)我們浩浩蕩蕩地向西山進發(fā)。</p><p class="ql-block"> 來到龍王溝中的陶燕子井邊，后營村的孩子大約有六、七十人吧，已經(jīng)在等著我們。連贏子煞有介事地與甲午子握手、擁抱，搞得好似是兩大集團軍會師似的。連贏子是后營村最有名的孩子王，向以打架力大兇狠、勇猛頑強著稱。只見他與甲午子一起爬到堤堰上大聲說：“牛牌莊是我們兩個村的共同死敵，這次是我們村與牛牌莊的頭領(lǐng)石蛋子事先約定好的一場戰(zhàn)斗，輸了的一方必須俯首稱臣，永不侵犯。為了保證勝利，特別邀請西營村的弟兄們前來參戰(zhàn)。我宣布由我擔任這次戰(zhàn)斗的總指揮，甲午子擔任副總指揮。我們要一鼓作氣，力爭把牛牌莊徹底打垮、打服氣，讓他們再也不敢侵犯我們的山界。大家有沒有信心?。俊薄坝?！有！有！”吼聲如雷，震耳欲聾，真有幾分出征將士的豪邁氣概?！跋旅嬲埼业能妿熜甲鲬?zhàn)方案，大家鼓掌歡迎！”</p><p class="ql-block"> “?。∵€有軍師？”我們都竊竊私語。這時只見躍進子爬上了堤堰，清了清嗓子說：“我們約定的作戰(zhàn)地點是后營村與牛牌村的邊界‘大道’（后營村與牛牌村的分界線，是一條由石板鋪成的、南北貫通的山間路）雙峰山附近。隊伍分別在‘大道’東西兩側(cè)集結(jié)，以‘大道’為戰(zhàn)場開戰(zhàn)。約定的時間是下午三點，我們早來的目的就是要事先埋伏好。后營村打頭陣，誰先出陣，怎么出陣，都聽總指揮的號令。西營村負責突襲，你們事先要用褂子包好土坷垃埋伏在‘大道’東側(cè)的石窩坑里，當總指揮發(fā)出進攻的手勢時沖出來，用土坷垃襲擊敵人?！弊詈笏舐曉儐枺骸懊靼琢藳]有？”“明白！”大家齊聲回答。</p><p class="ql-block"> 總指揮連贏子厲聲高喊說：“立即出發(fā)，各自準備！”隊伍浩浩蕩蕩地向雙峰山進發(fā)?？煲竭_目的地時，甲午子領(lǐng)著我們來到一片刨過地瓜的地里，讓大家都脫下褂子撿硬塊的土坷垃包起來，也有的偷偷地把小石塊包進褂子里。甲午子指揮我們埋伏在雙峰山東南側(cè)的一個大石窩坑里，都戴著用荊蒿棵與草編成偽裝帽。我們趴在石窩坑的邊沿可以居高臨下看到設(shè)在“大道”上的戰(zhàn)場。只見連贏子正在“大道”東側(cè)的山坡上安排人員。</p><p class="ql-block"> 不一會，牛牌莊的大隊人馬沿著“大道”走了上來，足有七、八十人，在“大道”西側(cè)列成了四、五排。頭領(lǐng)石蛋子在“后營，后營，一幫狗熊！”的口號聲中大咧咧地向“大道”走來。連贏子也在“牛牌，牛牌，肯定掛彩！”的怒吼聲中走過去。兩人在“大道”上站定，拱手抱拳，一起擊掌說：“如若戰(zhàn)敗，俯首稱臣，永不犯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請！”兩人站到“大道”兩邊一揮手，各自隊伍中立即有十個孩子跑到“大道”上，二話不說，交手就打。一時間“大道”變成了肉搏戰(zhàn)場，兩邊隊伍的加油助威聲此起彼伏。很明顯后營的占了上風，不一會，牛牌莊就先后有六人被摔倒在地。石蛋子主動認輸叫停，雙方隊員收兵歸隊。</p><p class="ql-block"> 第二輪，雙方又各自派出了十人，結(jié)果后營村的失敗認輸。進入第三輪，雙方戰(zhàn)到了白熱化，久久相持不下。這時牛牌村觀陣的人員突然一起涌上“大道”助戰(zhàn)。后營村的觀陣人員不等總指揮下令也一擁而上，雙方混戰(zhàn)在一起。這時只見連贏子朝隱蔽的石窩坑的我們大喊：“牛牌莊的不講規(guī)矩，都給我上，砸死這幫狗娘養(yǎng)的！”甲午子一躍而起，振臂高呼：“沖啊！殺??！……”我們?nèi)浩鹫駣^，高呼著口號，沖了過去。石蛋子一看情況不妙，大聲疾呼：“弟兄們，不好，他們有埋伏，快撤！”只見牛牌村的孩子們轉(zhuǎn)身撒腿就向西跑去，我們乘勝追擊，土坷垃在“敵人”的頭上、身上接連爆炸，那情景真的是落荒而逃、慘不忍睹啊。我們一直把“敵人”追到窨子溝邊才收兵回撤。連贏子、甲午子、躍進子等爬上雙峰山頂，帶頭高呼：“我們勝利了，牛牌莊大敗了……”大家一起歡呼勝利，各自吹噓著自己怎么摔倒“敵人”、自己的土坷垃砸到了幾個“敵人”……</p> 這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xiàn)了，只見后營村的“道魔老曾”（外號。此人小名叫“曾子”，精神有問題，整天魔魔道道的，年近40了也沒有找到媳婦）用竹籃子提著幾個甜瓜跑到連贏子面前，畢恭畢敬地說：“祝賀大王指揮有方，打敗牛牌莊，小人特來向您奉獻甜瓜！您可以帶人到瓜園里摘瓜，犒勞將士?！?lt;br> 原來“曾子”的老爹給生產(chǎn)隊看甜瓜園，他跑到山上來告訴他爹說：“俺姑來咱家了，有事找你，俺娘讓我來叫你回去”?！霸印钡阕尅霸印睍簳r代替看管一下瓜園，自己下山去了。誰料這缺心眼的“道魔老曾”見到與牛牌莊的孩子打山仗勝利了，便來了這么一出。<br> 由于剛剛打了勝仗，大家群情激奮，連贏子也頭腦發(fā)熱，毫不猶豫地說：“好，咱們?nèi)フ铣裕∶咳酥荒芤粋€?！币话賮硖柸撕艉衾怖才艿教鸸蠄@，摘了甜瓜吃著，有說有笑地回家了。<br> 后來聽說，牛牌莊有好幾個孩子的頭被打破了?！暗滥Ю显彼惨虮簧a(chǎn)隊扣了50個工分，把“道魔老曾”揍了個半死。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