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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對調(diào)工作難～難於上青天

廣勝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話說工作對調(diào)，可是到哪去找肯與我對調(diào)的人呢?這真是個現(xiàn)實的難題。我在家里放出口風來，讓哥哥姐姐都為我留意些，我也在單位四處打探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功天不負有心人。1976年的夏天，我真找到了一位肯同我對調(diào)工作的人。是我們班同在樓上工作的黃師傅為我介紹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黃師傅家住和平區(qū)南五馬路，沈陽玻璃廠職工宿舍。圍繞著沈陽玻璃廠職工宿舍平房、臨街的是滿洲國時期所建的二層小旱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黃師傅家住在臨街小旱樓二樓的北面里側(cè)，而他給我介紹的對調(diào)對象是在他家上樓后右拐第一家。黃師傅每天上下樓都必須從他家門口經(jīng)過，因此是相熟鄰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家姓沈，與我對調(diào)工作的家主是位中年人，在松陵機械廠六十一車間工作。他要求對調(diào)的原因與我大致相似。他父親退休前是沈陽玻璃廠總務(wù)科職員，現(xiàn)住的這處房子就是在其父親名下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年輕時慕名考入了三臺子地區(qū)的松陵機械廠，從松陵機械廠的西門到沈家居住南五馬路玻璃廠宿舍，上下班的來回距離有三十公里，騎自行車需要兩個小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對于年輕時身體強壯，精力充沛的他來說這都不是問題。但是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他成家立業(yè)，娶妻生子都在其間，如今他已四十有二不再年輕了。因此每天騎自所車上下班的路上漸感吃力。(只是不知道他這么多年來為什么沒有在松陵機械廠要房子。)于是就萌生了要對調(diào)到離家近些的工廠上班的念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將此想法知會了鄰居黃師傅，黃師傅便將此事講給我聽，我當然高興了，在他的撮合介紹下，我和老沈的對調(diào)意愿一拍既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對調(diào)工作開始了，松陵機械廠方面當然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啦，因為我大姐當時還在松陵機械廠人事處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大姐聽說我找到了對調(diào)對象時，也同我一樣的歡喜、高興。沒幾天功夫就幫助沈家辦理好了松陵機械廠方面的審批事宜，并且神速地將他的檔案調(diào)出交到了我的手上。只等我到沈陽玻璃廠把我的檔案取出對換便萬事大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誰曾想，事情的發(fā)展并不象我所期待的那樣簡單，我和老沈的對調(diào)在沈陽玻璃廠人事科卡殼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玻璃廠人事科最初給出的理由很簡單～不對等。就是說用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換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玻璃廠吃虧、不合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但是賬不能這么算，這又不是做買賣，我們雙方對調(diào)的原因都是因為上下班路程太遠，有困難。我倆都是國營單位，我們的對調(diào)合情合理，完全符合相關(guān)的國家政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于是我找到了人事科，與科長李宏模理論，他當時對我說:“薄廣勝你別走啦，你上下班在路上有困難的事我們玻璃廠會幫助你慢慢解決的。你是我在昌圖要來那批知青里最看好的，安心工作，好好干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時我哪里聽得進他的話，仍然堅持要走?！澳惴判?，我是不會輕易放你走的"他把話說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聽其所言我怒了，合理合法的手續(xù)辦起來怎么就這么的難。“誰有心要在玻璃廠工作了?難道連這個也可以強迫嗎”?“我找個對調(diào)人容易嗎?哪有那么多條件相當?shù)摹?對于我的問話他既不解釋也不動怒，只是不答應(yīng)。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同沈師傅的工作對調(diào)一時陷入了僵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誰料想過了幾天人事科來電話找我，我高興極了，自以為對調(diào)工作有眉目啦，我滿懷喜悅來到廠部人事科，接待我的仍是科長李宏模，他是一個喜怒無形于色之人。見我后，他只是淡淡地告訴我，準備抽調(diào)我到玻璃廠團委去工作，征求一下我的意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一聽，心里頓時涼了半截，因為我以前表達了不準備在玻璃廠工作發(fā)展的意愿，所以什么團委、黨委的與我何干?我要離開玻璃廠，我要回老家三臺子去。我謝絕了他的好意，重申了我的立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低頭略加沉思后仍是那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對我說：“薄廣勝我給你交個實底，你硬走，我不留。但這次你與沈xx的對調(diào)我們是肯定不會批準的，下次你若能找到一個相當?shù)膶φ{(diào)對象，我們放你走”。我一時語塞，不知怎么回答好，只得悻悻地返回了熔制車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事后慢慢得知，同我對調(diào)的老沈和李宏模家曾是鄰居，雙方過去有些不愉快的過節(jié)，老沈其人更不是省油的燈，李宏模對他怵三分，這是不想要他的主要原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至於我嗎，他們還心存幻想，總以為將來，還能為玻璃廠所用。確實是舍不得放我走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機會轉(zhuǎn)眼既逝，失去再無重復(fù)。我大姐1977年隨我大姐夫去貴州三線建軍工廠去了，在廠部工作的我二姐也于一年前，隨我二姐夫進北京到三機部工作去啦，在松陵機械廠我再無可依靠的接冾人了。相等對調(diào)的對象到哪里去尋找?下一次的機會還會有嗎?對調(diào)難，難於上青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后我繼續(xù)尋尋覓覓地找，找了一年又一年，再也沒找到一個在三臺子地區(qū)肯同我對調(diào)工作的人.....</span></p> 謝謝欣賞 <p class="ql-block"><b>本篇插圖來自網(wǎng)絡(luò)</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