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圖文/火山</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面這張李福偉老師的照片,是我去年 3 月19日和同學們一起到貴陽拜望李老師時拍攝的。沒想到,這次晤面竟成了永別,李老師的晚年形象,將在我們心中定格在這張照片上。</p><p class="ql-block"> 李老師于本月11日凌晨五點五十七分因長年患帕金森綜合癥引起心臟猝死在遵義市播州區(qū)不幸辭世,享年85歲。盡管李老師親屬未對外公布老人的辭世訊息,但噩耗還是迅速在遵義傳播開來,因為在遵義市有李老師的眾多學生。家住老家的老同學冉洪才當天第一時間就將李老師的訊息電告于我,我們共同向李老師的子女求證確認了以上訊息。19日李老師骨灰被其子女接回葬于貴陽龍里公墓,李老師原籍四川,魂留貴州,入土為安。</p><p class="ql-block"> 這些天來,我們一直保持著與李老師子女的聯(lián)系,本想參加悼念李老師的相關活動,但遵照李老師"喪事從簡,不舉行追悼會和遺體告別儀式,不搞封建迷信活動"的遺愿,加上已流行兩年多的新冠疫情目前依然嚴重,遵義師范學院(李老師曾參與這所學院的創(chuàng)建、曾任該學院黨委書記、校長并在這里退休)計劃隆重悼念李老師的活動也只好取消。許多聞訊意欲前往遵義吊唁李老師的學子均未能如愿。</p><p class="ql-block"> 李老師就這么悄悄地離開了我們,但他的英名已鐫刻在遵義這片熱土,他所工作過的團溪中學、南白中學、遵義師范學院將記住他的功績。李老師的遺囑,更體現(xiàn)了他的高風亮節(jié)和人格魅力。李老師永遠活在我們心中!</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團 溪 中 學</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南 白 中 學</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遵 義 師 范 學 院</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李老師的辭世,使我們倍感悲痛和不舍,聽他教誨和他交往的往事一幕幕浮現(xiàn)在腦海??戳死罾蠋熍畠恨D來的部分悼念文稿,使我對李老師的認識更加深入,使他的形象更加立體和豐滿。作為他執(zhí)教以來培養(yǎng)的第一屆高中畢業(yè)生,我總覺得有很多心里話應向他傾訴。悲痛之余,特整理于下以告慰李老師在天之靈。</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團溪中學高六六屆畢業(yè)生與老師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高中三年緊張活潑的學習生活</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8px;">(1963.9 ——- 1966.6)</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們是1963年9月考入遵義縣團溪高中的,1966年畢業(yè),屬于老三屆中最老的一屆。三年高中生活,給我們留下了難忘的記憶。</p><p class="ql-block"> 當時國家剛度過三年困難時期,經濟情況逐漸好轉,教育事業(yè)也煥發(fā)出生機。遵義全縣當年共招收100名高中生(南白中學34,高坪中學團溪中學各33),團溪中學生源來自龍坪團溪尚嵇三個區(qū),我屬尚嵇區(qū)。就此而言,考入團中是幸運的。同時,我們遇上了一個好的班主任 —— 李福偉,這也很幸運。</p><p class="ql-block"> 李老師當年剛從貴大外語系畢業(yè),年輕氣盛充滿活力,作風干練辦事果斷。李老師當我們班主任還教我們俄語。一直陪伴我們到高中畢業(yè)。</p><p class="ql-block"> 教我們語數(shù)理化的都是資深老師,同學們學習都很努力。<span style="font-size: 18px;">那時讀書主要靠課堂認真聽講弄懂知識要義,課后及時完成作業(yè)鞏固已學知識,沒有現(xiàn)今如山的課外輔導材料。但</span>李老師組織大家成立各科學習小組,開辟學習園地,激發(fā)大家的學習興趣,拓展知識視野。作為學習委員,我在開展這些活動中也受到了很多的鍛煉。早讀主要朗讀語文或俄語,晚自習基本上是自由安排,午休后上課前還有20分鐘毛筆字練習。</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學校提倡學生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在組織相關活動中,班主任的點子和引領作用十分重要。在這方面,李老師辦法很多,各項活動開展得有聲有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那時期全國廣泛開展學對雷鋒活動,大家爭作好事,積極向團組織靠攏,團員各方面以身作則,學校風清氣正,我就是高二年級時學雷鋒活動中加入共青團的。我從高一下學期開始記日記,努力見賢思齊從我作起,注意檢點磨練自己。在團支部帶領下,我們訪貧問苦、慰問軍烈屬,我們班還排練過反映雷鋒生活的小話?。ìF(xiàn)在叫小品)參加學校演出,我在劇中扮演雷鋒,以至之后潘顯臣老師那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碰見我總叫"雷班長"。</span></p><p class="ql-block"> 高一時李老師曾教我們全班唱他在大學時唱的歌,演唱中有說有唱,歌名早忘記,內容是勤工儉學組織農副業(yè)生產,其說唱詞中"約克豬、安哥拉兔"讓我第一次知道了這兩種動物。此后同學們喜歡上唱歌,課間休息時教室里常飄蕩著流行的歌曲,如《紅梅贊》《珊瑚頌》《洪湖水浪打浪》等。后來學校還排練表演了師生聯(lián)合大合唱《英雄們戰(zhàn)勝了大渡河》,我班很多同學都參加了,合唱分男女聲四個聲部,唱起來氣勢磅礴。薛明老師一聲"開船啰?。⒛械吐暡浚⑧俗簟⑧俗簦⒑逋新暺?,畫面感十足。在音樂聲中,我們也受到了革命英雄主義的陶冶。</p><p class="ql-block"> 學校注重開展體育運動,早操、課間操是必須的,早操前自覺跑步鍛煉。我們班成立了兩個籃球隊,其中乘風隊常代表班集體與其它班比賽。"乘風"隊名是李老師題寫,我們自購背心周末半夜啟程步行40公里到遵義印制,我在乘風隊,但球技不行極少上場參加比賽。學校僅兩個籃球場,平時大家多數(shù)時間是六個人打半場玩耍。有的體育運動是結合國際形勢開展,如1964年抗美援越期間,我們班組織了象征性長跑到河內,全班分為三組,體育委員負責把各組每天跑步里程統(tǒng)計標注在團溪到河內的路線圖上,插上小紅旗。三個組互相競爭,小紅旗每天向前移動,將體育運動賦予新含義,寓動于教,頗有意思。</p><p class="ql-block"> 那時國際形勢緊張,美帝犯越蘇聯(lián)反目,國家倡導全民皆兵,學校組織民兵訓練,我們高中部同學基本上都參加了民兵,我還當了基干民兵,訓練時基干民兵使用小口徑步槍,組織打靶時我曾取得了三發(fā)子彈命中十環(huán)的好成績。學校組織越野訓練搶占錢家巷子后面的尖山,我班由于先"偵查"了路線,搶先占領了山頭。全校民兵到九公里外的西坪拉練,自背背包,我作為尖刀班成員在前面開路,夜宿西坪小學,凌晨緊急集合上山抓"特務",我們翻越了兩個山頭一無所獲,我班王大義同學化妝成"特務"(臉上涂滿油墨)躲藏在一棵松樹上逃過了搜捕,我們返回時他只好下樹"自首"。高二學年時,我們搬進了新蓋的青磚平房寢室(圖書室背面),李老師要求我們內務學習解放軍,被子疊成豆腐塊,面盆毛巾嗽口缸集中擺放在門口架子上,洗嗽用品雖式樣大小有別,卻整齊有序,體現(xiàn)了一種養(yǎng)成素質。</p><p class="ql-block"> 勞動也是我們學校生活的一部分。班級除每天教室寢室值日衛(wèi)生外,每周有一次環(huán)境衛(wèi)生大掃除,沖廁所、洗陰溝,掃道路,除雜草。由于環(huán)境衛(wèi)生干凈徹底無死角,學校夏天居然沒有蚊子,我們也沒掛過蚊帳。各班都利用校園內空余土地種蔬菜,春種豆角秋種白菜賣給學校食堂,收入作為班級活動的班費。農忙時,我們義務助農參加春播秋收,1965年春團溪小學教室遭遇冰雹打壞屋面,我班同學停課幫助撿瓦修復了教室。團中原高中部教室(現(xiàn)改作圖書館)是我們高一上學期義務勞動到黃家灣挑磚挑瓦蓋的;學生宿舍的部分雙層床鋪,是我們到20公里外的龍坪瓦廠寺搬來。在這些勞動中,我們鍛煉了身體,磨練了意志,也增強了和勞動人民的感情。</p><p class="ql-block"> 李老師倡導同學之間要團結友愛,互幫互助。記得高三上學期天氣轉冷后,為便于家住鎮(zhèn)上走讀上學的劉霞春同學晚自習后走夜路回家,團支部安排他在學校和我擠在一個床上住宿。上下鋪床寬約80厘米,我睡上鋪,自然很擠,我樂于接受毫無怨言。幾天之后,發(fā)覺霞春同學身上虱子太多,很多轉移到我身上和被子上,我雖然感到惡心也很不舒服,但礙于情面怕傷同學自尊心,我堅持了一個冬季,也沒向支部書記反映,權當是一種培養(yǎng)階級感情的歷練。</p><p class="ql-block"> 在此還需談談我班王大義同學的故事。王大義同學家住尚嵇與我同鄉(xiāng),為人直爽大大咧咧。高一時我們與高二班同住一個宿舍時,大義同學遠房親戚從云南寄來的信掉在床頭地上被高二同學撿到交給了學校,由此給大義同學在三年高中時期帶來了很多麻煩,原因是據說那封信中談到了1960年困難時期大義親戚家餓死人的事。在那"以階級斗爭為綱"的年代,這封信便被認為是誣滅社會主義,大義同學于是被列入另類不受學校和團組織待見,與大義平時玩接觸較多的的吳中堂謝興濤同學也被認為思想落后。作為班主任,李老師在發(fā)展團員方面當然也不好對他們有所作為。但要求我們團支部幫助他們,落實到人和他們一幫一結為對子,支部書記馮大福結對王大義,冉洪才結對吳中堂,我則結對謝興濤。我們經常和他們談心,解除他們的思想顧慮,并在團支部生活上匯報與三位同學交流的情況。我們與三位同學由此也加深了友誼,至今關系密切。作為班主任的李老師,我認為他對全班同學都是一視同仁寬厚博愛的。他愛他的學生,但在當時的政治環(huán)境下有些方面也顯得無助。高三寒假期間,李老師不辭辛苦步行20多公里到尚嵇一線學生家中家訪,特別走訪了大義同學家,大義同學也理解李老師。2014年10月我們到貴陽看望退休后的李老師,大義同學一同前往并向李老師獻了鮮花—— 這是后話。</p><p class="ql-block"> 1966年6月下旬,正當我們意得志滿信心十足迎接高考之際,文革風起,高考推遲,升學夢碎??</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共青團團溪中學高二支部</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176, 79, 187);"> (前排中間三位為團總支李福偉薛明張省三老師)</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1965年團中高二班乘風籃球隊</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76, 79, 187);">(顏興幫 曹順華 王大義 劉霞春 劉子富 陳昭遠)</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文革前兩年在團中的蹉跎歲月</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8px;">(1966.7 —— 1968.10)</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6年5月16日中共中央發(fā)布了《關于開展文化大革命的通知》,轟轟烈烈的十年浩劫田此拉開了序幕。剛開始還只是破四舊立四新之類,對我們高中學習未造成影響,大概6月上旬我們畢業(yè)考試結束,大家也拍了畢業(yè)照,再度復習功課,滿懷信心地準備迎接原計于7月初的高考。6月25日左右,中央突發(fā)通知推遲高考,全國中學停課參加文化大革命。剛從廣播中聽到通知,我們異常興奮,紛紛收起書本拍手歡呼,因備考畢竟辛苦,這下可以休息一下了。高考嘛,只是推延,早晚還是等著我們的。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推就是十一年。</p><p class="ql-block"> 文革初期,李老師是學校的積極分子,組織我們學習相關文件和報刋文章。學校開始出現(xiàn)大字報,主要是學生寫老師的。7月初,學校絕大部分老師集中縣城南白鎮(zhèn)學習,學校僅留潘興超老師留守,對學生給老師提意見的大字報,適時派人送到縣城學習班。</p><p class="ql-block"> 在23天縣學習班,不少老師受到無情批斗和殘酷迫害。據相關資料記載,經南白學習班及之后的繼續(xù)揭發(fā)批斗后,全校52個教職員工中,被判刑5人,開除工職9人,開除黨籍、團籍和降級處分各1人,留校監(jiān)督勞動3人。</p><p class="ql-block"> 李老師在運動初期因是共產黨員且工作積極,屬學校文革運動領導小組成員,屬當時學校紅人。在南白教師集中學習初期,情況也是如此。大約南白學習開始一周后的一夫傍晚,我班到南白送大字報回來的團支書馮大福同學召集我班團支部開會,在會上傳達了南白學習班上李老師被揪出來的爆炸性消息。馮大福話音未落,本支部團員劉子富拍案而起,高聲痛罵:"我早就發(fā)覺李福偉是個赫魯曉夫似的野心家,是埋藏在共產黨內的定時炸彈!"我們一方面對李老師的"被揪出"十分不解,更對劉子富的丑惡表演倍感驚愕。自此,我班團支部解體,劉子富等少數(shù)幾個同學開始瘋狂地搜集材料揭發(fā)檢舉李老師。他們把李老師平時的言行上綱上線羅列成幾十條罪行,并在教室里高聲向同學們宣講,號召大家參與揭發(fā)。一天深夜一點鐘左右,我因參加民兵巡邏看到我班教室燈火通明并有聲響,我到教室查看,只見劉子富孤身一人還在那里整理材料,眼睛充滿血絲,聲音嘶啞還罵罵咧咧。我說:"你真辛苦!眼睛紅了,聲音也啞了"。劉答:"只要能斗倒李福偉,我即使眼睛瞎了聲音啞了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我真想到南白親自批斗李福偉,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歇斯底里的程度令人生厭和不齒。在那"造反有理"的荒誕年代,對于劉子富對李老師的誣陷行為,大多數(shù)同學們保持沉默不敢反駁。我和冉洪才曹順華等同學實在看不過,覺得不能任意對人誣害,于是我們一方面觀察劉子富的表演一方面逐條記下他草擬的誣陷材料,由我執(zhí)筆逐條澄清寫成辨駁材料交給留校主持工作的潘興超老師。大約兩天后,潘老師親自到南白送材料,還帶上了我,當天趕車到遵義住丁字口某旅館(這是我人生第一次住旅館),我問潘老師劉子富的材料交給你沒有,潘老師淺笑了一下。潘老師很年輕,調到團中不久,苗族,黨員,教我們政治,人很不錯。第二天到南白交完材料我們便返回學校,沒見到在南白封閉"學習"的老師們。從這件事看出,文革中還是有很多像潘老師一樣的正直明白人。</p><p class="ql-block"> 南白23天,李老師受到了極大沖擊,雖然沒有被整得像其他老師那么慘,但也從原來的優(yōu)秀老師變成了普通老師,高三班主任也被免除了,從表情也可看出他顯得疲憊和多少有些落寞。劉子富的揭發(fā)材料和我們的辨駁材料,不知道南白學習班是如何處理的?如果沒有我們的辨護,結果又是如何?在文革時期,為被批判人辨護或鳴不平者被稱為保皇派。但我們對此問心無愧,因為作為有道德有良心的人,必須心懷正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對我們保護李老師之事,他當時不知道,后來也未必了解詳情。通過這件事后,我們和李老師的感情更有加深。</p><p class="ql-block"> 由于學校停課,學生無所事事,之后開始大串聯(lián),學校按百分之十比例安排學生到北京接受毛主席檢閱,我有幸被選為赴京代表于國慶節(jié)后隨代表團到了北京,住海淀區(qū)友誼賓館旁的外專局,10月18日在北京西三環(huán)接受了毛主席的檢閱。</p><p class="ql-block"> 1967年初開始復課鬧革命,實際上天下大亂并未復課,我們畢業(yè)班更是無課可上。我和冉洪才曹順華李昭憲成立個東方紅戰(zhàn)斗隊,不久并入學校最大的起宏圖戰(zhàn)斗隊,起宏圖組建有一個毛澤東思想文藝宣傳隊,我參加了這個宣傳隊,先后折騰了一年多,直到上山下山宣傳隊自動解散。</p><p class="ql-block"> 那時年輕人<span style="font-size: 18px;">以佩戴毛主席像章為時尚,全民學毛主席語錄。我們與李老師時常接觸,并留下幾張手持語錄本一起照相的合影。1968年4月15日學校首批學生集體上山下鄉(xiāng),我們歡送陳家齊同學也邀李老師一起合了影。李老師不久結婚成家,我們也吃了喜糖。</span></p><p class="ql-block"> 1968月10月,我們農村戶口的同學統(tǒng)一安排回鄉(xiāng)務農,我們便離開了團中,離開了李老師,結束了文革前兩年多在學校里蹉跎歲月。</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文革中與李老師合影(一)</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文革中與李老師合影(二)</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1966年10月18日毛主席乘車檢閱紅衛(wèi)兵</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1966年10月天安門留影</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1968年4月15日歡送家齊同學下鄉(xiāng)</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與李老師的師生情誼從未中斷</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8年10月離開團中后,我與李老師的聯(lián)系一直沒有中斷,回團溪時基本上都要到母??赐推渌蠋?。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李老師調到縣城南白中學后,聯(lián)系少了,但從回團中教書的同學中知道他的信息。據說他調南中前任團中教導主任,南中整頓縣里抽團中副校長趙光煜老師去當校長,趙老師特別點名要李老師去任副校長,之后南中面貌大變,后來成了遵義市乃至貴州省的一所名校。再之后李老師被調到遵義市委宣傳部,九十年代我從部隊回老家探親,特意到遵義老城李老師家中看望他,還是他安排家人給我購買的歸隊火車票。再后來李老師調到遵義師專任黨委書記兼校長,那幾年中斷了聯(lián)系。遵義師專原是大專規(guī)模,正是在李老師主政期間升格為本科,更名為遵義師范學院。2002年李老師從遵義師范學院退休后,我們又恢復了聯(lián)系。在冉洪才同學的牽頭下,我們曾四次到貴陽拜望李老師。</p><p class="ql-block"> 李老師在貴陽和兒子或女兒住在一起,他晚年患帕金森綜合癥,頗受病痛折磨。</p><p class="ql-block"> 2014年10月和2015年11月我們到貴陽看他時,李老師精神尚好。2019年6月我班幾個同學相約到貴陽拜望李老師,送他一個花瓶表示敬意,那階段李老師腿腳無力,起坐走路都需要人攙扶。去年3月我們再次到貴陽看望李老師,感覺他恢復較好,中午在女兒家中和我們一起吃飯,晚上還和我們一起到另一位老師(張小薇)處聚餐。我們十分為李老師身體康復而高興,沒想到一年之后的今年就離開了我們??</p><p class="ql-block"> 我們和李老師的關系 —— 亦師亦友。 高中三年的師生情誼印象美好,文革時期的運動糾葛更加深了相互了解。李老師年長我班同學約十歲,既有師道尊嚴,又親如兄長。</p><p class="ql-block"> 李老師勤奮育人,作風嚴謹,身正廉潔,堪稱園丁楷模和當代師表,他為遵義教育事業(yè)作出了卓越的貢獻,在遵義教育史上必將留下光彩的印記。</p><p class="ql-block"> 李老師今生足矣!李老師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font-size: 18px;">第一次到貴陽拜望李老師</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2014 - 11- 30</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font-size: 15px;">(文傳驤 王大義 冉洪才 李老師 何濟群 陳維燦)</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第二次到貴陽拜望李老師</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2015 - 11- 24</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font-size: 15px;">(陳維燦 李老師 文傳驤 潘世英)</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第三次到貴陽拜望李老師</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2019 - 06 - 15</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176, 79, 187);">(陳維燦 何濟群 陳家齊 李老師 稅尚勛 冉洪才)</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第四次到貴陽拜望李老師</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2021 - 03 - 19</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176, 79, 187);">(文傳驤 陳維燦 黃曼霞 潘世英 冉洪才 李老師)</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2021-3-19與李老師張老師及子女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團溪中學高六六屆學生 陳維燦 </p><p class="ql-block"> 2022年4月28日 于成都</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附錄一]</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李老師遺存的工作筆記</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附錄二]</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網摘悼念李老師文章四篇</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愛生,一直是他的初心</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心中的李福偉老師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一、有教無類</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零年,遵義縣中斷四年高中招生后首次招收166名高中生,分成三個班。分別是團溪中學一個班,高坪中學一個班,南白中學一個班。14歲的我有幸成為團溪中學這個班里年齡最小的學生,李福偉老師是我們班的班主任。任課老師先后有:語文王楓(女),張集生,劉遠舟;數(shù)學高德江,鄢世權,刁成龍;物理周之驤,袁中嵐;化學(工農基礎知識)楊奉華 ,秦良志;歷史趙世忠,體育古光中等先生。班上同學50多人,層次極為混雜:有老三屆初中生(六六、六七、六八),也有只讀了一個多個月初中而回鄉(xiāng)讀附設初中的。而我屬于特類,65年上小學,69年小學畢業(yè),在永安小學的戴帽初中讀3個月,初中知識基本空白,沒成想有幸進入團溪中學這個高中班,成了李福偉老師的學生,不論學習丶生活都給老師增添了很多的負擔。班上幾十個同學還來自不同的生活環(huán)境:有上海知青,有貴陽知青,有遵義市及遵義縣城鎮(zhèn)知青,有農村回鄉(xiāng)青年,還有城鄉(xiāng)應屆生。同學們有的家庭條件好,有的家庭比較困難。還有的同學根正苗紅,也有的同學按當時的提法不是工人階級或貧下中農家庭出生的。甚至有的家中或親人里有這樣那樣的事。但所有同學在李老師眼里,不論層次,不論貧富,不論家庭情況優(yōu)差,都是他心愛的學生!都是平等弟子,都是他想為國家培養(yǎng)的有用之才!從來都以為師之德,對所有學生不分彼此,平等待之,同等教育。真正做到了圣人之訓一一有教無類!</p><p class="ql-block"> 二:以德育人</p><p class="ql-block"> 韓愈(唐宋八大家之一)說:"師者,傳道授業(yè)解感也"。一個成功的老師,能給學生授業(yè)解惑是非常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應該放在第一位的是向學生傳好道。李福偉老師教學經驗豐富,個人學識淵博,是貴大外語系的高才生,俄語英語門門通,上課妙語連連,風趣橫生,我本人當時基礎太差,但經過李老師門下學習,外語知識仍然收獲不小,至今還能用俄語唱出李老師教的歌頌偉大領袖毛主席的《東方紅》。這都說明了李老師授業(yè)解惑功底之深,水平之高!但更重要的是李老師從來十分重視傳道教育,表現(xiàn)為:經常對學生進行政治思想教育,常常教育我們要熱愛黨,熱愛國家,孝順父母,尊敬師長,一進團中那天就講,學校上課的是老師,不上課的也是老師,校領導是老師,總務后勤服務的工作人員和食堂的師傅也是老師,記得當時我們喊校黨支部書記帥世臣和校長姚授德就喊的帥老師姚老師,管后勤的馮主任、食堂的陳師傅和劉師傅趙師傅我們都喊老師!李老師很重注意培養(yǎng)學生親民愛民深入基層熱愛勞動的情操,經常給學生講只有和老百姓融為一起,得到群眾擁護的人將來才能有所作為,並且不是停留在口頭上,親自帶著我們深入到離團中幾十里路遠的一個偏遠而貧窮,條件很艱苦的名字叫向家山生產隊勞動鍛煉,與當?shù)剞r民朋友同吃同住同勞動近半個月,每天上山種麥子,擔糞挖土,勞動場景至今記憶猶新!在培養(yǎng)學生德行操守方面,李老師特別注意自身師范作用,他生活樸素,注意在課堂上的衣著容顏,在各種場合的言行舉止,處處嚴格要求自身,真正起到一個老師,一位尊長嚴于律己,以身作則的榜樣作用。</p><p class="ql-block"> 正是李老師自身的示范,自身的點點滴滴,自身的一身正氣,教會了我們如何做人做事,培養(yǎng)了我們一生立于天地之間的德行操守,讓我至今感受到師之所在,乃道之所存也!作為他的學生,能在這幾十年工作學習生活中,保持了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經歷住磨難,經得住風雨,必須感謝敬愛的李福偉老師!</p><p class="ql-block"> 一次成文,未經修改,難免不周有錯,敬請吾師在天之靈諒解,敬請學長學姐們海涵!</p><p class="ql-block"> 愧為吾師之學生 尹德貴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二0二二年四月十三中午一點三十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于涼都六枝</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p><p class="ql-block"> 我們的李老師,無論是作為一個最底層,最卑微的初中班主任,還是高等院校的一任校長,黨委書記,他實事求是,求真務實的工作作風,力挽狂瀾的治理膽識和超出常規(guī)的管理智慧,甘為人梯,愛生如子的教育情懷,關心員工,謙卑服務的孺子牛精神,他就是我們這些窮孩子生命中的貴人啊!他的精神品質,人格魅力,就是一座高山,讓我們仰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悼 恩 師</span></p><p class="ql-block"> 這兩天,我的好幾個群都在以不同的方式悼念昨日清晨五點五十七分與世長辭的一位令人尊敬和愛戴的老師,他,就是原遵義師專黨委書記,校長,我團中時的恩師一一李福偉老師!驚聞噩耗,心緒難平,昔日的一幕幕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頭,現(xiàn)摘幾樁整理成文,以作對恩師的深切懷念,并深深向李老師躹一躬,望李老師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早在一九七八年的秋天,我正在西坪中學的民辦高中部讀書,突然校長陳永淵從教室將牫叫出,關切地對我說:"剛接到團中李福偉主任的電話,說想讓我放人,同意將你轉到團中去,你去嗎"?天吶!做夢都想讀的團中,今天居然喜從天降!接著陳校長又說:"團中李主任聽說泉澗有個勤奮好學的學生因出身不好未被團中錄取而在你校就讀,都什么年代啦,還唯成份論,問問孩子,他愿意的話,我收他"。和我父親抗美援朝是戰(zhàn)友的陳校長又說:"本不想放你的,明年哪怕是考個中專也算是西中的榮譽,考慮到你能進更好的學校,你就去吧"!當日下午挑起木箱和背包步行到了團中,膽卻地找到李老師說明來意,李老師面帶笑容地對我說;"來了就好,聽說你讀文科,那就去高二<3>班讀文科尖子班吧"!進校后,李走師經常到教室,寢室來關心我,鼓勵我,讓我真真切切感受到"師如父"一說的深刻內涵。 </p><p class="ql-block"> 二 </p><p class="ql-block"> 大約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我一個在市公安局工作的熟人張某,跑到我家中,求我?guī)退{往師專,天吶,我哪有這本事?張某說:"校長是你的老師,我找了很多關系,校長都不賣帳,聽說校長很樂意給他喜歡的學生辦事"。活這么大,只聽說學生樂意給老師辦事,哪有老師樂意給學生辦事的?在朋友的死磨硬纏下,我誠惶誠恐的來到李老師辦公室,遲遲開不了口,倒是李老師先開口:玉寶,有事你就說吧!我支支吾吾地開口了……我有個公安局的朋友想調師專不知行否?李老師馬上接過話題說:是張兵嗎?我說是。李老師興奮地說:這張兵還真有能量,行暑的領導找過我,地區(qū)教育局的領導找過我,我家孿獻(張兵和李獻是西政的同窗好友)找過我,通通都被我拒絕了,今天居然找你說情來了,他和你是什么關系?我回答老師:去年我老家一親戚家的七只羊被盜后賣到城區(qū)一殺房,羊主人發(fā)現(xiàn)后,來找我求助,我便找到時在刑警隊工作的張兵,他迅速行動,增派警力,直奔殺房,很快將買羊人帶進公安局,連夜審訊,第二天清晨,便將已宰殺的三只羊折成錢交給羊主人,剩下四只叫其兒子送到公安局來換人回家,并找了個川路車連人帶羊送回了鄉(xiāng)下。李老師聽后驚奇地笑道:這小子還挺有正義感的嘛,是教書育人的好苗子,你回去叫他準備一個星期,來師專上一堂法制課,我都參加聽。于是,我跳越式的離開辦公室。一周后,我陪張兵去了師專,課后,李老師告訴我:玉寶,你叫他下周來政教系任教,調動手術我派人去辦,他什么都不用管,直接來上班。</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同樣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一天上午大約九點鐘,我快到辦公室時,聽三樓政府辦公室人聲鼎沸,細聽,有一中年男子的聲音在說:這樣的政府是為民辦事的嗎?原來是李老師在痛斥某副市長。原因是師專征用一宗土地做運動場,遲遲批不下來,李老師急了便親自去找市長。殊不知,身著中山裝,腳穿白邊布鞋的李老師誤被領導認為就是一個普遍教員,居然叫保安將李老師帶走,正在此時,我的出現(xiàn),為政府領導解了圍。某領導問我,他是你什么人,我回答,他是師專的書記兼校長,也是我團中的老師。于是,我將老師請上樓我辦公室喝茶平息一下心情,李老師邊走邊對著領導說:一個副縣級干部競然膽敢對一個正廳級干部拍桌子,真是慌唐!另外,我鄭重告訴你們:一周內,如土地批不下來,遵義市中心城區(qū)的學生全部背起書包回家,休想在我?guī)煂Wx書。到辦公室老師剛喝了一口茶,某副市長秘書來了,說到:玉寶,就此事我們馬上就開會研究,先送李校長返校吧!老師聽后不快不慢地說:這就對了馬,公仆要有點公仆的樣子噻!車子不用送,我坐公交車來還坐公交車回去。</p><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 本世紀初,李老師已退休到貴陽長子家養(yǎng)老,一個周末,我約了一群同學去看望李老師,席上,李老師的長子李憲說:玉寶哥,我告訴你們,老爸昨晚聽說你們今天要來看他,他高興得一晚睡不著覺。來我家吃飯的人,我爸從來不用酒招待,今天,他居然拿他珍藏多年的茅臺酒給你們喝,真是難得?。?lt;/p><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 就在今天中午,我去老城一理發(fā)店理發(fā),本店店主經營本店已有三十余年了,年輕時曾是李老師家保姆,由于勤勞厚道,深得李老師一家人的喜愛,以致于結婚時嫁裝都是李老師家給操辦的,并且就從李老師家接走新娘的。今天當我給店主說李老師已于昨日凌晨離世吋,她頓時失聲痛哭,淚流滿面,這場景令人動容。</p><p class="ql-block"> 一樁樁,一件件太多令人回憶的往事歷歷在目,腦海里始終縈繞著李老師的音容笑貌!李老師,你育人無數(shù),樹德無數(shù),今天你安詳?shù)淖吡?,你知道你的弟子們是多么的傷心啊!由于疫情原因,在你病重時我未能來筑探視恩師,這將是我一生的遺憾!幾年前,老師委托我把你師專那套住房給賣掉,我也未完成交辦事宜,弟子無能,弟子無孝??!安息吧,李老師!</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四)</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紀念李福偉先生</span></p><p class="ql-block"> 李福偉先生不幸于4月11日去世。“因新冠疫情規(guī)定(其實遵義一例陽性也沒有),按家屬意見,喪事從簡,不舉行追悼會?!弊窳x師范學院教職員工有意者亦無從前往送別也。</p><p class="ql-block"> 1993年我調到遵義師范高等專科學校中文系教書的時候,李福偉先生是學校校長兼黨委書記。他中等個子,頭發(fā)花白,身體健碩,氣質文雅。較之后來的幾任校長和書記(不包括未曾見過的現(xiàn)任校長和書記),我覺得他似乎更像一個大學校長。當然,人不可貌相,比如蔡元培,就不太像北京大學校長。作為一個普通的教師,因為人窮志短,加之性格內向,我對領導,尤其是校級領導,一向是敬而遠之的;而校級領導們大多也并不認識我。然而大約是因為那時學校的規(guī)模還比較小的緣故吧,李福偉先生居然認識我。</p><p class="ql-block"> 1995年學校集資建房,我也在有資格參加之列。不過雖然是集資建房,首付也在萬元以上,而那時工資低,月薪不到二百元,我又沒有什么積蓄,所以曾放言打算放棄。這事不知怎么被李校長知道了——他并不管集資建房之事。有一天,他竟專門到系上來找我。我很惶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不料他說:“小王,聽說你打算放棄集資建房。千萬不要放棄喲,借錢也要參加!這可能是最后一次集資建房的機會喲?!蔽液荏@訝,更很感激。后來我總算是借了錢,參加了集資建房。1997年房子建好,我搬進了新居,一直住到現(xiàn)在。</p><p class="ql-block"> 大約是同一年,評職稱的時候,李校長又來找過我一次。他知道我是中教一級職稱,屬于中教系列,如果參加高教系列職稱評審,原有職稱會作廢,只能從高教系列職稱的最低級評起,很不劃算。他建議我參加附中的中教系列職稱評審,說名稱不重要,只要能把工資漲上去就行。因為要占用附中教師的職稱名額,也未必能夠蒙混過關,所以我沒有按照他的建議去做,還是走了高教系列,申報了相當于中教一級職稱的講師。</p><p class="ql-block"> 也許因為曾經在中學任職,李福偉先生主長師專的時候,規(guī)定學生要做早操,還要按班級輪流參加為期一周的勞動,打掃校園衛(wèi)生。他說:學生不做早操,校園里沒有廣播體操的音樂,松松垮垮,死氣沉沉,不像一所學校;而讓學生參加勞動,打掃校園衛(wèi)生,不是為了給學校節(jié)省衛(wèi)生費用,而是學校教育的應有之義。</p><p class="ql-block"> 學生做早操和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班主任老師必須督促和參與。我從1997年到2000年當班主任。于是不管春夏秋冬,暑往寒來,每周五天,只要不下雨,我也不得不早早起床,到操場上去和學生一起做早操。學生們或跑或走,或三五成群或稀稀拉拉地來到操場上,有的精神抖擻充滿活力,雄赳赳舉手抬腳,有的睡眼惺忪萎靡不振,懶洋洋比手畫腳,有的干脆站著不動,真是千姿百態(tài),儀態(tài)萬方。我為此而發(fā)表過一番感慨:“特立獨行,我行我素,是一種難得的人生境界。做早操時常常可以看到兩種情景。其一,周圍的人都靜止不動,獨有一位女生或男生,在按著音樂的節(jié)拍一絲不茍地做操。其二,周圍的人都在按著音樂的節(jié)拍一絲不茍地做操,獨有一位男生或女生靜止不動。這一動一靜的兩位女生或男生,都讓人敬佩不已?!眲趧又懿挥米鲈绮?,上午上課之前,下午放學之后,我也和同學們一起打掃校園衛(wèi)生。還曾因此丟失了一輛手推翻斗車,不得不忍痛用班費來賠償給學校后勤科。</p><p class="ql-block"> 1998年遵義師專和教育學院合并,2001年搖身一變而為遵義師范學院,開始招收本科學生。不料住在海龍壩棟青園校區(qū)的本科新生們,開始反對和抵制早操,說那是中小學生的活動項目,學院不能用管理中小學生的方式來管理大學生。漸漸地他們居然成了氣候;大約不到兩年,便終于把遵義師范高等??茖W校學生做早操連同勞動的光榮傳統(tǒng)都給抵制掉了。當時我也曾問過別的大學的學生,他們做不做早操,得到的回答是,連清華大學一年級的學生也要做早操或者跑步。</p><p class="ql-block"> 可惜李福偉先生已于2002年退休。要是還在任上,不知道他能否挽狂瀾于既倒。</p><p class="ql-block"> 作者;恥其言之過其行</p><p class="ql-block"> 2022-04-14</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