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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烏達民歌《諾恩吉雅》的由來 一一希丶巴圖

昭烏達歷史文化

<p class="ql-block">時間：2011年2月22日，地點：赤峰市新城區(qū)鮑璽老人家</p> <p class="ql-block">諾恩吉雅的墓地花加拉嘎鄉(xiāng)呼和梢楞山</p> <p class="ql-block">鮑璽老人：還好！最近做了三叉神經(jīng)手術(shù)，耳朵越發(fā)背了，你不大聲點說，聽不太清楚呀。你是翁牛特旗哪個蘇木的？是什么部的？</p><p class="ql-block"> ?！ぐ蛨D：我是翁牛特旗白音他拉蘇木烏蘭圖亞嘎查的，唐古特部。今天來沒有別的事，是為了從您這兒聆聽您所熟悉的翁牛特、敖漢兩地的那些美麗動聽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鮑璽老人：烏蘭圖亞牧區(qū)合作社上世紀五十年代初名氣很大呀。毛主席當時總結(jié)全國牧區(qū)12個合作社經(jīng)驗，并親自寫過批示。最近，采訪撰寫部族史時，感覺烏蘭圖亞嘎查的唐古特部只剩下幾家。1947年5月初建白音他拉為翁牛特旗三區(qū)。當時，翁牛特旗開始建努圖克，分別是白音漢努圖克（從現(xiàn)在的巴嘎塔拉到布力延呼和蘇樂一帶的地方）、格日僧努圖克（現(xiàn)在的格日僧、海拉蘇一帶）、白音他拉努圖克（現(xiàn)在的新蘇木、花都什、大興一帶）、白音陶海努圖克（從大興以西的沿河岸，寶全以西的七棵樹一帶）和老府努圖克（老王爺廟、現(xiàn)在的烏敦陶海一帶，包括現(xiàn)在的高日罕營子七棵樹到響水、黑水的烏敦套海水庫區(qū)）。</p><p class="ql-block">我出生的地方是翁牛特旗高日蘇艾里。高日蘇當時隸屬于敖漢旗。1947年5月，由工作隊的鮑區(qū)長（努圖克達）來到艾里，工作隊吸收我為隊員。我畢業(yè)于敖漢王府小學(xué)，是屬于當?shù)氐奈娜?。吸收到工作隊后，又因我工作出色，選我為隊長（每隊4人）。那時,工作隊的主要任務(wù)是：逐戶登記人口、牲畜。那時，把玉田皋地主宅院變?yōu)槲膛Ｌ貣|浩繞，我從那時起就當了老府（烏敦套海）努圖克的正式干部。從1948年起擔(dān)任白音漢努圖克公安助理，1949年1月被調(diào)到旗里工作。當時，哈喇陶海的部分地區(qū)由赤峰縣借與翁牛特旗，把我派去任調(diào)研組組長。1950年又擔(dān)任了老府（烏敦套海）努圖克達。同年10月去熱河省黨校學(xué)習(xí)半年。1952年起先后擔(dān)任翁牛特旗委宣傳部長、旗長、昭烏達盟民政處長、赤峰毛紡廠長、中共翁牛特旗委書記、赤峰市林業(yè)局長、中共赤峰市委常委、紀委書記。</p><p class="ql-block">?！ぐ蛨D：您不僅為了事業(yè)，滿腔熱血，一心撲在工作上，忘我工作，成績卓著，是德高望重的老領(lǐng)導(dǎo)，擔(dān)任過不同時期的領(lǐng)導(dǎo)職務(wù)，還對家鄉(xiāng)的文史研究、撰寫了很多論著，對解放以前的原昭烏達盟的人文、地理、民族風(fēng)情等實事求是地、原汁原味地介紹論述，博得了學(xué)術(shù)界專家學(xué)者的好評，也得到了廣大讀者的贊譽。特別是對一代英雄——敖漢王的家族史方面，在您的著作里論述得很詳細。那么，民歌《諾恩吉雅》中的諾恩吉雅是敖漢王之女嗎？諾恩吉雅是真人真事嗎？在什么背景下產(chǎn)生了《諾恩吉雅》這個作品？請您給我們介紹一下當時的情景，好嗎？</p><p class="ql-block"> 鮑璽老人：好！要詳細了解諾恩吉雅，需要從敖漢王——“胡子王”說起?！昂油酢?，說的是敖漢旗的第十三代札薩克達木林達爾達克。那么，為什么叫他是“胡子王”呢？他不到30歲就留胡子，到32歲時胡子長到前胸，人們才叫他“胡子王”。這“胡子王”脾氣暴躁，但精通軍事之道。他繼承王位是1879年。當時，正逢敖漢旗札薩克衰退之時，發(fā)生了1891年的“紅帽子事件”。金丹道的教徒都是用紅頭巾裹頭，蒙古人稱他們是“紅帽子”，把1891年稱“紅帽子年”。此事件發(fā)生在敖漢旗南部，轟動了整個昭烏達盟。那年11月“紅帽子”攻打了“胡子王”府?！昂油酢壁s在紅帽子來之前，把自己的家眷藏匿到偏僻而又便于轉(zhuǎn)移的召哈圖附近。紅帽子攻打王府，放火燒王府，到處搶劫，肆無忌憚地殺傷平民百姓。 他們把周圍艾里營子洗劫一空，揚長而去。后來殺紅了眼的紅帽子兵又殺回來，包圍了“胡子王”。當時“胡子王”正被“紅帽子”土匪暴行恨得咬牙切齒，悲憤不已?！昂油酢睒寗Σ⒂?，殺死了十三個紅帽子土匪，使紅帽子土匪膽顫心驚?！昂油酢豹氉砸蝗藳_出重圍，緊接著“胡子王”聯(lián)合翁牛特、巴林旗，反擊紅帽子土匪的同時，向清朝政府匯報了此事，在鎮(zhèn)壓紅帽子土匪事件中，在保家護民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為了獎賞他，清朝政府于1895年晉升“胡子王”為昭烏達盟盟長。</p><p class="ql-block">“胡子王”當了盟長后，把自己的王府始建于喀喇烏拉下坡。他在建自己的王府過程中花費了大量的銀兩，大肆揮霍浪費，引起人民群眾的反對，各旗的王公到北京告他。1898年，清政府免去了他的盟長職務(wù)。1901年他在北京病故。</p><p class="ql-block"> 接替“胡子王”王位的是他兒子——勒恩札勒諾爾贊。在敖漢的歷史上稱為“菜刀王”。何以得此名？是與他的被殺有關(guān)系。他繼承王位后放蕩不羈，荒淫無度，整日與丫鬟侍女尋歡作樂。1905年正月，他帶領(lǐng)侍女進京時把伙夫福珠仍噶也帶去。福珠仍噶是這侍女的小叔子，總想為哥哥報仇。到京后福珠仍噶磨快了菜刀，進入王爺下榻的客棧，把他割頸殺死。殺死王爺后福珠仍噶說：“我磨了三天菜刀，才磨快的，是要試一試菜刀快，還是王爺?shù)牟鳖i硬？倒要看一看呀！”。因為這個事，人們后來叫王爺為“菜刀王”。</p><p class="ql-block"> 因“菜刀王”無兒無女，究竟由誰來繼承王位是“菜刀王”被殺后首要解決的問題，整個王府上下都為之拿不出良策。經(jīng)內(nèi)部商量，上報情況，聽取多方意見，1909年十月，由“胡子王”二弟、高日蘇廟大喇嘛、老實本分的關(guān)布扎布還俗，當了敖漢旗第十五代札薩克，歷史上叫做“敖漢旗喇嘛王”?！袄锿酢?8歲就當了旗王爺?！昂油酢备缲恚洗笫恰昂油酢?，老二是繼承王位的“喇嘛王”，老三大伙兒都叫他“三爺”?！叭隣敗毙南耄骸安说锻酢彼篮笃渫跷粦?yīng)該由我來繼承。于是他鼓動大家進京，給皇宮里的貪官污吏行賄送禮。但是支持“喇嘛王”的人占上風(fēng)，熱河省的各旗掌管大人奏明皇帝，一定要讓威望較高的人來掌管敖漢的大權(quán)，“喇嘛王”才得以當選。</p><p class="ql-block"> “喇嘛王”關(guān)布扎布掌握敖漢札薩克大權(quán)后，迎娶的夫人就是娘家在翁牛特右翼旗的孟氏。她的全稱叫什么不得而知，這位福晉生了一兒一女。兒子是敖漢旗最后一位扎薩克王——勒扎勒仁欽旺布，其女兒就是在民歌里唱的“美麗漂亮的姑娘諾恩吉雅”。</p><p class="ql-block"> ?！ぐ蛨D：“嫁到了遙遠的地方”，那么，諾恩吉雅的婆家是哪兒的？她又嫁給了什么人？</p><p class="ql-block"> 鮑璽老人：諾恩吉雅出嫁的地方是林東北部大梁（南部旗縣的牧民都叫駱駝脖子大梁）以南的花加拉嘎。她的女婿是偽滿時期當巴林第3團長的達日扎布。那時，要抵達巴林談何容易？更何況遠嫁的姑娘想念家鄉(xiāng)、想念娘家是理所當然的事。</p><p class="ql-block"> 我從報刊里親眼目睹，也聽過一些人的議論。關(guān)于民歌《諾恩吉雅》有著許多爭論。民歌《諾恩吉雅》誕生在敖漢旗，她以真人真事為題材，這是不爭的事實，可從上述的敖漢王王位繼承的全過程便知。事實勝于雄辯！下面講一講我參加諾恩吉雅婚禮的全過程。</p><p class="ql-block"> 大概是那年陰歷二月初的事吧。那時，我讀小學(xué)四年級。我們的學(xué)校在敖漢王府附近。</p><p class="ql-block">?！ぐ蛨D：您還記得是哪一年的事嗎？</p><p class="ql-block">鮑璽老人：是1942年，春節(jié)剛過，學(xué)校開課之時。我們幾個同學(xué)到校一看，學(xué)校的伙房無法揭蓋開火。據(jù)班主任老師說：“學(xué)校的伙夫出外，還沒回來，還得等幾天”。吃飯成了大問題。這該怎么辦？師生們無不擔(dān)心起來。班主任老師想啊想，想出了一個好辦法，聽說王府里正在操辦婚禮……大家興高采烈，滿臉笑容。名義上是去幫忙干點活兒，實則是帶領(lǐng)學(xué)生到王府蹭飯，這是解決學(xué)生吃飯問題的最佳辦法。王府里有個叫巴仍的人帶領(lǐng)學(xué)生進入府里，幾天的吃飯問題就這樣迎刃而解。這個婚禮恰巧是敖漢王之女——諾恩吉雅的婚禮。那么，為什么在正月女方可以辦答謝酒會，二月才舉辦男女雙方的婚禮慶典呢？是因為在我們家鄉(xiāng)忌諱春節(jié)期間舉辦婚禮。諾恩吉雅的婚禮慶典持續(xù)了7天，禮品堆積如山，在場的每個人都贊嘆不已。男方準備了“九五聘禮”?！熬盼迤付Y”指的是九匹馬、九頭?！人氖鍌€禮品，也有人說帶來了“九九八十一”聘禮。女婿是偽滿巴林第3團團長達日扎布，他當時是45歲，諾恩吉雅28歲。</p><p class="ql-block"> 在王府，達日扎布和諾恩吉雅都公開吸大煙，吸大煙可能是那時上層人物顯示自己地位的一種方式吧。忘記了是婚禮慶典活動的第幾天，達日扎布、諾恩吉雅看到我們幾個小同學(xué)，便拿出5元紙幣（滿洲國紙幣），分發(fā)給我們。我們幾個做夢也沒想到會得到賞錢，高興得手舞足蹈。</p><p class="ql-block"> ?！ぐ蛨D：您還記得諾恩吉雅的音容笑貌嗎？</p><p class="ql-block"> 鮑璽老人：還記得，諾恩吉雅稍修長的個兒、美麗白皙瓜子臉、水靈靈的大眼睛，是身材長相十分均勻的人。我還記得她給我們分發(fā)紙幣時面帶笑容，嘴里還說著什么。倒是她穿什么樣的服裝，現(xiàn)在回憶不起來了。</p><p class="ql-block"> 那一帶的人們都叫諾恩吉雅的漢名“領(lǐng)子”（蒙語為領(lǐng)小，漢語是希望生男孩的意思）。這和當時敖漢一帶深受漢文化和諾恩吉雅舅舅家的影響有關(guān)系。大家都說諾恩吉雅是才貌雙全的女子。諾恩吉雅從小就接觸書本，熟悉蒙文蒙語。這和她良好的家庭環(huán)境影響分不開。諾恩吉雅的母親是娘家在翁牛特旗右翼旗的孟氏福晉。她讀書念經(jīng)，文采出眾，參政議政的能力很強。喇嘛王去世時她的兒子才13歲，因此，孟氏福晉代管了幾年旗札薩克。勒扎勒仁欽旺布沒當敖漢旗扎薩克王之前，喇嘛王的弟弟三爺?shù)膬鹤影⒇愖訛榱死^承王位，逼著福晉夫人和勒扎勒仁欽旺布交出旗札薩克大印。對此，福晉夫人表面上要交出大印，實則把大印交給管印的梅林藏匿起來，讓管印梅林聯(lián)系在翁牛特右翼旗里的娘家人，向熱河省管旗務(wù)的長官告阿貝子。在熱河省旗縣事務(wù)大人的支持下，福晉夫人扶持勒扎勒仁欽旺布于1929年就位旗扎薩克之位。他是敖漢旗最后的扎薩克王，人們又叫他“拉王”。</p><p class="ql-block"> 諾恩吉雅勤奮好學(xué)的另一個原因是受到其兄拉王影響。拉王從小就信奉佛教，博覽群書，崇敬學(xué)者。信奉佛教，父親的影響是不言而喻的。因為，他是“喇嘛王”的兒子嘛。和拉王要好的好哥們兒里有喀喇沁右翼旗的卻吉（李華廷）等早期覺醒的人。諾恩吉雅也利用這個關(guān)系同喀喇沁右翼旗的文人墨客來往。正因為她在這種環(huán)境里生長才愛讀書的。另一件事是，諾恩吉雅嫁去巴林的時候也帶去了自己愿意看的許多書籍。后來，聽那一帶的人說，諾恩吉雅身居深宮大院，但沒有格格的派頭，謙虛謹慎，對下人平易近人。即使嫁到巴林，對那里的下人也格外善待，同他們分享思念家鄉(xiāng)的心情，從不說三道四。諾恩吉雅到28歲仍未出嫁，是因為沒遇到門當戶對的年輕人，加之她從小患有肺結(jié)核，由于身體原因所以才遲遲未出嫁。</p><p class="ql-block"> ?！ぐ蛨D：您講一講達日扎布的情況，好嗎？</p><p class="ql-block"> 鮑璽老人：關(guān)于塔爾巴喇嘛、達日扎布團長，一提到他們，昭烏達蒙古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是那個時代的有名的富人。達日扎布原籍是現(xiàn)在的翁牛特旗阿什汗蘇木大營子。他跟父親搬到巴林左旗發(fā)了大財，后又當了土匪頭子。他搬去的地方是林東北面的花加拉嘎附近的地方，后來搬到林東街發(fā)了大財。花加拉嘎距林東以北50里地遠，我們這里的去過東烏旗拉鹽的人都知道。偽滿時期把蒙古好漢、土匪頭子收編入伍時達日扎布就當了三團團長，不久又調(diào)到林西任過團長。據(jù)說他跟巴林左旗的青照日格圖（和子章）發(fā)生了矛盾，跑到開魯，在李守信手下當過軍官。解放戰(zhàn)爭后期，隨著國民黨的失敗同土匪頭子一起逃亡到阿拉善盟入了德王軍隊。德王去了蒙古國后，達日扎布看出時局，同塔日巴他們商量選擇了革命道路。上世紀50年代肅反中被群眾揭發(fā)，并判處有期徒刑20年，七十年代末去世。據(jù)說達日扎布同諾恩吉雅結(jié)婚之前曾結(jié)過兩次婚。</p><p class="ql-block"> ?！ぐ蛨D：民歌《諾恩吉雅》的詞曲何時是誰創(chuàng)作的？</p><p class="ql-block"> 鮑璽老人：嫁到巴林后諾恩吉雅的肺結(jié)核病加重，不到一年就去世了。當時在達日扎布家有過叫“扁頭”、“格吉格圖”綽號的兩位馬倌。其真名不知道了。大家取笑頭扁長的馬倌，起了“扁頭”的綽號，格吉格圖可能是他按舊時的習(xí)慣留長辮子吧?！氨忸^”和“格吉格圖”都是敖漢（現(xiàn)在的翁牛特旗高日蘇一代）人。據(jù)說，他倆深知諾恩吉雅想念家鄉(xiāng)的悲憫之情，因此，就創(chuàng)造了民歌《諾恩吉雅》。歌中的“在那老哈河的岸上脫了韁的馬……”來自真實的題材。上述所說的娘家給她帶來的“九五四十五聘禮”中選了一匹最好的馬，贈給諾恩吉雅的舅舅（不太清楚孟氏福晉夫人的哥哥，還是弟弟）。有的說那匹馬是棗紅馬，有的說是黃褐馬。春天青草破土而出時，這匹馬思念自己的草場，思念同伴，從諾恩吉雅舅舅家中扯斷了韁繩，經(jīng)過幾個旗縣，穿越茫茫草原，走過萬水千山，帶著扯斷的半截子韁繩，回到了家鄉(xiāng)?？吹交氐郊亦l(xiāng)的馬，兩位馬倌激動不已，熱淚盈眶，他們把回到家鄉(xiāng)的識途馬跟思念家鄉(xiāng)的諾恩吉雅融為一體，便創(chuàng)造了這首歌的最初歌詞，成為現(xiàn)在廣為流傳的《諾恩吉雅》歌曲。</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達里扎布</p> <p class="ql-block">鮑璽、贊丹呼夫婦</p> <p class="ql-block">內(nèi)蒙古日報社記者元旦老師采訪達日扎布女兒，她和諾恩吉雅一起過了八個月</p> <p class="ql-block">冀察熱遼魯藝文學(xué)院院長、《諾恩吉雅》、《嗄達梅林》等整理者之一安波</p> <p class="ql-block">這首歌的曲調(diào)很早以前就流傳在民間。民歌曲調(diào)都是祖祖輩輩流傳下來，在民間自然錘煉，不斷加工完善，最終成為歷代人們廣為流傳的優(yōu)秀民歌。我想《諾恩吉雅》的曲調(diào)也是這樣的。而其曲調(diào)盡管各地有著不同的唱法，但現(xiàn)在所唱的《諾恩吉雅》，是以敖漢旗最后的王——勒扎勒仁欽旺布之妹諾恩吉雅婚禮為題材的民歌，這一事實是不可爭辯的。我一直認為，《諾恩吉雅》因為以敖漢、巴林之間的婚禮為題材，所以她是昭烏達民歌，這是確定無疑的。其實不能爭論哪一個民歌屬于你們的，還是屬于我們的，應(yīng)保護、發(fā)展才是?！吨Z恩吉雅》這首民歌的歌詞有多種版本。舉例說，在科爾沁唱道：“在那老哈河的岸上，拖了韁的馬，美麗漂亮的諾恩吉雅，嫁到了遙遠的地方……”，而在新疆、阿拉善地區(qū)唱道：“哈喇河岸邊，拖了韁的馬，可愛美麗的諾恩吉雅，嫁到遙遠的邊陲……”再如“海其河邊……”有的地方唱為“海青河岸邊……”我在任昭烏達盟林業(yè)局長期間去過巴林右旗索博力嘎蘇木，在那里確實有條海青河，就訪問哪里的人們，方知原來海青河是陪伴過那匹拖著韁繩，奔回家鄉(xiāng)的那匹馬的河。又聽說，海青河的海清是從鳥名而來。《諾恩吉雅》的唱法有兩段、四段、多段，各地都有各自的唱法。在翁牛特旗南部，敖漢旗、奈曼旗的婚禮上這樣唱道：</p><p class="ql-block">“在那老哈河的岸上</p><p class="ql-block"> 拖了韁的馬</p><p class="ql-block">美麗漂亮的諾恩吉雅</p><p class="ql-block"> 嫁到了遙遠的地方</p><p class="ql-block">海琪（海青）河岸上</p><p class="ql-block"> 拖了韁的馬啊</p><p class="ql-block">可愛美麗的諾恩吉雅</p><p class="ql-block"> 嫁到了遙遠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種植打瓜青菜</p><p class="ql-block">不種田壟的地</p><p class="ql-block">頻頻吸吮其汁液</p><p class="ql-block"> 就像母親乳汁</p><p class="ql-block"> 種植西瓜青菜</p><p class="ql-block"> 而不種棒子玉米</p><p class="ql-block">頻頻吸吮其汁液</p><p class="ql-block"> 就像母親乳汁 啊嘿……”</p><p class="ql-block"> 結(jié)合敖漢的歷史，講了一通所見所聞。請你核實我寫的關(guān)于敖漢王年月日、人名的書。關(guān)于這個問題我于上個世紀80年代采訪過有關(guān)人。我現(xiàn)在就贈予你這幾本書。對文史高度負責(zé)，實事求是地撰寫，留給后人最要緊。你們年輕人如有時間請關(guān)注民族和家鄉(xiāng)的文史，要多寫、多練呀！</p><p class="ql-block">?！ぐ蛨D：謝謝您！關(guān)于《諾恩吉雅》的傳奇故事，通過您的親身經(jīng)歷，給我們講得太清楚了。您辛苦了！祝您幸福安康！</p><p class="ql-block"> （節(jié)自希巴圖《唐古特書屋》，部分圖片由布和巴雅爾先生提供，個別文字做了修改，增加附錄以方便閱讀）</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附資料一、鮑璽（1929年— 2015年）簡介：孛兒只斤氏人，1929年生于翁牛特旗高日蘇艾里，1947年參加工作。歷任翁牛特旗老府區(qū)區(qū)委書記、中共翁牛特旗旗委宣傳部長、翁牛特旗人民政府旗長、昭烏達盟民政處處長、平莊毛紡織廠廠長兼黨委書記、昭烏達盟林業(yè)局局長、民政處處長、中共翁牛特旗旗委書記、中共赤峰市委常委兼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等職，1990年離職休養(yǎng)。喜讀史書，習(xí)寫文章，曾撰寫過作品《翁敖聯(lián)合旗成立的前前唐后》、《漫談烏敦套海》、《宇宙的起源》、《流產(chǎn)的 皇帝》等。2015年6月在赤峰病逝。</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附資料二、安波(1915—1965)，中國現(xiàn)代音樂家，革命文藝事業(yè)的組織者、領(lǐng)導(dǎo)者，中國作曲家，中國音樂學(xué)院首任院長，山東牟平縣寧海鎮(zhèn)廟溝村人。1945年11月，中國共產(chǎn)黨委派大批干部去東北，以安波為首的一批延安魯藝的文藝工作者，也被派往東北地區(qū)，延安魯藝學(xué)院的師生來到了熱河。1947年8月，冀察熱遼分局決定成立冀察熱遼魯迅藝術(shù)文學(xué)院，地址在赤峰六道街騾馬大車店（原赤峰市京劇團），首任院長為趙毅敏，后由著名的音樂家安波接任院長主持工作。安波在昭烏達草原安波在冀察熱遼魯藝專門建立了蒙古族民歌搶救小組，主要成員有北京藝專音樂系畢業(yè)生、魯藝短訓(xùn)班教師徐直先生負責(zé)記錄音樂及配歌；文學(xué)系學(xué)員胡爾查專門負責(zé)歌詞蒙譯漢的翻譯工作；如其木格等參與其中。近兩年的時間他們共收集了幾百首蒙古族民歌，其中200多首先以《蒙古民歌集》為名出版，后來因為這些民歌主要來源于內(nèi)蒙古東部歌曲，便命名為《東蒙民歌選》。書中將《諾恩吉雅》來源標注為東蒙民歌，書的注釋中說：“諾恩吉雅系女名，這首歌傳遍東蒙各地，唱法稍有差異，此處搜集的歌詞較完整，據(jù)傳說諾恩吉雅生于五六十年前，以此推算此歌當有三四十年之歷史”。值得一提的是，作為中國民間音樂及世界音樂的經(jīng)典民歌，《牧歌》、《嘎達梅林》也是當年以安波等為首的冀察熱遼魯藝搜集整理發(fā)現(xiàn)的。</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