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包承郇給尚法尊的信</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哈軍工北京校友會 尚法尊副理事長:</p><p class="ql-block"> 遵照您的囑咐,我寫了《難忘的21號任務》一文,當時我是204教研室副主任,分管科研工作??蒲嘘犛筛缎哦Y、趙伊君.花柵三人負責,分別擔任機測組、光測組和電測組組長。每組四五人不等。寫此文前,我分別與趙伊君、付信禮、姚維山通了電話,回憶了當時情況,由于年代久遠,許多細節(jié)己記不清了。但這件事很有意義,反映了哈軍工人當年積極參與我國早期核試的事跡。但是由于當時保密原因,哈軍工很少有人知道,以至于在一系列校史活動中,都沒有反映出來。為了彌補這一憾事,特寫此文,請審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 包承郇 2010年1月10日</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難忘的21號任務</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作者:包承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個世紀進入六十年代,我國原子彈研制和試驗進入緊鑼密鼓價段。為培養(yǎng)我國核武器人才而設立的軍事工程學院原子工程系(即軍工二系)加緊了教學和科研工作進程,第一期58級學員提前畢業(yè),奔赴原子彈研制單位和馬蘭核試驗基地。1962年底,作為核爆炸測試分析專業(yè)的204教研室(l966年改為205教研室),義無反顧地加入了第一次核試驗準備的行列中,課題代號為“21號任務”,在當時這是-項“絕密”級課題,院系兩級黨委十分重視,由學院教育長張文峰為組長的領導小組,實施領導和協(xié)調,提出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全院通力協(xié)同,大力支持。院器材處劉國霖處長坐陣北京,解決所需一切器材,四海廠承接隨時所需的一切加工任務,系教務處張銘智副處長奔走在哈爾濱和北京之間,溝通各方協(xié)作關系。204教研室在保證正常教學的同時,抽出了主要骨干教師趙伊君,傅信禮(又從三系借調花柵)等十四名組成的科研隊伍,他們中有教師、實驗員和新畢業(yè)學員。</p><p class="ql-block"> 1.jpg</p><p class="ql-block"> 2.jpg</p><p class="ql-block"> 在“21號任務”中,我們的主攻任務是通過對核爆炸沖擊波和光輻射的測定,來鑒定核爆炸的當量。這在我國是史無前人的,沒有現(xiàn)成的儀器和資料。參加科研人員都是第一次領受這樣一無所知的課題,一時不知如何下手,困難之大不言而喻。但是大家認識到,為了打破美、蘇兩國核壟斷,為了新中國擺脫落后挨打困境,為國爭光為民爭氣,我們絕不能向困難低頭。從接到任務時起,參研人員發(fā)揚艱苦奮斗,頑強拼搏精神,放棄了一切節(jié)假日,日以繼夜,埋頭在圖書室和實驗室里,從國外雜志縫里,從資料的字里行間里,搜索點滴可以借鑒的啟示,并反復在實驗室試驗,最后研究確定,通過五個方案來實現(xiàn)測量沖擊波和光輻射。即用膜盒受壓變化測量沖擊波“沖擊波壓力自記儀--機測組”、用壓電元件記錄沖擊波壓力變化“沖去波磁帶自記儀--電測組”用光電管測光輻射最小照度到來時間的“最小照度記錄儀”用光電元件測光輻射光沖量的“光沖量記錄儀”以及用攝影技術拍攝火球透明層的裝置,用這五個方案做成五套設備來測量爆炸當量,這在理論上是正確的可行的,但在核爆炸環(huán)境中是否可行,則沒有把握,要經過一系列試驗。</p><p class="ql-block"> 從1963年春天開始,五套裝置首先在實驗室里做實驗,用激波管模擬沖擊波,用強光源—探照燈模擬光輻射。一邊實驗,一邊修改,一邊設計,一邊在四海廠加工,科研人員、實驗人員、四海廠的設計人員都在同一現(xiàn)場共同戰(zhàn)斗。室內試驗取得一定成果后,即去進行外場柞樹林爆炸場試驗,用炸藥爆炸產生的沖擊波和光輻射通過五套儀器裝置進行測量試驗,開始是幾公斤TNT,后來是幾十公斤,炸藥量越來越大,這時爆炸場周圍農民反映強烈,所有窗戶玻璃都震碎了(實驗完成后我們予以賠償),于是決定另選場地。1963年夏,為尋找合適場地,學院張文峰教育長和系姜國華副主任,帶領機關干部四處踩點(文革中造反派誣蔑為特務活動),最后選定在松花江上游距市區(qū)43公里江邊一處荒灘草地上,這里距居民點較遠,可以進行大炸藥量爆炸試驗。有了這塊試驗場地后,教研室科研隊就開始了大藥量的四次化學爆炸試驗。因為集中在八月份,后來就叫“八月試驗”。去場地試驗,唯一交通是水路。于是每次都乘學院在松花江上一艘豪華游艇,來回于市區(qū)和場地之間,運送儀器設備、人員和生活物資等。那段時間正值松花江汛期,江水滔滔,水量大,水流急,單程一次需兩個多小時,由于試驗頻繁,人員大多疲勞過度,上船后幾乎都很快入睡,就在一次運送器材溯江而上時,技術員王博舉同志在船舷失足落水身亡。這給正在緊張試驗的教研室科研隊造成巨大打擊,一時教研室上下悲痛萬分,王博舉同志是科研隊一名優(yōu)秀技術員,他任勞任怨,積極肯干,他的犧牲使科研隊失去了一名得力干將。在那悲情彌漫的日子里,大家決心化悲痛為力量,繼續(xù)努力為勝利完成任務而互相鼓勵。最后一次是八月下旬,炸藥量達到400公斤,爆炸威力巨大,那次爆炸試驗劉居英院長、李開湘副政委、張文峰教育長以及姜國華、祝玉璋等首長都到場觀看(即劉居英影集107頁的那張照片),那次試驗還有一個小插曲,就是起爆時炸藥啞爆,頓時氣氛緊 張,一不小心將釀成大事故,這時劉居英院長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于是他親自指揮,派實驗員羅遠久,攜帶保險箱鑰匙,作了一次風險很大的在巨大炸藥包前排除故障作業(yè),幸好有驚無險,原來是一段線路斷了。</p><p class="ql-block"> “八月試驗”的成功,受到院系首長的表揚和鼓勵,全體參試,人員對儀器設備又作了一些微細的修改和完善。1963年冬,實驗隊在姜國華主任帶領下,去北京昌平東花園參加由國防科委組織的化爆模擬試驗。在那寒冷的京郊,參試人員又經過一番艱苦努力,通過化爆試驗終于審查合格,獲得了正式參加第一次核試驗的準入.返院后,審查合格的樣機正式投入批量生產(有的要一款多臺)。于是四海廠進行了總動員,僅用三個月時間,各項設備生產完畢,經過鑒定全部合格。</p><p class="ql-block"> 1964年春夏之交,204教研室參加第一次核試驗人員突然神秘的“失蹤”了。由于高度保密的要求,家人不知道,朋友不知道,甚至一個系的同志也都不知道,只知道去了一個神秘地方,干神秘的工作去了。那時人們的保密習慣可見一般了。當然確實沒有人會想到我國即將進行原子彈爆炸試。直到1964年10月16曰在我國西部地區(qū)一聲巨響,才使人們恍然大悟。</p><p class="ql-block"> 204教研室試驗隊進入馬蘭基地后,又經歷了一段艱苦卓絕的鮮為人知的生活和工作。在那戈壁灘上,風餐露宿,住帳篷成,喝苦水,白天驕陽似火,夜里寒風刺骨,刨坑埋儀器,肩扛手提架設備,日以繼夜,一干就是半年。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第一次核試驗那一天,大家躲在距爆心80公里的工號里,一小時、一分鐘、一秒鐘地等待那神圣瞬間的到來,就在那一閃光,一聲巨響后,大家飛快躍出工號,乘車奔向自己心儀的設備,記錄終于拿到了,很好,壓力自記儀記錄的曲線是如此理想、以至于有的專家一看與理論曲線十分吻合,用既懷疑又欽佩的目光審視著,但事實畢竟是事實,不用分說,我們的測量結果,第一時間,報到了現(xiàn)場指揮部,報告當量為2萬噸,與九院理論設計一致、很快防化飛機穿云回來收獲了放射性記錄,從而證明是一次成功的核爆炸,及時向北京周總理報告,這樣我們的儀器設備成為速報當量主要設備</p><p class="ql-block"> 成功的喜悅,讓人們把半年辛勞沖得一干二凈。接著基地進行了總結,204教研室參試隊的機測組榮立集體二等功,電測組和光測組榮立集體三等功,參試人員人人都榮立三等功一次。其中機測組代號為“甲08—壓力自記儀”獲湖南省l978年科學大會獎。</p><p class="ql-block"> 不久,204教研室參加我國第一次核試驗科研隊凱旋學院,大家分享他們成功的喜悅,他們辛勤的付出和豐碩的成果,激勵著教研室每個同志,一致表示要向他們學習,要努力搞好黨賦予我們的教學和科研工作。</p><p class="ql-block"> 隨后,204教研室科研隊又連續(xù)3次參加我國核試驗,每次都圓滿完成任務,每次都受獎。</p><p class="ql-block"> 204教研室在實施21號過程中受到各級領導關懷,系主任祝玉璋每天晚上都要去試驗室一線看望工作人員,問寒問暖,并囑咐后勤食堂做好夜餐,劉居英院長經常督促檢查工作進程,有時還親自過問每個細節(jié),比如有一次,去北京參加模擬試驗,機測組考慮到戈壁灘風沙大,對定型了的儀器做了防沙修改,結果得到的曲線變了,劉院長當即指出“不能隨意改動試驗狀態(tài)”,從而避免出現(xiàn)一段彎路,參試人員處發(fā)現(xiàn),劉院長在大河旅館,親自動員,并提出具體注意事項。除了院系領導外,國防科委和總部首長來學院視察時,都先后到204教研室蒞臨指導,如,張愛萍、李聚奎、徐立清、謝富治、伍修權、李作鵬等首長。特別難以忘懷的是1964年7月31日朱德、董必武在院領導的陪同下,蒞臨204教研室參觀21號任務科研成果陳列室,聽取匯報后,首長們特別高興,并鼓勵大家獻身國防事業(yè),為國防現(xiàn)代化建功立業(y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技術準備在原子彈爆炸之前</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作者:劉春陽</p><p class="ql-block"> 為了打破帝國主義的核壟斷,核訛詐政策,我國必須擁有原子彈,在上個世紀中葉,我國的科技工作者和解放軍官兵終于研制出有中國特色的原子彈。</p><p class="ql-block"> 為了改進原子彈,提高當量縮小體積,與之有關測量系統(tǒng)也必須盡快建立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國防科學技術委員會給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下達了研制測量儀器的任務——21#任務,(國防絕密級)。</p><p class="ql-block"> 原子工程系是按原子彈結構設置相關專業(yè)(教研室)的。測量就是依靠原子彈爆炸效應研制相關的儀器。</p><p class="ql-block"> 沖擊波測量儀(壓力自記儀)分機械測量和電子測量兩種,還有最小照度到來時間測量儀等。</p><p class="ql-block"> 劉居英院長直接領導二系相關人員:沖擊測量電測組有花柵(組長)、胡秉光、車吉仁、劉春陽;機械測量組有付信禮(組長)、李仲民、姚維山、王博舉、曾毅惠;最小照度到來時間測量組有趙伊君(組長、現(xiàn)為院士)、張正文、邱占武、陸啟生等。</p><p class="ql-block"> 研制成員中,劉春陽年齡最小,資歷最淺。他在動員會上表態(tài)說:原來一直在教學第一線,這回第一次參加國家絕密重點科研任務,這是組織上對我的信任和關懷,我感到很光榮也很緊張。這也是從技術上、組織紀律上對我這個年輕人的重大考驗,我一定會像其他同志一樣,廢寢忘食、日以繼夜、全力以赴地工作,為打破帝國主義核壟斷,加強國防建設做出自己的最大貢獻。</p><p class="ql-block"> 當時正由電子管線路向晶體管線路換代階段。晶體管處于初試階段,生產規(guī)模不大,工藝不十分成熟,性能穩(wěn)定性也差,印刷電路也只有少數(shù)廠家生產。因為測量工作需要,該儀器必須提前若干天埋在爆心處,經過若干天后才啟動。所以電子管線路有先天不足,不能應用在測量儀器上,因此我們必須自己動手,自力更生,獨立完成整個儀器設計和組裝工作。</p><p class="ql-block"> 當時科研人員少,任務重,只能不分晝夜地拼命工作。因為休息時間很少,精力體力消耗都很大,領導非常關心科研人員,盡力創(chuàng)造好的工作條件,廿四小時吃四餐,由系主任祝玉璋選擇最好的食堂安排伙食。經過科研人員的奮力拼搏,研制工作有了明顯的進展。這時,國防科委主任前來檢查指導工作。由劉院長陪同在實驗室聽匯報,劉春陽手邊有臺日本進口的超小型磁帶錄音機,他想張主任(愛萍)指示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如將其錄下來對今后工作開展非常有意義。他就在張主任座位旁放一個話筒,經過連長線,接在座后面劉春陽的錄音機上,這樣就可以把張主任的講話全部錄下來。</p><p class="ql-block"> 會前半小時,系里的保衛(wèi)干事周旭起來檢查安保工作,發(fā)現(xiàn)了劉春陽的這一舉動,馬上提出批評,要求立即取消,今后不許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劉春陽漲紅著臉,收回了話筒。</p><p class="ql-block"> 樣機制成后,1963年8月在松花江一個地方做了模擬核爆試驗,取得了初步完整記錄,為以后完善儀器結構提高穩(wěn)定性,提高對環(huán)境適應能力,找出了改進方向。為了推廣使用壓力自記儀,寫出了使用說明書(與任務同一密級)。</p><p class="ql-block"> 由于當時條件限制,只能用打字機把說明書諸字打在臘紙上,然后油印裝訂成冊。</p><p class="ql-block"> 當時打字組長閆婉華,打字員林桂珍,遲艷華,打好臘紙油印之前由劉春陽進行校對,因密級很高,打字份數(shù),裝訂成冊的數(shù)量都嚴格控制,從打字室內拿出校對,校對后送回都要進行登記。</p><p class="ql-block"> 參試人員大部分走了,此時發(fā)現(xiàn)說明書少了一份,這是嚴重的泄密事故,立即上報北京總部??傉Pl(wèi)部長陳沂親自來哈檢查泄密情況。因此事涉及人員很少,除了打字員幾個人外,只有劉春陽。因此他是重點審查對象,被“請”到協(xié)理員辦公室,因為劉春陽剛20歲,從沒有談過戀愛,怎么說協(xié)理員都不相信,過了一周在劉春陽周邊都查過了,沒查出任何問題。協(xié)理員問說明書可能在什么地方。劉春陽說:進場的同志帶走了。最后往新疆打電話,回答說帶走了。這樣劉春陽才解除嫌疑。</p><p class="ql-block"> 63年10月份,全國所有搞測量的單位,在八達嶺上的官廳水庫附近做了一次全系統(tǒng)的協(xié)調試驗。通過試驗,確立了整體操作程序互相協(xié)調步驟。為進入原子靶場做好了充分準備。</p><p class="ql-block"> 原子彈爆炸后,測量儀器,完整準確記錄爆炸結果,進場測試人員,有的立二等功,有的立了三等功,全部得到了國家獎勵,在原子工程系實驗室布置了一個展覽室,里面陳列著進場的測試儀器、壓力自記儀、高速攝影機……。</p><p class="ql-block"> 因為儀器在靶場拉回來的,雖然經過防化處理仍有輕度污染,非測試人員是不許接觸的。</p><p class="ql-block"> 事后有朱德、董必武、幾個老帥和省市主要領導來此參觀過,當時講解員是教研室付主任包承郇和張厚祥、劉春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劉春陽 原哈軍工原子工程系實驗員南遷后外場試驗中心主任工程師</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哈軍工的南遷及演變</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工程學院(“哈軍工”)創(chuàng)建于1953年,陳庚大將擔任首任院長兼政委。1970年“哈軍工”南遷與分建。南遷長沙部分發(fā)展成為“國防科技大學”,留守原址部分發(fā)展成為“哈爾濱工程大學”。</p><p class="ql-block"> 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工程學院(1953.9-1966.4)</p><p class="ql-block"> —>哈爾濱工程學院(1966.4-1970.6)</p><p class="ql-block"> —>哈爾濱船舶工程學院(1970.6-1994.4)+長沙工學院(1970.6-1978.6)</p><p class="ql-block"> —>哈爾濱工程大學(1994.4~至今)+國防科技大學(1978.6~至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陳賡受命創(chuàng)辦“哈軍工”</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來源:《人民政協(xié)報》</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哈軍工”是1953年9月成立于哈爾濱的原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工程學院簡稱。它是新中國建立的第一所高等軍事工程學院。雖然只有短短的13年辦學歷史,但卻是當時全國最著名,也是最神秘的一所大學。</p><p class="ql-block"> 1952年3月26日,毛澤東在審閱代總參謀長聶榮臻上報的《關于成立軍事工程學院的報告》后,作了“同意。三月廿六日。退粟裕辦?!钡呐尽2⒂H自點將從朝鮮前線調回志愿軍第一副司令員陳賡,委以創(chuàng)辦軍事工程學院的重任。陳賡于6月13日接到調令,三天后即沖破美國空軍“絞殺戰(zhàn)”的封鎖回到丹東,又馬不停蹄地趕到北京向軍委報到。7月8日,毛澤東任命陳賡為軍事工程學院院長。</p><p class="ql-block"> 是年7月,蘇聯(lián)應我國政府的要求派來了以奧列霍夫空軍中將為首的四人專家設計組。毛澤東對陳賡說:“在蘇聯(lián)專家面前,不懂就是不懂,不要裝懂?!标愘s陪同蘇聯(lián)專家乘飛機先后到哈爾濱、長春、沈陽、大連、南京、上海等地調查研究創(chuàng)辦軍事工程學院的條件。8月底,中央軍委副主席、主持軍委日常工作的彭德懷在北京聽取了蘇聯(lián)專家的匯報和建議:“限于目前的技術力量,只能辦一所綜合性的軍事工程學院,學院按軍兵種設5個系,即:空軍工程系、炮兵工程系、海軍工程系、裝甲兵工程系、工兵工程系;學院按兵器裝備設23個??疲还枮I遠離前線,最合適作學院校址,它不僅有飛機、坦克工廠,而且有一所辦得相當好的工業(yè)大學,便于開展協(xié)作;哈爾濱醫(yī)科大學的校舍,可以作為學院暫時的“依托”……</p><p class="ql-block"> 在中央軍委的命令下,西南軍區(qū)第二高級步兵學校、華東軍區(qū)司令部軍事科學研究室和志愿軍第三兵團部分干部開始向哈爾濱集中。陳賡給第二高級步兵學校代理黨委書記、政治部主任張衍打電話說:“‘二高’的干部質量好,要一個不留地帶到哈爾濱?!?lt;/p><p class="ql-block"> 為了趕在1952年北方嚴寒到來之前,使前來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報到的單位和個人有辦公、住宿的地方,政務院命令衛(wèi)生部和東北人民政府把哈爾濱文廟街兩側醫(yī)科大學4.7萬平方米校舍撥給軍事工程學院,醫(yī)科大學另建校址。陳賡為此曾給東北軍區(qū)副司令員賀晉年打電話請求幫助并替毛澤東起草了一份請東北局給予支持的電報,請毛澤東簽發(fā)。周恩來也專門派出檢查組到哈爾濱督促、催辦。醫(yī)科大學克服困難,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即在10月底之前,將文廟街南北兩側的王字樓、工字樓、呼吸系樓等建筑物騰出,交給軍事工程學院。</p><p class="ql-block"> 聘請教授是學院籌備工作的大事。陳賡向中央軍委提出的第一批所要請調的講師以上教師人數(shù)是62位,另有18名指名請調的教授、專家,如:盧慶駿、孫本旺、曾石虞、曹鶴蓀等,都是國內知名度最高的教授。曹鶴蓀是國際上有名的空氣動力學家,當學院的同志拿著周恩來簽署的調令到南京時,華東航空學院的領導當天下午就為他開了歡送會;有些教授的請調則需周恩來、彭德懷等親自出面做工作,請調曹國惠教授時,清華大學就是不放人,彭德懷把高等教育部部長楊秀峰找去談話,批評說:“這么重要的學校,你們還不支持?”</p><p class="ql-block"> 學院的第一期學員全部來自部隊,錄取工作是當時全軍最大的政治任務。1953年初,學院派出8個工作組到全國6大軍區(qū)、特種兵部隊、軍委直屬隊,按最嚴格的德、智、體標準,錄取了1010名具有高中或高中以上學歷的干部為學員,所有單位都不講任何條件地放人。學員入校后,按照陳賡的建議,一律享受營、團級干部的伙食標準,以保證他們在緊張的學習中有旺盛的精力。</p><p class="ql-block"> 學員們在一段時間的文化補習后,經過代數(shù)、三角、幾何、物理、化學的筆試和口試入學考試,最后,只有679名成為第一期本科生學員。</p><p class="ql-block"> 學院開學前夕,陳賡曾專程到中南海,請毛澤東給學院寫訓詞,并為學院的報紙起名。毛澤東說:我已經是個官僚主義者,不常寫東西,訓詞交給肖向榮(軍委辦公廳主任)起草,我修改。南京軍事學院辦的報紙叫《軍學》,你們的報紙,就叫《工學》吧,只兩個字,我可以寫。隨即,他在宣紙上反復寫“工學”二字,交給陳賡拿回去挑選。8月26日,毛澤東給軍事工程學院頒發(fā)了《訓詞》。</p><p class="ql-block"> 1953年9月1日,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工程學院成立暨第一期開學典禮的日子。陳賡采納了蘇聯(lián)顧問奧列霍夫的建議,當天上午按課程表正常上課,下午舉行開學大典,以體現(xiàn)學院以教學為中心和對教學的高度重視?!?lt;/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