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30年前的今天,也就是1991月12日11日,是我參軍入伍的日子,穿上軍裝告別父母,離開了生活了18年的沙窩窩,12日零點到達部隊,正式踏上了人生的生活旅途。三十年了,想來想去,還是以"流水帳"的方式寫點小文紀念一下吧,也獻給我親愛的戰(zhàn)友們。</h3> <h3>曾經根本沒有考慮過參軍入伍,但從穿上軍裝那一刻,就無比自豪和光榮。彈指一揮間,30年過去了,人已到中年。我們的兵種是空軍通信兵,駐訓地在蘭州市安寧區(qū),當時的征兵的有好幾位首長,但只記得空軍上尉李繼成連長。后來,李連長也是新兵訓練大隊學兵四隊隊長。</h3> <p class="ql-block">當時,是母親背著家人給我報的名,也一直由母親前前后后周旋著,聽說也是十分艱難。那個年代,從村上進個縣城也不容易,行路和通信都很閉塞,我只記得母親經常早出晚歸為我當兵的事來回奔波,村上鄉(xiāng)上縣上沒有少跑。后來,城里的親戚們告訴我說,為了我當兵,母親也是動了不少人脈,把武裝部門檻都踏破了。</p> <p class="ql-block">其實當兵的愿望是受了村上武裝部長王永忠哥的影響。80年代初,永忠哥當兵后,經常書信寄來一些穿軍裝的照片,有站崗的、有訓練的、還有挎槍騎馬的。我們一幫上小學生娃娃們十分好奇,下學后又攆到家里去看照片。自那以后,當兵的夢深深埋在了心底。1990年冬,永斌哥、永奇哥和三元叔齊刷刷地當兵入伍后,更是讓人心神不定,暗下了一定要當兵的決心。當然,也得到了三位"正部”級領導的關注關心和關愛。</p> <p class="ql-block">鄉(xiāng)上的武裝部長是謝部長,個子不高,熱心隨和,總是笑呵呵的,披個黃大衣,平易近人,一直力挺。記得征審的時候還是騎個自行車到我家的。 入伍體檢時,我們鄉(xiāng)以下的全部集中在西渠鄉(xiāng)醫(yī)院,當時的武裝部長是潘部長。潘部長是大個子,也是行伍出身,走路快,說話快,辦事利索,雷厲風行,經常穿個藍色風衣,可以說是瀟灑魁梧帥氣,為吾遮風擋雨,一路前行。另一位潘部長在雙茨科鄉(xiāng),在我當兵時也幫了不少忙,很是感激。退休后長居嘉峪關市,我還經常去看望,遺憾的是2020年因病去世。</p> <p class="ql-block">12月10日,當謝部長通過大喇叭公布入伍名單時,我和母親的心才如石落地。就這樣,和陶震、何偉德一起進入了最后的"保險箱"。當時,好多人說,弟兄一個還讓當兵,大部分人持反對意見,母親也是硬堅持了下來。父親對我當兵一直沒抱多大希望,心底里也不想讓我去。第二天去了鄉(xiāng)政府領回服裝,準備啟程時一向不多說話的父親哭了。80多歲的爺爺一直蒙在鼓里,知道我要當兵去,拿著拐棍滿院子打我,還說了當兵挖煤就是送命等話語?,F在想來,也理解爺爺的心情,那水深火熱的舊社會爺爺遭遇過好多事件。</p> <h3>那年冬天特別冷,啟程前夜,親人們都到我家為我送行,更多的是安頓安心軍營,建功立業(yè),早日傳來喜訊。大家圍定在火爐旁,一直寒喧到半夜。還是永忠哥來實的,教我打背包,給我整理軍裝,更重要的是傳經送寶。夜里四點多鐘,永忠哥騎上自家的電三馬子,把我拉到鄉(xiāng)政府。集結后,我才知道全鄉(xiāng)只有我和何偉德、陶鎮(zhèn)三個兵,我們一起乘坐鄉(xiāng)政府的車于早上8點多到達縣武裝部大院。聽母親說,永忠哥從鄉(xiāng)政府返回家后天還未亮,為了安慰父母心情又到我家,坐在火爐旁又喧謊到天亮。</h3> <h3>很壯觀,一百多名同齡人按鄉(xiāng)列隊,身著作訓服,頭戴大棉帽,胸扎白毛巾,再佩大紅花,送行的親人們也很多。前面的領導一下令,大家一動不動,聽侯發(fā)配,可以說尿憋了都不敢哼聲。中間有蘭州包括河口及新疆三地的兵。我屬蘭州安寧區(qū)訓練大隊,是90多人的大隊伍。當時因交通不便,父母沒有進城送我,在四中教書的姑爺爺來送我啟程。姑爺爺當天就電話告訴母親,個子也不算低,穿上軍裝都差點沒找到。</h3> <h3>就這樣,我們按編隊排起了長龍,有序登上民勤至武威的大驕車向武威開拔,當時縣武裝部的吉普車開道,也是很威風的。下午三點多到武威站,我們"占領“了整個侯車大廳。當時我坐在前面,回頭一看全是白毛巾,只才明白了白毛巾的作用,那是用來當記號用的。</h3> <h3>當時我們坐的是蒸汽火車,帶隊領導不定時點名,拿個本本來回查座,我們坐滿了整個車廂。就這樣,咣當一聲,載著離開校園的喜悅,載著從未出過遠門的少年,也載著懵懂無知的我們憧憬遠方,直向蘭州。</h3> <h3>沿途才慢慢熟悉這些陌生一般大的鄉(xiāng)黨。車上人多不亂,也很有序,錯峰上廁所,有事打報告。當時還有點自豪,大家欣喜若狂,雖然沒進軍營,但邁出了第一步。車行心不安,真的很擔心,聽連長說隨時有調兵退兵情況,也很害怕。因此,大家都乖碌碌的,始終繃緊弦。現在想來,接新兵和送老兵一樣,責任重大,不下重磅"炸彈",跑兵丟兵和出了安全事故可了不得。</h3> <h3>聽玉賢戰(zhàn)友說,裴艷林在烏稍嶺段接到調配通知要他上成都集訓,當時他一下臉色都變了,一是離開了這么多鄉(xiāng)親,二是成都很遙遠,三是舉目無親可怎么辦呀,整個車廂的氣息都凝固了起來,大家更擔心自己了。幾名鄉(xiāng)親急匆匆找到正吃飯的李連長,連長說是上級的命令。只能服從,這樣一來,艷林從蘭州換乘上了成都,轉業(yè)后生活得也不錯?,F在,戰(zhàn)友裴艷林雖活躍在老鄉(xiāng)戰(zhàn)友群,但大部分戰(zhàn)友都一直沒有謀面,是有原因的。回頭想想,那時也是年少,當時我們大家伙要是都去了成都,那人生也可能是另一番風景。還有,帶隊領導說到蘭州開訓前還要體檢身體,還要大量退兵。話一出,大家都開始對號入座了。特別是有幾位小個子老鄉(xiāng)一路也是膽顫心驚,生怕栽到矮幾公分的身高上,時時處處注意著自己的言行舉止。還好,平安過關,小個子們兵成名就,個個優(yōu)秀,有的還成了大人物。</h3> <h3>說著說著,零點時分火車駛進了蘭州站,又是點名排隊,又登上了大解放。蘭州的夜,燈火輝煌,讓我們眼花繚亂,終于來到了大城市,讓我看個夠。天越來越冷,燈光越來越暗,心也越來越忐忑,車里新兵談笑的喧鬧也安靜了下來。不在蘭州市嗎?跑了幾個小時了?還沒到地方?這是把我們拉到哪里去呢?問號全來了。</h3> <h3>汽車繞了幾度大轉,穿了幾十道路口,終于在一個昏暗的燈光樓前停了下來。說是河口四旅的下車了,我們一部分戰(zhàn)友進了營區(qū),周圍黑咕隆咚,又緊張了起來。車輛又在繼續(xù)前進。進了安寧區(qū),晃晃蕩蕩地進了營區(qū),又是排隊點名分兵。這下可壞了,到了目的又要"四分五裂"。大家按名單迅速跟隨班排長集結。學兵大隊共有6個隊,都在一個大院。當時,我們都很失望,以為都見不到了,隊伍中發(fā)出的都是鄉(xiāng)音,"嘎嘎嘎,都展到哪里走了?</h3> <h3>夜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冷。最后一輪排隊點名后,我們一大幫人被兩個班長帶走,行里放在宿舍后,在飯?zhí)贸粤水敱牡谝活D飯,是面條。因為是長途跋涉,累極了,這頓面條吃的很香。大院里鍋爐聲吼吼響,真以為到了飛機場,結果我們是想多了。接下來幾天,陜西、河南、湖北、湖南和甘肅其他地方的兵陸續(xù)到達,才感受到了五湖四海。我所在的隊是學兵四隊,專業(yè)是油機修理,分兩個排八個班。隊長是李繼成,指導員是張東義,副隊長是孫延安。一分隊長杜立新,二分隊長周紅德,班長有閻峰、劉勇等幾位。和老鄉(xiāng)王玉賢、段祥元、黃小軍、王建軍、王小東、曾祥兵、魏學華、張克軍、尹照富、何智勝、邸多清、陳豐軍、石新中、游國民、陶永進等一個隊,我在六班。后來才知道,隊長就是接兵連李連長,近水樓臺先得月,大部隊攬入其懷中。</h3> <h3>第二天起床號一響,看到早到的新兵條件反射似的穿衣,我也跟著慌亂的找衣摸鞋跟著出門集合列隊跑步。說心里話,在家里從沒起過這么早,此刻感覺還是半夜,特別冷風吹到臉上針扎一樣。跟著口號聲,開始整齊的腳步聲已經有些凌亂,班長還在不停高聲喊著:跟上,跟上,以后每天至少跑兩個來回!</h3> <h3>在操場上跑了一圈,就覺得喘不過來氣,汗水已經濕透了襯衣絨衣,望著黑漆漆的夜空和遠處隱約的大山,天哦,什么時候能跑到頭?</h3> <h3>晨跑回來,想洗一把熱水臉。想得美,直接到帶有冰灘和冰岔子的室外水龍頭上洗漱,洗著洗著,眼淚嘩嘩地就順著下來了。晚上熄燈前,想泡個熱水腳也成了奢望,只能冰浴了。再后來,開始了按部就班的新兵連生活,壓被子、整衛(wèi)生、搞訓練、唱軍歌,一天忙忙活活,也算樂此不疲。記憶猶新的是吃饅頭,一頓能吃七八個,有個姓閆的戰(zhàn)友說吃了八個還想吃。有的占在手上沒吃完,直接將饃貼在桌底,打掃衛(wèi)生的戰(zhàn)友誰遇上饅頭掉下來,可就背黑鍋了。更可笑的是,紅方塊豆腐乳讓好多戰(zhàn)友誤以紅燒肉吃了滿口,咽不下又吐不出,哭笑不得……</h3> <h3>當兵的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時光如梭,歲月荏苒,一晃三十年過去了,當兵入伍的第一天經歷,讓我永生難忘,我想戰(zhàn)友們都如此吧!以飱戰(zhàn)友,與君共勉!當兵的故事寫不完道不盡,慢慢來吧!(王永江)</h3> <h3>文尾附上曾班長的歌曲《當兵的那一天》記得我當兵的那一天,爸爸媽媽都來送我緊緊地拉著我的手,把那話兒對我說,孩子你到了部隊,千萬不要胡思亂想,不要想家鄉(xiāng),不要想爹娘,不要想那可愛的姑娘。我站在高高的山崗上,舉目望呀望故鄉(xiāng),只看見長江水后浪推前浪,看不見爹和娘,待我回到了故鄉(xiāng)。媽媽已是滿頭白發(fā),她那慈祥溫柔的目光,讓我懂得孩兒要當自強,孩兒無法孝敬床前。帶給你們一枚軍功彰,記得我當兵的那一天,爸爸媽媽都來送我,緊緊地拉著我的手,把那話兒對我說,待兒回到了故鄉(xiāng),媽媽已是滿頭白發(fā),孩兒無法孝敬床前帶給你們一枚軍功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