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人人操人人叉|色五月婷婷俺也去|久热福利在线视频|国产一区在线资源|日本无遮挡一区三区|操碰免费在线播放|国内A片成人网站|黄片无码大尺度免费看|欧美亚洲一二三区|8090碰人人操

我的芳草地(一)

華珠子

<b>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一名北京知青,在內(nèi)蒙古的農(nóng)村教書,那時她才三十歲出頭,她的芳華留在了那片淡淡清香的芳草地上。</b> <b> 那時候的我單純得很,每天只沉浸在教書的快樂中,每天想的、琢磨的就是怎么教會我的學生,雖然日子過得很清苦,那時候沒有缺錢的煩惱,用現(xiàn)在的話語:腦子是不是缺了一根弦?</b> <b>跟知青老師李素霞、于啟紅在龐三學校一起教書只有半年,后來她們都搬家去了烏梁素海的學校任教。她們和我一樣,工作認真,負責,熱愛鄉(xiāng)村教師的職業(yè),她們都是有故事的人,都可以寫出一本波瀾起伏、生動感人的故事書。</b> <b>  成立了全公社最大的中學,校長首要解決被抽調(diào)老師的兩大困難:一,住房問題,二,年幼子女的看護問題。公社出資,蓋起了第一批教師住房四套, 我們一家人住進了其中的一套,土坯與紅磚兩種建材相結(jié)合的平房,人們給這類房起了個名字:“穿靴戴帽”房,房基座以上兩尺和房檐下一尺用紅磚壘砌,其它部分是土坯和黃泥。</b> <b>  1985年我調(diào)到了臨河市第一中學,家也已經(jīng)搬到了臨河。中考考在巴盟師范學校、包頭護士學校、大興安嶺林業(yè)學校的樹林子中學的學生來臨河看望我。</b><div><b> </b></div><div><b> 曾經(jīng)的“魏校”妞兒6歲了,已經(jīng)在臨河上小學一年級了。 </b></div> <p class="ql-block"><b>  2018年5月,我們正在開往第二故鄉(xiāng)的高速路上,??!烏拉山!我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娘家一樣,即使離她萬里之遙,向往的心仍在這兒。難道不是嗎?一個地方去了還想去,娘家就是;一些人見了還想見,娘家就有。</b></p> <p class="ql-block"><b>  2012年和2018年,我曾先后從澳大利亞、從北京回到了前旗,因為許多老師退休以后,家都搬到了前旗。我們挨家挨戶去拜訪昔日的老同事、老朋友。</b></p> <p class="ql-block"><b>  昔日的老同事們專為迎接我倆從四面八方而聚攏,談老師的兒子、我的學生談清宴請做東,他創(chuàng)建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學有所成。</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望著老師們那一張張淳樸憨厚的臉,聽著他們一句句有趣兒的方言鄉(xiāng)音,時光交錯,穿越回了幾十年前。</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b> 以往我們一起度過的教書歲月,我們一起品嘗的辛勞與心酸,我們共同擁有的甜美和快樂,一幕一幕,讓我們回味無窮。</b></p> <b>  高曉玲老師和張來福老師這一對夫婦,中專一畢業(yè)就分配到了樹林子中學,分別教語文和歷史。高老師教書認真,張老師特有幽默感,兩個年輕人總是樂呵呵的,天生的樂天派。</b><div><b><br></b></div><div><b> 2005年7月他們帶著四位老人來北京旅游,特意來我們家與我們相見。分別20年的我們,一聊就聊到了當年。他們說,當年他們所住的學校宿舍,爐灶一生火就冒煙,王校長讓老魏去看看。老魏一通地拆灶、壘臺、合泥、抹泥,嘁哩喀喳,搞定了,嘿,不冒煙了,好用了。</b></div><div><b><br></b></div><div><b> 往事啊,帶著你的溫度和溫情,從遙遠的年月走來。我們兩次回來,小兩口一聽說就坐上火車跑過來了,好不親熱。</b></div> <b>  我與竇玉老師在沙布其學校一起只工作了半年,但他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是一個穩(wěn)重好學的年輕人。沙布其學校是我從田間走上講臺的第一所學校,我擔任七年級(初二)的語文、政治、歷史課,還是班主任。<br><br></b><div><b> 沙布其的幾個年輕教師聽說我是學俄語的,總纏著讓我教他們學俄語。下午一放學,我們幾個就在教室里嚕嚕哇哇地學開了,從字母開始,他們還挺認真,我說星期日的諧音是“襪子擱在鞋里”,他們笑得前仰后合。校園里的那塊大黑板總空著,我就連寫帶畫出了幾期板報,于是趙海亮校長又給我增加了高年級的美術(shù)課。</b></div> <p class="ql-block"><b>  沙布其村離小昌漢有10多里路,我住在學校,因為沒有汽車可坐,也不會騎自行車,只好一周走回家一次,那時母親在小昌漢幫我?guī)蓚€女兒,我可以安心地在這里教書。學校只有一間辦公室,校長和所有的老師們都擠在這間屋子里。白天我上課、改作業(yè),忙得不亦樂乎。晚上,留在辦公室復習代數(shù)幾何,恢復我已耽擱遺忘了十多年的中學知識,隨時準備好等著民辦教師轉(zhuǎn)正考試的機會。</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竇玉和韓鳳祥兩位老師那會兒都是20多歲的小伙子,愛看書愛學習,晚上也不回家,和我一樣點燈熬夜,趴在桌子上學啊學啊。整整一個晚上,屋子里靜悄悄的,我們彼此都不說話,我們沒有時間閑聊,中青兩代人,都懷著對知識的如饑似渴以及靠自身奮斗來改變命運的緊迫感,和時間賽跑,我們的心真是相通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那段時間的住校,使我贏得了大塊時間,做了大量的數(shù)學題,撿回了丟失10年的一些知識。1978年9月我調(diào)到了龐三學校,幾個月后,前旗教育局組織了一場全旗規(guī)模的民辦教師轉(zhuǎn)正考試,有60個轉(zhuǎn)正名額。兩門(語文和數(shù)學)考試成績,全前旗總分排隊我居第三,次年一月就轉(zhuǎn)為正式國家教師。</b></p> <b>  和世秋老師在樹林子學區(qū)主抓教學工作,愛讀書,文縐縐的,有些書生氣。1979年,我考上了內(nèi)蒙古師范學院數(shù)學函授大專班,他特意通知了我學習書目及函授時間。<br><br>  </b><b> </b><div><b> 那時,我在龐三學校帶著幾個月的妞兒,教著初三班的數(shù)理化三門課,白天上課,到了晚上,孩子一睡著,我就趕緊備課、批改作業(yè),基本上10點以后手頭的工作干完了,就趕快翻開函授課本“高等數(shù)學”學一會兒,學著學著,眼皮打開了架睜也睜不開了,我只好倒頭睡下了。</b><div><div><br></div><div><b> 我咬著牙,每天晚上還是堅持學,只挺了一個月,加上遇到一些難題,周圍無人給我解答,我實在啃不動了,又不甘心放棄,但最終在嚴酷的現(xiàn)實面前,我投降了。和老師很為我可惜,他勸說過我不止一次:“萬事開頭難,函授大專還是挺好過的,堅持吧?!边@些話,我記住了幾十年。</b></div></div></div> <b>  我記得,1984年,根據(jù)學校的需要,我擔任初二1班主任,教數(shù)學。一天,王治國校長告訴我,旗教育局給了樹林子學區(qū)兩個化學專業(yè)讀大專的名額,而且是脫產(chǎn)學習(有工資)。我喜出望外,趕緊去找學區(qū)區(qū)長,能不能給我一個名額?區(qū)長面帶微笑說:“給別的老師吧?!蔽也唤猓骸盀槭裁??”他不回答我的問題,只是一個勁地說:“以后再有了名額,一定給你。我保證!”我明白了,她的女兒在我們班(教師、干部子女班),他想讓我?guī)н@個班兩年一直到初中畢業(yè)。老師們也都私下議論紛紛,全都知道區(qū)長肚子里的彎彎繞。我沒有捅破他的心機,只好說:“好吧,你可要說話算數(shù)!”我轉(zhuǎn)身走了。我忽然隱隱地感覺到了,我怎么跟我母親那么像,委屈自己求全別人!后來,再后來,直到我調(diào)離走了,名額再沒下來,而那兩位拿到名額的教師,都沒能通過知識考核,名額白白地浪費掉了!<br><br>  1990年回京之后,我用了六年的時間,拿到了大專和本科畢業(yè)證書,終于平息了自己當年的無奈、糾結(jié)和憋屈。</b> <p class="ql-block"><b>  1985年,在北京中學借讀的大女兒初三畢業(yè)了,趕回來參加內(nèi)蒙古中考統(tǒng)考,成績居全樹林子學區(qū)應屆生第一名。為了孩子去重點高中讀書,我已經(jīng)在臨河市一中試講成功、臨一中同意接收、臨河市教育局也已批準調(diào)檔,只等前旗教育局的批文了。</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緊接著需要完成以下的一系列運作:首先,取得公社一級政府的批準,然后取得學區(qū)領(lǐng)導的批準,再將他們的批文上交到前旗教育局,教育局批準,最后臨河教育局下發(fā)調(diào)令。</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我找到了樹林公社社長劉二才,開始了第一步運作。沒想到劉二才一口回絕,他說,你不就為了孩子上學嗎?前旗一中也是重點高中啊,為什么非要去臨一中呢?我說,我在這兒教書家在這兒,孩子去前旗上學就得住校、在學校吃飯,學校食堂的伙食太差,孩子身體不好吃不消,我調(diào)到臨一中以后,孩子在臨一中讀書家也在臨一中,就能在家吃飯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劉社長說,噢,這么回事啊,好辦,我每年給你特批200元,用作孩子吃飯的補助,讓她吃飯館。我一聽,急了:“這可不行,老師們都沒有這樣的待遇,我怎么能特殊呢?”老劉搖頭,任我怎么說都不同意。</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鮑素娥是樹林子小學老師,她是劉二才的妻子,人很善良,與老師們都相處得不錯。第二天,我去她家又找老劉,老劉不在,我把想法跟她講了,她耐心地聽著,我把我下鄉(xiāng)所經(jīng)歷的磨難給她說了兩個小時,她很感動,說:“黎老師,沒關(guān)系,等老劉回來我跟他說,你真不容易啊,應該放你走?!?lt;/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第三天,老劉放話了:“唉,走吧,我再去旗教育局要一個化學老師來?!痹俸髞?,我的調(diào)動手續(xù)一路綠燈。</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這次回前旗,進了鮑老師的家,才知道老劉已病逝十多年了。我跟她說起這段往事,她笑著說她都不記得了。人哪,為別人做的好事容易忘了,可別人對自己的好處卻能記一輩子。</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顧紅老師和我一見面,就相擁在了一起。我和顧紅一起在樹林子中學相處了兩年,相互敬慕。一,我們都是知青,她小我四歲,是呼和浩特下鄉(xiāng)知青;二,我倆都找了農(nóng)民丈夫,都生活得很苦,命運相似;三,我倆都很要強,很認真,很努力,性格有些相似。</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她還是那個樣子,胖了,梳著盤發(fā),精精神神,吐字還是一字一句清晰得很,說起話來還是那么動情。退休的她仍然為學生上興趣課,為三-五年級的小學生輔導作文,為學校編排電子校報,從周一到周日排得滿滿的,她干得樂此不疲,忙得不亦樂乎,真是一棵常青樹。</b></p> <b>  我們兩對患難夫妻,顧紅與二侯子,我與老魏,在一起聊性甚歡,往日生活的陳芝麻爛谷子,一件件抖了出來,笑得前仰后合。<br><br></b><div><b> 我們要回京了,臨上火車的晚上七點多,顧紅騎著摩托趕到了車站,拿著內(nèi)蒙的特產(chǎn)風干羊肉、牛奶、葵瓜子送給我們。好朋友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祝福,健康,平安!</b></div> <p class="ql-block"><b>  王治國老師是樹林子中學的校長,人品好,威望高,心地特別善良,為人非常真誠。他的妻子是樹林子小學張秀蓮老師,她正派、耿直、熱情、能干。我家與王校長家緊鄰,我們兩家從大人到孩子都有那么多的因緣——</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王校長的女兒王峻峰是我教了兩年的學生,品學兼優(yōu);</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峻峰跟從北京回來的大女兒在一個班,每天倆人結(jié)伴上下學,親密無間;</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妞兒和他們的小兒鐵柱差一歲,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鐵柱天天往我家跑,常常一個人端坐在電視機前看個沒完,人們戲稱他是我家的“五好觀眾”;</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我一有空兒,就教這兩個孩子學拼音、20以內(nèi)的加減法,兩個孩子急得面紅耳赤、爭搶答案的樣子,只要想起來我就忍俊不禁;</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王校長和老魏、二侯子一起成立了長毛兔養(yǎng)殖專業(yè)戶,在樹林子公社轟動一時,“一對長毛兔換一個騾子”的消息還上了巴盟報紙,一時傳為佳話。</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后來,王校長不幸遇難英年早逝,消息傳回到北京的我們耳朵里時,我們怎么都不能相信,難受極了。以后,1993年,2005年,2009年,2012年,2018年,只要回去,無論是我們還是孩子們都要去看望張秀蓮老師一家人。后來鐵柱結(jié)婚了,老魏專程去參加了孩子的婚禮,我還寫了一封信,如果王老師天堂有知,會多歡喜。</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每次回來,都會在張老師家吃住幾天。張老師的女兒峻峰得知我們來了,和她女婿從臨河開車趕過來與我們見了一面,還帶來一只羊,非要我們帶回北京,我們實在拿不動了,那片真情實意,能忘掉嗎?</b></p> <p class="ql-block"><b>  樹林子中學的丁誠老師和柳建軍老師還住在鄉(xiāng)下,我們?nèi)タ赐怂麄z。柳建軍老師患了肌無力癥。他年輕時身體單薄得就像一片薄紙,只能反轉(zhuǎn)著胳膊在黑板寫字。那時他很窮,失去了趁著年輕醫(yī)治的良機。近幾年,病情加重了,渾身感到無力軟綿綿的,嚴重到走路都費勁了,要想坐著,需要擺好姿勢然后撲騰一下落座,身體很僵硬。</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柳老師的一雙大學畢業(yè)的兒女陪著爸爸去北京武警三院看病,那里有專家專治這種病。</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我們在柳老師家坐了一會兒,他臉色挺好,還是笑瞇瞇的,那么善良。令我驚訝的是,他還在給學生補課,學生放了學他給補一小時,一個學生一個月200元。他說,他呆著也沒什么事,順手就能辦的事,呆著也是呆著。</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那些年,他教畢業(yè)班的物理,我教化學,我倆的教學成績曾奪得前旗第一、第二名。那時候,我倆只管低頭做事,從不知道旗教育局其實每學年都要進行中考成績的排名。一等消息傳到我們鄉(xiāng)下,我都調(diào)離去臨河了。他聽了,也只是淡淡地笑一笑,就是這么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忠厚老實人。我留下了我的電話,跟他說再去北京看病,就住在我家,有需要的話我一定幫忙。</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 <b>丁誠老師跟我是老搭檔了,那年,我們倆在龐三學校帶初三班,他教語政史,我教數(shù)理化兼班主任。他一開口說話就面帶微笑,這個低著頭、哈著腰、邁著四方步的慢性子人和我通力合作了一學年,那屆學生也真爭氣,內(nèi)蒙古中考統(tǒng)考我們班的各科成績均列全公社第一!當我們?nèi)W區(qū)開期末總結(jié)大會,學區(qū)區(qū)長大聲宣布我們龐三學校的豐碩戰(zhàn)果的時候,老丁歪著腦袋咧著嘴,伸出大拇哥,得意地沖我笑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這次他聽說我回來了,馬上撥通了我的電話,非要我去他家。我坐汽車快到了,透過車窗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低著頭,背略彎,正在車站等著我呢,一下車,兩雙手就緊緊地握在一起了。</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我們的遠道而來,讓我的一批批老學生從鄉(xiāng)下、從旗鎮(zhèn)、從臨河市聞風而來,闊別了三四十年的鄉(xiāng)村師生在前旗久別重逢。</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我的這些學生們,早已結(jié)婚成家生兒育女都是四五十的人了,有的當年沒考上學至今還在村里務農(nóng),有的干個體經(jīng)商,有的大學畢業(yè)后在教育局工作。他們一個個精神面貌都很好。他們都能認出我,說我還那么年輕一點不老??晌叶颊J不出他們來了,一些人的名字都叫不出來,甚至忘了,我挺愧疚的。</b></p> <p class="ql-block"><b>   分別已久的師生歡聚一堂,聚餐擺宴,一邊大快朵頤,推杯問盞,一邊暢聊調(diào)侃,說笑唱歌,歡樂溢滿了房間。</b></p> <p class="ql-block"><b>  虎林(右二),出生在小昌漢一個很貧窮的家庭,爸爸劉板頭,媽媽張四女,他是家里的長子。這個農(nóng)民的孩子,真誠,厚道,他深深知道農(nóng)民的疾苦,所以當他長大成人、當他經(jīng)過自身的奮斗終于成為一名國家干部后,始終沒有忘記父老鄉(xiāng)親和他的老師們。在他的職權(quán)范圍內(nèi),對有求于他的老鄉(xiāng)、老師,只要他能辦到的,都力所能及地去辦,始終保持著貧家子弟那顆善良的心。</b></p> <p class="ql-block"><b>  村民李小虎的二兒患精神病,每年都要花費很多醫(yī)藥費,小虎說,每次他拿著一打子住院醫(yī)藥單據(jù)找到虎林,虎林都盡可能地給他多報銷一些。小虎說,要不是有虎林,我們真看不起病啊,這小子有良心??!</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虎林的物理老師柳建軍去北京醫(yī)院看門診的醫(yī)療費,按規(guī)定只能報30%,老師找到了虎林,虎林說:“別人的可以不管,柳老師的事我必須管?!保蠋熓撬奈锢砝蠋煟?,他幫著給報銷了60%。這件事,柳老師跟我講述時,很得意。</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虎林身在其位,幫助的人是底層的窮人,這些人根本沒有能力通過賄賂去求助于他,而虎林幫了他們,當然不可能從他們身上撈到一點好處,虎林不圖回報,圖的是什么,是良心的安寧!良心,在當今的社會,奇缺的比金子都貴。為官保持底色,農(nóng)民的好兒子,我心中的驕傲!</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俊明,靠在我身邊的學生,在龐三學校我教他數(shù)學,他是樹林子中學首屆初三畢業(yè)生,我又教他化學,那年他考上了天津的一所中專學校。他是小昌漢村小楊四、薛丑女的長子,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孩子。中專畢業(yè)后,他先分在前旗民政局工作,后來又任樹林子公社黨委書記,現(xiàn)在前旗紀檢委工作。</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這次見面,俊明又提起多年前的一件事情——我曾征得小昌漢知青組一些知青的同意,代表小昌漢知青們給他寫過一封信,表示我們愿意捐款幫助村里建一座深井,解決村里一直喝咸水的難題,我請教他如何運作?建深井的成本有多少?需要多少錢?他給我來信,說村里的吃水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由政府撥款,各個村子都引進了圐圙布隆的山泉水,通過自來水管道進入了各家。他還代表老鄉(xiāng)謝謝知青的關(guān)心。這件事都已經(jīng)過去十多年了,他還記得,并又一次在這個場合向我們知青敬酒,致謝!</b></p> <p class="ql-block"><b>  時間就像個篩子,不停地過濾著你身邊的人,只有相處時間長了,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就知道哪些人可以留在生命里,哪些人是可以漸行漸遠的。生命可貴,情誼永恒,珍惜篩子上面永遠掉不下來的那些人。那片芳草地上的小草們,長在了我的心田。</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張守清,王子榮,都是從小昌漢走出來的優(yōu)秀學生,一個高級工程師及注冊監(jiān)理師;一個搞房地產(chǎn)工程。他們的兒女都是大學生,孫子外孫都有了,做爺爺和姥爺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聽說我回來了,兩個學生從臨河開車趕過來,帶著我倆游伊盟的七星湖,從上午八點出發(fā)到下午四點回到前旗。意外地看到了澳洲的駝羊,黑天鵝,鴯鹋。</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b></p> <p class="ql-block"><b>  張守清,小名兒五昌郎。他說,您是我的啟蒙老師。在給我的微信里表達了在大場合下沒說出口的話:“我仿佛回到了那個特殊的年代,激情燃燒的歲月。我人生至此起航,您的陽光堅強勤奮進取的品格,永遠是我們的人生坐標?!?lt;/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b>王子榮,小名梨兒,家也在小昌漢。那時候他家跟我家并排,隔著一條不寬的村路,離得很近。他對我說,黎老師,你還記得不?都半夜了,我跑你家問你一道題,你都睡下了,你在被窩里給我講這道題。我那會兒咋那么不懂事呢?老師都睡下了,我還要問。他摸著腦袋笑著,還是小時候的那副憨樣。</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學生們不斷地述說著芳草地的故事,俊明說:“黎老師,你還記得咱村那年著火的事嗎?”我說,都不記得了。他描述著:那天,咱村北邊的打麥子的場面突發(fā)大火,我那會兒還不大大,跟著大人們往場面跑,我看到你也在救火,說到這兒,他站起身模仿著我,端著一盆水,往火里倒,哐哐哐,那一系列動作學得好像啊,活脫脫的我的一連串習慣性的動作。同學們都拍手叫絕,簡直太像了!我很驚訝,第一,我都不記得這場著火事件了,它怎么就從我的記憶篩子里篩掉了呢?第二,我沒想到的是,當年他們老師的一舉一動對他們有那么大的沖擊力和影響力,記了幾十年。</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席間,師生談笑風生,學生們回憶著往日師生相處的點點滴滴。</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當年的嫩嫩小草,而今的強壯勁草,正描述著年輕園丁澆灌的點點滴滴,表達著他們的情真和實意。已經(jīng)50歲左右的這些學生對我的感情很深,他們表達著那份敬重和懷念之情,使我意外,讓我感動。</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我站在那片芳草地里,講述著一棵棵小草的生動和頑皮。我跟他們說,鄉(xiāng)村教師的教書生涯讓我度過了這輩子最難忘、最感動的歲月。</b></p> <br><b>  </b><br> <b><br></b><div><b><br></b></div><div><b> </b></div> <p class="ql-block"><b>  黎烈容和魏大羅,這對知青與農(nóng)民結(jié)合的夫妻,風風雨雨一起走過了半個世紀。在聚會場合,他聽著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表達著對黎老師的敬重和懷念之情,黎老師本人都感到意外,更別說他了。</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在學生們面前,老魏也挺激動,他唱著歌,他大聲地對孩子們說:“你們都吸收了黎老師的營養(yǎng),其實你們誰也沒有我吸收的最多了。”</b>??</p> <p class="ql-block"><b>  歲月洗盡鉛華,留下了美好的情懷。</b></p> <p class="ql-block"><b>  2018,古稀之年的我,在北京與學生們久別相逢。這些學生,當年一個個的農(nóng)村娃,一番幾番地拼搏奮斗,終于在北京安家,立業(yè),成就斐然。我以他們?yōu)樽院馈?lt;/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學生開著車帶著我們倆直奔通州,在大運河畔我們相聚,那兒留下了我們歡愉的笑容,相依相隨的身影。</b></p> <p class="ql-block"><b>  在學生的心目中,我是一名知青老師,多么感慨而親切的稱呼!今生最難忘的歲月就是這段里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我不后悔并慶幸選擇了教師這個職業(yè),長達三十余年的教書生涯中,最生機勃勃的、最刻骨銘心的、最有成就感的就是我教了許多的農(nóng)村娃。魂飛夢繞的仍是年輕的我站在土坯教室的講臺前,說著一口北京話……</b></p> <p class="ql-block"><b>  跟孩子們結(jié)下了濃濃的師生情,讓移居海外的我,銘心,暖心,魂牽夢繞。</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在那個特殊年代,在下鄉(xiāng)的坎坷歲月里,蒼天賜給了我一片又一片的芳草地,命運便峰回路轉(zhuǎn),知青+教師融于一身的園丁,一路走來,收獲了芳草碧連天,收獲了一串串幸福的回憶,讓我那么滿足。</b></p> <b>  </b><br> <p class="ql-block"><b>  我的學生們,你們就像綿綿的雪片,潔白的羽毛,飛進了我們新建立起來的微信師生群。尊師重教的美德,愛教愛生的情懷,是不以時間、地點、事態(tài)為軸心的,它是融入心田的,是綿綿不絕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在感受著學生對教師尊敬之情的同時,我也格外懷念著自己念書時的老師。五六十年代的老師,令我難忘的老師,就是我走上鄉(xiāng)村講臺的榜樣和標桿。出身教師世家的我,脈搏跳動著“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節(jié)拍,骨子里遺傳著教書育人的信守,一代接著一代,一代又一代。</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