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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悠悠難回首(3)

倒戧刺兒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風蕭蕭兮易水寒,一場大風暴即將到來,即便是我父母這樣的老“運動員”,也難料到這場運動,會這般的冰寒徹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先是我父親被批被關,大字報貼到家門口,抄了家,這個不稀奇,陣陣落不下他,有準備。后來我母親也被“學習班”了,這就怪了呀?一,她不是領導干部,沒職沒權,夠不上“走資派”;二,她工作積極,斗私批修,愛黨忘家……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國統(tǒng)區(qū)“脫黨”那一段。是的,后來得知,自建國后,她就一直被當“特嫌”看待著,監(jiān)督使用,她自己竟渾然不知,這次是“革命群眾”給“泄密”了??磥硭磉吥切┦煜さ耐?,沒準兒就有組織上安排監(jiān)視她的人,她的一言一行無一遺漏地有人向上匯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七口之家,關進去倆,三姥姥主政家中一切事務,一會兒指揮這個給我爸爸送飯,一會兒支使那個去我媽媽那兒“探監(jiān)”……(其實都是我姐在做,她天生膽大,不怕事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前不久,姐姐給我講她去長影給我母親送衣服的經(jīng)歷?!拔母铩睍r,長春市文藝界“黑幫”都集中關押在長春電影制片廠的幾個空曠陰冷的攝影棚內。姐姐講,媽媽的鋪位是個上下鋪,緊挨著墻,上鋪是個臉色慘白,被剃了鬼頭的女人,兩眼呆滯地坐在那里,看著瘆人。媽媽小聲說:“她自殺未遂,被革命群眾剃了頭?!苯憬氵€說,媽媽鋪位旁的墻上貼著“ⅩⅩ必須老實交待!”的大字塊,很刺眼,看著揪心。媽媽當時得頂著多大的壓力呀,一般人真是抗不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有理由相信上鋪那個女人,是有意安排的,目的是形成對我母親的精神壓迫和摧毀 ,相當于“抗拒從嚴”,逼她無中生有地交待出他們想要的“重大突破”。熟不知我老娘是經(jīng)中共晉綏分局培養(yǎng)的地下工作者,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親曾講過一回長影那段經(jīng)歷,有天半夜熟睡中被哨聲吵醒,說是“蘇修”來犯,要全體緊急集合,急行軍轉移,“黑幫”們雜七雜八地排著隊一路小跑,往汽車廠方向奔去,跑到寬平大路過電車軌道時,后面的人踩掉了她的鞋,亂哄哄的根本沒法去找,只好穿著襪子一腳深一腳淺地跟著跑。因為“黑幫”中年齡不一,身體有好有壞,最后瀝瀝拉拉跑散了。母親說:“多虧當年經(jīng)常騎車去汽車廠,熟悉那條路,不然肯定走丟回不來了?!彼€挺得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下鄉(xiāng)前全家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1969年12月底,母親請假回家收拾東西,送我們走“五七道路”,走前全家戴著“偉人”像章去照相館拍了離城留念照,一家人表情漠然,只有我傻乎乎的面露喜色。然后一家人各奔東西,媽媽繼續(xù)回“學習班”,大哥去了敦化集體戶,剩下五口,坐上“硬板”咣當咣當去臨江鬧枝公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母親直到幾個月后,才“學習班”結束,依舊背著“特嫌”的包袱,追我們到了農(nóng)村。</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下鄉(xiāng)那年我父親57歲,我母親49歲,三姥姥67歲,是空前絕后的“老五七”,半年后,三姥姥受不了東北農(nóng)村的生活,回了北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鄉(xiāng)下的生活無疑是不適應的,柴要自己打,菜要自己種,水要自己挑,破屋直漏風,照亮靠油燈,窗戶用紙糊,如廁蹲茅坑,生活非常艱苦。我父母還要按要求天天去生產(chǎn)隊勞動,“和貧下中農(nóng)打成一片”。春天種地,夏天除草,秋天扒苞米,冬天送糞都沒少參加。一到缺糧斷頓鬧春荒,母親就帶著村上的婦女上山扒椴樹皮榆樹皮,回來剪成小丁和苞米混在一起磨漿攤煎餅,那叫一個拉嗓子,但也沒辦法,餓呀,咋也不能餓死給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抹黑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那幾年母親正鬧牙病,白天吃一把鎮(zhèn)痛片挺著去隊上干活,晚上疼得哼喲嗨喲的成宿坐著睡。一雙手也變得粗劣不堪,道道裂紋,以致后來許多年都要用膠布纏繞才不致疼痛。即便是勞累,即便是疼痛,母親還是常常在煤油燈下向組織上寫申訴材料,要求組織查清問題,還自己以清白。那段日子,母親可真是苦啊。</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鬧枝公社五七戰(zhàn)士合影,第2排左1為父親,第3排左4為母親。</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說兩個與母親有關的事兒。</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農(nóng)村幾年,家中的柴火大都是我冬天上山去砍。有一次進山,父母和我一起去,到了山上,我告訴他倆在邊上看著,別伸手。剛開始還好,站在遠處望著,后來他們看見了別人扔掉的樹頭,就呼哧呼哧地往山上爬,我專心致志的砍樹,沒注意他倆上了高處,忽聽“嘎巴”一聲響,抬頭一看,倆人正大頭沖下人仰馬翻地從山下栽了下來,一連翻了幾個個。把我嚇得連哭帶罵,大喊大叫。這倆可好,半埋在雪里滿臉是雪的傻笑不已。原來是他們以為發(fā)現(xiàn)了“寶貝”,拴上繩子打算把樹頭拉下山當柴火,正使勁兒間,繩子松了扣,倆人順勢翻下了山坡,若不是冬天山里雪厚,一定摔殘了。唉,知識分子真是無用,干啥啥不行!后來母親總拿這事來敲打我,說我“驢”,是“打爹罵娘”的不孝子孫,哈哈哈。</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又有一回去砍柴(咋老說砍柴?砍柴是山里人家的大事兒),午后才進山,砍完樹裝上爬犁太陽就落山了,三個小伙伴駕上爬犁往山下放,他倆在前我殿后。下山速度極快,一個小彎沒剎住,一側滑爬犁就翻進了路邊的溝里,伙伴早跑沒影了??隙ㄊ遣荒芸帐只厝サ模堑枚鄟G人??!我就下到溝里把木頭卸下來,再折騰上來,重新裝爬犁上絞繩,天就黑透了,駕上轅拉上套像牲口一樣順著爬犁轍往回拉。整個黑森森的大山里只有這個十四五歲的小孩兒,山里刮怪風,一會兒一股嚇人的白毛煙兒,在你前前后后地轉,(我雖是“無神論”者,卻是個地道的“有鬼論”者,從小就怕鬼怕黑)腳下就有些零亂,待走到上山砍柴被撞死的知青墓地時,早被自己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這個哭有點虛張聲勢,又有點表演的架勢,聲音又大又響旁若無人,不知是壯膽兒還是嚇鬼……忽然間,老遠處看見有一束手電光在沖這邊晃來晃去,我馬上斷定那是我媽媽在村口的河邊等我,全村除了民兵連,只有我家有這個“家用電器”。于是,腳步馬上輕松了起來,一抺臉,不緊不慢地,若無其事地拉著爬犁來到小河邊,母親問,“咋才回來?”“你管呢!”我生硬地回道。娘倆一起用力把爬犁拉上了河提。后來,每每在黑夜里看見遠處的手電光,我都會想起那束溫暖的母愛。</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1973年,父親作為最后的一批“五七戰(zhàn)士”返城。母親因原單位市文聯(lián)被“砸爛”了,成了無單位的人,被留在了農(nóng)村。</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待續(xù))</span></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