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有一處國土克里特，在酒色的大海中央，美麗而肥沃，波浪環(huán)抱，居民眾多，多得難以計數(shù)，共有城市九十座，不同的語言互相混雜”這是狡猾的奧德修斯已經(jīng)見到忠貞的妻子佩涅洛佩卻不相認時形容的克里特。有人說《奧德賽》是后人籍荷馬之名寫的，那么在《伊利亞特》里，荷馬是這樣說克里特的：“這些人煙稠密的城市，和其他的住有一百座城市的克里特人”，“有八十艘黑色船”前來。</p><p class="ql-block">特洛伊戰(zhàn)爭公認是公元前12世紀末的事，此時克里特的米諾斯文明早已過了鼎盛時期，但是公元前9世紀時荷馬仍然相信著那“黃金年代”。 其他的人，至少從希羅多德開始就已經(jīng)認定荷馬說的不過是傳說。進入20世紀，一系列的考古發(fā)現(xiàn)，證實荷馬所言非虛，史詩中七八成已被考古發(fā)現(xiàn)證實。</p> <p class="ql-block">1900年，英國考古學家亞瑟·伊文思爵士在發(fā)掘出邁錫尼文明的德國人施里曼的啟發(fā)下，在克里特島的克諾索斯發(fā)掘出歐洲最動人心魄的遺跡——克諾索斯王宮遺跡，他命名為米諾斯文明，此后半個歐洲加克里特本島的考古學家前赴后繼，在菲斯托斯、馬里亞等地都有重大發(fā)現(xiàn)，挖掘工作至今仍在繼續(xù)。威爾·杜蘭特在他著名的《文明的故事》里稱其為“歐洲文明之鏈的第一環(huán)節(jié)”。它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吸取了比它更先進埃及文明與兩河文明后發(fā)展起來的。杜蘭特將希臘的故事放在他東方文明之后來講，就是先向給予希臘文明最初乳汁的東方文明致敬。</p><p class="ql-block">克諾索斯遺跡和Heraklion的考古學博物館是我此行首要的目的地。頗有些“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在博物館門口得知他們沒有任何形式的導覽，明白像我這種業(yè)余愛好者沒有解說連熱鬧都看不成，于是在網(wǎng)上買了個Audio Guide，第二天再來朝覲。當天先去馬里亞轉轉。我是做夜行船一路從雅典睡到克里特，在去馬里亞的路上才第一次近距離領略了愛琴海沁人肺腑的藍。</p> <p class="ql-block">克里特島在希臘的最南端，是希臘最大的島，地處東地中海的中心，南望埃及，東接美索不達米亞所在的中東，東北可抵小亞細亞，往北跳過一串美不勝收的島嶼就到了希臘本土。這里人類居住的歷史或可追溯到15000年前，米諾斯文明于公元前3800年開始出現(xiàn)，公元前1700左右，米諾斯文明進入強盛，占據(jù)了一時的海上霸權，前16、15世紀該文明達到巔峰，公元前1450后衰敗。很多人認為它的衰敗與錫拉（現(xiàn)圣托里尼）島的火山爆發(fā)引發(fā)的地震海嘯有關，但學者分析其奢靡享樂的風氣，已經(jīng)令其文化開始失去活力。公元前1430左右，后起之秀邁錫尼文明侵入，兩者共存了一段時間后，公元前12世紀多里安人入侵希臘，與邁錫尼文明一起消亡了。</p><p class="ql-block">奧林匹斯的主神宙斯其實是后來才成形的，但是就是在神話里，克里特作為歐洲的先聲也已現(xiàn)端倪。說的宙斯到東方（埃及）看中歐羅巴，變成公牛，駝上歐羅巴一路狂飆來到克里特，生下彌諾斯。</p><p class="ql-block">希臘神話都有很多版本，所以不要奇怪這次說的和上次不一樣。這個彌諾斯后來得罪海神波塞冬，海神就讓他的王后愛上一頭圣牛，也有說就是海神自己，總之產(chǎn)下了牛頭人身的彌洛陶洛斯。彌洛斯知道自己理虧，所以沒有怪罪王后（這可能也隱含了克里特女性地位很高），請能工巧匠代達羅斯造了一座迷宮來供彌洛陶洛斯居住，而且迫使雅典人定期進貢童男童女來喂養(yǎng)彌洛陶洛斯。</p><p class="ql-block">這個神話很重要，首先愛琴海有了名字，更誕生了不少典故與哲學命題。雅典王子忒修斯自愿為童男之一去克里特“送死”，老國王埃勾斯Aegeus（注意這個英文名字）約定如果得勝回來就掛白帆，如果失敗則依然是啟航時的黑帆歸來。</p><p class="ql-block">忒修斯來到克里特，先是贏得了公主阿里阿德涅的芳心（老套），獲得了一團線（據(jù)說也是代達羅斯所造），在線的引領下殺了彌洛陶洛斯走出迷宮。這是“阿里阿德涅之線”的來歷，就如故事所言，它會帶你走出迷宮，解決所有復雜問題。</p><p class="ql-block">之后的發(fā)展也很老套，不管是忒修斯始亂終棄，還是酒神狄俄倪索斯橫刀奪愛，總之本應攜美人歸的忒修斯中途把阿里阿德涅給留在了納克索斯島上，而且還忘了換船帆。一直引頸盼兒歸的老國王埃勾斯遠遠看到返航船上掛著黑帆，傷心地跳崖自盡。于是他跳下去的海就以他的名字命名為Aegean，中文翻譯就和它本身一樣美——愛琴海。</p><p class="ql-block">忒修斯繼任國王，他把四個阿提卡部落聯(lián)合起來，都叫雅典，還建了衛(wèi)城，設公共議事廳，可以說他是雅典城邦的創(chuàng)立者。雅典人特別惦著他，就把他的船一修再修立在港口，于是后來有了一個哲學討論，已經(jīng)沒有一塊原來木頭的船還是不是“忒修斯之船”。這是公元前十三世紀的事，米諾斯文明彼時已經(jīng)衰敗。</p><p class="ql-block">代達羅斯呢？他才是克里特真正的主角啊。不是因為他是伊卡洛斯的爹，那個安上翅膀，卻不聽爹的勸告，飛的太高，臘熔了翅膀落海而死的伊卡洛斯，后世一切堂吉訶德的先驅；也不是給了阿里阿德涅那團生命線的代達羅斯，而是造迷宮的建筑師和所有創(chuàng)造了精美絕倫的米諾斯文明的不知名的藝術大師們的代表。</p><p class="ql-block">當然，現(xiàn)在的克諾索斯宮是不是代達羅斯建的，不會沒有爭議。但是看看錯綜復雜的規(guī)模，宏偉的建筑，就知道神話里對代達羅斯的贊譽是有根有據(jù)的。公元前19、18世紀在地震后重建的諾克索斯宮，其王者氣派、五層高樓和豪華裝飾所顯示的財富力量，一直要到一千多年后的伯里克利時代，希臘人才有幸重見。</p><p class="ql-block">事實證明我有了Audio Guide再去參觀克諾索斯宮和Heraklion的博物館是極其明智的。為了以后還能回味當時的感動，在此記錄一些珍品，以防遺忘。話說回來，失去了記憶的我還是我嗎？記憶實際上每時每刻都在流逝，人腦是個復雜但是超強的處理器。想起某件遺忘的小事，會有失而復得驚喜：“呀，還有這個!”這樣說，日后翻看這些記錄會怎樣的欣喜呢。</p> <p class="ql-block">Curvaceous Ladies：這個線條右美的女子，沒有臉部雕刻，但是體態(tài)豐腴，大約是早期地母崇拜，對繁殖力的崇拜是所有早期人類的特征。公元前5300-3000年。而人類最早在克里特出現(xiàn)大約是15000年以前，米諾斯文明的出現(xiàn)現(xiàn)在界定是公元前3800年。</p> <p class="ql-block">Clay Model of a Four Wheeled Wagon：這個四輪車的模型，大約是公元前1900-1800的產(chǎn)物，為牛拖車運載大宗物品?？酥Z索斯宮的大道，可能就是為這種車修的吧。</p> <p class="ql-block">The Golden Bee Pendant：公元前1900年，社會等級分明，國王或者女王、王宮貴族等特權階層都有，克諾索斯、菲斯托斯、馬里亞等地都有相當規(guī)模的宮殿。顯然公元前1700的地震毀壞了這個時期的建筑，現(xiàn)在我們看到的廢墟是之后重建的。米諾斯文明在此時冉冉升起，或許是得益于與中東與埃及的貿(mào)易，并且開始向北在Cyclades群島上建殖民地。這個在馬里亞出土的金蜜蜂掛件（前1800-1700），兩個蜜蜂正在向蜂巢滴蜜。蜂蜜是青銅時期克里特的支柱經(jīng)濟之一。同時據(jù)信是誕生于死牛的蜜蜂也表征靈魂與再生，也是米諾斯-邁錫尼崇拜的一個女神Potnia（mistress）的標志，意思是“The Pure Mother Bee”。</p> <p class="ql-block">Kamares Krater With Relief Lilies：公元前2100年到1950年是克里特陶器的高峰，他們已經(jīng)會使用轉輪，而且他們的陶工還在陶器上簽名，就是一個品牌啊，是當年地中海最受歡迎的一個商標。以Kamares制品最為出名，形狀優(yōu)雅，深色底上繪有紅、藍、白的幾何圖案。這個大瓶大約是前1800-1700的出品，同類型的陶器在希臘本土、Cyclades群島、埃及、南意大利，還有黎凡特都有考古發(fā)現(xiàn)。</p> <p class="ql-block">Model House from Archanes：米諾斯文明自公元前18世紀開始蓬勃發(fā)展，到前16世紀中達到極度繁榮。在克諾索斯及50個左右的城市，地震后重建的宮殿更加富麗堂皇。納克索斯、馬里亞、菲斯托斯再次成為世俗于宗教的中心，米諾斯人成為愛琴海及伯羅奔尼撒的主宰?，F(xiàn)在挖掘出來的諾克索斯宮有一千五百多座房屋，很多2-4層樓房，最高的有5層，有多種用途，包括浴室、各種工作坊、行政辦公室及劇場等，如迷宮一般，其中的“雙斧廳”被認為是代達羅斯建造。他們排水工程之先進，據(jù)說16、17世紀的任何一個歐洲城市都無法比，有接引雨水、溪水的進水蓄水系統(tǒng)，以及很現(xiàn)代化的陶土管子排污系統(tǒng)，還有為王室特供的熱水自來水。這一個公元前1700年的兩層房屋模型，考古學家稱“小房子”，不過仍然是有錢人的住宅，有窗戶、廊柱及突出的露臺。</p> <p class="ql-block">Minoan Chessboard：克里特島人愛玩游戲，諾克索斯出土的這個看上去很像今天的西洋象棋，框架由象牙制，格子是金銀打造，邊緣鑲有寶石的雛菊，公元前1700-1450，它的很多特征于同時或稍早埃及出土的相似。</p> <p class="ql-block">Phaistos Disc：這個神秘的盤子是由意大利考古學家Luigi Pernier在菲斯托斯發(fā)現(xiàn)的，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7世紀早期。它兩面可有圖像般的符號兩百多個，目前仍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可以確知的是，它可以蓋印在軟泥上，可以說是印章，再向前發(fā)展就是活版印刷呀。只是它不是克里特文字，似乎是外來的，有可能是東方輸入的。因為時間關系，這次沒有去到菲斯托斯。</p> <p class="ql-block">The Boxer’s Rhyton：拳擊手來通，就是一種飲酒或奠酒器皿。公元前1600-1450年，出土時是碎片，拼接后表面刻圖清晰可見跳牛及拳擊場景，肌肉鼓鼓的拳擊手著獅皮手套對陣，這是重量級的，輕量級的不戴手套。拳擊似乎是頗受喜愛的一種運動，在壁畫中有很多表現(xiàn)，后面會再遇上。運動在克里特島似乎具有一種精神目的，在克里特島開始作為表演登場。</p> <p class="ql-block">The Bull-Leaping Fresco：神牛崇拜在埃及、中東、印度都很普遍?？死锾貚u的跳牛，似乎源自埃及。這幅出土自克諾索斯宮的壁畫，為公元前1600-1400年產(chǎn)物。克里特人通常用紅色來表示男性，白色代表女性。圖中藝術家捕捉到男人一躍翻過牛背，即將投入右邊女孩懷中的瞬間。真是一躍成永恒。不過，畫家真實是遵循了埃及傳統(tǒng)，深膚色為男淺膚色為女嗎？圖中的服飾在克里特男女通用。也有考古學家認為這是克里特人成人儀式的，與今天法國西南的course landaise（當然落地？）一種不流血的跳牛相似。</p> <p class="ql-block">The Harvester Vase：公元前1450年，27個年輕人在一位年長者帶領下，且歌且舞慶豐收。來通為滑石，形狀模擬鴕鳥蛋，畫面里的樂器顯示了又一個埃及文明的印記。</p> <p class="ql-block">The Swing：這個蕩秋千的小模型，和前面的一樣出土自Hagia Triada，公元前1500-1450年。我說它是“秋千”，其實人家表示的是女神自天而降，兩只鳥分別落在“秋千柱”上頭，表面女神已降臨。這可能是敬拜者或女祭司表演的一種宗教儀式，類似“頓悟”性的主題常見于金戒指飾面。</p> <p class="ql-block">Minos Ring：考古學發(fā)現(xiàn)充滿了故事。比如這枚失而復得的金戒指的傳奇。1928年一個男孩在克諾索斯宮發(fā)現(xiàn)了這枚戒指，他委托給丹迪神父。神父和伊文思博士價格沒談攏，博士只是復制了兩枚。過了些年之后神父把戒指交給Heraklion博物館，博物館認為是贗品拒收。神父后來聲稱是老婆放錯地方了。很多年里，大家都認為這枚戒指已經(jīng)遺失。豈料2002年神父舊宅的新主人Georgios Kazantzis在家里發(fā)現(xiàn)了，然后捐獻給政府，為此還舉行了特別慶典。</p><p class="ql-block">這不是一般的戒指，考古學家命名為“彌諾斯王指環(huán)”（和阿伽門農(nóng)金面具一樣，以有名者冠名而已），估計是公元前1500-1400年的貨。傳說彌諾斯是第一個建海軍的，海無疑在米諾斯文明中占極其重要的地位。戒指表面，一個婦女乘舟過海，兩岸可見，兩位女性在神龕上，其中一個頂上有樹枝蔓開來，中間偏右一位女神在正從天而降，對應于三個主題：海上霸權、樹崇拜、女神從天而降到船上。有學者認為是對三位女神的崇拜：農(nóng)神得墨忒爾、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及宙斯他媽瑞亞。</p> <p class="ql-block">Stone Bull’s Head Rhyton：這個滑石的牛頭來通雕刻，自然逼真到無以復加的程度，杜蘭特認為這樣的技藝后代的希臘雕刻家都“無法望其項背”。克里特人對牛的崇拜隨處可見，出土的禮器、石棺、壁畫等等無處不在，學者相信克里特人是把牛當作力量與掌控自然的能力的象征。也難怪彌諾斯王后會愛上牛，一頭極其美麗的圣牛。公元前1600-1450年，既然是來通，就是可以裝酒的，注水孔在牛角后（原牛角為木頭鍍金，不存），鼻孔出水。</p> <p class="ql-block">The Snake Goddess：克里特島最初崇拜女神，她們手握或者身上爬滿了蛇。蛇與牛，在當時人眼里都代表了生殖力。人類最大的敵人是死亡，能夠戰(zhàn)勝死的就是繁殖。神秘生殖力象征女神，代表了生命的源泉。女神像袒露的雙乳除了是生殖力的表征之外，當時克里特女性服飾也是袒露上身的，有的是透明衣飾到頸部以衣領收縮。雙手握蛇的女神，著七層長裙，圍著幾何圖案的圍裙，微傾的頭上蹲著一只貓或者豹，這是最典型的米諾斯文明的代表之一。也由學者認為她是跳蛇舞的女祭司，在慶祝春回大地萬物復蘇。</p><p class="ql-block">希臘是地震頻發(fā)地，當時克里特經(jīng)過大地震后重建，考古學家發(fā)現(xiàn)有點遺跡是被人為焚毀的，表明由女神向男神轉變的一個過程，也是當時已經(jīng)開始由北而來的邁錫尼文明的影響。大約怎么拜，地震仍頻，于是就棄她去拜他了。</p> <p class="ql-block">Linear B Tablets：克里特島的象形文字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100年，但是最初的似乎消失了，到公元前1600年被一種現(xiàn)在考古學家成為線形文字A的替代。這種文字是否是安納托利亞（Anatolian，小亞細亞）語言的一種，與黎凡特語（中東）相近，或者是印歐語系的一支，現(xiàn)在仍無解。</p><p class="ql-block">所有的偉大都有一個終結，米諾斯文明在公元前1450-1300的衰敗期，北方來的邁錫尼文明影響日增。在克諾索斯王宮發(fā)掘出來4000多塊線形文字B的陶片和印章。這一文字在1952年被英國建筑師Michael Ventris解讀出來。有人說他年輕的生命就是為了破解線性文字B而生的，14歲的時候他聽了84歲的伊文思博士的演講與展覽，著謎于未解的古文字，猛攻拉丁語與希臘語，終于解開了線形文字B之謎，確定了它其實是邁錫尼文字。他在開啟了這門學術新領域之后不久車禍去世，年僅34歲。有傳言是因為他說出不能言說的秘密。Heraklion現(xiàn)在有一條以他名字命名的街道。</p> <p class="ql-block">Boar Tusk Helmet：這就是荷馬在《伊利亞特》里描寫的頭盔啊，當時墨里奧涅斯交給要去夜探特洛伊軍營的奧德修斯：“一頂皮制的頭盔戴到奧德修斯的頭上，頭盔里層用許多繩條堅固地網(wǎng)緊，外面有牙齒發(fā)亮的野豬的閃光獠牙，整齊地分插在兩側，中間還襯有毛氈?！?lt;/p> <p class="ql-block">La Parisienne 和 Prince of the Lilies：我到克里特之前幾天的一場地震，令Heraklion博物館二樓受損暫時不對外開放，錯失了心念已久的克諾索斯宮著名壁畫真品。</p> <p class="ql-block">從壁畫里可以明顯看出克里特人種的亞非洲特征（有人說是地中海人種），黑色長發(fā)、杏仁眼，具有明顯的埃及相貌。他們有極高的審美趣味，男女都是倒三角細腰瘦長身材。女人以絲帶裝飾卷發(fā)，男人刮須（墓藏里出土不少刮胡刀），有錢人家穿白皮鞋，女士皮鞋時常有精致的刺繡，綴又有彩色珠子。她們的衣服顏色調和、線條優(yōu)美雅致，顯示出高超的技巧與奢華的風格。杜蘭特說，在這方面，他們對希臘人毫無影響，他們流行的式樣，到現(xiàn)代才成為各大都市的時尚。不分男女，他們都喜愛化妝，有趣的是，他們涂黑眼睛，早期還刮掉眉毛。</p> <p class="ql-block">學者們就其文化淵源在亞洲與埃及間猶豫難定，可以肯定的是克里特有其他古代民族不具備或尚為發(fā)展起來的生活及藝術上的精致與高雅，具有鮮明的獨特性。在經(jīng)歷了圣托里尼島那次致命的火山爆發(fā)之后，米諾斯文明在公元前1450后明星衰退，后來與邁錫尼文明一起消失。就像傳說里代達羅斯飛到了西西里，克里特的物品與藝術家們也開始遍布Cyclades群島及希臘本土，北至色薩利，東北及的小亞細亞，向西到意大利及西班牙，向東至塞浦路斯、巴勒斯坦。有一種說法，特洛伊就是克里特人建的。</p><p class="ql-block">經(jīng)過邁錫尼文明融入了希臘的傳說中，米諾斯文明當之無愧是目前所知的“歐洲文明之鏈的第一環(huán)節(ji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