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得到一個邀請:下周四參加市老年大學滬劇班開學儀式。</p><p class="ql-block"> 邀請者,黃富英,老年大學滬劇班老師,一位視戲劇事業(yè)如生命的大姐。</p><p class="ql-block"> 我認識黃大姐時間不長。與大姐相識,是種緣分。那是我在江南商匯群瀏覽,看到有位叫黃富英的微友,發(fā)一張十五年前的老報紙,談起作協(xié)主席陳芳梅。我一看,這張《溧陽周刊》是我于2006年所編,上面副刊版登著一篇關于黃富英的文章,作者就是陳芳梅主席。陳主席時任市廣電局副局長,而《溧陽周刊》是《江蘇廣電報》的簽約刊。我一看黃富英是一名矢志不移的文藝工作者,至今對戲劇仍耿耿于懷,又是同姓族親,敬重之心油然而生,于是乎加為好友。接著一次朋友聚會,我和大姐一見如故,暢所欲言,情同知音。</p><p class="ql-block"> 應該說,在上世紀六十年代,我和大姐見過面。那時,她在縣“階級教育展覽館”當講解員,而我只是一名參觀者,雖然參觀過兩三次,但并未留下多少印象。只記得有個天仙般的講解員,伶牙俐齒,普通話清晰,參觀者目光盯著她的時候,遠遠超過了展品。</p><p class="ql-block"> 如今,半個世紀云消煙散,滄桑歲月在我們臉上刻下深深印記,可我看到的黃大姐,芳心未衰,氣質依舊。一抹紅絲巾,從胸前直垂雙膝,兩腳走路還帶點彈性,說話時聲音圓潤悅耳。真是徐娘雖老,豐韻不衰。她談起往事,如溪流直下,無半點障礙。</p><p class="ql-block"> 我打開她發(fā)來的視頻,觀看她的演唱,無論是舞臺藝術,還是唱腔藝術,堪與名家大師媲美。現(xiàn)代電視電腦的普及,使大眾賞美能力與時俱進,每個微小的瑕疵,都會引發(fā)倒采,舞臺收獲尊重絕非易事,可大姐搏得了觀眾的不絕掌聲。</p><p class="ql-block"> 有朋友說,黃富英老師生不逢時,機遇不巧,若在北京上海,若在高級劇團,必定是名角名旦,專家教授,五十余年功力,誰可匹敵!大姐笑道:人應知足,我年輕時能活躍在鄉(xiāng)村舞臺,暮年時還能與大家一道唱戲,已是十分幸福,毫無遺憾。</p><p class="ql-block"> 追憶往昔,大姐臉上漾滿快樂。上山下鄉(xiāng)熱潮中,她留守城里在機關幼兒園任教。樣板戲流行時,她下鄉(xiāng)授藝。大革命結束后,她登上了舞臺。時代的刀鋒從未割斷她對戲曲的一份真愛。即使步入退休時光,老年大學又給了她一席之地。社會公正,有志者事竟成,她將踏著興趣之弦,直至永恒。她,滿足了。</p><p class="ql-block"> 她的邀請,我無論何事也不能推卻。可我還是遲到了,走進教室時,魏繼川校長正在致賀辭,祝賀老年大學三十周年,祝賀新滬劇班開學。教室里坐滿了學員,大家鴉雀無聲。忠誠的戲迷,尊重,摯愛,虛心,善學,主席臺上的每句每字,都不會從耳旁溜過?;畹嚼?,學到老,把學校的陽光裝在心里,帶到家里,播種到生活的每個角落里??粗鴮W員們的虔誠,黃富英老師由衷地笑了,明媚的春光,布滿了臉龐。</p><p class="ql-block"> 接著魏校長的話題,黃大姐娓娓而談,如談家常,親切,隨和。談自己對戲曲的感情,談溧陽戲曲的種類及演變,談滬劇的特點。滬,上海,與溧陽人有著深厚的感情。多少年來,上海,是溧陽人淘金之海,成千上萬人往返于滬。阿拉上海人,儂是溧陽人,會滬語者大有人在。基于滬語的滬劇,因此成為溧陽人喜愛的劇種之一。</p><p class="ql-block"> 陳芳梅主席也參加了開幕式,登臺講述與黃大姐的深情厚誼,預祝滬劇班開班成功,行至久遠。有幾位老學員,多年追隨富英老師,對戲劇也是如癡如迷,登臺掏著心里話。師生互動,氣氛活躍,然而時不待人,下課鈴的聲音鉆進了門窗。富英老師提議,下樓合影,留個美好記憶。</p><p class="ql-block"> 老年大學的一堂課,將會深深刻在我的腦海里。黃大姐,在戲劇的田野上耕耘了幾十年,如今又撒下一把滬劇的種子,我相信,不久的將來,種子會生根發(fā)芽,開花結果。</p><p class="ql-block"> 我也祝愿大姐與學員們,唱出健康來,唱出友誼來,唱出快樂來,唱出愛心來,唱出文明來,唱出正氣來。不求太多,有一二便是功德圓滿了。</p> <p class="ql-block">魏繼川校長在致賀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