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有人說,女人的香是香水浸出來的。我曾不以為然。</p><p class="ql-block"> 亂世才女張愛玲喜歡著裝怪異,人問她為何喜歡一身老古董?答曰:“我既不是美女,又沒有什么特點(diǎn),不用這些來招搖,怎么引得起別人的注意?”香消玉殞的張愛玲,在另一個(gè)世界里,依然被人喜歡與熱愛。我想今日或曾經(jīng)的一切張迷熱愛張愛玲,絕不是她的古董裝,而是她那霜冷長河,閱盡人間滄桑無數(shù)的文字,打動(dòng)著一切曾經(jīng)蒼涼或正經(jīng)歷著蒼涼的人的心!世人熱愛張愛玲更多的是她的一襲書香氣。</p> <p class="ql-block"> 一直以來,心里總是裝著一個(gè)書香女子。不是想引起什么人注意,而是骨子里對(duì)文字有一種極度的偏嗜。三十歲前,曾狂妄地想:這輩子,我所喜歡的女人,可以不要香水,不要口紅,不要旗袍,但是書不可以沒有!待字閨中時(shí),只想將來的他能夠給我壘一個(gè)安靜的書屋,跟著他喝稀飯,一輩子也無悔。</p><p class="ql-block"> 歲月如湯湯逝水。不經(jīng)意的清晨,驚現(xiàn)自己在鏡子里已滿頭華發(fā),驚慌中瞅著鏡中暗淡枯黃的臉,才知生命已過了風(fēng)華歲,想必那心中的女子,想來亦已過了妖嬈的花期。</p> <p class="ql-block"> 不知道是哪個(gè)高人的至理名言:女人三十歲以前的美麗是爹媽給的,三十歲以后是自己的。第一次看到這句話時(shí)很不屑,認(rèn)為這都是女人把“不自信”勾兌出的老白干,刺激但無味。</p><p class="ql-block"> 一天,在龍山花園,看到了小我不到幾歲的夢(mèng)中情人,一款紅色的衣裙,脖頸上圍美潔白的綢巾,配上一改燦爛如花、嫵媚依舊的臉龐,風(fēng)姿綽約,溫情款款,精致的淡妝下散發(fā)著淡淡的紫羅蘭的清香,整個(gè)人就似一道旖旎的風(fēng)景,那樣的細(xì)膩,那樣的色澤,那樣的光鮮,那樣的綽約多姿,那樣的生動(dòng)燦爛,賽過了所有的花朵。這才悟得張愛玲為什么愛那一身古董裝了。</p> <p class="ql-block"> 書要讀,活要干,案牘勞形,口紅要涂,絲巾披肩也要戴,香水的氤氳更不能少。若能有這樣賞心悅目的佳麗相共事,工作效率只會(huì)提高而不會(huì)降低!只可惜改革力度再大,我們都已習(xí)慣了一板一拍相處,冷面橫愁想對(duì),謝要是保持了始終上翹的嘴角,誰要是喜歡光鮮亮麗的色彩,誰要是馥郁著芬芳四溢的香氣,就會(huì)有人座在講壇上教你,怎么著裝,怎么打扮,職場(chǎng)上衣服的顏色是什么才最合適。</p> <p class="ql-block"> 只是灰姑娘的命,再打扮也不出彩!不如熬紅棗稀飯,溫吞的小火,撐破肚皮的棗兒,鼓著淘氣的嘴巴,吹得一屋子香氣四溢。這時(shí)候,你說不定就腦子開了竅:這面子工程,非一日之功所能打造的,需要文火慢慢熬,方才能散發(fā)那份雅致和馨香來。看來氣質(zhì)是錘練出來,香味是熬出來,淑女氣是修行來的。</p><p class="ql-block"> 大徹大悟后,你于是拿出了那盒沉睡在柜子里兩年之久的普洱茶。唐代劉貞亮在飲茶十德中有言:“以茶可行茶道,以茶可雅致”。你無對(duì)茶道有多少研究,也不用太執(zhí)著于什么是茶道精神,一樣可以在春風(fēng)沉醉的晚上,慢慢啜飲一口清茶,恣意妄為地將目光散漫到紙字堆里,繚繞的香氣靜靜地彌漫,浮躁的心如沸水濾過的茶汁,慢慢地沉淀,自然別有一番境界。</p> <p class="ql-block"> 寧靜的夜,你終于感受到素手黃卷一冊(cè),青燈一盞,茶香縷縷,雖無相公陪讀,但還是有一份佳境:“碧紗待月春調(diào)瑟,紅袖添香夜讀書”。不過只是香爐換成了茶香,雖無易安“賭書潑茶”的浪漫,但心靈是溫馨寧靜的?;腥婚g,懂得了張愛玲,為什么每每寫字時(shí),總要尋出那件黃綠斑駁的祖?zhèn)縻~香爐來,凈手焚香后,才開始叨起她的故事來。</p><p class="ql-block"> 我不是女人,但我仍相信,女人的香,除了香水,還要有更多的香來浸淫與滋養(yǎng),如書香、墨香、茶香、花香、檀香、心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