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香水”話黃院

業(yè)務(wù)員老孟

小山孤起亦嶙峋，獨有清涼不惹塵。掬水便知佛地圣，到泉令我肺腸新。曹溪一滴同芬苾，蓮社邀盟比菊筠。普愿護持休汗漫，只應(yīng)長供與天人。 這是大清朝康熙年間曾擔任房山知縣的佟有年為贊美明清時期“房山八景”之“金山香水”景觀所作的七言格律詩。 佟有年，字孚六，遼東寧遠縣（今遼寧省葫蘆島市興城）人，生卒年月不詳，清順治甲午十一年（1654）拔貢生，康熙癸卯二年（1663）任房山知縣。上任伊始，他即參照明代殘存《房山縣志》，主持編修康熙《房山縣志》十卷，從而奠定了房山舊志的基本規(guī)模。 大房山自古不缺美景！明清以前曾有“舊房山八景”之說。佟有年在編錄房山八景時，發(fā)現(xiàn)部分景觀已蕭條頹圮，為便于推介房山縣內(nèi)的旅游資源，他重新編錄了“新房山八景”。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將房山八景分入類目，并親自用一首首感情飽滿的詩句生動描繪了當時的房山八景。因有政聲，佟有年不久擢升為廣西太平府通判。房山人民并沒有忘記他對房山縣的發(fā)展所作出的重大貢獻，一直對其贊譽有加。民國《房山縣志》對其評價到：“操履端潔，學問淵通，修學宮聳，公廨嚴保，甲繕城池，不畏強權(quán)，革除火耗（征稅時多征部分），緝捕盜賊，清理地方，捐廉以修縣志，一邑之文獻賴以僅存者，皆公力也！” 同時，輔助佟有年編修房山縣志的邑人齊推也作詩一首來贊美“金山香水”美景。四圓拔地起嶙峋，小橋招提一脫塵。風度長林山果熟，溪回曲碉野花新。靈池鑾硝留香水，秘閣穿窗引翠筠。日暮煙鐘聲度遠，披關(guān)應(yīng)有問津人。 現(xiàn)在，許多人以為“金山香水”指的是周口店鎮(zhèn)車廠村的金代皇陵景觀，實則謬矣。 ▲金山香水遺址遠景 大房山頂峰茶樓頂東側(cè)的金代皇陵，在舊房山八景中被稱為“金陵佳致”景觀，所背倚的山脈名叫“九龍山。因金代皇陵后來被明末統(tǒng)治者派兵搗毀而滿目瘡痍，故“金陵佳致”未被列入“新房山八景”，而代之以“金山香水”。從字面來看，“金山香水”當然要與“金山”發(fā)生關(guān)聯(lián)。金山指金山嶺，位于周口店鎮(zhèn)黃院村北，距車廠村南7公里。沿大房山頂峰茶樓頂向南延伸，有支脈名火焰山，其脈向東南分為二支，其北支曰“金山”，“金山香水”地處“金山”南側(cè)山腳下，距房山縣城（舊）二十里。 民國《房山縣志》載：“（金山）山南有金山院，舊有寺，有池，四時不竭，號曰金山香水”。 雖然民國《房山縣志》對這里的介紹只有寥寥數(shù)語，但通過佟有年、齊推詩歌中“小山孤起”“蓮社邀盟”“小橋招提”“秘閣穿窗引翠筠”等詩句可見，他們描繪的絕不是頹敗的金代皇陵的景色，而是在我們眼前展現(xiàn)出了另一幅優(yōu)美的山水畫卷。 ▲三間法堂 我們沿黃院村一條叫作菩薩溝的溝谷北行，谷的盡頭是一塊面積十畝有余的寬大臺地，金山院遺址即坐落于此。臺地的四周由綠油油的松樹林環(huán)繞，幾株二人合抱的青檀古樹魏然矗立在臺地上，樹下夾生著一些山桃、山杏樹，荊棵橫陳著茶杯般粗的虬枝。金山寺早已坍塌，但地基保存尚好，一段段斷壁殘垣使我們?nèi)钥煞直嫠略旱母窬?。生產(chǎn)隊解散前曾在這里圈養(yǎng)過牛羊等牲畜，后來又做為村民家畜、家禽的養(yǎng)殖場所。臺階前有古井一口，深有十米左右，垂直的井壁由石塊甃砌，井水早已干涸。 ▲古井 臺地內(nèi)到處散落著磚瓦塊和雕有精美花紋的石構(gòu)件。令人驚喜的是，雜草叢中有石碑二截，一截底部有凹槽，另一截頂部有凸起，形成榫卯，可斷定原碑應(yīng)由二塊漢白玉石拼接而成。就是這兩塊珍貴的石碑告訴了我們金山寺的前世今生。 　　石碑立于大金皇統(tǒng)元年（辛酉1141年）十月望日庚時，碑文是在原碑經(jīng)過打磨后再鐫刻上去的。碑額“奉為大金國大圣大明皇帝皇后萬歲特建三間法堂一坐永記碑”，揭示了金山寺的皇家背景。碑題“大房山縣子水道院開興三間法堂邑人碑”，民國《房山縣志》將碑文稱作《重建金山寺碑記》。 關(guān)于金山寺的重建過程，碑文中記載：“向有招提曰蘆子水，院之巽有香水一沼，冬溫夏涼?！薄耙怨胖だ现ㄒ?。先有僧數(shù)人，但以興宏在務(wù)，恐失軌范，擬革上院，易為禪觀。希為我絕頂上人，乃當時之秀器，高標穎世，勝概絕倫。日月在天，朗然獨出。山主祥義等，默陳丹懇，將此上院一區(qū)，東鄰水口，西接陽溪，南連九女之庵，北據(jù)牛家之峪，在內(nèi)山林，居中院舍，一蓋并施與上人，永為道院，任意興訖。是師不以一方可系，化事以狀，授門人次長。禪師上人，亦乃道器清芬，群髦相尚，獲心印于齠年，脫凡籠于冠歲。猛風徑草也，烈火良金也。雖世貫漷鄉(xiāng)，心居房岳，復承師囑，夙夜務(wù)興。既結(jié)友于他方，共成緣于是地。師屆之所，老幼忻隨。豪俠者愿輸其財，匱乏者希垂其力。院之乹有地坦平，固若龍蟠。遂致厥功，日夕無暇。鏟剡瑯玕，斫刳坱圠。采巨棟于佗山，命良工于別郡。藻棁繪飾，不日告成。法堂一座，三間四延，莫不嚴而整、高且麗。僧舍禪庵，星分左右，頗甚清幽。”     可見金山寺是于金皇統(tǒng)初年在原“蘆子水道院”的基礎(chǔ)上重建的。 　　金熙宗完顏亶（生1119年8月，卒1150年1月），是金朝的第三位皇帝，1135年2月至1150年1月在位，“皇統(tǒng)”是其于1141年至1149年使用的年號。皇統(tǒng)初年，山主詳義等人本打算將舊院捐出建道院一座。有位世居漷鄉(xiāng)（現(xiàn)通州）的禪師上人，脫俗超群，以弘揚佛法為己任，運籌帷幄，在各方的幫助下，鏟除院中雜樹，平整場地，鳩工聚料，晝夜不停地施工，很快建成一座三間四延的法堂。法堂用料上乘，做工講究。法堂莊嚴肅穆，左右的配殿作為僧舍禪房。 重建后的金山院，“古木離奇，寒泉激越。每達芳景，白蓮菡萏，畫鷁翩翻。榛栗滿谷，竹花盈塢。翠凝香浮，別為一天?！?lt;/b>以致作者慨嘆：“勝五岳之嘉祥，異三山之秀氣。溪壑之蘊風雷，巖廊之孕圣賢。咽喉諸地，襟帶群方，實吾國之大壯者也。遠拋榮辱之鄉(xiāng)，高超名利之地?！?lt;/b>金山院規(guī)模宏闊，富麗堂皇；雕梁畫棟，古色古香；晨鐘暮鼓，誦經(jīng)法堂；青煙裊裊，梵音悠揚；樹木蓊郁，林果飄香。香泉盈盈，蓮花嬌艷；百鳥鳴囀，荷葉田田。碑文對金山院景色的描寫可謂精彩絕倫，“金山香水”能夠名列新房山八景實至名歸。 大房山地區(qū)置縣起于金代，因金陵而設(shè)萬寧縣，后改奉先縣，元代改稱房山縣，以縣城西北的“大房山”而得名。大房山，秦稱大防嶺，后稱大防山。自元改建房山縣，“大防”之名遂熄，山稱大房。關(guān)于大房山的命名，民國《房山縣志》記載其出處有二。其一，此山“幽燕奧室，又曰峻而且闊，望之明秀異常，宛然如室”，大房山東側(cè)的形狀與此相符。其二，此山“形如折俎，故名大房”，即山的形狀宛如祭祀時盛放犧牲的禮器，上方山、棺材山的形狀與此相吻合。 ▲棺材山 《重建金山寺碑記》載：“燕之西南垂百里，曰大房山。按圖詠云，當呂大房為郡小吏，羽化此山，因以名焉。咎如來生依鷲嶺，晦塵房山，舍利靈圖，宛然斯在?！?lt;/b>根據(jù)原寺墻壁上的“圖詠”描述，是因郡里一個叫做呂大房的小吏在此羽化，此山才稱大房山。碑記又給我們提供了是以人名來命名大房山的又一種起源。這一發(fā)現(xiàn)當引起研究房山歷史的學者的足夠重視。 碑的背面是嘉慶十五年（1810）二月鐫刻的金山院地契文約，東西南北，四至分明?？芍鹕皆涸诖藭r經(jīng)過了一次轉(zhuǎn)讓。碑文還提到了黃山店村西北紅螺三險的竹子園和石樓鎮(zhèn)吉陽村玄帝廟?？梢娭匦藓蟮慕鹕剿陆煌畯V泛。 金山寺建成后，當?shù)厝朔Q之為“大金喜寺”。明、清朝時期的金山院分為上下二院，金山寺所在為上院，后建的下院在山底東南的那片開闊地上，那一池香沼當在下院。到了清末，這里又變成道觀，曾有50多個道士在此修行，由朝廷派來的一名老太監(jiān)主持。據(jù)說在他辦70大壽慶典時，朝廷還專門差人送來豐厚的壽禮，附近道觀也派人祝賀，燈火輝煌地熱鬧了幾個通宵。 菩薩溝內(nèi)有土地百余畝，土質(zhì)肥沃，全部出租給當?shù)氐钁?，由道院收取糧租?！捌咂呤伦儭鼻昂螅Ｓ欣媳阍诖舜蚣医偕?，道士們見性命不保，便四散逃命。寺廟毀于殘暴的日本侵略者之手。 “深山藏古寺”，隱藏于黃院村的古跡可不止金山院一處。 ▲福田寺遠景 金山院西側(cè)是一條山梁，山梁西側(cè)有溝谷，名“陽溪溝”，又稱“楊溪溝”、“楊家溝”。溝的盡頭是一片面積十畝有余的臺地，臺地上是茂盛的柿樹林。這里便是古剎“福田寺”遺址。寺廟同樣毀于日本侵略者之手。十幾年前，遺址上僅存的一塊石碑被人為毀壞。值得慶幸的是，房山文史專家楊亦武先生已將碑文完整地拓印了下來。 ▲殘碑（圖片下載于網(wǎng)絡(luò)） 石碑為“重修福田寺碑記”碑，立于大明宣德十年（乙卯1435年）閏八月中秋，立碑人為住持沙門，碑文由僧錄司左善世會稽沙門圓瀞撰寫。碑文如下： “寺為北京順天府涿州房山縣楊溪山之古剎也，然不知其創(chuàng)建顛末，事跡無可考焉。遺一石幢曰尊圣，上刻陀羅尼經(jīng)，其為元之創(chuàng)始也與？...今遠禪師，原系陜西延安府家州法凈寺僧人，經(jīng)過此地，怔然惕于衷，若將有宿感者焉。于是固其之有，而不足則乞諸檀施，日就月將，率眾廢而一新。先大雄寶殿，而祖師、伽藍之宇次之，丈室、禪堂、三門、廊廡、廚庫、庖偪住之所，宜有者莫不畢具。自宣德庚戌之仲夏五月興建，訖于乙卯夏四月落成之。其址則東至金山寺金山嶺，南至羅漢臺，西至塔北，龍峰寺、天宮嶺，恢恢之舊觀多矣...” ▲墻內(nèi)石構(gòu)件 根據(jù)碑文可知，福田寺的前身是楊溪山上原有的一座無名古剎，原寺的創(chuàng)建始末已無從考證，只遺有一根刻有“尊圣”二字的石制經(jīng)幢。碑文分析原寺或為元代建筑。福田寺自大明宣德五年（1430）五月興建，于宣德十年（1435）四月落成，工程歷時五年；創(chuàng)建者系陜西延安府家州法凈寺僧人遠禪師。福田寺正殿為大雄寶殿，配殿為祖師殿、伽藍殿，丈室、禪堂、三門、廊廡、廚庫、庖丁住所一應(yīng)俱全。福田寺毗鄰寺觀眾多，提到了龍峰寺、天宮嶺；還提到了木巖石住持比山、金山寺住持崇空和陽溪寺僧人行林及僧會司沙門悟證、惟那常惠、都寺常愍的名字。 但據(jù)村中傳說，寺廟初建于隋唐時期，其歷史比金山寺還要早數(shù)百年。根據(jù)遺址上散落的磚瓦的形制，也與隋唐時期的工藝相符。 　　在金山院東南不遠處，有一明代石窟，石窟高3米、寬4米、深3米，窟口面南。石窟的歷史現(xiàn)已無人知曉?；蛟S屬于金山院的一部分。 早在遼代，即有僧人在蘆子水道院南3.5公里處婁子水村西的山上建有佛教寺院超化寺，后經(jīng)歷代重修，逐漸成為聞名遐邇的佛教圣地；清康熙年間又重建為僧道混居的莊公院。金山院建成后，就成了皇室成員祭拜、游覽超化寺后的落腳點，金山院就有了“皇院”的雅稱。明朝以前，菩薩溝外村民形成村落也被稱為“皇院”。為避“皇”字，村名逐漸演變?yōu)?lt;b>黃院村。 黃院村由上黃院、中黃院、下黃院和龍寶峪四個自然村組成。龍寶峪于上世紀五十年代從黃院村分出，自建行政村。黃院村最多時有村民二百五十余戶，人口達七百余人，姓氏以李、楊、宋、劉、武為為主。李姓村民系村中大戶，于清末道光年間從山西遷來，上世紀六十年代前，每年清明都要回原籍祖。武姓村民亦為山西移民。 黃院村地處崇山峻嶺之中，在以農(nóng)耕為主的年代，與外界接觸甚少，但在近代那場殘酷的戰(zhàn)爭中也遭受了空前的災(zāi)難。1938年2月18日，陰歷為正月十九，節(jié)日的喜慶氣氛尚未散去。這天凌晨，一隊日本兵在漢奸的帶領(lǐng)下，早早地出現(xiàn)在了黃院村東老牛溝北山上。他們以清剿胡振?！叭贰笨谷瘴溲b為由，從房山城關(guān)出發(fā)，經(jīng)周口店后向西沿古商道翻過山梁，實行野蠻的“三光政策”，對黃院村進行突襲。這群野獸竄闖入村中，將在煤窯中躲避的村民誘騙出來，連同來不及逃走的婦孺和寺中道人全部殺害，共計五十余人。日寇還將尸首架在柴上，潑上汽油點燃以毀尸滅跡，數(shù)十里外仍可見沖天的濃濃煙柱。8月13日晨，日寇又將村中未躲藏的十余名老人殘忍殺害。“黃院慘案”致六十余名百姓喪生，一百二十四間民房被燒毀，有著千年歷史的金山寺、福田寺也化為一片灰燼，成為黃院村人心中永遠的痛。 ▲金山院下院遺跡 大房山麓的煤炭資源，既可用于百姓的取暖、做飯，還可用于工業(yè)冶煉、燒灰，除解決了當?shù)匕傩盏拇鹅嘀?，也給當?shù)貛砜捎^的經(jīng)濟收入。民國《房山縣志》卷二“物產(chǎn)”載：“煤，（大房）山南以長溝峪、車廠、羊耳峪、黃院、長流水為大宗，周口店次之?！?lt;/b>據(jù)卷五“實業(yè)”一章統(tǒng)計，民國十年，黃院村有四川長壽縣（現(xiàn)重慶市長壽區(qū)）人孫鴻猷投資開辦的羊溪山礦，面積345畝；民國十四年有邑人常久安投資開辦的金山院礦，面積68畝；村內(nèi)還有天成窯、鴻興窯、長興窯、和義窯、永興窯、天景久窯等六座煤窯。 黃院村有山地600畝，僅靠傳統(tǒng)農(nóng)業(yè)，根本解決不了百姓的溫飽問題。建國后，黃院村在采煤業(yè)之外，還發(fā)展了石灰廠、采石場等多種經(jīng)營。另外，區(qū)辦黃院煤礦、張坊鎮(zhèn)辦煤窯、石樓鎮(zhèn)辦灰廠、官道鄉(xiāng)辦灰廠、金隅集團采石場等亦在村域內(nèi)，也給村子帶來了可觀的經(jīng)濟效益，使之成為周口店一帶比較富庶的村莊。因黃院村處于泥石流易發(fā)帶和煤礦采空區(qū)，村子于上世紀九十年代整體搬遷到了溝外，建成“黃院新村”，村民都住進了寬敞、整潔、舒適的樓房。 由于缺乏文保意識，古寺遺跡未能得到妥善保護。上世紀八十年代，在金山院一帶植樹造林，有人用錘、鏨在“重建金山寺碑”正面刻了棋盤，在此下棋消遣。下院香水泉附近曾有煤窯一座，采煤工人在下院地基上搭建了住宿的工棚；2008年清理非法采礦時，用挖掘機將下院遺址徹底夷為平地。楊溪溝福田寺遺址本來石件橫臥、瓦礫遍地，地基的輪廓也清晰可辨，但經(jīng)過上世紀七十年代的整地造田運動，寺廟遺址已被墾為糧田，雕有精美花紋的石構(gòu)件被砌入堰田的墻中，磚瓦被村民背走砌了院墻，只有一塊近3米高的石碑在田內(nèi)孤獨地忍受著雨雪風霜；在十幾年前，石碑又被不良之徒砸毀，不規(guī)則的碑塊散落在荒草之中；但這些零碎的碑塊現(xiàn)在也不翼而飛，其狀令人心碎。 ▲石碑被刻成棋盤 黃院村自古山清水秀，金山南側(cè)金山院水和楊溪二條水流經(jīng)年川流不息，在菩薩溝南口匯合后向南注入龍寶峪水，再向東南注入瓦井河，從空中俯瞰極似一個壯觀的Y字形狀。金山院、福田寺雖被毀于戰(zhàn)火，但那里仍然群峰疊翠、水流潺潺，只是由于最近數(shù)十年采礦業(yè)的發(fā)展和降水量的驟然減少，才造成金山院、楊溪的水源枯竭。 ▲仙峪溝 在下黃院西部，有一條名為“村峪溝”的山溝，三里長的溝中遍布以山桃樹為主的原始次生林，有的樹樹徑超過三十公分，樹齡在百年以上。在物質(zhì)極度貧乏的年代，糠菜半年糧，山桃葉是村民重要的食物來源，曾幫他們渡過了多少災(zāi)荒之年。隨著近幾十年物質(zhì)條件的改善，這里的窮山惡水才逐漸被世人遺忘。2008年后，礦山政策性關(guān)閉，給黃院村的經(jīng)濟造成很大沖擊，但村領(lǐng)導班子不等不靠，經(jīng)過科學謀劃，制定了以發(fā)展休閑生態(tài)旅游促進鄉(xiāng)村振興的思路。他們以“村峪溝”為突破口，采取招商引資的方式，投資數(shù)千萬元，在溝谷內(nèi)鋪設(shè)了四里長的環(huán)形登山步道，在路旁修建了安全、休息和衛(wèi)生設(shè)施，清澈的小溪在石澗流淌，這條溝谷成了風景宜人的休閑生態(tài)景區(qū)?！疤抑藏?，灼灼其華”。每年初春，這條山谷就會變成一片粉紅色的海洋，蜂蝶飛舞，山鳥啾鳴，桃花在春日的照耀下鮮艷奪目，引來大量游人前來觀瞻。人們還給這里起了個優(yōu)雅的名字--仙峪溝。村內(nèi)還建了一座可接待上百人餐飲的農(nóng)家院，游客在休閑之余，還可品嘗地道的農(nóng)家美食。 　　黃院村山脈為喀斯特地貌，山上有多處巖溶洞穴，其中金山院東側(cè)一處被稱作“黃院洞”的溶洞極具開發(fā)價值。此洞與石花洞、銀狐洞同屬西山大石河流域，為同一地質(zhì)單元，發(fā)育于奧陶紀，處馬家溝組石灰?guī)r底層內(nèi)；根據(jù)洞體結(jié)構(gòu)判斷，其形成年代要早于北京猿人洞，為第三紀時期喜馬拉雅運動后期形成的多循環(huán)洞穴。 ▲溶洞內(nèi)景觀 黃院洞一層洞道長500米，由6個洞廳連接成串珠狀、廊道式洞體；洞到底部有多個豎井向下延伸，化學沉積物自然景觀以白色塔筍最多，洞內(nèi)奇景以“霸王盔”、“仙境白塔林”最為典型，“仙樂大廳”內(nèi)的世紀鐘、仙樂琴、巨型石瀑、水天相連的一線天、天空大力士、石筍華表令人嘖嘖稱奇；二層洞道長700米，自然景觀以石葡萄、石花、石盾、石柱、石簾、鈣板為主，洞壁上的“年輪石盾”“石靈芝”和洞頂上的“石云花”更令人嘆為觀止。 　　黃院村地處大房山主峰東南側(cè)山腳下，在廣義的金代陵寢區(qū)域內(nèi)。金山以北為金陵核心區(qū)，有龍骨山、永壽禪寺、賈島峪，南有婁子水莊公院、大韓繼香光寺，西側(cè)毗鄰來瀝水藥師寺、黃山店紅螺三險、下寺等歷史遺跡。根據(jù)民國《房山縣志》記載，村西五里的龍含峪（現(xiàn)龍寶峪）村曾建有清和宮，全真道第五代掌教丘處機的首席弟子、后成為第六代掌教宗師的尹志平于元太宗十年（1238）春歸隱于此，十三年后又在此羽化。黃院村內(nèi)的歷史遺跡與周邊眾多的歷史遺跡，已然形成周口店地區(qū)獨特的人文景觀體系。 ▲采石場形成的山體縱切面 通過采石作業(yè)形成的山體縱切面來看，造山運動形成的起伏的巖層圖案頗為壯觀，巖石內(nèi)還常有動物骨骼化石出現(xiàn)。黃院村春花夏翠秋金冬玉，四季景色宜人。如對金山院、福田寺遺跡采取搶救性的修繕保護措施（“重修金山寺碑”已被黃院村委會保護），再對黃院洞進行科學的開發(fā)，對廢棄的礦山進行生態(tài)修復，再配以已開發(fā)成型的仙峪溝景區(qū)，從而達到自然景觀與歷史遺跡的充分融合，黃院村定會成為望得見青山，看得見綠水，記得住鄉(xiāng)愁的秀美山村。 感謝孟令衛(wèi)投稿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U4Nzk0NTM1Ng==&mid=2247483764&idx=6&sn=37e09c38a81d1cfaba0517df21b63dd1&chksm=fde50597ca928c81c6084bf5773388a9bdac4d675a80c58890a61fcee0d99cfbb536b8651e31&token=356490639&lang=zh_CN&scene=21#wechat_redirect" rel="noopener noreferrer" target="_blank">點擊查看“關(guān)于轉(zhuǎn)載京城房山文章的聲明！”</a> 京城房山QQ：59883991 京城房山微博：@京城房山 京城房山投稿信箱:59883991@qq.com <h3>公眾號矩陣</h3> <h3>京城房山商務(wù)廣告合作&投放： </h3><h3>19801050362</h3><h3>更多詳情請點擊“閱讀原文”查看</h3><h3>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gSatCAm4FUDtH1I0p0gDiw" >查看原文</a> 原文轉(zhuǎn)載自微信公眾號,著作權(quán)歸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