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年味

雙龍璽珠

作者：汪順祥 童年的記憶，總是那么的美好，總是那么的深刻。深鎖在我腦海中童年的記憶，五彩斑斕而又回味無窮。兒時的年味，我深深地眷念。小時候過年的情景，它像似電影中影幕一般，在我腦海中一幕幕地呈現(xiàn)--------。 在物資匱乏的年代，我們童年的生活其實并不貧乏。有趣好玩的事情太多，現(xiàn)在想起來，忍不住為兒時的天真幼稚和可愛的行為而傻笑。 過年，是我們當年孩子們心中最為期待的節(jié)日。翹首以盼，數(shù)著日子等待過年爆竹聲的來臨。除夕那一天從中午起，弄堂小巷的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食材混合的香味。饞人??！飄蕩在我鼻尖上的美味，它勾起我對于母親廚藝的想往-------。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母親早已將準備好的食材在廚房里進行切、配、蒸、煮。在母親忙忙碌碌的調(diào)理下，硬是整理出八大盆七大炒。我們兄弟幾個在母親專注燒菜的空隙，偷吃冷盆中的醉肉，肉在嘴里沒嚼幾下就囫圇吐棗地就下肚了。母親突然來到我們面前，我們兄弟幾個一溜煙兒跑了，在我們身后留下的是一連串調(diào)皮的笑聲。夜幕終于降臨了，全家人圍座在“八仙桌”邊上，正式的吃年夜飯。經(jīng)過母親調(diào)理下的每一道菜肴的味道，那才叫一個鮮美。最為可口的美味是母親家鄉(xiāng)紅燒悶肉。挑一塊紅燒悶肉放進嘴里，牙齒輕輕一抿，那種甜甜香香酥嫩的味道，讓我靈魂游離在愜意無比的愉悅中。牽動我童年美好的記憶，是小時候媽媽飯菜中，那特有的江南菜風味。 晚飯過后，我們兄弟幾個最為惦記的是父親為我們分發(fā)“壓歲錢”。父親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疊印有飛機圖案和印有汽車圖案的分票。每人平均分配拾張貳分錢，讀書優(yōu)越在學校里被評為三好學生的兄弟，另外再增加拾張壹分錢。才一角錢，擱在現(xiàn)在彎下腰拾起來都嫌麻煩?？稍谀菚r候對于我們來說，那可是一筆寶貴的財富。放在口袋里，時不時去摸一下口袋，生怕丟了。睡覺前小心翼翼把錢放在枕頭底下，這也許就是“壓歲錢”的來歷吧。帶著童真的夢想，帶著對于新一年的期望，心滿意足地進入到甜甜的夢鄉(xiāng)。是佛曉？還是夜半？被一陣陣爆竹聲驚醒。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我還以為是黎明的早晨，在母親的嗔怪下，原來才發(fā)現(xiàn)剛剛到了夜半，爆竹聲響是家家戶戶送走舊年，喜迎新年來臨所謂的“關門炮”。盡管還是半夜，心底里對于過年的興奮卻難以抑制。在迷迷糊糊期盼天明的期望中，又一次沉沉地睡去。突然一陣陣爆竹聲響似乎從我頭頂炸響，我睜開雙眼，一縷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我的臥房。哇！終于天亮了。 早晨起床后，穿著嶄新的衣服。小伙伴對我新穿的“人民裝”小棉祆投來羨慕的眼光。棉祆的布料是用不同顏色的布料鑲拼而成，袖口和衣領用滾花的布料鑲邊，還別出心裁做成暗插袋的樣式。穿在幼年時我的身上，儼然像一副上海灘“小開”的腔調(diào)。我父親是一位資深的“奉幫”裁剪大師，在當年物資匱乏的年代。他在為顧客做服裝的同時，省下的邊角布料。為我設計一款兒童鑲拼衫也在情理之中，在當年我能穿上一件鑲拼衫，其實是我父親在無奈之下的一種創(chuàng)舉，為此我由衷地為我父親的創(chuàng)舉而感到驕傲。 大年初一的來臨，是我們童年小伙伴們最為興奮和最為調(diào)皮的時候。我們用“壓歲錢”買來最為響亮的鞭炮和掛炮，點燃上拜佛用的燃香。戰(zhàn)戰(zhàn)兢兢手持燃香對著鞭炮的引線，看著鞭炮的引線冒著火花。撒手丟到地上。聽到鞭炮乒乒乓乓的響聲，馬路邊上全都是我們童年小伙伴們的歡聲笑語。最為出格的是，我們將一小串鞭炮掛在小母雞的脖子上，然后點上引線。小母雞在鞭炮乒乒乓乓的響聲中，嚇得到處瘋狂的亂竄。引起我們童年小伙伴們放肆的大笑。過年時，馬路邊上最繁華熱鬧的地段，聚集著最多的攤販。有賣冰糖葫串的，有賣棉花糖的，有賣木制刀槍棍棒的。有賣彈弓玻璃彈子的，最吸我們童年小伙伴們關注的是捏糖人手工工藝品的制作。各種五顏六色又像似泥巴狀糖糕。在捏糖人手里，在捏、刻、雕、修飾的過程中。一個栩栩如生“西游記”故事里，“齊天大圣”的形象呈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孫悟空頭頂戴著有兩片長長羽毛的官帽，一只手遮在眼前。一只手捏住金箍棒，一條腿呈彎曲狀。一條直立的腿人好像正在發(fā)力，像似要騰云駕霧的姿態(tài)。藝人鬼斧神工絕妙的技藝。令人贊嘆不已。沒過多少時間，豬八戒手扛釘耙，憨態(tài)可掬，頂著大肚子的形象又出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西游記”里每個人物的出現(xiàn)都能引起兒時小伙伴們大聲地喝采。我似乎已深深地沉浸在“西游記”連環(huán)畫小說故事的情景中-------。 春節(jié)里，好玩的事情真的是太多，最為有趣的事情，是去交通路宜川路拐角邊上的一片空地上。去看耍猴人對猴子的調(diào)教，猴子頭上戴著一頂英國“紳士”的帽子。穿著一套小西裝，脖子上還掛著領帶。騎上一輛幼年孩童用的小三輪車，活脫脫像個英國鄉(xiāng)村里來的尖頭猴腮的“小丑”。猴子居然會騎三輪車？在空曠的場子里轉圈。猴子維妙維肖地模仿耍猴人敬禮的動作。怪模怪樣已變了形的滑稽腔調(diào)。引起在場觀眾前俯后仰的開懷大笑。在場子里丟幾顆花生，怪事發(fā)生了。猴子也顧不上“紳士”的顏面，丟棄了三輪車，搶拾地上的花生。剝著殼吃著花生仁，吃完花生米后會對著你作揖。耍猴人揚著手中的鞭子，威脅猴子做完規(guī)定的動作。猴子一邊在躲避耍猴人的鞭子，一邊伸出毛茸茸的手來向觀眾索要食品。著著猴子轉動著眼珠，聽著猴子呀呀的叫聲。似乎我們也真的明白，猴子也在乞求人間的美食。側隱之心，人皆有之。我們掏盡了口袋里所有的零食去喂了猴子，心中希望猴子在新年里，也能夠吃上我們給于它最美味的食品。畢競猴子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正月初七過后，春節(jié)熱鬧歡快的氛圍有所減弱，因為父母親的上班而顯得冷靜。對于我們兒時童年的小伙伴們而言。甚至于沒有任何影響。因為我們有新衣服穿，有“壓歲錢”，有肉吃。一幫小伙伴東家進西家出，玩得非常的起勁。小伙伴不知從什么地方學來一套燒烤技術。現(xiàn)在說起來，也不過就是在通紅的煤球爐上架上一把揀煤球的火鉗。從家里偷來的年糕上刷上一層豬油和醬油為主的調(diào)料，幾塊硬邦邦的年糕，在爐火的作用下，慢慢地軟化。然后將各種調(diào)料倒進碗里，將烤好的年糕蘸著調(diào)料吃得津津有味。真是絕了，不知是現(xiàn)在的昧蕾出了問題，還是現(xiàn)今的食材不地道。現(xiàn)今火烤年糕的滋味和從前相比，完全是兩種味道。當年小時候火烤年糕的滋味。才是真正記憶之中的美味。至今我還念念不忘，留戀小時候火烤年糕的滋味。現(xiàn)今的過年，相比從前缺少了濃濃過年的韻味。如果現(xiàn)今的成年人回歸和穿越到兒時的年代，處處都能體驗到兒時過年的美滿和幸福。如今的我?guī)е鴥簳r的童真去尋找遠去兒時的過年。唉！已經(jīng)失去的童年，再也找不回失落在弄堂小巷中記憶之中的美麗。兒時濃濃的年味，我深深地眷念。汪順祥隨筆于2021年元月 注：汪順祥是我的中學同學，樂于寫作，自學成才。這篇《童年的年味》寫得生動有趣，把在物質匱乏年代小孩子過年的心情和畫面描繪的生動形象充滿了童趣，記下了兒時過年的美好回憶。我為他的作品添一些畫面和色彩讓其更豐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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