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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罐車上的琴聲》一一知青歲月回眸一瞥

夫子

<p class="ql-block">《悶罐車上的琴聲》</p><p class="ql-block"> 一一知青歲月回眸一瞥 </p><p class="ql-block"> 大概是70年春節(jié)的前幾天，我插隊所在的方家區(qū)龍馬公社到縣城的班車，當(dāng)天因故停運。和所有知青一樣，夫子歸心似箭，便反向走路，大摡二十里遠(yuǎn)，從鳳梧趕班車到簡陽，再從那兒乘火車回成都。</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都記得，那是一列春運加班的悶罐棚車，絕大部分乘客，是年前急于返家的男女知青們。三三兩兩，背靠背席地而座，車箱內(nèi)空氣污濁，各人心事重重，昏昏欲睡……</p><p class="ql-block"> 忽然，一陣輕清的琵琶聲，在沉悶中亮起，有如春風(fēng)雨露，臨空而至……</p><p class="ql-block"> 所有昏睡者，耳畔驟醒，精神為之一振！</p><p class="ql-block"> 一一對，就是她，就是這首幾乎所有的知青都熟悉的《南京知青之歌》，隨著琵琶彈撥的錚錚之聲破空而來，飄然而至，竟然與車輪的節(jié)奏形成合拍共震，融為一體……</p><p class="ql-block"> 少年夫子，心田一暖，莫名熱淚，奪眶涌起！</p><p class="ql-block"> 琴聲由小而大，始弱漸強(qiáng)，叮叮咚咚，切切嘈嘈，崆崆琤琤。始似小溪，繼如風(fēng)雨。珠落玉盤花底滑，冰泉幽灘暗恨生。銀瓶乍破，小橋流水；萬馬奔騰，大江東去；曲終一劃，四弦裂帛，全車悄然，耳畔只聞鐵輪滾滾、滾滾、滾滾……</p><p class="ql-block"> 只在這時，全車箱的知青們?nèi)鐗趔@醒，這才抬起頭來，尋找這位彈琴的人一一 一身褪色黃軍裝的女知青，一位弱不勝衣的亭亭靜女。她雙手抱琴，宛如雕像，眼角涔涔，狀若有思?？吹贸鰜?，她的思緒還停留在自己的琴聲里……</p><p class="ql-block"> 幾十年過去了，白云蒼狗，滄海桑田。在此后的漫長歲月中，夫子曾經(jīng)參加過無數(shù)次音樂會，嚀聽過無數(shù)音樂家各種器樂的高妙演奏，但這一幕在悶罐棚車上的小場景，和伴隨著車輪節(jié)奏的琵琶琤錚，卻如刀如劍如初戀，永遠(yuǎn)銘刻在夫子心底，揮之不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曉泉（夫子 ） 2018年元月28于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