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 問道牛灣山</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五月初夏，陽光正好，氣侯宜人， 我們幾位原茶葉公司的老同事，相約去看石江牛灣山茶場。聽說茶場選了新址，新來的場長雄心勃勃，要重新規(guī)劃、建設(shè)，打造成集休閑、觀光、體驗為一體的新生態(tài)茶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不想天氣有變，昨天還風(fēng)和日麗，今晨卻風(fēng)雨交加。正糾結(jié)著能不能成行，電話那頭傳來“風(fēng)雨無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石江鄉(xiāng)地處豐城南部，距離豐城城區(qū)六十公里的邊遠(yuǎn)山區(qū)，以山地面積為主，有“八山半水一分田，半分道路和莊園"之說。牛灣山在石江鄉(xiāng)的西邊，海拔六百多米。老茶場在七、八十年代剛開發(fā)的幾年，也是搞的風(fēng)生水起，和羅山的殿上茶場，因同屬豐城的高山茶園而揚名。牛灣山常年云遮霧繞，漫射光照，得天獨厚的氣候條件，微酸的腐殖質(zhì)土壞條件，都十分有利茶樹生長，有利茶葉優(yōu)良品質(zhì)的形成。但在后期，隨著山下責(zé)任到人，承包到戶的經(jīng)營模式而茶場地處高山，山路崎嶇難行，人力資源缺乏，條件艱苦，沒有人愿意承包下去。加之原坐落在半山腰的幾個小村落，已在政府的規(guī)劃安置下，陸續(xù)遷移到山下。山上方圓十里，已無人煙，茶園日漸荒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同行的熊工和現(xiàn)任場長宋總比較熟悉，在前往牛灣山茶場的路上，給我們聊起了宋總的一些基本情況。宋總宋惠龍，八七年畢業(yè)于江西茶校，今年五十多歲了，先后在榮壙、梅林、董家等鄉(xiāng)鎮(zhèn)工作，并分別于梅林、董家擔(dān)任一把手工作，后期任農(nóng)業(yè)局局長，在基層摸爬滾打幾十年。近年由于身體原因，一場大病后在家休養(yǎng)。但他是一個閑不住的人，身體稍有好轉(zhuǎn)又想著要干點什么。以前在農(nóng)業(yè)局工作時，對全市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情況，了如指掌，對于豐城的山山水水有著深厚的感情。當(dāng)考察到石江牛灣山茶場的荒蕪現(xiàn)狀，十分痛心，決心以此為切入點，搏上自己的后半生，對牛灣山茶場高起點、全方位加以改造。這位牛灣山的開山人，一位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的牛人，憑著對茶葉事業(yè)的摯愛，義無反顧地鉆進(jìn)這大山深處，干起了近乎愚公移山的壯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到達(dá)石江鄉(xiāng)，此時小雨已轉(zhuǎn)成中雨，宋總正在等侯我們。初見宋總，還是基層工作的作風(fēng)，聲音洪亮，干脆利落，不算高大的個子，卻似乎蘊藏著無盡的能量。上山的路比較難走，我們來的車是肯定上不去的，便都轉(zhuǎn)乘宋總的越野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小車盤旋而上，路面有些打滑，有些地段，我們就干脆下來，宋總一個人在車上，倒顯得頗為放松了。宋總說每天都要“巡山"，前山上，后山下，或反之，不這樣轉(zhuǎn)一圈，心里不踏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也記不得轉(zhuǎn)過幾個山坳，待越野車穿云破霧出來，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卻是一幅如詩的丹青畫卷。一座小水庫靜臥山間，細(xì)雨蒙蒙中，波光粼粼，含煙帶黛，猶如一豆蔻年華的小女子，養(yǎng)在深閨今始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這里便是茶場新址。宋總興致勃勃給我們描繪他的宏偉藍(lán)圖。豐城這么多人口，一到夏季，很多人喜歡到外地避暑，靖安都吸引了不少豐城人前往。而我們的牛灣山就是豐城的“小廬山”，這里絕對是消夏避暑福地，夏天非常涼快，從來不需要用電風(fēng)扇，更別說空調(diào)了。山風(fēng)吹過，涼風(fēng)習(xí)習(xí)，晚上睡眠還得搭上小薄被。蓄起的小水庫，準(zhǔn)備放養(yǎng)魚苗，平時游人來了，還可以釣釣魚呀什么的。感興趣的游人，還可以親自體驗一下，茶葉從采摘到加工成品茶的過程，過把制茶癮。喝上自己做的茶，那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邊平整好的地面，是規(guī)劃中的辦公區(qū)和生活區(qū)。一幢在建的古韻民居，已現(xiàn)雛形。水塘對面，有片長勢茂盛的茶園。隱約看到薄膜蓋好的物體，宋局說那是肥料，春茶結(jié)束后要施肥的，待天氣好轉(zhuǎn)，就施下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是宋總?cè)ツ暌M(jìn)的茶樹名貴品種一一黃金芽，由安吉白茶遴選出來的白茶新貴。成品茶獨含誘人的蘭花香氣，清醇甘爽的滋味，細(xì)細(xì)品來，怎一個“香"字了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來到宋總的大本營。這里本是一小村莊，原來有六七戶人家，現(xiàn)在都由政府安置，移居到山下。宋總?cè)孔饬讼聛恚卜艓着_制茶機(jī)械。請了幾位工人采茶，平時管理茶園，鋤草施肥。制茶環(huán)節(jié)宋總親自操作，嚴(yán)把質(zhì)量關(guān)，從外形到口感，力求將最好的上品茶葉呈現(xiàn)。</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吃過午飯，宋總興致勃勃，拿出了他親自制成的各類茶葉，讓大家品味。宋總說，現(xiàn)在是試驗階段，我就想加工成各品類的茶，看哪類茶更適宜我們的口味。有綠茶的清湯綠葉，香氣宜人，飲后回味甘醇。紅茶的紅艷透黃，飲之醇厚甘甜。黃茶的黃湯黃葉，醇和清爽。正謂一人得幽，二人得趣，三人成品，況且我們五六位都是專業(yè)茶師，大家各有見地，品茶悟道，不亦樂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室外，風(fēng)力發(fā)電機(jī)正不緊不慢地轉(zhuǎn)著圈，于云霧中時隱時現(xiàn)。忽然感覺這綿延起伏、風(fēng)起云涌的牛灣山，有如千軍萬馬，正聽令宋總的調(diào)遣，宋總一步一個腳印，朝著他的目標(biāo)奮進(jìn)。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是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創(chuàng)業(yè)初期，百廢待興，要克服常人難以想象的困難，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財力，況宋總身體不算很好，需要休養(yǎng)。但和宋總交談中，他不這么認(rèn)為，他說人總是要有點追求的，如果我停下來什么去休養(yǎng)，那真就是一個病人，一個廢人，我沒有那個享受的命，習(xí)慣了忙忙碌碌，人還更充實。沒有拐彎抹角，沒有豪言壯語，從他樸實的話語中，分明感受到一種"生命不息，奮斗不止”的精神境界，一種對農(nóng)業(yè)、對茶葉鍥而不舍的熱愛和執(zhí)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下山時，提議宋總帶我們?nèi)タ纯蠢喜鑸?，不知現(xiàn)在怎樣，很是懷念。畢竟在七八十年代，我曾幾度上牛灣山茶場。那時也不通車，靠茶場的人領(lǐng)我們上山，山路陡峭崎嶇，比羅山難走多了。宋總說下山往另外一條路，得經(jīng)過老茶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途經(jīng)一塊茶地，原本被茅草、灌木叢遮蓋，這幾年改造過來了，正慢慢恢復(fù)本來模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會就到了，宋總指著旁邊的草叢說，你們就從這下去，大概二三十米，我在車上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有點懵了，這沒有路啊。正猶豫時，熊工拿起一把長柄傘，權(quán)當(dāng)開山杖，撥拉著灌木叢在前面開路，我們小心翼翼跟在后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怪不得站在馬路上看不到場房，都掩蓋在徒長的雜樹下了。房屋已破爛不堪，僅剩斷壁殘垣，竟找不到當(dāng)年的記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這應(yīng)該是宿舍區(qū)，屋內(nèi)的樹都竄上屋頂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茶葉加工廠在下一層，黃工探頭尋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把鏡頭拉近，可以看到淹沒在樹從里的破磚爛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加工廠的下面，有一條石頭港，從雞籠山到牛灣山，自南向北，碾轉(zhuǎn)奔流，直下黃金水庫。潺潺流水，泉水叮咚。當(dāng)年腦洞大開的知識青年，把換洗的衣服系在石頭上，任憑泉水沖刷洗滌，第二天早上洗好就可以晾了。一一不耗電的洗衣機(j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回到車上，宋總說現(xiàn)在還顧及不到老場。待新場建的差不多了，這里肯定要開發(fā)出來的。兩個場相隔不遠(yuǎn)，可以連成一片集中管理。里面還有幾塊茶地，也是要開挖利用起來的，要做的事實在太多了！宋局無限感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宋總?cè)绻麊渭兏戕r(nóng)家樂一類項目，要簡單的多。而他主要精力和奮斗目標(biāo)，是要把牛灣山逐步建設(shè)成高品質(zhì)的茶園基地，其他的鋪墊，都是奔著這個目標(biāo)而去。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衷心祝福宋總身體康健，牛灣山舊貌換新顏。</span></p> <p class="ql-block">二、曾經(jīng)的萬畝茶園</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告別宋總，離開石江，我們順道來到榮塘的店里茶場。當(dāng)年榮塘鄉(xiāng)在閣里揚汕田，至獅山禾凳嶺一帶的荒山野嶺上，開發(fā)出萬畝茶園。鼎盛時期，一個茶葉總場，十幾個生產(chǎn)大隊，均在劃分的山頭地段開辟出茶園，以下放知青為主體， 成立各茶葉分場，這也是當(dāng)年全縣茶場的建制模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店里茶場曾經(jīng)的規(guī)模不小，有九百多畝茶園。如今還在正常生產(chǎn)管理的，只有不到兩百畝的面積，現(xiàn)在由張師傅承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近年來，國家基礎(chǔ)建設(shè)遍及各地，惠及民生，征收了不少山地。正說著，一列動車呼嘯而過，宛如一條白龍騰起又消失在天際。現(xiàn)茶園面積所剩不多，茶場老張師傅有些感慨，茶葉的錢也難賺，年紀(jì)大了，不可能出外打工去，只能守著這些茶園到老，好歹也是臘肉骨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看過茶園，來到茶葉加工車間。看這廠房設(shè)計，有沒有震撼到！當(dāng)年知青在廠時，可是熱鬧非凡，八，九百畝的茶園，整個春茶采制如農(nóng)村“雙搶"，爭分奪秒，夜以繼日，車間熱氣騰騰，茶香四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廠房內(nèi)還隱約可見當(dāng)年知青寫下的毛主席語錄。十多年前來這里，宿舍區(qū)內(nèi)還保留著知青們畫的墻報。聽張師傅說，前不久，市文物局的同志來過，對這些建筑拍照存檔，好像是要歸納為豐城的申遺項目，囑托他保管好。這是榮塘萬畝茶園的縮影，更是一代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留下的歷史印跡。</span></p> <p>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看到這連拱深邃的建筑造型，想起去年此時在俄羅斯圣彼得堡參觀冬宮，許多建筑如出一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找出一張相似度極高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貼在一起，沒有違和感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此時黃工收到一條信息，轉(zhuǎn)發(fā)給我們，原來今天是聯(lián)合國確定的首個“國際茶日”，習(xí)主席致信表示祝賀。真是巧了，巧了，在對的時間里，碰上對的人，走了對的路。借習(xí)主席致信中的一段話作本篇結(jié)語，"……振興茶業(yè)，弘揚茶文化，推動茶產(chǎn)業(yè)持續(xù)健康發(fā)展，讓更多的人知茶、愛茶，共品茶香茶韻，共享美好生活。"</span></p> <p class="ql-block"> 為牛灣山秀美風(fēng)光所流連，為宋總精神所感召，朋友書畫以贊。</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陳朗朗 2020.5.21.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寫于首個國際茶日</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