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 "><b style=""><i>遠去了的故鄉(xiāng)</i>第三章</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 "><i><b><br></b></i></p><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 style="font-size: 20px;"><font color="#ed2308">守望愛情的女人</font></b></h1><div><b style="font-size: 20px;"><font color="#ed2308"><br></font></b></div> <h5>按語：<br></h5><h5> （1）本文乃紀實性小說，內(nèi)容源于岳母生前講述，文中主人公為岳母同事、好友。<font color="#39b54a">（文中主人公為化名）<br></font> （2）為還原時代、人物、事件的<b>真實</b>性，創(chuàng)作時曾多次走訪知情人、實地探訪事發(fā)地。</h5>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第二集 等 待</b></h1> <h5><b>誦讀：文旸（張文秀）</b></h5>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span>“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lt;/p><p class="ql-block"> 常言道，紅花天然配綠葉，只有綠葉的陪襯紅花才會色更艷，花更芳，景更美?？商鹛鹋c表哥這對戀人卻違反常規(guī)，不僅綠葉襯托不了紅花，反倒是紅花扶持著綠葉，紅花為了綠葉的郁郁蔥蔥、醒目耀眼，甘愿成落花赴流水，零落成泥碾作塵。像甜甜這樣的女子，說出生，望族大姓；說相貌，亭亭玉立、美女一個；說才華，學習的佼佼者、未來的大學生。照正常邏輯思維或世俗觀念，甜甜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不說強過自己多少，至少不應(yīng)該遜色于自己?？商鹛饏s偏偏選擇了表哥<font color="#39b54a">（見前文或下文對表哥的敘述）</font>，這真的是“肥”了表哥“瘦”了自己，印證了詩人筆下的“綠肥紅瘦”。都說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后有一個賢惠的女人，可世上成功的男人何其的多，像甜甜這樣賢惠的女人卻又何其的少?？纯窗?，是甜甜的倔強性格將表哥帶進了中學校門；是甜甜的家庭資助供養(yǎng)了表哥的高中生活；是甜甜放棄自己的學習機會確保了表哥完成高中學業(yè)；是甜甜用自己節(jié)衣縮食省下的錢糧供養(yǎng)了表哥讀大學<font color="#39b54a">（見后文敘述）</font>；是甜甜用自己的錦繡前程換來了表哥的輝煌人生、富貴榮華。沒有甜甜，表哥是什么？表哥就是一個大字不識一籮的文盲，一個窮鄉(xiāng)僻壤撿柴割草、放牛放羊的窮小子，一個長大后兩腿黃泥巴的莊稼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下面還是讓我們回到嘉陵江邊的那個黃昏去吧！再去看看夕陽下沙灘上那對長長的倩影，再去聽聽天印山前、嘉陵江畔那對山盟海誓。</p><p class="ql-block"> 甜甜根據(jù)家庭經(jīng)濟條件，在自己和表哥之間只能一人繼續(xù)讀書的情況下，深思熟慮作出了將機會讓給表哥的決定后，表哥既悲痛又十分的感激，并且發(fā)出了今生今世非表妹不娶的誓言；甜甜在得到了表哥的承諾后，吃下了定心丸，同樣立下了今生今世非表哥不嫁的決心。并且在內(nèi)心里發(fā)誓：一定要把沙灘上表哥的影子留下，或切碎，晾干，腌成咸菜，在離別的日子里一日三餐餐餐相見；或裝進荷包，隨身攜帶，在分別的日子里時時伴隨，夜夜同枕共酣。<br></p> <h5><b>誦讀（2）</b>：</h5> <p> 從此后，一路走來，甜甜終生踐行著對表哥立下的誓言。第二天，甜甜背著書包離開了學校，向著回家的路上走去，雖然同學們依依不舍，雖然老師們無比惋惜，但在那個年代，誰能幫得上忙、誰有能力讓甜甜留下繼續(xù)學習？</p><p> 回到家里，雖然爸媽傷心，但甜甜的個性與心思，爸媽又能怎樣？無話則短，當年，甜甜輕易地考進了縣里的簡易師范<font color="#39b54a">（當時初中生都極少，高小畢業(yè)就能報考師范校）。</font>由于社會急需教師，在不到兩年的時間，甜甜及班上同學就畢業(yè)了，畢業(yè)后甜甜來到了一個遠離自己父母的偏遠農(nóng)村小學，來到學校后又被安排到了一個離完小七八里路遠的更為偏僻的村小，這個村小設(shè)在一個山寨上，教室就是曾經(jīng)的寺廟。</p><p> 說起這個山寨其實還很有一段歷史故事：宋末元初，宋軍與元軍在長江與嘉陵江沿線發(fā)生了數(shù)十年的拉鋸戰(zhàn)，公元1267年（元四年）九月，蒙古大軍方面軍總帥奏請可汗忽必烈，要求在此立寨駐軍，因為此山的下面就是波濤滾滾的嘉陵江的狹窄處，便于控制扼守在下游釣魚城的宋軍。獲準后，總帥率軍數(shù)萬從四川南充的青居駐地南下九十華里來到此山筑城建寨。雖然在山上筑城建寨，但畢竟山上面積太小，山下又是陡坡懸崖，所以，主城便建在了山的對面、嘉陵江的東岸。后來，隨著歷史的變遷山寨早已失去了原有的作用，由于地處偏僻，因此變成了一塊荒涼之地，城寨沒有了，模樣變了，人們在此建起了寺廟<font color="#39b54a">（也許以前便有）</font>，成為了遠近有名的一座禪寺，并且部分農(nóng)家在山上修房造屋種莊稼。解放后，由于山寨上的寺廟空著，加之相鄰的村莊離區(qū)鎮(zhèn)都很遠，且還要爬山涉水，所以，政府就在這兒辦起了學堂。</p><p> 甜甜來校之后，這里就有了她和一位姓桃的男老師。桃老師40多歲，不是公辦教師，也不叫民辦教師，那時叫著耕小<font color="#39b54a">（耕讀小學）</font>教師。耕小教師就是老師在學校教書，村<font color="#39b54a">（那時人民公社化后叫大隊）</font>上記工分，年終時由村上將工分分攤到各個組<font color="#39b54a">（當時叫生產(chǎn)隊）</font>，然后老師到各組去按組上標準分回口糧。桃老師家在農(nóng)村，離學校大約十來里路，每天放學后基本上都是回家吃住<font color="#39b54a">（61年土地下放后家里有自留地和責任地需要耕種）</font>。甜甜不會做飯，因此，三餐都是在附近的農(nóng)民家里搭伙。60年代初期，由于三年自然災(zāi)害等多種因素的影響，造成了國家極度的貧窮，人民生活極度的貧困，吃、穿、用都是國家憑票供應(yīng)，甜甜<font color="#39b54a">（所有公辦教師）</font>每月12元工資，18斤混合糧<font color="#39b54a">（粗細糧一道，即大米和面粉、玉米、豆類等五谷雜糧。當時的體力工人一般每月也只有20多斤糧）</font>，1兩食鹽，1兩菜油，1兩豬肉。村小老師們一般都是將月初分得<font color="#39b54a">（學校統(tǒng)一購回分給村小老師，完小老師都在食堂進餐）</font>的油鹽肉燒燙煮熟混在一起，煮飯時放點在飯菜中，由于甜甜是在農(nóng)民家搭伙，因此可想甜甜的生活會怎樣，不僅如此，甜甜每月還要攢下3、5斤糧票，連同5元錢供給大學讀書的表哥<font color="#39b54a">（那時每月的生活費也就只需3、5元）</font>。除了生活的艱辛外，甜甜的精神世界還是比較充足的，因為那個時代的人們觀念不同，追求不同。</p> <h5><b>誦讀（3）</b>：</h5> <p class="ql-block"> 同時，每月給表哥寄錢寄糧時來往信中總要說點甜蜜溫馨的話，更為重要的是時間，老師們可以說除了睡覺時間屬于自己外，其它的時間基本上都在忙，因為，那個年代有知識的人極少，教師奇缺<font color="#39b54a">（國家也養(yǎng)不活更多的教師）</font>，教師都是復(fù)式班上課，所謂復(fù)式班就是一個教師負責二至三個不同年級的班的全部課程，一堂課上幾個班，這個班講了，馬上布置作業(yè)叫學生自己練習又去另一個班講，講了又布置作業(yè)，以此循環(huán)。除此外，每天晚上還要辦農(nóng)民夜校，夜校中又要分識字班和提高班等，當時社會的口號就是要掃除文盲。所以，留給個人支配的時間也就沒有了。</p><p class="ql-block"> 忙碌只覺時間短，不知不覺中，甜甜工作就快四年了，這時的表哥大學也即將畢業(yè)。表哥大學的畢業(yè)，就意味著甜甜經(jīng)濟上的壓力將會減小；甜甜和表哥就將喜結(jié)良緣，如果表哥的工作單位好或者真的分在了城里面，自己就將改變生活環(huán)境或者去城里上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話分兩頭說，自從甜甜將讀大學的機會讓給表哥后，表哥為了完成對甜甜的承諾，為了實現(xiàn)個人的遠大理想，學習中就更加刻苦努力，在甜甜爸媽的經(jīng)濟資助下順利讀完了高中，并且考上了國家的一所重點大學，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就是985或211大學。在大學里，表哥不忘初心，仍然繼續(xù)努力，四年里成績也一直優(yōu)秀。眼下大學即將畢業(yè)，表哥心里也是十分的高興，畢竟自己即將有了一份工作<font color="#39b54a">（要知道那個年代吃上國家飯有多么的自豪，端上鐵飯碗有多么的不易）</font>，畢竟自己沒有辜負表妹和表妹一家的付出與希望，畢竟表妹由自己的夢中情人就將變?yōu)樽约旱呢鴥讶?。這時的表哥表妹都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幸福時刻。</p><p class="ql-block"> 可好事多磨，天不遂人意。畢業(yè)前夕，鑒于表哥的優(yōu)秀成績和國家對此類專業(yè)人才的急需，表哥被選中即刻去國外留學深造。對于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表哥和甜甜既喜又憂，喜的是表哥在事業(yè)上有了更大的發(fā)展空間，能夠在更大的程度上為國家做貢獻；憂的是兩人的婚事還得再等幾年<font color="#39b54a">（那時國家工作人員、特別是像表哥這種特殊專業(yè)的人才的婚事可不全由自己做主）</font>。不過，國家利益高于一切，國家需要就是個人的奮斗目標，個人必須無條件地服從組織，在那個年代的人們這種意識更為強烈。況且，學習深造本就是一件好事，公派留學更是許多人的渴望。等吧，三年、五年，反正承諾在，山盟海誓在，久等吃好面，甜甜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p><h3> 又是幾年過去了，一天教室外又傳來了“甜老師，你的信”。像往常一樣甜甜寄出或郵來的信都是附近生產(chǎn)隊的干部趕集順便帶往郵局或從郵局帶回來的。甜甜接過信一看信封，只見信封上寫著山城XX研究所寄，甜甜潛意識地知道了這應(yīng)該是表哥的來信，因為表哥自從出國留學后相互就很少來信了。究其原因一是表哥公派不像大學期間甜甜每月寄生活費那樣必須有書信往來，二是畢竟是不同的國度通訊往來不是那么的隨便，三是專業(yè)的涉密性，特別是近一年多根本就沒有來信了。因此，甜甜顧不上是在課堂上，趕緊折開了信封閱讀，當甜甜讀完表哥的信后激動得兩手發(fā)抖，熱淚直流，這場面讓小學生們都看傻了眼，不知道老師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h3><h3> 其實甜甜的激動和“出格”完全是在情理之中，因為表哥的信中寫道: “組織上已同意了我們的婚事，請表妹通知爸媽到時同來山城參加婚禮”。想一想，站在甜甜的角度此時怎么會不激動、不欣喜？多年付出的就不表了，就單說參加工作近十年來，為了等待這一刻，不知拒絕了能排多長一行的求婚隊伍，這里面有縣級干部，有部隊軍官，有工人、教師等，因為甜甜是美女、公辦教師呀！不知聽夠了多少好心人的逆耳忠言；不知厭煩了多少次爸媽的嘮嘮叨叨；也不知婉拒了多少個熱心的說媒人。即將到來的現(xiàn)實終將結(jié)束上面這一切的一切，讓好心人的擔心變成多余，讓吃不著葡萄的人不再有機會說葡萄的酸處，同時，隨著年齡的增長自己也沒有更多的青春拿去賭明天了<font color="#39b54a">（那個年代女子二十七八或三十來歲未婚的可能不多吧）</font>。這時甜甜再也顧不得多想了，也沒有時間再去多想，因為表哥信中說的婚禮就是明天。雖然表哥的信是一周前就發(fā)出來了的，但由于當時的交通和通訊條件都很落后，加之集體生產(chǎn)農(nóng)村社員是不能隨意離開勞動崗位的，只有逢場時隊上派人去集市購買生活或生產(chǎn)資料才可以<font color="#39b54a">（一般是三天或四天一場）</font>，所以，當甜甜收到信時時間就到了，因此，爸媽同去參加婚禮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于是，甜甜即刻向?qū)W生布置了作業(yè)并叫桃老師幫著上午的放學，自己則去準備著明天的行程——去山城完婚，結(jié)束漫長的愛.情.等.待。</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39b54a">（待看第三集。文中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font></h3> <h5><b>誦讀：文旸（張文秀），畢業(yè)于成都理工大學廣播影視學院，廣安市作協(xié)會員。有小說、散文、詩歌創(chuàng)作。愛好讀書，喜歡誦讀。</b></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