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天的微聊

靜鳴

錢鐘書老先生說，似乎我們總是很容易忽略當下的生活，忽略許多美好的時光。而當所有的時光在被辜負被浪費后，才能從記憶里將某一段拎出，拍拍上面沉積的灰塵，感嘆它是最好的。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018年春，我有幸在微信群遇到了40多年未曾通信謀面的大學同學湘平。春天的微聊，從春天的故事開始…… 　　京劇《白蛇傳》游湖一場，就是演繹發(fā)生在杭州西湖的春天的故事。由著名青年京劇演員金喜全竇曉璇主演，可謂金童玉女，珠聯(lián)璧合。我把視頻發(fā)到群里，引起了湘平的注意，她寫下了這樣一段文字—— @靜鳴 春天的故事，也是西湖的故事。 春天里，西子湖畔，白蛇素貞偶遇書生許仙，從而演繹出一個感天動地千年等一回的愛情故事…。 時光流逝，千年又過去了。戲曲中的地名錢王祠（景點柳浪聞鶯）巳是一個公交站名，清波門外巳是一個清波街道（清波社區(qū)）。 春天的故事還關(guān)聯(lián)一個老人，你道這個老人是誰？ 　　不用回答，這位老人當然是小平同志吶！1979年、1992年，小平同志兩次視察琛圳，東方風來滿眼春，由此寫出了《春天的故事》的頌歌，唱遍了神州大地，唱綠了一江春水，也唱紅了幾多歌星，更唱活了百姓人心。一時間，五湖四海，大江南北春潮涌動…… 轉(zhuǎn)眼，改革開放40年了，國家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們怎么能夠忘記這位老人呢！ 湘平還說： 巧了，2013年也是春天里，桃紅柳綠，我在白娘子、許仙下船的地點西湖岸邊錢王祠拍下了這張照片。 　　我很驚訝！湘平對西湖周邊地名為何這樣清楚？群聊中一來二去，知道她以后隨女遷至杭州市，成了地道的杭州市民。也因湘平欣賞我的文字，我們建立了短時的微信單線聯(lián)系。如是聊開了如下文字—— 我用微信對湘平說： “看到你的文字，我真是少有的高興，同學中難得這樣的交流。敞開心扉說亮話吧，你未入群時我天天盼望你能加入，畢竟你是我班有過交往的美女同窗，你曾清秀如水溫婉可人亭亭玉立的形像在男生心里不可能不留下深刻印象。然而，那時的同學也單純，能拿捏得住分寸，特別是我這農(nóng)村“貧下中農(nóng)”子弟，對你這樣的城市“工人階級”的公主，只能遠距離欣賞！所以，畢業(yè)后沒有聯(lián)系，但并不意味著忘記。 你入群后，我有過一陣竊喜，但不知你還記得我否？因我沒參加同學會，也不好怎么和你搭訕，就因你用“寶寶”的昵稱，我找到了對話的切入點，“寶寶”這個名字真好玩，好想咬一口！話就這樣自然出口了……，你如無回應，我們會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然而，你能認出我的昵稱，且機智地答道，不準虐童！說“穿上馬甲也認得你”！…… 我納悶，也對你充滿好奇，特別是你的一段段文字，自然流瀉，功底匪淺，所以我才改稱你做老師。西湖那段文字你發(fā)了一張照片，我反復看反復想眼前這個靚奶奶即陌生又熟悉，這是那個40年前的俏姑娘嗎？幾次想問你的一些經(jīng)歷，欲言又止”。 我想，放低身段用恭維的語言表達，是女性同學不好拒絕的。 湘平回來微信： “謝謝你的信任，能將心底最隱蔽的心思亮給我聽。 謝謝你的友誼，同學時代的我思想單純，年少膽小。生活學習就我們班的幾個女生，盡量不與男生來往。你是我不多的來往交流的男生，清瘦干凈，微笑總掛在臉上，認真細心，那時我就欣賞你，現(xiàn)在仍感親近。 同學一別40年了，然個人經(jīng)歷平淡，無所建樹。77年畢業(yè)后回原單位市電機修制廠。78年一位老領(lǐng)導極力將我調(diào)入市群團工作部門，機關(guān)工作整天是開會調(diào)研匯報，那時的大學生、女干部不多，我若順勢從此走上從政之路，今天看來也是不錯的，可我不喜歡那樣的生活，有點時間我就在辦公室看書、做高數(shù)，算是不務(wù)正業(yè)吧，80年領(lǐng)導只好讓我去市職工大學當老師。1980年~2002年，22年為人師表，教書育人是我最愉快的人生時光。2002年因先生單位搬遷省城，我也隨之調(diào)入他單位某大學人事處，又回到行政工作崗位。2011年退休（副處級、副教授）。湘平還介紹了她家庭的基本情況?！?lt;/i> 看來，我拋磚引玉的效果不錯！ 　　一天，收到湘平轉(zhuǎn)來的一篇文章，讀后深有感觸，順便回應了讀后感。少頃，湘平就回了信： 帶寶寶午覺醒來，看到你發(fā)來的短信，不料想觸動你內(nèi)心最柔軟的思母之情，帶給你如此的感動。我為你的"感恩父母“而感動！ 40多年前那段純潔的學生時光又在眼前，每周有一個下午的政治學習，我們女生都會集中到你所在的宿舍，你的書桌在進門右邊最里面靠窗。也許有共同的愛好，你曾給我看過一段筆記，還讓我看過一封你寫的家書，那時我就為你的文筆贊嘆，道你文藝青年。有你這樣的同學而高興！ 時光流逝，一晃我們都退休老去，子孫滿堂，家庭幸福，知足也！ 待你和夫人身體好些，隨時歡迎來杭州。 我每天家務(wù)事多，你兒媳的文章粗看了下，還要細細欣賞…… 代向你慈愛的父親問好！ 　　湘平回信中指的我兒媳的文章即美篇《最憶是杭州》。幾天后，湘平發(fā)來評論—— 真的好羨慕，前世修得這樣個好媳婦！ 文如其人，寫出如此優(yōu)美的散文，定是個素質(zhì)高雅，情感細膩，性格溫和，事業(yè)有成的好媳婦！ 感謝對杭州評價（全面、到位）！感謝對杭州的贊美！ 　　熱烈歡迊你和夫人來杭，杭州最美的季節(jié)是春天和秋天，什么時間方便我聯(lián)系你。想必退休后的你們時間上不會太多限制。 　　湘平的邀請是誠心的。不久，湘平微信寫道： 我現(xiàn)在長沙，約5月底去杭州。我杭州市中心有套小房子空著，精裝修很好住。你可攜夫人去小住，慢慢游，細細看江南，如何？不麻煩的。 　　一次，湘平買菜剛回家，看了我的微信，她回信道： 我只是個杭州的后來人，生活在這幾年，深深愛上這座城市，這片秀土。杭州恰如你所說"文章錦繡地，溫柔富貴鄉(xiāng)"，杭州的美、秀和便利不是用一兩句話說得清的…。 明年或后年，待我的孫寶稍大些，請你攜夫人來杭州游玩，我作接待和導游。 　　我與夫人去過幾次杭州，但每次都是蜻蜓點水，囫圇吞棗，匆匆而過，旅行留下諸多遺憾。最是那煙雨西湖，水墨江南，需要細細品味。就像品西湖龍井，嘗風味小吃，察風土人情，抑或是在朦朧煙雨里漫步，波光滟瀲中泛舟，名塔古寺前吟哦，深山老泉邊探幽。然而，我不好意思接受湘平的邀請，但又恐傷及她熱情友好的心，只能婉言相推，“到時候再說吧”。 面對同學的如此熱情友好，我和老伴只能是心存感激，為表達感激之情，我把自己的美篇作品向湘平一一呈獻，并把一些QQ空間文字背景資料發(fā)給她看。湘平到底是當過大學老師的，做人做事都很認真，看過的文章一一回應，她的一段段文字連接起來就是好看的文章。例如： 　　看了你多篇有關(guān)故鄉(xiāng)的文章，很是感慨。父親的故鄉(xiāng)在頭腦中是蒼白的，若問我的故鄉(xiāng)在哪，回答是一個城市。 父親老家湖南湘鄉(xiāng)。因家境貧寒，父親很小外出打工謀生，在辰溪一個兵工廠學木匠生產(chǎn)子彈炮彈箱。49年解放后，父親參加工作拖家?guī)Э趤淼浇▽帲揖驮诮▽幧?，建寧長。 解放前的建寧只是一個無名小鎮(zhèn)，在中央政府定位建寧為南方重工業(yè)基地后，經(jīng)過父輩們二十多年艱苦建設(shè)，昔曰小鎮(zhèn)巳成為一座赫赫有名的工業(yè)重城。父親單位十五冶建設(shè)集團（直屬冶金部），職工來自全國各地五湖四海，以山東上海人居多，我的同學同伴有一半是上海人子弟，故從小我有江浙情結(jié)。十五冶生活區(qū)位于市中心，占地面積很大，生活設(shè)施一應俱全，有自己的糧店煤店，醫(yī)院食堂澡堂，大禮堂俱樂部，自己的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我就在這里完成了幼兒園直至高中教育。 我的童年在社區(qū)度過，沒有廣闊天地，沒有江河湖泊荷花點點，沒有白雪朵朵棉花地黃燦燦的油菜花，但我依然快樂著。有校門口零食店的：毛栗子、糖豆子、話梅，有夏天的冰棒酸梅湯?？葱∪藭B(yǎng)蠶，走很遠的路去摘桑葉。跟兒伴跳房子跳繩丟沙包游戲，白天坐在高高的木堆上看藍天白云發(fā)呆，夜晚納涼數(shù)星星聽大人講故事，星期日去公園登山挖地菜在山坡上瘋滾。 每天的生活無憂無慮，每天的生活快樂無比！ 　　看完我的《錢糧湖的傳說》，湘平寫來一段話： 故鄉(xiāng)有好聽的地名：層山，悅來河，采桑湖，良心堡。故鄉(xiāng)有作者的足印，錢糧湖農(nóng)場總場，錢糧湖高級中學，錢糧湖電廠……。 仿佛看見少年的你撐篙捕魚，田間摘棉。中年的你行走在田埂小路，田間地頭視察生產(chǎn)詢問生活…… 作者眼里的故鄉(xiāng)，河湖港汊、平疇沃土、遍地金黃，是一幅秀美的平原湖鄉(xiāng)畫卷。 湘平微信對我寫道： QQ空間你把對故鄉(xiāng)故人，生活往事，悲喜情感寫成文字，呈獻給我們不是大作，卻閱味無窮……。 我也有父母親人，也有往事情感，但我懶散，更沒有你的才氣，一篇也沒有。 某日，湘平看了我的美篇《寧夏行》后，很是感慨，羨慕我陪老伴的旅游生活。說，西北還沒去過，要待孫寶寶大點和先生去西北看看。隨即寫下了自己的旅行感受—— 湘平說：先生年青的時候，每年很多時間要外出林業(yè)調(diào)研做課題，我也隨他去過很多地方：高山，湖泊，森林，濕地等。 穿越原始森林，進入林場，空地上到處堆積如山碼放著切割開的樹木，散發(fā)著濃烈的木材芬香，那種芬香無法用語言描述。柴火灶大鐵鍋沸騰著牛骨肉燉土豆，蘿卜，豆腐，粉皮，青菜，那美味…… 登上森林瞭望塔，森林一眼望不到邊。山風低吼，綠葉翻濤，風吹過臉頰，揚起頭發(fā)，我對先生說：我想躍進這片海里去…… 　　我與湘平興趣相同點多，微聊的內(nèi)容也很廣泛。諸如，大學生活雖然艱苦，我們還是那個時代趕時髦的戴上海牌手表的窮學生，冬天讀書常常有饑寒交迫之感，羨慕同學有棉褲穿著保暖，與同學外出吃過一餐飯，那飯菜的香味至今留在記憶深處。湘平善解人意，介紹他的當教授博士導先生時，用了“他與你同姓，也是農(nóng)家子弟”具有親和力的語言表達，一下子就拉近了情感距離。湘平記憶力好，就像在大學我的宿舍我的桌子放哪兒她都記得準確無誤。最含蓄的懷念就是岳麓山下的大學生活，與同學們一起走過的青蔥歲月…… 　　一天，想到看過的馮小剛執(zhí)導的電影《芳華》，我對湘平寫道： 我以為，青春不只是一段時光，而是一群人，那群人中，有我也有你。 曾記得在大學校園，你常常是一襲簡裝，素面朝天，樸實而不失秀雅，稚嫩而不失穩(wěn)重。符合那個時代的男生審美情趣。特別是你修長的頸脖上撐著瓷娃娃般的腦袋，如果說是白璧無瑕，冰清玉潔，你認為是對你有所企圖的無恥吹捧！ 如今，看著你的近照，仍然幻化出你當年的影子。不曾想過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竟然還會嫁人、生子、當奶奶！ 透過滿是頭頂一蓬衰草，臉刻霜打菊花的老同學聚會，我總是想捕捉那些已經(jīng)消失的青春影像，幻想著“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詩境奇跡再度出現(xiàn)……是啊，那是我們曾經(jīng)的芳華！ 　　愛美是人的天性。異性同學微聊，并不忌憚一個“美”字，諸如文學之美，戲劇之美，音樂之美，生活之美，人物之美無所不及。 　　某日，湘平接下我的話題，一下子回歸教師的角色，鄭重其事對我講道： 洗把臉，今天我們干干凈凈談美女。 白居易的《長恨歌》窮盡筆墨為我們描繪了唐代美女楊貴妃。只可惜死了多少細胞，費了多少想像，美女的模樣還是朦朧……。 男人愛看美女，其實女人也愛看美女，美女給人視覺的享受，心情的愉悅。 美女應具有以下特征：不胖不瘦（多一分胖了，少一分瘦了），皮膚白凈，臉若銀盤，烏發(fā)濃厚，明眸皓齒。李雪主就是具備所有特征的大美人。 美是多樣的：清純?nèi)缢环既A，嫵媚嬌羞一楊貴妃，溫婉可人一江南女子，端莊大氣一李勝素。 美是自然的，天生麗質(zhì)容不得半點做作、功利。 美是年輕的，年輕女子只要稍還端正干凈，就是美麗的。 　　湘平才思敏捷，述說有板有眼，答疑解惑針對性強。也許她對美女的認識，多是基于對自身的概括總結(jié)，她有資格評美女說美女。我對湘平說： 贊同你的觀點。再不敢班門弄斧，奢淡美女話題了！ 聯(lián)系到她說的洗把臉淡美女，我也詼諧地回話： 滾滾紅塵，蕓蕓眾生，有美有丑，自身無法安排，人可以不漂亮，但不可以選擇臘遢！ 　　喜歡文字的人，大多涉及閱讀名著。都說是“開談不說《紅樓夢》，讀盡詩書也枉然”。湘平告訴我，《紅樓夢》的書翻閱過10好幾遍。對影視劇、越劇《紅樓夢》也甚是喜愛。我和她都喜歡越劇中的吳儂軟語，越調(diào)綿腔，尤其是葬花詞的戲詞意境之美：繞綠堤拂柳絲穿過花徑，聞何處哀怨笛風送聲聲，人說道大觀園四季如春，依我看卻是那一座愁城…… 　　湘平說，非常喜歡《紅樓夢》，喜歡那一園子水樣的少女。喜歡寶玉的那句話：女兒是水做的，男子是泥做的，我見了女兒便清爽，見了男子便濁臭逼人。 　　與湘平聊多了，自然也沒有了太多的客氣，聊過越劇賈寶玉《問紫鵑》后，湘平說每次聽過這段唱腔后心里忒難過。我對湘平說： 有時候，也能體會出你骨子里有一種“林妹妹”的孤傲（性格）和尖刻（語言）。 　　過后不久，湘平回信： 真心接受你對我“性格林黛玉"、"語言尖刻"的評語。 是的，教師職業(yè)22年，習慣了對學生認真規(guī)矩要求命令。行政職業(yè)9年，習慣了對老師要求執(zhí)行。職業(yè)使然，說話快言快語，表述直白，也即"語言尖刻"吧。讓同學不習慣了，見諒！今后一定注意改正，讓語氣柔和下來不嚇著你[壞笑]。 年青時性格確有些“林黛玉"，但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加，現(xiàn)在的我自認為熱心大方隨和。 喜歡低調(diào)溫和的寶姐姐，不喜歡任性尖刻的林妹妹。 我對湘平說： 做人來個折中的吧，在家相夫教子你做寶姐姐，在外正當防衛(wèi)你做林妹妹，讓那些覬覦你的人退避三舍望而怯步！ 湘平調(diào)笑回應： 年青的我是林妹妹，年老的我是寶姐姐。你呀，是永遠的寶哥哥！ 我狡黠地裝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老頑童作派，戲謔地回答： 說實話，我可不想當寶哥哥，金玉良緣他不愛，木石前盟求不得。我當個璉二爺也行，明的有個會管家的鳳姐，暗的有個通房丫鬟平兒，不算染指多姑娘兒等，還私納了個妾尤二姐。那才叫“風流倜儻呢”？ 幾個小時后，收到湘平微信： “邊做家事邊將《紅樓夢》眾多人物想了個遍，只說主子，竟沒能一人有善始善終的下場。男性：荒淫，流放，革職，出家；女性：年老，愚鈍，守寡，生病，早亡，下嫁，遠嫁，出家。 三位主角，寶玉癲癡有病，剃度出家；黛玉年幼喪親，生病早亡；寶釵思慮勞心（一個不省心的兄長和一個年邁的母親），丈夫出走。 看來，你當個風流倜儻的璉二爺是真好。 我呀，還是回到現(xiàn)在當自己的我最好。” 冰雪聰明的湘平，讓你還困在水里，她自己卻早已上岸。 　　湘平發(fā)來指著人怪笑的男孩卡通符號，她不便回答的問題都由卡通男孩代言了，厲害！ 我轉(zhuǎn)而對湘平正經(jīng)八道回信寫道： 聊天中你對承題、轉(zhuǎn)述、歸納、總結(jié)等技法嫻熟，運用自如，畫龍點睛是22年教書育人生涯歷練的本領(lǐng)！ 　湘平回信道： 謝謝你對我的肯定。課題引言，內(nèi)容講述，歸納總結(jié)是教師起碼的基本功，優(yōu)秀教師的功夫是：把復雜的問題講成簡單，把厚厚的教材講成一頁紙。 我是理工教師（這輩子沒機會當語文教師了），三尺講臺講授：電路磁路分析（輸入輸出，定律），模電數(shù)電分析（時間函數(shù)，空間函數(shù)，階躍函數(shù)），設(shè)備的工作原理性能指標控制（起動，調(diào)速，制動）。 離開講臺16年了，仍難舍那方講臺，那些學生…… 教師是蠟燭燃燒自己照亮學生，當過老師真好…… 　　湘平對黃梅戲也小有興趣，快終結(jié)微信聊天的前夕，我給湘平發(fā)了一段黃梅戲（風塵女畫家）《海灘別》視頻，她隨后發(fā)來微信： 　　潘贊化奇女子也！家境貧寒，自幼賣入青樓，被丈夫張玉良贖身后送往法國，刻苦學畫，竟出息了一個大畫家！ 湘平對答如流，也許是她博覽群書，廣泛涉獵，厚積薄發(fā)，信手拈來。也許是她搜索網(wǎng)上，現(xiàn)炒現(xiàn)賣，不得而知。 　　一天，我把自己為父親所攝的微電影發(fā)給湘平，說這個微電影上了彩視網(wǎng)熱門頻道，一夜點擊觀看人次過2萬，且好評如潮。湘平看過后，認真寫下一段微信回我： 　　公園里風和日麗，綠樹成蔭，鮮花盛開。85歲生日的老父親觀花看景，走走停停。歡笑歌舞，駐足觀看，小憩木椅，滿足掛在臉上…… 短短視頻，是兒子對慈父濃濃的愛意。 祝老父親健康長壽，壽比南山！ 　　湘平是個知書達禮的女子，她微信中問候我父親幾次了，可我還來不及問候她的父母，相形之下，頗為汗顏。當我告之湘平，我和老伴身體情況欠佳時，湘平發(fā)來一段文字，讓人如沐春風，更有一種“十里春風不如你”的感慨！ 　湘平微信說： 看過你的美篇，兩年前你和老伴還精神抖擻，怎么身體一下就垮了？相信在你的照料下她會慢慢好起來的。 你的腰病和眼病多半與你久坐寫作，用眼過度所致。寫字修心養(yǎng)性，作文耗精費神，今后你就多寫字少作文，放棄一些愛好，畢竟身體健康第一。 我們帶孫都很忙，今后對我的微信你不必一一回復。好的文章，搞笑的視頻相互轉(zhuǎn)發(fā)，娛樂而已。 愿你和夫人的身體早日康復！愛你們的小寶寶迪迪！ 　　落花流水春去也，春天留下一抹麗影，絕塵而去。愉快的微聊是話語的投機與內(nèi)心的坦誠，如花兒一般在風中飄散，給人留下心香一瓣，那是人生驛站某處風景邂逅的匆匆一別。湘平說，感謝網(wǎng)絡(luò)，讓我們每個人都成為了哲人，悟透人生，精致生活。同學有緣，聚散都是緣。同學關(guān)系是紐帶，也是底線，純潔友好，坦誠相待，遠離功利。我們約定微聊起于春天，也止于春天。 　　往事如煙，漸行漸遠。每到春風染綠楊柳，桃花含笑枝頭的時節(jié)，憶起當年微聊飄逝在春風里的驚艷時光，仿佛是駕起五色祥云，輕盈，夢幻，飄逸。我會將明媚輕輕地擁攬，心的睛朗如天空的蔚藍。 “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歐陽修（《浪淘沙?把酒祝東風》） 　　季節(jié)輪回，歲月更替。不經(jīng)意間，一池春水化成云煙，春天的故事已然翻篇。留下此“原生態(tài)”微聊文字，不為祭奠過往，無關(guān)兒女情長，只為活在當下，讓歲月靜好，不負春光，不負流年。 鳴謝： 向熱心為本篇提供部分原創(chuàng)攝影作品支持的我的朋友葉春分先生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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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天的微聊

靜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