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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 地 故 事

加宏

<p class="ql-block">　　根據(jù)戰(zhàn)友們提供的資料，結(jié)合我的記憶，整理編寫了幾個援越抗美戰(zhàn)地小故事，和大家一起分享。</p><p class="ql-block"> 一 、渡 口 風(fēng) 波</p><p class="ql-block"> 1968年初，高炮66師入越換防。中越雙方為此召開軍事聯(lián)絡(luò)工作會議。並就換防有關(guān)問題達成協(xié)議。為了確保軍事行動的保密和安全，我部隊經(jīng)歐樓渡口過紅河去接防。由雙方聯(lián)合組成渡口指揮所，實施統(tǒng)一指揮，無關(guān)人員不得介入，地面警戒由越方負責(zé)。</p><p class="ql-block"> 1月20日黃昏，我部51大隊開始行動，20時抵達歐樓渡口浮橋準備過河。當時我方聯(lián)絡(luò)員毛銀河和越方聯(lián)絡(luò)員阮參謀都己提前到達現(xiàn)場。部隊正在有序組織過河，(因臨時浮橋載重有限，車隊必須拉開距離方能安全過河。)此時，幾個越南公安人員騎著自行車到達渡口，隨后來了一輛蘇式吉普車，突然闖入渡口，也不問青紅皂白，欲強行爭先過河，大有來者不善之勢。當時在場人員都很驚訝，越方公安人員不經(jīng)渡口指揮所同意，競?cè)恢甘之嬆_要求我部隊讓路，對這種無理行為，我部十分惱火，越方阮參謀在一旁也很窘困。</p><p class="ql-block"> 為了履行協(xié)議，我方聯(lián)絡(luò)員毛銀河當仁不讓，當場制止了越南公安人員的做法，同時向阮參謀嚴肅指出：“我方部隊換防，理應(yīng)由貴方提供安全可靠的保衛(wèi)措施，現(xiàn)在競有人闖入現(xiàn)場擾亂，這是不允許的，無關(guān)人員必須立即離開渡口”。阮參謀表示理解我方的意見，便主動找公安人員交談。他們經(jīng)過爭論又達成默契之后，阮參謀向我方陳述：乘坐吉普車的是蘇聯(lián)地質(zhì)專家，要趕路，是否可以讓他們先過河？我方表示：雙方協(xié)議必須執(zhí)行，部隊換防不能延誤，來人事先又沒有通報，來后又未和指揮所商量，難于允許先過渡。此時蘇聯(lián)人咄咄逼人的老大派頭，不可一世，仍堅持要先過渡。我部隊指戰(zhàn)員見此情況，無不義憤填膺。事態(tài)在僵持中……。</p><p class="ql-block"> 我部隊一面加強渡口警戒，限制闖入人員的行動。一面我方聯(lián)絡(luò)員趕回支隊指揮部向師首長作了匯報。得到師首長果斷明確的答復(fù)后，立即趕回渡口，向越方公安和蘇聯(lián)人轉(zhuǎn)達：“如不聽勸告，我方將采取必要的強制措施，以保障部隊的作戰(zhàn)行動。由此產(chǎn)生的后果應(yīng)由對方負責(zé)！”我們之所以要阮參謀轉(zhuǎn)告，是因為早已得知，蘇聯(lián)在越南也有少量地空導(dǎo)彈部隊援越人員。由于當時的國際局勢和政治因素等原因，我國部隊在越南和蘇聯(lián)軍隊互不交往，各自都存戒心。但我方在這方面從不給越方出難題，這點越方是清楚的?，F(xiàn)在難題既然是蘇聯(lián)人造成的，越方只有以履行協(xié)議為依據(jù)，迫使蘇聯(lián)人改變主意。由于我們進行了有理有節(jié)的說理斗爭，蘇聯(lián)人理缺詞窮，不得不掉轉(zhuǎn)車頭離開渡口。</p><p class="ql-block"> 誰讓路的問題解法了，過河的障礙消除了，我威武雄壯的炮車排著長龍井然有序地通過浮橋。黑夜中，指戰(zhàn)員借助微弱的星光，向站在橋頭的中越雙方軍事聯(lián)絡(luò)員揮手致意。</p><p class="ql-block"> 此時此刻，我們部隊指戰(zhàn)員的心情就像滾滾的紅河水一樣暢流激蕩，明天又將迎接一場新的戰(zhàn)斗。</p> <h3>下圖 現(xiàn)今歐樓渡口</h3> <p class="ql-block">　　二、 胡 主 席 拜 年</p><p class="ql-block"> 1968年春節(jié)前一天，中國后勤部隊第一支隊接到中國駐越南大使舘電話：越南國家主席胡志明，明天春節(jié)要看望援越部隊指戰(zhàn)員，給大家拜年。喜訊在一支隊指揮部機關(guān)很快傳開。支隊黨委決定由支隊政委郭延林負責(zé)接待，地點定在離河內(nèi)較近的63團駐地嘉林地區(qū)的林站。</p><p class="ql-block"> 第一支隊是由鐵道兵二師組建，下轄8個團，入越以來負責(zé)搶修、改建河內(nèi)至友誼關(guān)鐵路線及中西線多處鐵路橋梁。時間過得飛快，援越以來己到第二個年三十了。</p><p class="ql-block"> 郭政委乘坐吉普車連夜趕往63團駐地林站。吉普車沿著一號公路向南疾駛。除夕的月色這樣明，這樣亮，郭政委好象在國內(nèi)從未見到過。他忽然想到：“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的詩句。此時此刻在家鄉(xiāng)正是“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fēng)送暖入屠蘇。”妻兒老少歡聚一堂吃年夜飯的時刻。他心中忎嘆，時間過得太快了，一支隊入越以來己經(jīng)三個年頭了，美國轟炸機對越北鐵路線的轟炸，從過去間歇式升級到持續(xù)式，美機還專尋穿籃色工作服的鐵道兵投擲炸彈。1966年下半年短短幾個月內(nèi)，河內(nèi)以北鐵路線的北江、市求、多福、滄河、安員、越池等鐵路大橋和克夫、安員、劉舍等樞紐車站都遭到嚴重破壞。廣大鐵道兵指戰(zhàn)員在高炮部隊的掩護下，全線投入反轟炸鐵路搶修。在搶修中部隊作出重大犧牲。駐在林站附近的63團，在一次空襲以后，在搶修時一顆鉆入路基深處的定時炸彈突然爆炸，在場的20多名指戰(zhàn)員全部壯烈犧牲。63團指戰(zhàn)員掩埋了戰(zhàn)友的尸體，又投入了搶修。一次次被炸，一次次搶修，保證了一趟趟滿載援越物資的列車安然通過。他們業(yè)績廣為傳播，深受中越兩軍兩國人民的敬佩。今天，在這新春佳節(jié)之際，胡主席以年逾七十的高齡，不顧敵機轟炸的危險親臨部隊，向中國援越部隊拜年，這是我鐵道兵的光榮，也是我們?nèi)w援越指戰(zhàn)員的光榮。他老人家對我軍我國人民的深情厚誼，將永遠載入中越友誼的史冊。</p><p class="ql-block"> 吉普車駛下一號公路，郭政委從沉思中驚醒，林站到了。郭政委跳下車，東方已經(jīng)發(fā)白，林站迷蒙在晨霧之中。63團指揮所設(shè)在車站北邊2公里的山腳下，茂密的森林和高聳的山峰成為防空的天然屏障。指揮所旁還有一小村莊，村口一條小道在山林中盤繞與一號公路相接。</p><p class="ql-block"> 63團團長蘇寶臣正帶領(lǐng)部分戰(zhàn)士忙碌著迎接胡主席的準備工作。山腳下唯一稍為象樣點的茅草棚騰出來作為接待室。茅棚中央放兩張桌子，鋪上桌布，擺上剛從中國大使館拉來的水果、點心、茶葉，放上兩只新熱水瓶和幾只茶杯，桌子周囲放幾把木折椅。</p><p class="ql-block"> 接待室后邊不遠的山坡上有間伙房，炊煙裊裊。從全團挑選了兩名烹調(diào)技術(shù)最好的炊事員，正在準備胡主席的早歺。</p><p class="ql-block"> 越南冬天的清晨，微風(fēng)帶著一絲涼意，濃濃的晨霧不斷從密林深處飄來，無形中成了我們的保護傘，敵機一般都在上午l0點鐘霧散了以后才來轟炸。</p><p class="ql-block"> 大約8點鐘，電話鈴聲響了，前方路口哨兵報告：一號公路沒有發(fā)現(xiàn)車隊，但有一輛帶蓬小車從一號公路下來，向指揮所方向來了。郭政委和蘇團長估計是胡主席的車，立即招呼大家作好歡迎準備，一起向村口迎去。</p><p class="ql-block"> 晨霧中，一輛綠色小車從遠處駛來，在村口便道旁停下，車門打開，首先下車的正是胡主席，他身穿淡黃色咔嘰布中山裝，脖子上圍著越南人喜愛的花格子圍巾，頭戴越式帶帽耳鴨舌帽。消瘦的面龐帶著微笑，下頜那長長的花白胡須在微風(fēng)中飄動。指戰(zhàn)員們一見胡主席來了，立即振臂高呼：“胡主席萬歲！中越友誼萬歲！”胡主席一邊走一邊高呯：“毛主席萬歲！”並向歡迎人群頻頻揮手致意。在茂密的山林中，陣陣口號聲格外響亮，村里的男女老少聽說胡主席來了，從四面八方向村口跑來。</p><p class="ql-block"> 郭政委大步走到胡主席面前，雖然沒有穿軍裝，他還是立正給胡主席敬了個軍禮，胡主席一邊和他握手一邊說：“你們辛苦了，給你們拜年”。郭政委聽到胡主席這句話，頓時心中暖烘烘的，這是一個國家主席在和我握手，向我們拜年啊。在來林站的車上，他還在想著怎么問候胡主席，此刻，他只說了一句話，“胡主席，您老人家好！向您拜年?！焙飨贿吅痛蠹椅帐职菽辏贿呄蚪哟易呷?。那天胡主席特別高興，精神很好，陪同胡主席來的還有一位越南勞動黨的部長和當?shù)睾颖笔∥瘯浖皫讉€隨員。</p><p class="ql-block"> 接待室的茅棚很小，里里外外擠滿了人。胡主席一行在桌前坐下，郭政委先作了自我介紹，又概括地向他匯報了搶修鐵路的情況。胡主席對大家說：“今天是春節(jié)，我祝同志們新年好！你們發(fā)揚國際主義精神，到越南幫助我們打美帝，我代表越南黨、政府和人民忎謝你們，忎謝毛主席！”胡主席話音一落，立刻響起一陣掌聲。</p><p class="ql-block"> 胡主席問郭政委：“你們現(xiàn)在都會說越南話嗎？”郭政委望著胡主席說：“正在學(xué)?！薄斑@很好！語言通了，辦事方便多了”。胡主席對大家說，“我在中國待過很長時間，學(xué)會了中國普通話，還學(xué)會上海話，廣東客家話，方便極了，我走到哪里，人家一聽我說的話，怎么也想不到我是越南人?！?lt;/p><p class="ql-block"> 轉(zhuǎn)而，胡主席又談到部隊作風(fēng)，他說他曾在八路軍中生活過?！拔抑滥銈儼寺奋姷睦蟼鹘y(tǒng)，每到一地就幫老百姓做好事，挑水、掃地、劈柴，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借東西要還，損壞了要賠。”</p><p class="ql-block"> 大伙聽了都樂了。胡主席知道得多么清楚啊。</p><p class="ql-block"> 茅棚里笑聲剛停，胡主席又問旁邊一位戰(zhàn)士：“你叫什么名字？”他聽了那位戰(zhàn)士的回答，又問：“過年想家嗎？”“想?！睉?zhàn)士如實地說。胡主席看著眼前這批年輕可愛的戰(zhàn)士，關(guān)切而又同情地說：“你們離開自己的國家和親人，來到越南搶修鐵路，流血流汗，真不容易啊，我們是同志加兄弟，你們工作有不少困難，有什么要求盡管說?！闭f完他轉(zhuǎn)向身邊的省委書記輕聲囑咐：“你們一定多幫助他們，在生活上支持他們?！焙飨蠹胰艘话阃蠡锪牧撕靡魂嚕缓笏纯磻?zhàn)士宿舍。</p><p class="ql-block"> 部隊的帳蓬都分散在山林樹叢中，一條小路伸向晨霧迷漫的山坡，胡主席抬頭看看小路，“走，我們上去。”他就走在大伙的前面，有人上去攙扶他老人家，他笑著擺擺手：“不用扶，不用扶，我爬山還是可以的?！边呎f邊邁著矯健的步子走在林間小路上。</p><p class="ql-block"> 跨過山間小橋，就看到密林中一片帳蓬。胡主席走進帳蓬，看到戰(zhàn)士們整齊潔白的床單上，被子疊得方方正正，有棱有角，連聲稱贊：“不錯，不錯，很整齊，很好看?！彼麖澫卵嗣蹭?，又掀起褥子看了看，對隨同的省委書記說：“戰(zhàn)士們的褥子太薄，要讓每個戰(zhàn)士都鋪上草墊子，要盡快送來?！笔∥瘯浱统鲂”咀樱浟讼聛?。</p><p class="ql-block"> 胡主席關(guān)心部隊、關(guān)心戰(zhàn)士的親切話語，象一股暖流滋潤著指戰(zhàn)員的心。大家陪著胡主席繼續(xù)往前走，清新的空氣中飄來陣陣飯香，炊事班的茅棚到了。</p><p class="ql-block"> 胡主席走進伙房，伙房里光線較暗，炊事員正在忙做飯。胡主席和他們一一握手問侯。63團蘇團長說：“今天過年，我們也沒有什么好菜，就請胡主席和我們一起吃頓年飯吧?！焙飨ξ⑽⒌卮蜷_菜櫥的小門，10多盤炒菜展示在面前，他看了著，又探頭嗅了嗅?！罢嫦恪薄ｍ樖帜闷鹨话焉鬃油诹它c菜送到嘴邊，邊嚼邊說：“噢，味道很好?！彼槃莅焉字械牟怂偷阶炖铮骸昂美?，這頓飯我吃過了。”</p><p class="ql-block"> 大伙“哄”的一下又笑了。</p><p class="ql-block"> 聚在伙房門口的人越來越多，有部隊指戰(zhàn)員，還有很多附近的農(nóng)民，把伙房門前一塊平地擠滿了人，胡主席看到這么多群眾圍上來，他索性走出伙房，邁上小平臺和大家見面打招呼，他用右手指指點點比比劃劃。這時他講的全是越語，中國同志聽不懂。但從群眾歡快的神情中，中國同志仿佛又理解了當中的一切。</p><p class="ql-block"> 后來據(jù)翻譯說，胡主席問大家秧插好沒有。沒插完要抓緊。不能夠耽誤農(nóng)時，一年之際在于春。還說中國同志幫助我們搶修鐵路，他們有困難，大家要支持、幫助，團結(jié)一心，努力生產(chǎn)，艱苦作戰(zhàn)，將抗美救國斗爭進行到最后勝利。</p><p class="ql-block"> 晨霧漸漸散去，陽光噴灑在山林樹叢間，美機轟炸的時間又要到了，隨行人員提醒胡主席，他才依依不舍地從小平臺上走下來。</p><p class="ql-block"> 在郭政委和蘇團長的陪同下，胡主席又在指揮所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才一一握手話別。胡主席的車開出好遠了，指戰(zhàn)員和村民們還站在村口小道上議論著。大家仍沉浸在今天的幸福回憶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h3>三、人 蛇 大 戰(zhàn)</h3><h3> 1968年夏季的一天，美軍第七集團軍某連接到潛伏命令，上尉連長馬丁帶領(lǐng)100多名士兵全副武裝，日夜兼程，孤軍深入敵后，趕到潛伏地點。</h3><h3> 午夜時分，他們悄悄進入預(yù)定的潛伏地帶。周圍都是越軍重兵把守的要地，他們稍事休息后，借著月光，緊張地開始修筑掩體。，但是這里是沙土地，塹壕太松散，需要用石塊來加固壘實。馬丁連長立即派工兵排到河谷邊去背石頭。</h3><h3> 工兵排一行摸到河邊，果然見到河灘上滿是石塊。30多人不及細想，解開背包開始裝石塊。突然，一個士兵在掀開一塊石頭后，無意中發(fā)現(xiàn)下邊石縫里有兩條長長的大蛇扭纏在一起，幽黑的鱗片閃著光。出于好奇，他用刺刀把蛇挑了起來。受到驚嚇的蛇一下子躥了起來，狠狠地咬了那個士兵一口，這個士兵的臉上頓時血流滿面，等他的同伴上來救他己經(jīng)來不及了。他們不敢開槍，紛紛拔出匕首，一刀刀揮刺過去，一條蛇被殺死，另一條負傷鉆進石縫逃走了。幾分鐘后，被蛇咬傷的士兵就死了。這是劇毒的越南湄公蛇。具有極強的攻擊性。這群美軍還沒有意識到，大禍即將來臨。</h3><h3> 就在這些美國兵裝滿石塊準備離開河灘的時候，突然，周圍響起清晰的“絲絲”聲，是蛇！有人驚叫，幾十個士兵感到莫大的恐懼。從黑漆漆的石縫里一下子鉆出好多黑綠相間的大蛇。直到毒蛇己躥到面前，他們才如夢初醒，拔刀拼命，一時間人蛇戰(zhàn)斗亂成一團。毒蛇瘋狂地咬噬這幫異族入侵者，被咬傷的美國士兵一遍慘叫聲，回蕩在河谷邊，幾十具尸體面目猙獰，只有幾個行動敏捷、受傷較輕的士兵得以僥幸逃回陣地。 </h3><h3> 可是蛇群并不善罷甘休。在河邊受傷是這片領(lǐng)地的蛇王，它無端受到驚擾，它的同伴被殺死，那是一定要報復(fù)的。</h3><h3> 蛇和蛇之間用一種特殊的氣味互相聯(lián)絡(luò)，四面八方的毒蛇得到蛇王的信息，一呼百應(yīng)全都過來了。它們憑著敏銳的嗅覺，順著美軍逃走的路線，紛紛向美軍的潛伏陣地游來。.沒多久，蛇群就開始進入潛伏陣地，擔(dān)負警戒的哨兵首先發(fā)現(xiàn)蛇來了，但他們害怕被越軍發(fā)現(xiàn)，也不敢開槍，只能端著槍用刺刀刺殺，地上橫七豎八躺下十幾條蛇尸。但是蛇群的大部隊還在后面，片刻蛇群旋風(fēng)般涌到，遍地密密麻麻，前后左右同時向美軍進攻，它們邊攻擊邊噴出毒液，沾到人的臉上、手上火辣辣的疼痛，滲入皮膚一陣麻木，有人昏倒。有的蛇乘人不備，一下纏上腳踝，一圈一圈，越纏越緊，無法自拔，想用刀砍又怕傷了腳踝。然后蛇用鋒利的毒牙狠咬 一口，注入毒液。十幾分鐘后美軍全部倒地，毒蛇也消失的無影無蹤。</h3><h3> 第二天，村民發(fā)現(xiàn)這里一遍美軍尸體和蛇尸，明白了這里發(fā)生的一切。經(jīng)過檢查只有12名美軍中毒較輕還活著。</h3> <p class="ql-block">下圖 俘獲美軍飛行員</p> <p class="ql-block">四、戀 情 悲 劇</p><p class="ql-block"> 衛(wèi)生隊有名衛(wèi)生員，一天要到支隊指揮部去找他的老鄉(xiāng)，當他走到那個山埡口時，突然從樹林里跑出兩個越南姑娘，一把抱住他，直向他親吻，衛(wèi)生員不知所措，臉一紅就往回跑，她們看到衛(wèi)生員想跑，一下就拽住他，把他拖到樹林里，抱他親他……可把他嚇壞了，她們還把他推倒在地，扒他的衣服……，他知道她們要干什么，可是都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又緊張又慌亂，就象在夢里一樣，也不知是高興還是害怕、心驚肉跳……，他沒法說清當時的忎覺，他推開一個姑娘，飛一般地跑出樹林，幸好沒有一個人看到他。</p><p class="ql-block"> 他回到宿舍，一頭倒在床上，張軍醫(yī)還以為他病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辦，一直心里忐忑不安，事情己過去幾個月了，他還是老想著，翻來覆去的想……，總想找個人說一說，可是他又怕人家笑話他，說他不是男人。更怕他們認為他犯了錯誤。按說這件事是應(yīng)該向組織匯報的，支隊有規(guī)定，凡是跟越南人接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匯報的。這事他拖得越久就越難說出口，也越難說得清，要不要報告成了他的一塊心病。</p><p class="ql-block"> 一天，他找到他的老鄉(xiāng)，把事情經(jīng)過原原本本告訴了同鄉(xiāng)，征求老鄉(xiāng)的意見，幫他出出主意。老鄉(xiāng)見他把自己當知心朋友，就真誠的告訴他，這是個懸崖！但你是沒有錯誤的，現(xiàn)在越方北方己沒有成年男子，只有老人和小孩，能上戰(zhàn)場的男人都去了南方。這兩個越南姑娘看中你，說明她們喜歡你，也許早就暗戀上你了，只是沒有機會表達，她們也沒有造成不良后果，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不說比說好。再說越南姑娘又沒有傷害你，只是看你長的英俊喜歡你……，你可以保留這段美好的回憶，直到忘了為止。</p><p class="ql-block"> 衛(wèi)生員聽了老鄉(xiāng)的一席話，就象迷路的孩子被人領(lǐng)到了光明大道一樣高興，幾個月來的愁云一掃而光，開朗地笑了。但是，后來這事還是被上級發(fā)現(xiàn)了，他被押送回國，軍事法庭判了三年有期徒刑，罪名是：“作風(fēng)敗壞，意志不堅定?！?lt;/p><p class="ql-block"> 還有一次，我們部隊擊落一架鬼怪式戰(zhàn)斗機，部隊殘骸隊要尋找搜集飛機殘骸和捕捉美軍飛行員，尤其是飛機上的電子設(shè)備和未爆炸的導(dǎo)彈，找到后送給國內(nèi)科研機構(gòu)研究。</p><p class="ql-block"> 馬干事去搜索飛機殘骸已經(jīng)兩天未歸，有人說他可能在山林中迷路了，也有人說他和一個越南姑娘一起進了山林，就一直沒有出來。只好派人四處搜尋，仍然無果。這事也不好調(diào)查，只有存疑，不能公開，一旦公開就會損害部隊“五個偉大”代表的形象，影響中越關(guān)系。</p><p class="ql-block"> 所謂的五個偉大的代表，就是我們出國援越抗美部隊是代表我們偉大的領(lǐng)袖、偉大的黨、偉大的國家、偉大的人民、偉大的軍隊。所以紀律極嚴，后來規(guī)定不準一人單個外出。</p><p class="ql-block"> 可是，愛情是擋不住的，正如俗話說：“愛情是沒有國界的。愛情是無法無天的，它可以鋌而走險，直至摔得粉身碎骨?！?lt;/p><p class="ql-block"> 據(jù)說三十年后，當年的馬干事帶著越南妻子和孩子，回到浙江老家探親。當他一踏上祖國的土地，他就長跪不起，號淘大哭。他是懺悔，還是……，無言以對。</p><p class="ql-block">2019.11 加宏寫于揚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