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作者//楊降 朗誦//力搖</b></h3> <h3><b>《我們仨》講述的是一個(gè)單純溫馨的學(xué)者家庭,幾十年平淡無奇、相守相助、相聚相失的經(jīng)歷。全書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中,楊絳以其一貫的慧心、獨(dú)特的筆法,用夢境的形式講述了最后幾年中一家三口相依為命的情感體驗(yàn)。第二部分,女兒與丈夫先后病重去世,作者在書中以夢幻的形式表現(xiàn)了這段深重的情感經(jīng)歷。第三部分,以平實(shí)感人的文字記錄了自1935年伉儷二人赴英國留學(xué),并在牛津喜得愛女,直至1998年女兒與錢先生相繼逝世,這個(gè)家庭鮮為人知的坎坷歷程。</b></h3><h3><b><br></b></h3><h3><b>“‘我們仨’其實(shí)是最平凡不過的。我們這個(gè)家,很樸素;我們?nèi)齻€(gè)人,很單純。我們與世無求,與人無爭,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b></h3> <h3><b>楊絳(1911-2016),原名楊季康,祖籍江蘇無錫,生于北京。作家、評論家、翻譯家、學(xué)者。1932年畢業(yè)于蘇州東吳大學(xué)。1935-1938年留學(xué)英法,回國后曾在上海震旦女子文理學(xué)院、清華大學(xué)任教。1949年后,在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文學(xué)研究所、外國文學(xué)研究所工作。</b></h3><h3><br></h3><h3><b>主要作品:《洗澡》《稱心如意》《弄假成真》《干校六記》《將飲茶》等。</b></h3> <h3>三里河寓所,</h3><h3>曾是我的家,</h3><h3>因?yàn)橛形覀冐怼?lt;/h3><h3>我們仨失散了,</h3><h3>家就沒有了。</h3><h3>剩下我一個(gè)人,</h3><h3>又是老人,</h3><h3>就好比日暮途窮的羈旅倦客;</h3><h3>顧望徘徊,</h3><h3>能不感嘆“人生如夢”</h3><h3>“如夢幻泡影”</h3> <h3>但是,盡管這么說,</h3><h3>我卻覺得我這一生并不空虛;</h3><h3>我活得很充實(shí),</h3><h3>也很有意思,</h3><h3>因?yàn)橛形覀冐怼?lt;/h3><h3>也可說:</h3><h3>我們仨都沒有虛度此生,</h3><h3>因?yàn)槭俏覀冐怼?lt;/h3> <h3>“我們仨”</h3><h3>其實(shí)是最平凡不過的。</h3><h3>誰家沒有夫妻子女呢?</h3><h3>至少有夫妻二人,</h3><h3>添上子女,</h3><h3>就成了我們?nèi)齻€(gè)</h3><h3>或四個(gè)五個(gè)不等。</h3><h3>只不過各家各個(gè)樣兒罷了。</h3> <h3>我們這個(gè)家,很樸素;</h3><h3>我們?nèi)齻€(gè)人,很單純。</h3><h3>我們與世無求,與人無爭,</h3><h3>只求相聚在一起,</h3><h3>相守在一起,</h3><h3>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h3> <h3>碰到困難,</h3><h3>鐘書總和我一同承當(dāng),</h3><h3>困難就不復(fù)困難;</h3><h3>還有個(gè)阿瑗相伴相助,</h3><h3>不論什么苦澀艱辛的事,</h3><h3>都能變得甜潤。</h3> <h3>我們稍有一點(diǎn)快樂,</h3><h3>也會變得非??鞓?。</h3><h3>所以</h3><h3>我們仨是不尋常的遇合。</h3><h3>現(xiàn)在我們?nèi)齻€(gè)失散了。</h3><h3>往者不可留,</h3><h3>逝者不可追。</h3> <h3>剩下的這個(gè)我,</h3><h3>再也找不到他們了。</h3><h3>我只能</h3><h3>把我們一同生活的歲月,</h3><h3>重溫一遍,</h3><h3>和他們 再聚聚。</h3> <h3>人世間</h3><h3>不會有小說</h3><h3>或童話故事那樣的結(jié)局:</h3><h3>從此,</h3><h3>他們永遠(yuǎn)快快活活地</h3><h3>一起過日子。</h3><h3>人世間沒有單純的快樂。</h3><h3>快樂總夾帶著煩惱和憂慮。</h3> <h3>我們一生坎坷,</h3><h3>暮年</h3><h3>才有了一個(gè)可以安頓的居處。</h3><h3>但老病相催,</h3><h3>我們在人生道路上</h3><h3>已經(jīng)走到盡頭了。</h3> <h3>一九九七年早春,</h3><h3>阿瑗去世。</h3><h3>一九九八年歲末,</h3><h3>鐘書去世。</h3><h3>我們?nèi)?就此失散了。</h3><h3>就這么輕易地失散了。</h3><h3>“世間好物不堅(jiān)牢,</h3><h3>彩云易散琉璃脆”。</h3><h3>現(xiàn)在,</h3><h3>只剩下了我一人。</h3> <h3>我清醒地看到</h3><h3>以前當(dāng)做“我們家”的寓所,</h3><h3>只是旅途上的客棧而已。</h3><h3>家在哪里,</h3><h3>我不知道,</h3><h3>我還在尋覓 歸途。</h3> <h3>后記:2016年楊降先生去世,享年105歲,從此,我們仨再無生死離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