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依舊是，一個人。</h3><h3>8月29日出發(fā)，9月28日結(jié)束。此次旅程共計8016公里，途徑8省3自治區(qū)。從大海到沙漠，從高山到草原?？淳盁o數(shù)，閱人無數(shù)。艱難苦澀，請讓我從一段美好的相遇說起……</h3> <h3>初聞扎尕那，僅在一個月前。出發(fā)的那天，無意中看了一眼——我的旅行從來沒有目的地，而那一眼讓我決定，我一定要去扎尕那。</h3><h3><br></h3> <h3>今天在蘭州，本來決定一路往西去青海，早上起來一拍腦袋臨時決定去扎尕那，或早或晚都要去的。</h3><h3>一個人的旅途最大的好處就是說走就走。</h3><h3>聽說扎尕那下雪了，我穿了三條褲子，五件衣服，上下貼了十片暖寶寶，外加最后的御寒神器，防水包一下就癟了，不枉我背了這一路的艱辛。</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h3><h3>從合作出來去加油站，柜臺后的小姐姐要求出示三證，我的行駛證出門前壓根兒沒找著。不給加油。軟磨硬泡只得來冷冰冰一句:臨近國慶，安保很嚴，請理解！</h3><h3>我頹然走出來，看到一個藏民騎著125進站來，我趕緊跑上去，叔叔，能幫我登個記一起加個油嗎？大叔凌亂著長發(fā)一臉懵逼的望著我，嘰里呱啦的比劃著什么，哦……他聽不懂漢語，我用手比劃著，指指油桶，指指摩托車，他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吃力比劃著，顯然沒明白我的意思。</h3><h3>我正焦躁不安時，加油的小哥哥走過來，你到底加不加油？what?？原來他以為我手續(xù)已經(jīng)辦理妥當，畢竟柜臺和外面還是有那么一段距離，我趕緊雞啄米一樣點頭，大力金剛立馬附身，使著超常發(fā)揮的力氣把車推過去。我鬼鬼祟祟望著里面，生怕沖出一個員工告訴他不能給我加！直到我顫抖著手打開油箱蓋，看著他把油槍塞進去，直到聽到骉仔咕嚕嚕喝飽的暢快感。小哥哥提槍加油的帥氣英姿我無心欣賞，此地不宜久留，加完油我連手套都來不及戴，夾在腋下趕緊點火開溜。</h3><h3><br></h3><h3></h3> <h3>哪曉得是不是因為心虛，剛騎出加油站拐彎一個油離不配合，倒車了……扔下包趕緊下來扶車，我滴天，剛才大力金剛附身的神力蕩然無存，加滿油的骉仔和三坨行李一起，少說也得400斤吧，我腦門兒青筋暴起它也無動于衷，我回頭望去，剛才加油的小哥哥手里還提著油槍，正望著我，我趕緊給他打個手勢，過來！小哥哥趕緊跑過來，同時剛才加油的藏民大哥也跑過來了，他倆一起幫我扶起車，小哥哥招呼我，騎慢點！謝過他們，我一臉羞愧的離開了，小哥哥不知情違規(guī)給我加油，會不會受到處罰？</h3> <h3>（瑾以此圖紀念我8000公里唯一倒車）</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h3><h3>甘南高原真是美啊，純凈藍天下云彩的陰影投影在延綿起伏的山巒上，一塊塊深深淺淺的綠。一個個藏家的紅色寨子盤踞在山腳，五彩的經(jīng)幡在山口飛揚，牛羊像虱子密密麻麻爬滿整片山坡。一個轉(zhuǎn)彎，迎來一片起伏的雪山。我一路驚呼著，臥槽！好美！我知道我不應(yīng)該這樣趕路，我要停下來去感受這些美景。</h3><h3><br></h3><h3></h3> <h3>從大路左邊的一條泥巴小路拐進去，順著一條小溪流，向著草原深處雪山的方向。</h3><h3>路越來越爛，剛開始還有兩個騎著摩托車的牧民經(jīng)過，再后來。杳無人煙。遠處有廢棄的牧民的牛棚，雪山好像近在眼前，而我走了這么久，它依然在離我遙不可及的前方。</h3><h3><br></h3><h3></h3> <h3>這時沒有路了，只剩車輪在凹凸不平的草地上飛馳，突然瞥見草地上的地洞口，一只胖胖的土撥鼠站在洞口傻乎乎望著我，我轟鳴的引擎竟然沒有嚇到它，它蜷縮著兩只前爪就這樣傻愣愣的站著，看著我，我甚至能看到它的白色大門牙和濕潤的黑色鼻頭，直到我經(jīng)過它，它依然望著我。我驚呼著停車，突然想到包里有早上買的面包，我要給它喂點。我回頭拿包。</h3><h3>臥槽我包呢！我包呢？？？我摸摸肩膀，一片可怕的空蕩，我腦子一片空白，我包呢？？這不是做夢吧？確定這個事實后我腦袋在飛速運轉(zhuǎn)，一定是剛才進來的路太顛簸，以至于什么時候把包顛掉的我渾然不知。</h3><h3>一切都不重要，我的證件都在包里??！沒有證件寸步難行，難道就此就要終止我的摩旅了嗎？</h3><h3><br></h3> <h3>突然想到剛才出去的兩個牧民，我一拍腦袋，心想，完了。我轉(zhuǎn)過頭來想再看一眼那只可愛的土撥鼠，而它早已不見蹤影。我顧不得那么多，跨上摩托車瘋狂的往回趕，什么爛路水坑，全都不在話下，我拉著油門瘋狂的奔馳，飛濺的泥水灌滿了我的靴子，衣服褲子無一幸免。以至于飛躍兩次大水坑后車子嚴重甩尾我都無所畏懼，這都不重要，我只要我的包，我的包……剛才騎進來四十分鐘的路程，干到大路邊僅用了十分鐘……而我，沒看到我的包……我蹲下來，就要絕望大哭。</h3><h3><br></h3> <h3>但我不甘心，調(diào)轉(zhuǎn)車頭，我還要再找一遍。這一次，我不再那么快，放慢速度，緊皺眉頭左右掃描，路面和旁邊的草地，十分鐘，二十分鐘，終于……遠遠的，我看到了我的包！那只黑色的，帶子已經(jīng)磨破的包，靜靜地，像一坨牛糞一樣靜靜地躺在草地里，這是一坨最可愛的牛糞！我跑過去碰起它，親了又親！失而復(fù)得的心情，讓我忍不住尖叫?。?！</h3> <h3>我回頭看了一眼前方的雪山，這仿佛就是一個把戲，它仿佛在說，不要再往前了，繼續(xù)趕路吧！冥冥之中可能就是天意。</h3><h3>我不再去追趕雪山。我在潺潺的溪流旁坐下來，身體好像被掏空，和著青草和牛糞清香的草原被太陽曬得溫?zé)?，我真想躺下來好好睡一覺。才發(fā)現(xiàn)有種不適來自剛才被灌了一鞋泥水的腳，把騎行靴脫了，掛在防水包后讓它好好享受一個日光浴。</h3> <h3>導(dǎo)航從蘭磨線過去250公里預(yù)計6個小時，我在奇怪怎么會有這么長時間，上了省道312我就傻眼了，炮彈坑+碎石路+塵土飛揚+泥沼+過水路面，我剛換上的英倫風(fēng)復(fù)古小皮靴被虐的慘不忍睹。</h3><h3><br></h3><h3><br></h3> <h3>走完這段路后，我決定給它一個名字，把那個曾經(jīng)陪我策馬天涯的最愛的“骉（biao）仔”給了它。一路上山下海，護我周全。</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h3><h3>灰頭土臉闖到扎尕那時，被一塊橫著的欄桿攔住了，一老頭兒坐旁邊，旁邊有個售票處。我在門口徘徊很久，我沒去問門票多少，20和200對我來說意義一樣。讓我萬里奔襲的地方不應(yīng)該被門票玷污，哪怕是10塊錢的門票也會讓我心里膈應(yīng)。有個車牌甘p的面包車開進去了，老頭兒還沒來得及放下欄桿，我順著騎過去，他問我干啥的，我估計他看我這一身泥土也不像個游客，我隔著頭盔對他喊，大爺，我上山找親戚的！他半信半疑的盯著我，也沒放下欄桿，我就這么進來了?；仡^對他喊，謝謝大爺！</h3> <h3>路面還有泡沫，應(yīng)該是大雨剛過，我總是這么幸運，過內(nèi)蒙后的4000公里，一路追雨跑或者被雨追，竟然還沒被雨淋。兩邊的山峰漸漸凌厲，我知道就要快到了。一個轉(zhuǎn)彎過后，扎尕那出現(xiàn)在我面前，白色的石頭山層層疊疊。</h3><h3><br></h3><h3>村寨后面的主峰云霧繚繞，村寨一片朦朧，我知道前方正在大雨。在村口停車，抱著手看那山頂莫測的云霧，我覺得這雨一會兒就要過去。果然，不一會兒，云霧從山頂散去，白色主峰在藍天下出現(xiàn)，如同一個被掀開面紗的女神，笑盈盈看著這個遠道而來的過客，我在山腳仰慕得熱淚盈眶。</h3><h3><br></h3> <h3>銀川女騎巧迪一再叮囑我明天再穿越，80公里山路沒有人煙信號起碼需要五個小時。一看時間還早，要不我試試吧。而且雨過天晴的風(fēng)景定會別有一番風(fēng)味。</h3><h3>通往美景的路永遠不會太簡單！從山腳開始，就處于修路的泥沼狀態(tài)，我的英倫風(fēng)小皮靴踩在20公分深的稀泥里，一虐再虐。骉仔在越來越高的海拔里一檔轟鳴，叫的歇斯底里。</h3><h3><br></h3><h3><br></h3> <h3>大熊掌護手，竟然手心冒汗，脫掉手套，赤拳上陣。從山腳到山頂整整兩個小時，我回頭一望——呵！美景盡收眼底，白色石頭山此起彼伏，在藍天掩映下，如同玄幻世界。</h3> <h3>而我不甘心就此停止，我想看一看，山的那一邊是什么。此時太陽就快落山，黃昏的光線柔軟而多情，讓這些奇形怪狀的山峰在夕陽下變幻莫測。每一個轉(zhuǎn)彎都有驚喜，每一個埡口后都是另一番景象，我不斷地驚呼！追著太陽不知不覺跑了20公里，直到它漸漸沉在遠處山峰的豁口。早已不見人跡，最后的羊群也在身后遠去。</h3><h3><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四）</h3><h3>此時山間不知從哪里升起一團霧氣，忽然之間鋪天蓋地而來，瞬間天昏地暗，前后估計只有三分鐘的時間，我來不及反應(yīng)，一種無形的詭異和恐懼把我包圍，前方能見度只有30米，周圍的山峰和藍天消失不見，遠處的瑪尼堆和風(fēng)馬旗在遠處若隱若現(xiàn)，影蹤詭異，呼嘯的風(fēng)聲在耳邊嗚咽，我置身一片混沌之中，恐懼不已。和那年在魔鬼城遭遇如出一轍，濃霧之外充滿了未知的恐怖幻想。<br></h3><h3></h3> <h3>手機沒有一格信號，充電線在剛才的顛簸里早已不知遺失何處。沒電，沒信號。繼續(xù)往前？還是掉頭回去？來回都得三小時。此時天色已暗。</h3><h3>腦袋飛速運轉(zhuǎn)的同時我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既然行已至此，何不繼續(xù)往前。</h3><h3>恐懼如同濃霧一樣包裹著我，不敢多想什么，一檔，輕踩后剎，努力瞪著前方的路，嘴里在默念著妙法蓮華經(jīng)……小時候跟身為佛教信徒的大爺爺念過佛經(jīng)，每當危難恐慌之時總會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祈福，如果可以，我相信這是一種信仰……</h3><h3>我急急默念著熟悉的那段經(jīng)文……讓心中的恐懼慢慢平復(fù)下來，不去想迷霧之外的東西，只看前方的路。慢慢的，能見度40米……50米……有陽光穿越迷霧，前方漸漸明朗。</h3><h3><br></h3> <h3>直到看到一束金黃照射在雪白的山崖之上，我如同得到了特赦。濃霧瞬間散去，無影無蹤，仿佛剛才一切只是我的幻想。我回頭看一切恢復(fù)如初，山還是那片山，靜靜俯視著我。</h3><h3>我停下車，對著身后的神山深深地三拜。</h3><h3>對一切已知的，未知的，我一片赤誠和敬畏。</h3> <h3>剛才還會時不時按下藍牙相機拍幾張圖片，而此時天色漸晚。不敢退出的導(dǎo)航顯示還有30公里，我縮緊脖子認真騎車。</h3><h3>距尼巴鄉(xiāng)還有19公里的地方天完全黑了，關(guān)于骉仔我唯一要吐槽的就是它的蠟燭燈，僅僅只能照見前方5米以內(nèi)的地方，我瞪大雙眼緊盯前方坑洼不平的路，黑暗之外我不敢斜視，想象力在此時是要命的存在，馬達轟隆隆充斥了整個山谷。</h3><h3>從四點鐘離開扎尕那村后，我就沒再遇到一個人，一輛車。不到五個小時，感覺離開人類世界很久很久了，此時的恐懼讓我對煙火的渴望無比強烈。</h3> <h3>黑暗里的摸索讓分秒都是煎熬。零下的溫度，淅淅瀝瀝飄起了雪，打在頭盔鏡片上，瞬間又化成水，山風(fēng)嗚嗚叫著，背后竟然汗?jié)褚黄?lt;/h3><h3><br></h3><h3>終于遠遠的看到了前方有一絲燈火，瞬間振奮不已，就像是在深海抓住的稻草，抓了油門趕緊追上去。看著近，走著遠哪，約摸有十來分鐘才走到跟前，原來是藏民的牧棚。</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五）</h3><h3>一個女人提著白色桶子在站在路邊愕然望著我，她穿著暗色藏袍，胸口磨得發(fā)亮，黑紅的臉上掛著笑容，長著像座山雕一樣的鷹鉤鼻。她并不好看。</h3><h3>停車熄火。我跳下車走過去說，大姐，我能住你家嗎？她連連點點頭，打著手勢讓我把摩托車開進院子。</h3> <h3>我把車停進院里的棚子外，里面栓了一匹矮小的馬。大姐幫我來取行李，我對她說，我會付錢的。她還是連連點頭。她不會說漢語我肚子咕咕叫，也不好意思問她要吃的，她在外面打電話，嘰里咕嚕，我聽不懂。一會兒她把電話給我，意思是讓我接。我接過電話，那邊是個男人。說著蹩腳的漢語，大概意思是，他是她老公，她現(xiàn)在還要去山上擠牛奶，讓我在家等一會，等她回來再生火做飯。我說好的好的。</h3><h3><br></h3><h3>大姐回到屋里，從柜子里取出幾個盆兒，擺在桌子上，意思是讓我隨便吃點，我連連點頭，轉(zhuǎn)眼間她提著桶子又匆匆出去了。</h3> <p class="ql-block">我看著這一桌的盆碗，犯了難。大約只認出黃燦燦那一盆兒，是酥油，其他的，不知何物，無從下手，看著也沒有太多食欲，悻悻坐下，還是等大姐回來再說吧。</p><p class="ql-block"><br></p> <h3>脫掉裹滿泥巴的護膝，才開始瑟瑟發(fā)抖，尼瑪好冷！起來活動活動身子，走到院子里，吸一鼻子涼氣，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滿天繁星！銀河就在頭頂橫跨而過，原來最美的景，是要歷經(jīng)萬千磨難才能看到，舉起手機想拍下這絕美的星空，手機里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最寂寞的事，是孑然一身，無人分享。</h3> <p class="ql-block">不一會，大姐回來了。她看著桌子上原封不動的食物，滿臉疑惑，我對她說，我不會弄，她失落的點點頭說，哦……然后轉(zhuǎn)身開始生火。她沒聽懂我的意思，她以為我不喜歡吃。已經(jīng)餓到兩眼昏花了</p><p class="ql-block">等到火生起來，我并著手勢吃力對她說，我不會弄！你能不能幫我弄一下？她終于聽懂我的意思，站起身來。</p> <p class="ql-block">先燒了一壺奶，將糌粑粉和奶茶倒在一個小碗里，挖了一坨酥油和一勺白糖，順著碗沿捏起來，那個……大姐，你沒洗手呢……</p><p class="ql-block">其他不管，剛才生火的黑色炭灰還糊在手上，我欲言又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不一會兒，四塊糌粑捏好了，放在有大餅的盤子里，她對我說，吃！這時候我竟然神奇的感覺自己已經(jīng)飽了。出于禮貌，我拿起一塊，強忍著腸胃的翻滾吃下去，帶著點腥味，還帶著點她手的溫?zé)帷?lt;/p> <p class="ql-block">她伸手來拿我的杯子，卻不小心打翻了盤子，餅和糌粑滾了一地。我趕忙來拾，她撿起沾了灰的糌粑，吹了吹，又放進盤子里，我目瞪口呆。她看我吃完了一塊，指著盤子，讓我繼續(xù)吃，為了不讓她難過，我再吃下一塊。</p> <p class="ql-block">睡覺之前我給了大姐100塊，她喜滋滋的收下了。</p><p class="ql-block">她領(lǐng)著我來到他們新修的房間，我的雨衣搭在防水包上，她拿起來穿在自己身上，粉色的雨衣緊緊裹在她粗壯的身體上，滑稽不已，她不斷說，好看，合適。我懂了她的意思，她想要這件雨衣。我不能給她，雨衣對于摩旅的人來說萬分重要。她見我不能給她雨衣又拿起了我的杯子，她說，這個好。這時候我才明白剛才她不斷拿起我杯子觀摩的意圖。杯子是女兒的，每次看到杯子就像看到女兒。</p><p class="ql-block">她眼睛四處轉(zhuǎn)著，只剩下我沾滿泥巴的防水包像只癩蛤蟆躺在地上，她是嫌棄的，悻悻然離開了房間。我松了一口氣。</p><p class="ql-block"><br></p> <h3>這兩塊糌粑讓我一夜輾轉(zhuǎn)難眠，堵在胸口下不去上不來。</h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六）</p><p class="ql-block">清晨醒來，院子里和山上鋪滿了一層白霜，氣溫慢慢升起，房背上的霜化成水滴滴答答滴在院子里。</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還不到七點，我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fā)了，大姐從屋里出來。指著屋里說，吃飯。鑒于昨夜的不愉快，我是不準備留下來吃飯的。她一再邀請。我只好跟她進屋，又是昨夜的，糌粑。我連連擺手。她又端出大餅，我拿了一塊。她從爐子上的盆里舀了一碗褐色的水，雖然是沒洗的碗，這都不重要，我問她，這是什么，她說，大茶。我喝了兩碗。</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離去時她給我裝了一袋餅和一個蘋果，一定要我拿上，我心里有些感動。其實她只是因為貧苦想要點小便宜，她還是很善良。離去時我給了她兩包暖寶寶，并給她演示使用方法，我告訴她，在最冷的時候用。</p><p class="ql-block"><br></p> <h3>第一束陽光從東邊的山上升起時，我揮手說再見，扎尕那！再見！</h3> <h3>離開扎尕那時，山間起了風(fēng)，回望來路，陰云壓頂，大雨就要來了，這個多雨的高原村落，扎尕那把最美的都給了我。心中一片感激。</h3> <h3>尼巴鄉(xiāng)的洗車店里，我請洗車大姐為我拍下這張照片。瑾以紀念這段蕩氣回腸的旅程。卻收獲了群里摩友的p圖神作——</h3><h3><br></h3> <p class="ql-block">曾經(jīng)仰慕我的那些男同胞，此時是不是要跪謝我的不嫁之恩？????</p><p class="ql-block">摩旅有風(fēng)險，且行且珍惜！</p><p class="ql-block">關(guān)于更多摩旅故事，請關(guān)注美篇“張夢晰”</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續(x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