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林彤縣長服從黨小組長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b> ——記父親鄭福順(鄭君)等老革命解放戰(zhàn)爭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 父輩他們那個年代的人,理想信念堅定,組織紀律性就是強,黨在他們心中是至高無上的。給我講過這樣一件事,他曾以黨小組長的名義,讓縣長林彤服從下級的意見,深入敵后,智斗敵頑。這個故事一直讓我銘刻在心,緊跟黨走,信念堅定,并成為指導我今生做人行事的原則理念。</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林彤縣長:是領導涿縣(路西)人民從抗戰(zhàn)勝利反內戰(zhàn),到路西涿縣完全解放的縣長。</b><span style="font-size:18px;">祖籍河北安平縣林莊村(1907——1996),1923年至1925年,就讀于安平師范講習所。1925年7月至1937年l0月在安平縣小學執(zhí)教。</span><b style="font-size:18px;">1929年8月加人中國共產黨,并參加革命工作??谷諔?zhàn)爭時期</b><span style="font-size:18px;">曾任黨的安平縣議會議長,安國縣長。</span><b style="font-size:18px;">1946年5月調任平西“涿縣”縣長,直到涿縣(路西)解放。后帶領淶涿政府人員進京接收北平,曾任中共北京市朝陽區(qū)委書記,豐臺區(qū)委書記、北京市最高法院院長、高檢院檢察長、政協(xié)副主席。</b></p> <p class="ql-block"><b> 一、路西涿縣和路東涿縣說。</b></p><p class="ql-block"><b> 父親鄭福順(名 鄭君、字 福順)是老八路。1937年9月,參加中國共產黨員王巍老師組建的路西教育界“抗日軍政訓練班”,追隨老師王?。阋挥? 朝鮮人)從事反日活動。1938年2月,時15歲,又跟隨老師王巍,從淶涿出發(fā)過淶源到五臺山參加八路軍并入黨,王巍老師任鄧華支隊民運科長,后他們師生引領挺進冀東開辟霧靈山抗日根據(jù)地的鄧華支隊來到平西,在此等待岳北宋時輪支隊期間,開辟平西抗日根據(jù)地,王巍任“宣涿懷”聯(lián)合縣長,父親鄭福順(鄭君)任縣長秘書。5月,父親同縣長王巍隨四縱挺進冀東,王巍任薊縣縣長,鄭君任縣長秘書兼十六暴動總隊政委。四縱挺進冀東失利又返回平西后,他們就深入敵占區(qū)與日偽斗智斗勇,統(tǒng)戰(zhàn)民間抗日武裝,策反敵營人員,打通平津通往平西的紅色通道,為平西山里大部隊籌集糧食衣物食鹽藥品武器等供給,創(chuàng)建了共產黨公開領導的淶涿人民抗日武裝,創(chuàng)建平原抗日“淶涿”縣政府。</b>王巍:又名樸一禹,朝鮮人,化名王巍,九一八事變前在延邊中學教書并加入中國共產黨,事變后同二十萬朝鮮人一同流亡華北。盧溝橋事變前,深入到北平南口,淶涿邊境的村莊學校,以小學教員為掩護,從事敵后秘密工作,動員抗戰(zhàn),第一任淶涿縣長,黨的七大代表。抗戰(zhàn)勝利后回朝鮮后,任內閣副相、次帥,中朝聯(lián)軍副總司令兼副政治委員,中國人民志愿軍副司令員、副政治委員。1955年因非“白山派”,作為“延安派”的代表人物定為“反黨宗派分子”的頭目,被金日成秘密殺害。是他當年到中南海向毛主席請求出兵援朝的。</p><p class="ql-block"> 1938年2月,鄭君等與王巍老師一起,從“淶涿”出發(fā)過淶源到五臺山(晉察冀)參加楊成武、鄧華的八路軍隊伍,王巍老師任民運科長,父親鄭福順(鄭君)任科員。<b>需要強調的是</b>,<b>后就是他們師生,引領由115師組建,根據(jù)中央指示挺進冀東開辟霧靈山抗日根據(jù)地的鄧華支隊,來到平西的,</b>是在此等待雁北由120師組建的宋時輪支隊,期間,開辟了平西抗日根據(jù)地,王巍任宣涿懷縣長,鄭君是政府秘書。5月,王巍老師帶著鄭君等學生,隨八路軍四縱參加冀東暴動,任冀東薊縣縣長,鄭君任秘書兼十六暴動總隊政委。冀東失利,鄭君與王巍縣長,又隨四縱再度返回平西,王巍縣長任八路軍四縱政治工作團團長,鄭君任政治工作團秘書,從此隱名埋姓,開展敵后抗日斗爭。</p><p class="ql-block"> <b>讀父親鄭福順(鄭君),就是一部淶涿抗戰(zhàn)、解放戰(zhàn)爭革命史的縮影。</b>我真的敬佩父輩們那深深的家國情懷,15歲投筆從戎,以身許國,舍萬貫家財支援淶涿抗日民主政府的建立和平西抗日根據(jù)地的開辟,一家三口人,因叛徒特務告密,慘死在日偽和蔣匪的屠刀下。家仇國恨銘刻于心,真是國家利益高過天,人民是革命者最深厚的情感。</p><p class="ql-block"> 人們熟悉的是“鄭君”這個名字,<b>因為1939年5月,父親鄭福順任八路軍“挺進軍淶涿支隊”的第一任政委。</b>待隊伍穩(wěn)定后,父親因需要協(xié)助王巍老師為山里大部隊到平原地區(qū)籌集糧食等供給物資,創(chuàng)建淶涿縣,故調離他親手創(chuàng)建的隊伍,接任的第二任是江西籍長征老紅軍,八路軍四縱十一支隊三十三大隊政委的李致遠,后任七團政委,開國少將,河北省軍區(qū)副政委。</p><p class="ql-block"> 1939年11月底,肖克司令員撤銷支隊番號,以挺進軍各支隊為基礎,編成四個主力團 ,即六團、七團、九團、十團,以“挺進軍淶涿支隊”為基礎,與十一支隊三十三大隊一部,編為挺進軍七團,“挺進軍淶涿支隊”組建時,三十三大隊二營營長王德林就任副支隊長,還給補充了一些政工干部,故當?shù)胤Q平西老七團為“淶涿子弟兵團”。(《涿州人民革命史》67頁《平西抗戰(zhàn)史》46頁)。父親鄭福順(鄭君)是淶涿人民政府抗日武裝的創(chuàng)建者。<b>后還任過平西抗日根據(jù)地“淶涿縣”七區(qū)區(qū)長、區(qū)委書記(1940.6—1941.6),“房淶涿縣”四區(qū)第一任區(qū)委書記</b>(1941.6—1942.11)五區(qū)區(qū)委書記,新涿縣三區(qū)區(qū)委書記。日偽猖狂圍剿平西根據(jù)地后,根據(jù)地范圍大大縮小,不得已,“淶涿縣”與“房良縣”合并為“房淶涿縣”,由于淶涿縣一部分成為敵占區(qū)和大部分地區(qū)成為游擊區(qū),房良縣大部是山區(qū),縣政府在其地盤深山老林的偏僻山村,基本是根據(jù)地,所以主要領導以房良縣的為主。父親就任“房淶涿”負責敵后武裝、敵工和情報工作的縣委副書記,還是華北社會部平西情報組組長 ,秘密開展工作,對外稱抗敵后援會副主任。1942年底到1943年初,在唐縣、順平一帶游擊辦學的“抗大”二分校學習,1944年10月,房淶涿三縣分建,組建涿縣,繼任縣委副書記從事敵工和情報工作。1945年5月,因前期淶涿斗爭不利,教訓慘痛,斗爭形勢的需要,上級使用了本地干部,任縣委書記,為保衛(wèi)根據(jù)地,仍隱名埋姓深入敵占區(qū)或化妝進入敵營秘密工作,對外稱抗敵后援會主任 ,董一歐任抗日民主縣長。這是為了符合國共統(tǒng)一戰(zhàn)線形勢的大局以便活動。更是由于1944年抗戰(zhàn)本來已進入大反攻階段,形勢大大好轉,由于當時的政府、縣委領導不利,他們都是外域人,不懂得白區(qū)游擊區(qū)的斗爭方法策略,也不熟悉平原地區(qū)情況,有的書記縣長是兼職只是個名分,根本沒有到過淶涿平原地區(qū),致使44年底至45年初,本來勝利在望,但淶涿確遭受日偽殘酷報復,陳琳、陳輝等多名老抗戰(zhàn)骨干犧牲,隊伍叛逃的叛逃,叛變的叛變,淶涿抗戰(zhàn)遭到巨大損失,上級很是不滿意,把他們調走,才使用本地干部,董一歐任抗日民主縣長,鄭君任抗敵后援會主任即縣委書記。</p><p class="ql-block"> 誓言無聲 ,英雄無語 。以上這段歷史很多人不知道,記述歷史,當?shù)攸h的工作中的經(jīng)驗勝利應當歌頌,但是慘痛教訓也必須記取,這才是正確的寫史的唯物史觀。說到這兒,不得不說說父親鄭福順(鄭君)在平西抗日根據(jù)地的開辟、發(fā)展、堅持和鞏固中的另一大貢獻,這就是當年在黨內軍內擴大化的殘酷“審干鋤奸”運動中,以他“純八路”的老資格,出面作證、據(jù)理力爭,不怕得罪“上級”、不記撤職調位,頂住左傾路線無限擴大的巨大壓力,保護了數(shù)百名“受審”的干部和骨干,包括如今大家都熟知的一些抗戰(zhàn)英烈。因為我們“淶涿”地區(qū)的抗戰(zhàn)干部和骨干,大部分是由家父鄭福順(鄭君)參與統(tǒng)戰(zhàn)的原國民黨軍政人員、自發(fā)的地方武裝的散兵游勇、從敵占區(qū)到平西投身抗戰(zhàn)的知識分子或被策反的偽軍,所以“淶涿”干部和抗戰(zhàn)骨干,絕大部分在審查名冊,是受審對象。就連你為了獲取情報,策反偽軍,化妝偵查深入敵營戴過幾天偽軍的帽子,穿過幾天敵軍的軍服,都有人打小報告,被叫去嚴厲審查,搞得人人自危,這時上級會出面告訴他們這是黨的秘密,不需要你們知道罷手。這也是后來淶涿出身的干部被不明真相的領導不中用或借口被調出的口舌之一,這一詬病一直延續(xù)到解放初期。當時知道這一情況和鋤奸部的一些過頭做法,鄭君對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做法相當不滿,堅決抵制,本來抗戰(zhàn)形式這么嚴峻,怎么自己人還整起自己人來了,當時很是不理解。當然也不是一味地抗爭,胳膊擰不過大腿,他親自找到坐鎮(zhèn)平西的晉察冀鋤奸部長,說理找尚方寶劍,以情動人(我們也不必指名道姓,后一些做法就是部長叫停的,他是老紅軍,妻子在日偽大掃蕩時在平西的柏崖村被日偽戳死,他的兒子被日偽扔到開鍋煮死的,他們也是革命功臣)。再就是故意把一部分“最危險的干部派到淶涿游擊區(qū)去執(zhí)行任務”,那些人說為他們審查設置障礙,鄭君懟他們說,你們不要糧食、不吃飯啊?還有抗戰(zhàn)勝利后的“三查三整”運動。也就是設法把干部保護起來。這些事兒老人家在世時不讓說,因這事兒牽扯到后來任職高位的領導干部,父親說我們當時就堅信黨,個別干部只是執(zhí)行過程中的路線錯誤,他們不是壞人,再說我們個人的作用也是有限的,是我的黨性使然。</p><p class="ql-block"> 我也是猶豫著拖了多年,認為還是有必要告訴大家好,解除大家的疑惑,弄明白我們“淶涿”的一些事兒,也就是平西抗戰(zhàn)的最前沿和最慘酷的地區(qū)是淶涿,糧食供給靠淶涿,最著名的抗戰(zhàn)英烈出在淶涿,怎么平西抗日寫淶涿這方面的文字很少。對于鋤奸審干這事兒,照任過八路軍129師政治部鋤奸部科長、解放后任過公安部長的劉復之老革命回憶《在八路軍鋤奸部》一文中都說:隨著延安“搶救運動”的影響以及太行區(qū)黨委黨校開展的坦白運動,整風運動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人人都要接受審查,查歷史、查政治問題,進行坦白交代。在他82歲時出版的回憶錄中談起這段歷史,心緒仍然難平,他在回憶這段歷史說:“這是一場搞逼供信的悲劇,自己人整自己人。不重證據(jù),只信口供,是一種頑癥,是一種歷史現(xiàn)象,搞得不好的話,在不同時間、地點、條件下,會重復發(fā)作”。因此,當時各地分區(qū)的保衛(wèi)部改為“鋤奸部”,對同志審查的手段也是極狠。作為歷史學者,不能只是照搬或抄錄前面人寫的一些記史文字,以前寫史的書籍文章,對記史有貢獻,但由于當時作者的局限性,很多事實是有誤的,也由于當年對敵斗爭的復雜性,做奉獻,不宣揚,受委屈,不解釋,遭誤會,不能說,咬碎牙咽肚子里,這是黨的紀律,也是敵工和情報工作的性質使然?;蚝髞韺懯返娜苏也坏疆斒抡呋虍斒氯瞬辉刚劶耙酝詫σ恍┣闆r表述并不正確或含糊其辭,也因涉及一些當事人的出身歷史,我們也不便細說,故那些記史者或為了填補表述的空白有張冠李戴的現(xiàn)象,把歷史寫成小說。還有的后來的撰史者說我們訪問了當?shù)氐睦习傩?,有的事兒他們說不知道。父親說的好,要是連他們都知道了,那還叫“地下工作者”,那么多漢奸特務整天盯著我們,那樣的話我們的腦袋早就搬家了。所以不能把前面人寫的文字當為鐵律,更不能說他們說誰是什么就是什么,他們也是聽說的。一個真正的歷史學者,所以更要考證糾錯,補史續(xù)史,發(fā)掘鮮為人知的歷史史實,填補歷史的空白。還有現(xiàn)在人理解當年書記縣長的工作環(huán)境條件,不能拿如今坐著轎車,拿著公務員的薪金,坐在辦公樓里的老板椅上辦公的官員,大門口還有保安的陣勢,而是各負責黨交給自己應該做的工作,更沒有一把手二把手的座次排列。那時的書記縣長的公開職務,可能是一個小學教員,也可能是一個做小買賣的商人,就是吃著自己的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干著抗日殺敵的事兒,比如“新涿”縣長楊鐵,公開身份就是一個賣豆腐的普通人,林彤老縣長當年公開職業(yè)就是教員。1946年5月林彤由安國調來任涿縣縣長,為協(xié)助縣長開展工作,家父鄭君任他的秘書。1947年重組淶涿縣時,遵照省委機構精簡,只設縣長一人,下設秘書一人,統(tǒng)一管理政府下屬機構,設民、財、實、教四科,武裝是縣大隊,<b>父親鄭君(鄭福順)又任林彤縣長的秘書,但他還有一個特殊職務——黨小組長。</b></p><p class="ql-block"> 父親是在路西涿縣,有時也稱為淶涿縣或房淶涿縣參加抗日武裝斗爭和解放戰(zhàn)爭,林彤縣長也就是解放戰(zhàn)爭時期的路西涿縣或淶涿縣長。</p><p class="ql-block"> 何來路西涿縣和路東涿縣之說呢?年青人可能不大清楚,有的歷史書籍也沒有講明白,老一輩都知道,抗戰(zhàn)時期和解放戰(zhàn)爭時期,西部涿州和東部涿州是兩個縣,隸屬于兩個地區(qū),且屬于兩個“省”,路東涿縣屬冀中十分區(qū)領導,也有一部分屬于十四分區(qū),是當時的河北省;路西涿縣屬冀熱察平西根據(jù)地區(qū)委領導,一度屬于易水地區(qū)領導,屬于察哈爾省。路西的“淶涿“地塊兒是根據(jù)地,游擊區(qū),解放區(qū),也就是“紅區(qū)”,革命老區(qū);路東及鐵路沿線是敵占區(qū),也就是“白區(qū)”。所以有的很會寫文章的文人跟我說總想寫寫革命史,我說如果連這點基本的常識都不清楚,那你得好好調查研究,好好學習歷史,好好了解知曉平西及淶涿革命的當時情況。自盧溝橋事變,二十九軍頑強抵抗失敗后,國民黨軍一溜煙兒的退到黃河以北后,此后,我們這里抗擊日寇的,只有自發(fā)的地方民間組織,和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及地方抗日政府的武裝隊伍。為了適應斗爭的需要,涿縣也被分為南拒馬河畔的“淶涿縣”或稱“路西涿縣”,也就是靠近淶水房山附近的離縣城較遠的涿縣平原地區(qū),抗戰(zhàn)初期還組建過房淶涿縣,是根據(jù)地和游擊區(qū)??h城周圍北拒馬河畔附近京漢鐵路兩側是“涿良宛縣”,永定河附近的“涿固新”縣,還有后來的“新涿縣”,也稱“路東涿縣”,這里基本上是敵占區(qū)。八路軍的政府所在地,都是在偏僻的村莊或山村,抗戰(zhàn)時期的涿州、新城、房山、宛平以及淶水等周邊縣城,都是被日偽占領,是敵占區(qū)。路東路西是以京漢路大致劃分的,是戰(zhàn)時縣、區(qū)分置措施,是大體劃分的各抗日政權的一個活動范圍。1947年12月路西涿縣解放,1948年12月,涿州縣城解放,直到1949年的9月,路東路西兩涿縣才又與其他縣的地盤分離,使路東涿縣與路西涿縣合并為涿縣。</p> <p><b> 二、內戰(zhàn)的白色恐怖又籠罩涿州大地。</b></p><p>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中國人民取得了抗日戰(zhàn)爭的最后勝利,涿州人民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黨領導的抗日政府,領導人民均分土地,鎮(zhèn)壓漢奸,準備過渴望已久的和平生活。</p><p> 因為勝利,淶涿縣農村基層民主政權暫時得到恢復和擴建,但長期殘酷戰(zhàn)爭,使得人民期望安定,加之對黨的“和平民主建國”的主張理解片面,分區(qū)有些領導忘記了狼會吃人的教訓,把主力部隊撤回到山里整休或撤編“復員”,地方政府人員插槍分散,就地革命。也說是為了平西和晉察冀干部的交流,(余通過研究史料確認,就是為了消除山頭,也就是消除肖克領導的平西根據(jù)地,與楊成武領導的晉察冀一分區(qū)之間“一墻之隔”,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把在這里長期堅持抗戰(zhàn)斗爭的縣長董一歐調出平西,游擊大隊長肖秉林也調到外縣任職,大批具有游擊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干部,被調出平西或淶涿縣。</p><p> 可沒有想到,國民黨急不可待的“下山摘桃子”,奪取人民抗戰(zhàn)的勝利果實。于1945年11月,派“接收大員”崔世昌,從重慶飛抵涿州,就任河北省第六公署專員兼保安司令,任命劉劍生為國民黨涿縣縣長,并組建了1000多人的保安大隊和警察大隊,網(wǎng)羅逃亡各地的地主和“曲線救國”的偽軍,組成了2000多人的“還鄉(xiāng)團”、“暗殺團”的反共先遣軍,勾結心狠手辣的新城縣長王鳳崗,南北呼應,一時間甚囂塵上,陰云密布,幾天時間,就槍殺和鍘頭村干部和農會骨干上百人。涿州抗日軍民奮起反抗,十分區(qū)司令員劉秉彥急派七十五團第一營,配合路過的冀中老六團一部,打得反攻倒算的地主武裝,白天不敢再明目張膽的活動。</p><p> 更沒想到的是,國民黨撕毀《停戰(zhàn)協(xié)議》,派遣國民黨正規(guī)軍伙同反動軍警,大肆進攻解放區(qū),挑起了全面內戰(zhàn),禍水很快淹沒了涿州。1946年10月8日,蔣介石急調國民黨主力94軍,從上海用飛機空運到天津廊坊,經(jīng)固安侵入涿州境內。10日,軍長牟廷芳,副軍長鄭挺鋒派兩個師的兵力,分頭向西進攻。一路121師由師長戴之奇指揮,從高碑店沿高淶路攻向淶水;一路5師由邱行湘指揮,經(jīng)松林店沿松淶路攻向淶水,占領淶水縣城后,進而向晉察冀根據(jù)地易縣進攻,同時沿北拒馬河,經(jīng)孫家莊、張坊向北,進攻淶水野三坡的冀熱察平西紅色根據(jù)地,43師(師長李士林)則由廊坊、固安出發(fā),重兵占領大清河一帶。幾天時間,刀光劍影,白色恐怖,殺人搶糧,抓差拉夫,涿州全境,又遭淪陷。</p> <p class="ql-block"> 一時間美式裝備的一個軍,壓到涿州境內及周邊各縣,只有簡陋武器的涿縣人民武裝,哪里抵擋得住。這時,反攻倒算的地主武裝,有國軍撐腰,更是囂張。更可恨的是,在日偽“鐵壁合圍”掃蕩時,就叛變投敵的原縣游擊大隊一中隊長張慶云,三中隊長劉新民,區(qū)委書記范耀輝,區(qū)長孫山、郭漢勛、高金榜等敗類,已成為反動勢力的頭目,伙同還鄉(xiāng)團“白脖”大鄉(xiāng)隊(因他們脖子都圍一條白毛巾),挨村的搜捕共產黨員和民主政府人員,因他們最了解各村的情況和八路人員分布地點。有的原就是投機革命,土匪出身的所謂抗戰(zhàn)干部,叛變的叛變,逃跑的逃跑,連縣委副書記兼縣基干大隊政委也攜槍逃的不見蹤影??箲?zhàn)初期涿州周圍,自發(fā)組建的“抗日救國同盟軍”、“聯(lián)莊會”等十股雜色武裝,曾被改造成平西抗日的八路軍外圍武裝,一個在日偽掃蕩時就被打垮,三個變?yōu)閭尉齑箨?,剩下的這時也脫離革命隊伍,成為國民黨反共的馬前卒(盡管有的49年1月隨傅作義起義被收編,但這段歷史是明確的)。我們村岐溝關,駐扎了國軍94軍5師的13團,團長是國民黨南京中央軍校第八期畢業(yè)生康步高。由于我們村有城墻,且是涿縣、淶水、新城三縣交界處,具有戰(zhàn)略地位,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抗戰(zhàn)時期是紅色游擊區(qū)的中心,當然也是國軍必占之地。</p> <p class="ql-block"> 這種恐怖的局面可想而知,涿州的革命形勢達到最困難的時期。我父親鄭君(鄭福順)他們十幾個政府干部,不得不按照平西根據(jù)地上級領導的指示,緊急撤到野三坡的山后。那時縣、區(qū)政府哪有什么固定地點啊,吃住只能又到39年底參加抗日工作,曾先后任過“挺進報”記者、平西黨校校長、房淶涿縣”四區(qū)區(qū)助理、區(qū)長,后調晉察冀的劉德明家(1926.3.3——2010.10.8),那地方是野三坡的山后,當時屬淶水,叫泥海子村,現(xiàn)在屬涿鹿縣大河南鄉(xiāng)。此種撤離自己戰(zhàn)斗過的地方,躲到老山背后,人員的思想十分困惑,斗爭環(huán)境艱苦嚴峻。</p> <p><b> 三、臨危受命領導淶涿人民反內戰(zhàn)。</b></p><p> 1946年5月,為了加強黨對涿縣(路西)的領導,開展對反動勢力和國民黨正規(guī)軍的有力反擊,黨派久經(jīng)斗爭考驗,富有地方領導經(jīng)驗的老黨員——林彤,任涿縣(路西)縣長。林彤縣長是位德高望重,在涿縣路西解放戰(zhàn)爭中叱咤風云的縣長,深受解放區(qū)和游擊區(qū)人民的愛戴。是一個全過程領導了涿縣(路西)人民,有力的反擊地方反動勢力,粉碎國民黨進攻解放區(qū),從艱苦的反戰(zhàn)到取得路西涿州全面勝利,使涿州路西成為解放涿州乃至北平的堅強根據(jù)地,功勛卓著的縣長。</p><p> 1993年我和父親去看望革命老前輩時,已86歲高齡,雖然身體有些小疾,話語有些不清脆了,但頭腦清晰,非常健談,和我們憶了很多淶涿縣的斗爭史。說起那年傍晚和我父親幾人潛入我村,幾天沒吃飽飯了,藏在我家地窖里,吃的我奶奶捏的韭菜餡餃子,吃多了拉褲子的事,自己樂得前仰后翻,老人家是那么“童心”可愛。</p><p> 林彤:祖籍安平縣林莊村(1907——1996),1923年至1925年,就讀于安平師范講習所。1925年7月至1937年l0月在安平縣小學執(zhí)教。1929年8月加人中國共產黨,并參加革命工作。曾任安平縣議會議長,安國縣長。1946年5月至1947年1月任涿縣(路西涿州)縣長,1947年2月至1948年7月任又一次調整后的淶涿縣長,8月,為接收北平做準備,任昌宛縣長(昌平、宛平)。北平解放后,歷任中共北京市西四區(qū)委書記,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院長,中共北京市朝陽區(qū)委書記,豐臺區(qū)委第一書記,1979年3月至1979年5月,任北京市人民檢察院代檢察長,1979年5月-1979年7月任北京市人民檢察院檢察長。北京市第五、六屆政協(xié)副主席。</p><p> 1946年5月,林彤縣長臨危受命,接替董一歐任涿縣(路西)縣長。時正值國共和談破裂,國民黨更變本加厲的進攻解放區(qū),也就是前面講到的,蔣介石調94軍全面占領淶涿,白色恐怖籠罩涿州大地,全境形勢處于極端困難時期。涿州和淶水縣城有重兵把守,通往平西根據(jù)地的孫莊、橫岐、張坊等要害修筑大的據(jù)點。國軍槍逼著抓來的民工,還從松林店到淶水縣城,修了一條軍用公路,沿途的楊康、皇甫等多村也修了據(jù)點,我村岐溝駐扎一個團的兵力,卡住了東西、南北的要道之咽喉。岐溝所在的四區(qū),以及鄰近的五區(qū)六區(qū),全面淪陷,成了完全的敵占區(qū)。仗著國軍主力的進犯,配合新城王鳳崗任司令的五縣聯(lián)防軍和河北保安十六團,地主地痞們組建了五個大鄉(xiāng)隊,就是“黑殺團”,肆無忌憚的搜捕屠殺,反攻倒算。西古丘農會主任魯保珍,碑子農會主任孫榮,李皇甫婦聯(lián)主任李玉花,東古丘區(qū)民政助理黨員村長溫錫嶺、民兵中隊干部溫元喜、農會委員湯俊青等多村黨員干部慘遭殺害。林彤到平西接手淶涿縣工作時,暫時轉移到山里的淶涿縣政府人員,只剩十幾人。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還能不能堅持斗爭,還要不要多年用生命和鮮血打下的那塊土地,多數(shù)干部經(jīng)過抗戰(zhàn)的鍛煉,對解放戰(zhàn)爭有思想準備;但個別干部情緒低落,對前途悲觀失望;也有個別干部犯急躁情緒,喊著打出去和敵人拼了,干部思想情緒也十分復雜。分區(qū)領導和主力部隊,也把主要精力用在反擊國民黨正規(guī)軍的圍剿上,無暇顧及地方政府的工作。怎么辦?地方政府的工作今后如何開展,怎么開展?事情千頭萬緒,擺在新接任的縣長林彤面前。(待續(xù))</p><p> ( 僅以此文獻給建黨98周年 ! )</p> <p class="ql-block"><b> 四、 對敵斗爭的前沿陣地 “淶涿縣”、“房淶涿縣”、路西涿縣的沿革與四區(qū), “路東涿縣”的沿革</b></p><p class="ql-block"> 路西“涿縣”,是日寇“三光政策”最殘酷地帶,是平西抗日根據(jù)地對敵斗爭的最前沿,對平西,乃至整個晉察冀根據(jù)地的鞏固與發(fā)展,有著十分重要的戰(zhàn)略地位。這里的人民對抗戰(zhàn)和解放戰(zhàn)爭的勝利,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和貢獻,這里的建制和歸屬也幾經(jīng)變換。須知曉,這種縣、區(qū)置的劃分,是戰(zhàn)時措施,也就是一個大致的活動斗爭范圍。</p><p class="ql-block"><b> “淶涿縣”。</b>1938年2月,八路軍鄧華支隊到達平西野三坡(當時野三坡屬涿縣,稱六區(qū)),在這里集結部隊準備挺進冀東,由于宋時輪支隊未能及時到達,在這里等待期間開辟平西抗日根據(jù)地,4月晉察冀一分區(qū)一團,在團長陳正湘,政委王道邦率領下,也開到野三坡,應邀繞道幫助清除土匪,也在板城村舉行“諸葛會議”,把當?shù)厥冯s色武裝改編為八路外圍武裝,共編成八個團統(tǒng)一抗戰(zhàn),其中就有著名的漢奸易縣的趙玉昆,新城的王鳳崗。當時抗戰(zhàn)形式發(fā)展很好,基本奠定了以野三坡為核心的平西抗日根據(jù)地。但到5月,宋時輪支隊開到平西,與鄧華支隊合編為八路軍四縱,挺進冀東參加“冀東大暴動”,這時把平西的防務,交給了八路軍晉察冀五支隊司令員趙侗(遼寧岫巖人),不久趙侗叛變投敵,給平西根據(jù)地的開辟造成極大的困難。38年10月,鄧華支隊在“冀東暴動”失利后,從冀東回師平西地區(qū),因平西山區(qū)很貧窮,大部隊的到來,需要大量的糧食等給養(yǎng),因此挺進到房山、淶水、涿縣三縣邊界的平原地區(qū),這里離鐵路線遠,也比較偏僻,是產糧區(qū),那時這里日偽勢力也比較薄弱,并由早期在這一帶從事秘密抗戰(zhàn)活動的王?。阋挥恚├蠋?,組建政治工作團并任團長,鄭君任秘書,展開戰(zhàn)地抗戰(zhàn)組織動員,后組成“淶涿辦事處”,任主任,40年2月,改成“淶涿縣”政府,王巍任縣長,6月,為了符合國共合作統(tǒng)一陣線的形勢,經(jīng)民主選舉,采取三三制的形式,改為“抗日民主政府”,王巍繼任縣長,鄭君為秘書。1941年6月之前,一直是“淶涿縣”,辦公地點在淶水的郭各莊,后搬到龍安村,全縣分七個區(qū),一、二、三、六區(qū)在現(xiàn)在的淶水境內。涿州境內3個區(qū),四區(qū)是韓村、官立莊、東陽屯、南北馬村,松林店一帶村莊;五區(qū)是蘭營、百尺竿、西壇、東西城坊,里池一帶;則岐溝、史家莊、孫家疃一帶,和淶水境內的六個皇甫劃為七區(qū),區(qū)長董一歐,區(qū)委書記鄭君,兩個人都是當?shù)厝?,我父親鄭君因開始就與樸一禹(王巍是化名)從事秘密活動,并任政府秘書,我的家鄉(xiāng)岐溝一帶始終是“兩方面”政權的游擊區(qū),斗爭形勢十分復雜,所以也一直使用化名開展敵后活動,這一段時期,39年和40年上半年,是淶涿抗戰(zhàn)的黃金時段 。</p><p class="ql-block"><b> “房淶涿縣”的建立。</b>1940年下半年到1941年5月,日偽實行了“鐵壁合圍”戰(zhàn)術,瘋狂的進攻平西抗日根據(jù)地,淶涿首受其害,抗日外圍組織一個個被擊垮,抗日軍民慘遭殺害和蹂躪,根據(jù)地大大縮小,原先被統(tǒng)戰(zhàn)的八路外圍民間武裝,投靠了日寇,成了偽軍,不少投機參加抗戰(zhàn)的干部,叛變投敵,成為殺害抗日軍民的急先鋒,淶涿的抗日力量急劇衰減,縣、區(qū)政府抗戰(zhàn)的骨干只剩下十幾人,很難在這里公開活動,只好撤進山里。在淶涿邊界,日偽還強迫民夫,挖了寬5米,深6米的封鎖溝,北起房山周口店,經(jīng)張坊、洛平、岐溝,到涿縣與新城交界的澤畔村,全長35公里,每隔3里修一座崗樓,5里建一個據(jù)點,將平西根據(jù)地鐵桶一般圍得水泄不通。為了粉碎日偽的包圍封鎖,整合各地僅存的寶貴抗日力量,冀熱察區(qū)黨委決定,原來的淶涿縣和房良縣(房山、良鄉(xiāng))合并,組成房淶涿聯(lián)合縣,1941年6月14日,房淶涿縣政府,在淶水地界的悟空寺成立了“房淶涿縣”。</p><p class="ql-block"><b> 岐溝一帶劃為“四區(qū)”。</b>“房淶涿縣”分9個區(qū),這時起,孫家疃、岐溝、北馬村、榆林一帶的涿州境地,連同淶水縣的六個皇甫,新城縣的三個中旺村,被劃為四區(qū),區(qū)政府所在地是岐溝,區(qū)委書記先后是鄭君(1941.3—1842.11)、賈鳳林(1942.11—1943.7)、陳輝(1943.7—1944.5)、陳世昌(1944.5—1945.8),區(qū)長是董一歐、劉德明、陳琳、王文哲,這段時間,是淶涿抗戰(zhàn)最艱苦,最困難的時期。那時,韓村、松林店、澤畔、蒼牛屯一帶是五區(qū),區(qū)長段承,區(qū)委書記起初鄭君代理,后是高文元、李志民,后鐵路線附近的松林店一帶劃為“新涿縣”的三區(qū),這里是“拉鋸區(qū)”,鐵路沿線和松林店等村鎮(zhèn)是日偽占據(jù),附近村莊是游擊隊出沒的“青紗帳”。這就是“房淶涿縣”的由來,也是岐溝一帶改稱“四區(qū)”的開始。</p><p class="ql-block"><b> “涿縣(路西)”的建立。</b>經(jīng)過41年到1944年艱苦卓絕的抗日斗爭,特別是43年、44年,隨著日寇大舉南侵兵力分散,八路軍東進堅持抗戰(zhàn)英勇殺敵,使抗戰(zhàn)形式發(fā)生了根本的轉變,淶涿抗戰(zhàn)也由相持階段轉到大反攻階段。房淶涿政府提出“打到敵后去,發(fā)動群眾,瓦解偽軍,擴大根據(jù)地,縮小淪陷區(qū)”的指示,我父親化名姜平(鄭君),主要是利用是本地人的優(yōu)勢,做據(jù)點內聯(lián)絡內線,打通關系,聯(lián)親攀友,里應外合,搗毀據(jù)點的工作,因在當時嚴駿的形式下,做為“秘書”一職的工作,已顯得不是很重要,又被委以“敵工部長”頭銜,和董一歐、賈鳳林,劉德明、王文哲等干部,在41年6月,首先成功策反了駐扎我村岐溝據(jù)點的300多偽軍反正,史稱“偽中隊長李春芳岐溝反正”,后李春芳曾任淶涿縣敵工部副部長,是全國偽軍反正第一例,震驚華北日偽,鼓舞了抗日軍民的士氣。 </p><p class="ql-block"> 為了解除日偽大掃蕩時期,民眾甚至有些政府人員對抗戰(zhàn)前途認識迷茫,當時也有不少人叛變投敵,深入落實上級“打到敵后去”的方針,鼓舞淶涿軍民的抗戰(zhàn)士氣,42年11月,組成了由本地人為骨干的“武工隊”,即“敵后武裝工作隊”,先后由肖秉林(42.11—44.8)、董一歐(44.8—45.3)任隊長,鄭君(兼42.11—43.9)、方治(兼43.9—44.6)、陳輝(44.6—45.2)任政委,深入敵后,動員群眾,擴大抗日的影響力和壯大武裝力量,協(xié)助各區(qū)也建立了區(qū)小隊,區(qū)委書記兼政委。42年的秋末,在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晚,先期出動的八名武工隊員,主力是熟悉情況的四區(qū)當?shù)厝藛T,越過封鎖溝,躲過敵據(jù)點,向敵后的家鄉(xiāng)進發(fā),利用親友的掩護,秘密開展活動,幾個月的活動,勢力不斷擴大,并開始殺漢奸,除惡霸,進攻敵偽據(jù)點,打得偽軍惶惶不可終日,先后拔除了義安、孫莊、張坊、橫岐、岐溝、常村等多個日偽據(jù)點,到44年8月,光復了路西涿州所有村莊,使淶涿平原和房淶山區(qū)抗日根據(jù)地連城一片。為了擴大解放區(qū),房淶涿縣政府,又在十渡召開“溝線外工作會議”,即鐵路線、封鎖溝,組成兩只武工隊,向鐵路沿線的涿縣敵占區(qū),和封鎖溝以南的新城縣敵占區(qū)出擊,城北武工隊由崔光為隊長,劉民為政委;城南武工隊由董一歐任隊長,陳輝任政委,44年5月后,陳輝不再擔任四區(qū)區(qū)委書記,專門做開辟新區(qū)的工作,陳輝烈士就是在全國抗戰(zhàn)勝利在望,深入敵后復雜斗爭時被叛徒出賣犧牲的。</p><p class="ql-block"> 由于路西涿縣敵后工作形式大好,已成為解放區(qū),抗日力量發(fā)展很快,1944年10月,三縣又分建,“涿縣政府”在房山十渡成立后,開始是張獲、石明金各只任縣長三幾個月后,1945年5月,由本地臺中旺村人,原四區(qū)區(qū)長、實業(yè)科長,武工隊長董一歐任縣長,董一歐任縣長后,覺得不能像個“流亡政府”的樣子,就把政府所在地搬到了涿州北部境內的孫莊村,實際董一歐縣長的辦公地點在岐溝,因這是離他的家鄉(xiāng)臺中旺村二里多地,是他參加抗戰(zhàn)武裝“聯(lián)莊會”的地方,也是從這里參加“八路”的起點。轄區(qū)是涿縣西部和淶水山外靠近涿縣的平原地區(qū)劃為一體,稱“涿縣”,也就是“路西涿縣”。</p><p class="ql-block"> 這時路西全部解放,抗戰(zhàn)勝利在望,國民黨接收勢力還未到達,民主政府領導人民重建家園、恢復生產,鋤奸反霸,減租減息,還在北邊的橫岐村和南邊的岐溝村,搞“土改”試點,后路西的四區(qū)38個村,14個村進行了土改。但11月國民黨接收大員崔世昌到涿州,收編偽軍,組建地主“還鄉(xiāng)團”,進攻解放區(qū),摩擦不斷,但畢竟是國共和談時期,路西控制在民主政府手中,形勢基本穩(wěn)定。但說是為了干部的交流,年初,當?shù)芈曂@赫,主持軍事的淶涿游擊支隊副支隊長肖秉林被調走,5月,主持政府工作的董一歐縣長調走。1946年5月,從冀中調林彤任涿縣(路西)縣長。 </p><p class="ql-block"><b> 涿縣(路西)的四區(qū)。</b>分建后的涿縣分七個區(qū),淶水境內三個區(qū),涿州境內四個區(qū)。岐溝、常村、北馬村、東西古丘一帶仍劃歸四區(qū)。區(qū)長先后是王文哲,劉德明、高文元,區(qū)委書記陳世昌,謝步光。這些領導大都是由淶水境內的山里派出來的。</p><p class="ql-block"><b> 路西又組“淶涿縣”,1947年1月到1949年9月</b>(詳見后第六節(jié))。</p><p class="ql-block"><b> “路東涿縣”延革。</b>說到“路西涿縣”,必須得簡單介紹一下“路東涿縣”的分合史,這樣才能使我們有一個整體的“抗戰(zhàn)、解放”戰(zhàn)爭時期的涿縣概念,“路東涿縣”是敵占區(qū),抗日政府主要是聯(lián)合縣,活動在涿縣東部邊界。盧溝橋事變后,日軍瘋狂向南進攻,日軍長谷川師團37年9月18日占領涿縣縣城,涿州人民奮起反抗,日軍變本加厲的燒殺淫掠,造成了太和莊、柳河營、東陽屯、練莊和澤畔等幾地大的慘案。出于不同的目的,一時間房淶涿地區(qū)出現(xiàn)了十幾支雜色抗日武裝,較大的有五支,分別是:陳東來、周文龍的“華北抗日救國同盟軍”,江東生的“華北民眾自衛(wèi)軍”,何燦的“聯(lián)莊會”,韓德義的“農民自衛(wèi)團”,裴宏遠的”42邊鄉(xiāng)保甲團”。還有毗鄰涿縣的新城,也由著名的漢奸王鳳崗拉起的看家護院的武裝。但那時日軍只是占領了鐵路沿線的縣城和村鎮(zhèn),也還沒有“偽軍”一說。38年初八路鄧華支隊開赴平西,開辟根據(jù)地,4月陳正湘、王道邦的“抗日先遣支隊”到來,為了統(tǒng)戰(zhàn),在淶水板城村召開由各路雜色抗日首領參加的“諸葛會議”,這些地方武裝都被編為八路的抗戰(zhàn)外圍武裝組織,協(xié)助八路“破交打點”,沉重打擊了日寇的囂張氣焰,鼓舞了淶涿人民的抗戰(zhàn)信心,這時淶涿形勢大好。</p><p class="ql-block"> 抗戰(zhàn)局部戰(zhàn)役的勝利,也使雜色武裝勢力擴大,他們野心膨脹,分分脫離抗日民主政府的領導,為爭地盤互相殘殺,甚至與人民政府對立,殺害共產黨員和抗日骨干,變?yōu)楫數(shù)乩习傩辗Q的“八路變”。特別是當時涿縣影響最大的“人民抗日軍”副司令周文龍,1939年11月,也伙同新城的王鳳崗,與住涿日軍司令官小賓、日軍部隊長山村中佐勾結,賣身投敵,周文龍當了反共的“涿固新房聯(lián)防司令部”的司令(48年隨傅作義起義),住何各莊村,王鳳崗為副司令住展臺村(因罪惡深重解放時逃亡臺灣),這時起,出現(xiàn)了本土漢奸——“偽軍”。40年夏,日偽實行“三光政策”,對解放區(qū)大掃蕩,除何燦被圍困,為保存岐溝全城軍民的性命,自縛繳械,押解定興獲救逃監(jiān),后到北京經(jīng)商外,其余雜色武裝全部投靠日寇,成了偽軍。</p><p class="ql-block"> 1939年10月,冀中五地委就曾派人深入涿縣、固安、新城三縣邊界,在新城縣的平景村組建了涿縣抗日政府,但由于日偽在路東涿縣嚴酷統(tǒng)治的形勢嚴峻,雖先后五次派人開辟這一地區(qū),均未成功。41年9月,在霸縣的狄莊村,組建了冀中十地委第二聯(lián)合縣,全稱“涿固新雄霸聯(lián)合縣。”42年4月,冀中十地委,在任丘縣的李村開會,調整劃定大清河以西,京漢鐵路以東為第一聯(lián)合縣,稱“容、定、新、雄、涿聯(lián)合縣”(容城、定興、新城、雄縣、涿縣)。43年10月至45年3月,涿縣東北部又與永清、固安、安次、良鄉(xiāng)、宛平、大興七縣組成“平南縣”(即北平南部),45年3月至45年8月,再與良鄉(xiāng)、宛平組成“涿良宛縣”,辦公地點在現(xiàn)大興縣的龐各莊村。44年10月至45年8月,涿縣城南與新城北部,又組建了一個<b>“新涿縣”,</b>辦公地點在新城縣的方官村。</p><p class="ql-block"> 抗戰(zhàn)勝利后的45年9月,“路東涿縣”成立。因為抗戰(zhàn)勝利,涿縣全縣除縣城、松林店、永樂、花園及鐵路沿線外,百分之九十的村莊成為解放區(qū)。因此,冀中十地委決定撤銷了涿良宛縣和新涿縣,把聯(lián)縣劃為單縣建制,鐵路沿線及以東的涿縣境地為“路東涿縣”,辦公地在義和莊村,46年1月,政府搬到涿縣境內的刁窩村。不過46年10月,路東又完全淪陷為敵占區(qū)后,革命政權無法存在,又將良宛縣和涿縣(路東)合并,在宛平縣的龐各莊,重新組成“涿良宛縣”。涿縣南部與新城北部仍為“新涿縣”,直到解放后的1949年9月。</p> <p class="ql-block"><b> 五、潛入四區(qū) 隱蔽岐溝 地窖聚員 </b></p><p class="ql-block"> 林彤縣長來“路西涿州”任職時,是46年5月,正值國共和談破裂,國民黨大肆搶占地盤,向解放區(qū)大舉進攻,地主無賴“還鄉(xiāng)團”瘋狂報復,這段時期可稱為“偽國軍”時期。</p><p class="ql-block"> 本來45年抗戰(zhàn)勝利后,平西根據(jù)地,淶涿地區(qū)共產黨領導的民主政府勢力顯赫,農村土改工作如火如荼,當年叛變革命做了偽軍的家伙們,如喪家犬到處躲藏,被土改的對象有的逃亡,有的夾著尾巴做人,過去做過壞事的,有的被批斗,有的被鎮(zhèn)壓。但到了11月,國軍接收大員崔世昌到了涿州,成了“河北省第六公署專員”兼保安司令,網(wǎng)絡逃亡地主和反共勢力,成立還鄉(xiāng)團性質的警察大隊和保安大隊,這些人可見到主子了,為虎作倀,瘋狂報復殺戳。當年背叛八路投敵做了偽軍的分子們,被收編為“國軍”,喜出望外,可算有了靠山,這幫人更是狡詐、陰險,甚至為了表“忠心”,帶頭搜捕政府人員,殺害民兵和農會干部。11月以后,淶涿這里雖然還沒有正規(guī)國軍,但面對的是這樣一群十分惡毒、殘暴的“偽國軍”,一時間淶涿大地,黑云密布,血腥熏天。這些勢力主要是:從重慶飛抵北平,京津保地區(qū)“下山摘桃子”的雄縣人,蔣介石委以第十一戰(zhàn)區(qū)(即后來的保定綏靖公署)司令長官兼河北省主席的國民黨上將孫連仲;淶涿東北面面對的是良鄉(xiāng)縣,是國民黨接受的原八路外圍武裝頭目,后投日的偽軍聯(lián)隊長任縣長的裴宏遠(涿縣田城村人)及其縣警察大隊;東面是廊坊、固安,面對的是原八路軍冀東十四軍區(qū)副司令,41年被日寇俘獲,后逃出,46年又投靠國民黨,被委任為安次縣長兼五縣聯(lián)防司令(少將)的朱占奎(安次今廊坊市小益屯人),搜羅組建的聯(lián)防大隊;東南是新城縣,是背叛八路,曾任偽涿縣警備隊副隊長,成為國軍新城縣長兼保安司令,不久升任“新、固、雄、容、定”五縣聯(lián)防司令的漢奸王鳳崗;西面是淶水,曾是偽軍,后成為國軍的漢奸郭桂枝的保安團一千多人;涿縣城里是國民黨中將接受大員,河北高陽人崔世昌,及其網(wǎng)羅的偽變國軍的保安大隊,警察大隊和“還鄉(xiāng)團”三千多人,幾股勢力相互勾結,瘋狂占領路東涿縣,進攻路西涿縣,刀光劍影,殺人放火,殘害抗戰(zhàn)干部和親屬,路西解放區(qū)又成為“拉鋸區(qū)”。</p><p class="ql-block"> 來到路西涿縣的林彤縣長,面對這樣一群本土“虎狼魔鬼”,由于當時平西正規(guī)軍撤編,政府手里也沒有得力的武裝,不得不先撤到淶水縣野三坡的山里,又到劉德明家暫度。劉德明:抗戰(zhàn)老革命,39年初肖克司令員,帶挺進軍到平西,司令部在齋堂鎮(zhèn)馬欄村,在離劉德明家不遠的今福山口村,今屬淶水,辦起了“挺進報”,張致祥任社長,楊浩是總編輯,劉德明在報社當了記者,并負責印發(fā)。因常到游擊區(qū)和敵占區(qū)散發(fā)報紙和宣傳品,多次深入岐溝一帶的游擊區(qū)活動,所以后任過四區(qū)助理,區(qū)長,解放前調“晉察冀報”,解放后在河北日報做記者,……后在涿州市離休。劉家成了接待形勢緊張時候,淶涿人員躲避的“飯店、旅館”。林彤縣長召集退到這里的“涿縣”干部,了解、分析情況,收攏陸續(xù)尋找到這里的區(qū)小隊成員和農會骨干,聽從上級的指示。這時的路西涿縣,屬易水地委領導。易水地委:抗戰(zhàn)接近勝利時,平西劃出部分地區(qū)和一分區(qū)一部分,組成了“易水地委”,包括路西涿縣,46年5月,易水地委副書記李陶庭曾帶工作團,到岐溝搞土改試點,后國民黨大舉進犯,形勢緊張,易水地委撤消,恢復“平西地委”。地委指示:“縣不離縣,區(qū)不離區(qū)”,“團結奮斗,眾志成城,爭取自衛(wèi)戰(zhàn)的勝利”,縣、區(qū)政府的領導要分別深入到各區(qū)對敵前線,由白天轉入晚上,由公開轉入隱蔽,打回老家去,組織群眾廣泛開展對敵斗爭。</p><p class="ql-block"> 林彤縣長深入“四區(qū)”,展開敵后斗爭。經(jīng)過再三考慮,林彤縣長決定帶領我父親,和當年的武工小隊長何才(新城縣臺中旺村,董一歐縣長的同村人)三人,先出去摸摸底,人少目標小,之所以選擇了前沿的四區(qū),并先到岐溝村,是因為四區(qū)處于“涿淶新”三角地帶,對“淶涿”很關鍵,鄭、何二人是本地人,人脈關系廣泛,長期在這里堅持抗戰(zhàn),對地形情況十分熟悉。在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晚,他們秘密潛入四區(qū),從青紗帳里鉆出來,爬過岐溝城墻,悄悄進了姜林(鄭君化名)家。這里,八年抗戰(zhàn)是紅色根據(jù)地和游擊區(qū),有良好的群眾基礎,又是離何才隊長的村只有三里地的鄰村,便于隱蔽,有情況方便撤退。但這時王鳳崗也搜羅了被打擊的地主和逃亡漢奸,在距岐溝村五里新城縣地界的喬劉凡村,建立了“偽大鄉(xiāng)”,組建了500多人的大鄉(xiāng)隊,十分猖獗。但有當年日偽時期挖的封鎖溝為屏障,又有岐溝城墻為掩護,大體是溝南偽大鄉(xiāng)勢力大,溝北還是游擊區(qū),只是時不時的到各村抓人搶東西。但在各村,也網(wǎng)絡地主反攻倒算人員,培植了“偽大鄉(xiāng)”的保甲勢力,時刻通風報信。因我們這里翻來覆去多少遍,不知哪時誰得勢,本地反動勢力也怕八路秋后算賬,不敢明目張膽的搞欺壓,但是這時的行動必須格外小心謹慎。他們藏在我家地窖里,我父親秘密聯(lián)絡了村里曾是八路和參加土改的骨干,王振寰、李侗、肖勇義、王顯民、茹瑞田,焦俊才等,與林彤縣長見面并談出個人的想法。他們見了林彤縣長,又像有了主心骨,他們原來是執(zhí)行上級的指示,就地革命,落實土地運動的“五四指示”,建設和平家園,沒想到國民黨不許,地主反攻倒算。因這里長期是紅色根據(jù)地或游擊區(qū),經(jīng)過幾天秘密了解,又聯(lián)絡了榆林、松林、碑資、史家莊、孫家疃、東西古丘等多村骨干,林彤縣長感覺四區(qū)大多數(shù)群眾是擁護共產黨領導,盼望“八路”早日打回來。通過幾次深入淶涿邊界的活動,林彤縣長心里有了底,政府周圍又重新集合了反內戰(zhàn)的群眾,隊伍也得到擴大,村級民主政權逐漸秘密得到恢復。</p> <p><b> 六、縣長求援班師打勝仗 局勢急變又組“淶涿縣”</b></p><p> 國共和談時期,也曾成立了涿州軍調處,得到過暫短的和平,但淶涿國共武裝摩擦不斷。到了46年3、4月間,斗爭升級,新城縣王鳳崗的“還鄉(xiāng)團”團長王澤普帶1000多人,伙同涿縣路東“還鄉(xiāng)團”周佳生的1000多人,血洗路東涿縣,迫使民主政府撤離刁窩,這村100多戶黨員干部、民兵的房屋被燒毀,殺害了“新涿縣”干部家屬40多名,刁窩民主政府僅存在了幾個月。又有涿縣保安大隊和警察大隊配合出動,很快占領了碼頭、石家務、柳河營等涿縣路東地區(qū),到10月,路東涿縣政府被迫遷到大清河以東。涿縣路西的“還鄉(xiāng)團”,在王鳳崗新城“大鄉(xiāng)隊”和涿縣保安大隊撐腰下,不斷進攻騷擾,但路西民主政府對摩擦,對內戰(zhàn)的發(fā)生保持了高度警惕,軍民一心,誓死捍衛(wèi)用生命和鮮血解放的家鄉(xiāng),決定給敵人以有力的痛擊。</p><p> 肖炳林又請回涿縣(路西)任縣大隊長。 46年5月,面對摩擦不斷,林彤縣長召集大家商量,我們不能只是秘密活動,如何才能給敵人予有力的武力反擊。我父親姜林(又化名,取了林彤縣長名子中的一個字)他們幾個本地干部建議,說咱們幾個人大都是“文人”出身,林縣長、劉德明等是教師,我父親、何才等都是學生投筆從戎,抗戰(zhàn)期間搞民主政權、宣傳發(fā)動群眾是內行,但指揮武裝經(jīng)驗不足,父親向林彤縣長建議,還是把肖秉林隊長從宛平請回來,肖隊長是涿縣本地人(澤畔村),當時宛平已成為完全的敵占區(qū),他也不好發(fā)揮優(yōu)勢,肖隊長行伍出身,年齡也大我父親他們十六七歲,和林彤縣長同年生,有多年領導淶涿游擊戰(zhàn)的豐富經(jīng)驗,抗戰(zhàn)時期在這一帶很有威望。雖然我們本地幾個參加革命早,但論打仗,還得是肖秉林。林彤縣長說這主意不錯,這任務就交給你了。1946年下半年,肖秉林又調回涿縣路西任淶涿支隊副支隊長、涿縣(路西)縣大隊長。</p><p> 縣長到十分區(qū)求援班師。考慮到當時本縣武裝力量不夠強大,為了給涿縣及對涿縣威脅最大的新城王鳳崗等國民黨反共勢力以反擊,保衛(wèi)人民的勝利果實,林彤縣長到冀中請軍隊給予支援。冀中根據(jù)地1938年由呂正操領導創(chuàng)立,1944年后冀中軍區(qū)司令員是楊成武,政委是林鐵,冀中第一次代表大會,就是在林彤縣長的家鄉(xiāng)安平縣召開的,林彤當時任縣議長,參加了會議,與軍區(qū)領導熟悉并私交不錯。林鐵政委又是38年鄧華、宋時輪支隊的政治部主任,也是開赴平西創(chuàng)建平西抗日根據(jù)地的元老,對平西情有獨鐘,林彤縣長又是從冀中派到涿縣(路西)任職的,所以請求支援很快得到答復。46年5月23日,冀中派出十分區(qū)75團,與肖秉林率領的縣大隊、各區(qū)小隊聯(lián)合行動,開始對平漢路涿縣境內的下胡良,至新城縣的高碑店以內的6個崗樓和2個據(jù)點,發(fā)起猛烈的進攻,搗毀了鐵路,一度解放了松林店、高碑店兩個長期被敵偽盤踞的據(jù)點。極大的震懾了敵人,鼓舞了全縣軍民的士氣,涿縣的反戰(zhàn)武裝隊伍迅速得到擴大。</p><p> 路西再組“淶涿縣”。暫時的勝利,使涿縣又見曙光,民主政權又在各村恢復,繼續(xù)土改,努力發(fā)展生產,積極參軍支前??蓺g喜的軍民,樂的嘴剛剛張開還沒來得及合上,沒有想到,46年10月,蔣介石急調94軍,從滬空運到廊坊,前面已敘述,經(jīng)固安很快占領涿縣、新城、淶水,涿州路西政府緊急撤進山里。有國軍撐腰,皇甫、中旺、馬村、古丘和孫莊等大鄉(xiāng)的各村逃亡地主,十分猖狂,組成“大鄉(xiāng)隊”500多人,回村反攻倒算,殺害農會干部和骨干,四區(qū)楊康村農會主任楊泉,東古丘農會委員湯俊青,副村長溫錫嶺,岐溝村農會骨干王顯民、茹瑞田等慘死在敵人的屠刀下。涿縣大地,又是一片白色恐怖。</p><p> 1947年1月,根據(jù)嚴駿斗爭形勢的變化,撤銷了易水地委,涿縣(路西)重歸平西地委領導,屬察哈爾省。平西地委調整建制,路西涿縣和山外淶水合并,又組成“淶涿縣”,政府駐地從孫莊村遷到淶水的龍安村,林彤繼續(xù)任縣長。</p><p> 又組成的“淶涿縣”下轄七個區(qū),淶水境內三個區(qū),涿縣境內有四個區(qū)。涿縣的岐溝、孫莊一帶,新城的中旺一帶和淶水的皇甫一帶的共38個村,仍為四區(qū)。</p> <p class="ql-block"><b> 七、黨小組長提出建議 縣長采納 帶頭深入敵占區(qū)</b></p><p class="ql-block"> 1946年6月26日,蔣介石在美帝國主義的支持下,大舉向華北、華東、東北解放區(qū)發(fā)動了全面的進攻,挑起了中國歷史上空前規(guī)模的全面內戰(zhàn)。內戰(zhàn)的禍水很快潑向涿州,10月8日,國民黨94軍的從天津廊坊出發(fā),經(jīng)固安侵入涿州境內,占領松林店、高碑店等鐵路沿線重地,10日,國民黨94軍的兩個師的兵力,分兩路向西進攻,一路121師由高碑店沿著高淶路攻向淶水,另一路5師從松林店沿松淶路攻向淶水,占領淶水后,28日又氣勢洶洶的分三路向西面的易縣進攻。94軍橫襲涿縣、淶水后,涿縣全境和淶水東南部落入敵人之手,涿縣縣城和淶水縣城有國民黨重兵把守,涿縣與淶水交界處的岐溝駐扎一個團,沿路大村建立了據(jù)點。</p><p class="ql-block"> 隨著敵人主力的進犯,淶涿縣的形勢大變,百分之八十的村莊被敵人圍在了圈內,涿縣、新城和淶水的地方國民黨政權,立即組建了三個縣的的警備隊。四區(qū)形式更為嚴峻,皇甫、中旺、馬村、古丘和孫莊等曾被土改的地主富農們,組建了五個大鄉(xiāng)隊,共達五百多人。敵人十分瘋狂,整天在這幾十個村鬧騰,特別是對土改的十四個村不分晝夜的翻找“八路”,抓干部,反攻倒算,搶東西打人抓人,幾天時間十幾名未能逃出去的區(qū)、村干部和土改骨干,慘遭殺害。就我們岐溝村的貧協(xié)骨干王顯民和茹瑞田,就慘死在大鄉(xiāng)隊還鄉(xiāng)團的屠刀下,一時間,這里簡直成了人間地獄。</p><p class="ql-block"> 這時,反內戰(zhàn)人民武裝力量呈現(xiàn)敵強我弱的局面。由于晉察冀軍區(qū)領導錯誤的理解了中央的“整軍方案”,在國軍大舉進攻晉察冀解放區(qū)時,顯得措手不及。</p><p class="ql-block"> 日本投降后,剛剛歷經(jīng)了八年抗戰(zhàn)的中國人民,迫切希望一個沒有戰(zhàn)爭的新中國。1945年8月28日,毛澤東親赴重慶與蔣介石談判,中國進入了一個相對平靜的時期。然而,不論是國民黨還是共產黨人,雙方都清楚平靜只是暫時的,談判只是雙方在爭取時間,為日后的大戰(zhàn)積蓄力量。其實,早在日本宣布投降前國共雙方就已經(jīng)在較力了。毛澤東對自己的老對手了如指掌,也比蔣介石棋高一籌。早在8月9日,他就及時發(fā)表了《對日寇的最后一戰(zhàn)》,號令“八路軍、新四軍及其他人民軍隊,應在一切可能條件下,對于一切不愿投降的侵略者及其走狗實行廣泛的進攻?!?lt;/p><p class="ql-block"> 1946年1月,經(jīng)過長期談判,國共兩黨終于達成停戰(zhàn)協(xié)議。2月25日,國共美三方簽署《關于軍隊整編及統(tǒng)編中共部隊為國軍之基本方案》(簡稱《整軍方案》)。隨后,國共雙方依協(xié)定開始“整裁”軍隊。當然,國民黨只是做做樣子。在國統(tǒng)區(qū),政府軍不停的征兵擴軍。為了應付形式,1946年2月1日,中共中央向全黨發(fā)《中央關于目前形勢和任務的指示》,但對國民黨蔣介石的陰謀心知肚明,因此根據(jù)這一形勢,“要求各地利用目前時機大練兵3個月,一切準備好,不怕和平萬一被破壞”?!安㈨氃诖似陂g準備整編軍隊及精兵簡政,關于這方面先作精神準備,待命實施”,請注意,這里明確的是“做精神準備”。此時中央對整編軍隊及精兵簡政只是應付形勢的設想,并沒有說要立即執(zhí)行。我軍其它地區(qū)各部也都沒有行動,反而華東、中原和東北各野戰(zhàn)軍名義上實行整編,實際兵力都還得到了擴大。</p><p class="ql-block"> 可晉察冀軍區(qū)卻先行了一步。2月16日,晉察冀中央局向中央致電:“目前和平已定,軍隊需要大量縮編”?!拔覀兲嶙h立即進行大規(guī)模的精簡”。接著又于當月發(fā)布了《關于編制人數(shù)的規(guī)定》。決定全區(qū)在原有部隊32萬人的基礎上,共編22.5萬人,按野戰(zhàn)軍2、地方軍1的比例,野戰(zhàn)軍15萬人,地方軍7.5萬人,自3月15日即按此發(fā)糧款”。 不待中央答復,3月1日晉察冀中央局又發(fā)出了《關于復員工作的決定》,“邊區(qū)立即開始部分的復員,將戰(zhàn)時的各種組織機構逐步轉變?yōu)槠綍r的組織結構”。</p><p class="ql-block"> 46年6月,晉察冀軍區(qū)大幅復員減編后總兵力果然減少了三分之一,但比例配置不是最初計劃的野戰(zhàn)軍2、地方軍1的比例,而是奇怪的變成了1:3,即野戰(zhàn)軍1,地方軍3。其中野戰(zhàn)軍由原來的9個縱隊26個旅81個團共21萬人,減少至4個縱隊10個旅27個團,這其中還包括臨時截留的晉冀魯豫一個縱隊(年底被調回晉冀魯豫),晉察冀軍區(qū)自己的野戰(zhàn)部隊只剩3個縱隊的6個旅加教導旅,共3.5萬人。這一折騰,野戰(zhàn)軍撤消了16個旅,約16萬人(其中5萬轉為地方部隊,其它人復員)。地方部隊倒由11萬增加到16萬人。這種整編在晉察冀軍區(qū)內部引起很大意見,2縱司令兼政委郭天民,3縱司令楊成武、政委李志民,冀熱遼軍區(qū)司令李運昌等紛紛反對。</p><p class="ql-block"> 果不其然, 內戰(zhàn)全面爆發(fā)后的解放戰(zhàn)爭開始階段,由于華北我軍剛剛在大裁軍中元氣大傷,由于不斷改編中的部隊尚在整合中,由于剛剛從游擊隊升編為野戰(zhàn)部隊對運動戰(zhàn)不熟悉,主要是兵力不足,致使晉察冀軍區(qū)的我軍在46年的反內戰(zhàn)中,沒能大量消滅敵人,自己倒付出了巨大的代價。</p><p class="ql-block"> 這時的平西根據(jù)地兵力更是捉襟見肘,只有一個整編后不足千人的七團,還遠在蔚縣一帶開辟新區(qū),淶涿地區(qū)特別是御敵一線的四、五區(qū),沒有正規(guī)野戰(zhàn)部隊。1939年后的挺進軍時期,本來整編有四個主力團,即六團、七團、九團和十團。不久,六團去了雁北,十團去了平北,七、九團兩個主力團在平西保衛(wèi)和鞏固根據(jù)地。1944年初,九團又調往延安去保衛(wèi)黨中央,平西只留下一個七團,首任團長肖思明,政委丁盛,后期團長陳坊仁,政委李志遠???944年冬,平西主力“老七團”又調往涿鹿西北部與蔚縣一帶開辟新區(qū),但經(jīng)過兩次精兵整訓,七團由大團編為小團,全團戰(zhàn)斗人員總共不足千人,王茂全為團長。這時的平西房淶涿地區(qū),除地方武裝打游擊外,沒有主力部隊。</p><p class="ql-block"> 地方武裝力量也是人少槍破。 據(jù)1945年10月調四區(qū)任抗聯(lián)主任,后任區(qū)委書記的王敬存回憶:“解放戰(zhàn)爭初期階段是最困難的階段??h大隊被敵人主力趕到山里,我區(qū)武工隊只有十來個人,連區(qū)村邊都進不了,就是在黑夜突到區(qū)里,打打不了,藏沒處藏,只有在山里修整或跟縣大隊一起活動活動。我區(qū)的戰(zhàn)斗力,只剩下十幾名區(qū)干部了。在這種惡劣的形勢下,還能不能堅持斗爭,還要不要這塊地區(qū)的人民,是對這些干部的嚴峻考研”。</p><p class="ql-block"> 林彤縣長召集會議,分析形勢,研究對策。到了1947年1月,根據(jù)形勢的變化,根據(jù)地的嚴重縮小,新組成的“淶涿縣”,屬察合爾省平西地委領導,縣政府也從涿縣境內的孫莊村搬到淶水山里的龍安村。躲在山里幾個月的涿縣(路西)政府人員,感到十分困難,憋屈。林彤縣長召集縣政府干部開會,分析形勢,研究斗爭方式。因退到山里的絕大多數(shù)干部,都是經(jīng)過八年抗戰(zhàn)的老革命,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在加之幾個月過去了,國民黨正規(guī)軍向西面南面的易縣淶源徐水定興方向進攻,四、五區(qū)的兵力有所減弱,大部分人說我們還有幾十個人,組成當年的“武工隊”,打到敵后去,和敵人拼了,打死一個夠本兒,打死兩個賺一個。林彤縣長是冀中來的,那時他們那里我軍力量很大,他對武力打出去也有所傾向。</p><p class="ql-block"> 黨小組長提建議, 縣長采納。我的父親當時還是他到涿縣時親點的政府秘書,還有個銜是城聯(lián)部長(化名姜林),沒有發(fā)言,他指著我父親姜林(鄭君)的鼻子說,去解救你的老家,你怎么不說話,慫了?虧你還是黨小組長呢!呆了一會兒父親說,我堅決反對硬拼,咱不就剩這幾十個人了嗎,連大鄉(xiāng)隊都對付不了,還敢和正規(guī)軍較量。林彤縣長問,你說怎么辦?父親說:您要承認我是黨小組長,那咱就民主決策,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辦法是你們領導要“御駕親征”,給干部和群眾鼓舞士氣,再就是先不要武斗,而是“文斗”,我們現(xiàn)在討論的就是《孫子兵法》的第一部分“戰(zhàn)略運籌”《始計篇》,我們先要作第三篇《謀攻篇》之功,即不專用武力,而是采取各種手段,謀求以智攻城獲取,兵法篇曰:“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zhàn)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毀人之國而非久也,必以全爭于天下,故兵不頓,而利可全,此謀攻之法也”。縣長說你那這么啰嗦,都什么時候了,我當老師的不比你當學生的讀的書多,饒什么舌頭,直說。父親說,大叔,(因林縣長1907年生人,比父親他們大17歲,平時都這樣稱呼他)我說了怕你們不聽,兵法說了的力度大。再說國民黨的主力找的是我軍主力,沒把我們看在眼里,我們正好借機開展活動。<b>我的建議是:學習當年我們的敵后武工隊,帶上傳單,貼到各村,撒到敵人的據(jù)點,先來個“精神戰(zhàn)法”,讓老百姓知道“八路”還在,就要打過來了,我們這樣也震懾一下那些大鄉(xiāng)隊,還鄉(xiāng)團。林縣長說,大家舉手表決,結果都舉了手,這就是林彤縣長采納了黨小組長建議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 調整淶涿縣、區(qū)政府機構,加強地方武裝力量。根據(jù)會議確定的縣不離縣,區(qū)不離區(qū),深入到村,了解敵情,創(chuàng)造條件,依靠群眾,重新扎根站腳,堅定不移地領導全縣人民,進行反擊國民黨占領軍的主要任務,和“廣泛開展游擊斗爭”的戰(zhàn)略方針,重新設置了政府機構和區(qū)劃,各區(qū)領導也進行了調整。四區(qū)由陳世昌任區(qū)委書記,王文哲任區(qū)長,轄岐溝,西莊頭、古丘、北馬村,淶水地界的皇甫一帶村莊;五區(qū)調賈鳳林任區(qū)委書記,高文元任區(qū)長,轄孫莊、馬踏營、東西城坊到邊各莊一帶村莊,;六區(qū)是青崗、胡良和仙坡一帶村莊,區(qū)委書記是楊峰,區(qū)長潘紀文;七區(qū)是蘭營、胡同口和百尺竿一帶村莊,區(qū)委書記李如秀,區(qū)長王文彬。一、二、三區(qū)在淶水山區(qū)地界。為加強武裝力量,充實作戰(zhàn)實力,將縣大隊更名為“淶涿支隊”,韓子英任支隊長,肖炳林和張德順任副支隊長。各區(qū)組建“區(qū)小隊”(武工隊),由區(qū)主要領導率領,繞過敵人據(jù)點,深入到村,宣傳群眾,組織力量打擊敵人。</p><p class="ql-block"> 縣委和縣政府的領導干部,分別深入到各區(qū),同區(qū)干部一道深入到敵后。1947年的3月,初春的天氣依然寒冷。但本著斗爭方式由白天轉入夜晚,由公開轉入隱蔽,組織群眾展開對敵斗爭的要求,縣委書記陳洪新到五區(qū),縣長林彤深入到對敵斗爭最激烈的四區(qū),了解敵情,發(fā)動群眾。</p> <p> 農歷二月初一的夜里,林彤縣長帶著政府和四區(qū)干部共九人,冒著風雪嚴寒,繞過孫莊敵人據(jù)點,沿著孫岐路(孫莊到岐溝)躲躲藏藏地向南摸進,一直走了四個多鐘頭才來到了前鋪村,敲了幾家原先堡壘戶家的門,都不給開門,沒人理會,只好去找 保長張漢清家,經(jīng)再三商量,他冒著極大的風險,安排到另兩戶貧農家,熬過了半夜一天,經(jīng)研究,決定九個人分三組行動。林彤縣長和秘書鄭福順(鄭君),治安員何才一組去中區(qū),是東古丘,楊康、岐溝和新城地界的中旺一帶。區(qū)委書記陳世昌一組是去西區(qū),是西古丘、孫家疃,史家莊和淶水地界的皇甫一帶村莊;區(qū)長王文哲一組去東區(qū),是新房子、北馬村,榆林,碑姿一帶村莊。</p><p> 林彤縣長一組的中區(qū),夜里經(jīng)東古丘,過楊康村,摸到岐溝村北城墻下的護城溝里,觀察動靜。觀察幾刻鐘后,朦朧中沒有看到城墻上有哨兵游動,只有狗的叫聲不時劃破夜空,傳出城外,城外孫家柏樹墳里,也不時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三個人大著膽子摸到城墻根,不敢冒然走北城墻唯一的城豁子,只能鉆過滿是野生的荊棘叢,爬上城墻,往村里望去,沒有燈火,除了天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星光外,整個村子都是黑漆漆的一片。</p><p> 從北城到鄭君的家,有百十來米的開闊地,當時這里還是莊稼地,但稀稀拉拉的有幾處玉米秸垛,是百姓堆放的過冬的柴火。他們爬下城墻到城里,借著玉米秸垛的掩護,一垛一垛的挪到北院墻,翻墻到院里,因家里人知道父親他們是“八路”,不知啥時就會回來,所以不敢養(yǎng)狗,也時刻在警惕之中。到窗子下,以暗號用磚頭連敲三下三次,奶奶知道是兒子回來了,開了門三人進到屋里,不敢點燈,三人蹲到灶臺前取暖,北方冬天夜里,都是在灶堂里填滿棒子胡兒燒炕,鍋里有熱水,一人喝了一碗暖和多了,雖后把帶來的傳單藏到院子的柴火垛里。然后回屋問我奶奶和媽媽,不是咱村有一個團的駐兵嗎,怎么沒有啊?家里人告訴說,外來的兵前一段住滿了村,可沒多久說走就走了,逼著征用的民夫和大車牲口等,都向西淶水城那邊去了。咱村那幾個大鄉(xiāng)隊的,不知道啥時候白天會帶著幾十個人回來折騰,你們三個人要小心??!晚上他們都躲到溝南(日偽時期挖的封鎖溝)喬劉凡大鄉(xiāng)隊去住,也怕你們不定啥時回來弄死他們。</p> <p><b> 八、造勢撒傳單 一夜十六村 群眾受鼓舞 “白脖”嚇破膽</b></p><p> 為什么四區(qū)一時間沒有了國軍主力,原來是國民黨94軍主力,都集結于淶水,向西進攻易縣我解放區(qū),尋我主力決戰(zhàn)。</p><p> 因1946年9月,國民黨撕毀停戰(zhàn)協(xié)議,大舉進攻解放區(qū)。而華北國民黨軍相繼攻占承德、集寧和張家口后,得意忘形。甚至傅作義點名叫陣,在《奮斗日報》上,發(fā)表了一篇野心勃勃的《致毛澤東的公開電》,引起全黨全軍的憤怒。從1946年11月3日起,敵94軍先頭部隊361團、363團就攻占淶水和易縣交界的南北橋頭、二十里鋪和門墩子山一帶,我三縱司令員楊成武,指揮3縱部隊出擊,拉開了著名的“門墩子山戰(zhàn)役”。敵被阻擊后,并沒有放棄攻取易縣,企圖與敵53軍會攻淶源。11月13日又分兩路再攻易縣,這次94軍投入了第5師的全部和121師的362團為南路。北路敵第53軍由中、下車亭經(jīng)永陽、居士從北向易縣進攻。我晉察冀軍區(qū)火速急調第一、第二、第四三個縱隊,從察南趕到保北,一部鉗制敵北路第53軍,另一部集中主要兵力,力圖殲滅進攻易縣南路之敵94軍的4個團,12月,又拉開了規(guī)模更大更慘烈的第二輪“門墩子山戰(zhàn)役”。故此,涿州四區(qū)境內基本沒有94軍主力部隊,他們也沒有把地方武裝放在眼里,在這里,猖狂的也主要就是各“大鄉(xiāng)隊”。就這樣,為我“淶涿”政府人員出山造成了空隙。</p><p> 知道這情況后,林彤縣長心里有了底,說今晚會比較安全的,睡覺,三人上炕蒙頭大睡了。奶奶坐在炕邊守了他們一晚上,還是天剛剛亮就叫醒了他們,說還是得小心點。一人喝了兩碗粥吃了一張玉米面餅,就到院子用柴火秸稈弄了個窩棚,研究行動計劃。說咱人少白天不能出去,咱就夜里到周圍村和據(jù)點貼傳單去。</p><p> 按照行動方案,四區(qū)東、中、西的三個行動小組,在四七年農歷二月初二龍?zhí)ь^這一天夜里,把準備好的幾百份傳單,以“快突進、快粘貼、快撤出”的神速戰(zhàn)法,憑借人熟地熟,到各村后迅速把傳單貼到胡同口、大街道的墻上和保公所的大門上,甚至貼到了“黑殺團”隊員和反動地主家的大門上。就是一個夜晚,各突擊小組和動員的民兵骨干,貼遍了四區(qū)所轄十六個村莊,其中突擊到了淶水地界的皇甫鄉(xiāng)的六個村和溝南新城縣的臺中旺、李中旺的兩個村。年已四十歲的林彤縣長,精神抖擻,腿腳特別地利落,也跟著一夜跑了幾十里地,同志們很受鼓舞 。事后各隊都沒有再返回突擊地,而是按預訂方案,疾速撤回山里。</p><p> 宣傳品雖然不重,但作用不小,振奮了群眾,威脅了敵人。天一亮,群眾見大街小巷,到處是人民政府和解放軍的標語,仨一群兒倆一伙兒地議論起來,“幾個月沒有八路的消息了,一夜突然來了這么多”?!奥犝f區(qū)干部們回來了,但沒看見,今天看來不光是區(qū)干部,連八路軍也來了”。(因為抗戰(zhàn)時期的習慣,當?shù)厝罕娺€是稱人民軍隊為“八路”)“國民黨、黑殺團搶了我們的糧食,財物,殺了打了我們的人,我們要去告狀,讓共產黨消滅這幫強盜,給我們報仇”。這一行動,人民高興,敵人驚慌,一些偽村長、保長見到這些標語傳單,趕忙送到大鄉(xiāng)隊,警備隊去報信。各大鄉(xiāng)長聞之吃驚不小,他們只知道有幾個區(qū)干部秘密來過幾個村莊,萬萬沒有想到突然來了這么多人,他們深深感到共產黨的威脅,不知哪天被挨宰。想想他們欺騙群眾說“,共產黨的縣區(qū)干部已被消滅,八路軍也被打垮”竟是假話,編造的欺騙群眾的謊言再也不靈了。使他們疑惑的是這些宣傳品有共產黨政府印制的,還有八路軍的。國民黨涿縣縣長劉劍生得悉報告,急忙把幾個大鄉(xiāng)長和警備隊長叫到城里,詳細了解“八路”活動情況后,指令偽孫莊、南馬的大鄉(xiāng)和松林店警備隊,要加強偵破和搜捕,并要和主力部隊取得聯(lián)系,還聯(lián)絡了新城的王鳳崗“偽國軍”政府。宣傳單攻心戰(zhàn),攪的他們驚恐萬狀,惶惶不可終日,罪惡極大的偽保長村長和大鄉(xiāng)隊員,夜里不敢在自己家里睡覺,都躲到溝南的大鄉(xiāng)去住。<b>群眾知道“八路”回來了,敵偽也知道“八路”回來了,而且這些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拼命三郎,這就是這次行動的最大收獲。</b></p> <p class="ql-block"> 這次深入敵后的行動,并不是很順利,困難很多,行動還是相當驚險的。一是前一階段國軍的侵入,地方還鄉(xiāng)團偽大鄉(xiāng)隊的殘酷殺戳,群眾心中沒了底,一般村民不敢接收和接近“八路”,只有被害家屬盼著八路早日打回來報仇。二是因為涿縣、新城、淶水的偽政府對四區(qū)十分重視,是因為這地區(qū)是涿淶新三角地帶,緊靠高碑店和松林店,平保鐵路南北通過,松淶公路和高易公路(現(xiàn)在的112國道)東西穿區(qū)而過,是敵94軍進攻易縣的補給運輸線的樞紐地帶。敵94軍在向西進攻前,召集涿新淶三縣的頭目就開了聯(lián)防會議,讓他們重點守護這一運輸?shù)蔫F路和公路,因此沿途成立了十幾個大鄉(xiāng)隊,兵力也主要集中在附近,聯(lián)合護路。</p><p class="ql-block"> 危險和犧牲時刻存在,到敵后行動的人員都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林彤縣長的中小區(qū),在夜奔新城縣臺中旺村時(董一歐、何才同志的家鄉(xiāng)),走到村街中,狗就叫了起來,他們趕緊貼標語。因這里離高易公路只有五里,四區(qū)一帶的村莊比較密集,一般村與村三幾里遠,王鳳崗的喬劉凡大鄉(xiāng)隊聽到狗的叫聲不正常,知道有了情況,先是沖著這里打了一通槍,緊接著就聽著有十幾個人大喊著向這里打了過來,村里和周圍村子一片狗叫聲,治安員兼林彤縣長的警衛(wèi)何才是本村人,地形熟悉,說不慌,咱向北面的岐溝撤,帶著林彤縣長等人撤到村北封鎖溝邊,跳了下去,先把林縣長用肩膀頂上大溝邦,幾個人互相拉扯著都上了溝北。因臺中旺、李中旺與岐溝之間,隔著那條日偽時期挖的深四五米的封鎖溝,知道過了溝就比較安全了,果然,大鄉(xiāng)隊追了一陣子,又亂打了一通槍,大晚上的也不敢冒然過溝。過了溝大家也松了口氣,沒敢再進村,順著岐溝城墻繼續(xù)北撤。區(qū)委書記陳世昌他們西小區(qū)的行動更是驚險,還和敵人遭遇交了火。區(qū)長王文哲他們東小區(qū),因為沒有去有大鄉(xiāng)隊的南馬村和離鐵路線近的澤畔兩個村,進展還是比較順利。各行動小區(qū)都按預訂計劃完成了戰(zhàn)斗任務,撤回到山里。</p><p class="ql-block"><b> 這就是著名的革命傳奇史記:縣長帶頭,深入四區(qū),造勢撒傳單,一夜十六村,群眾受鼓舞,“白脖”嚇破膽的“八路”攻心戰(zhàn)行動。</b>這次行動被曾在平西《挺進報》當過記者的劉德明區(qū)長,以“小小傳單顯神威”為題,寫了報道發(fā)表在日本投降后,改版為冀察軍區(qū)機關刊物《群眾報》上。</p><p class="ql-block"> 這次行動之后,林彤縣長很高興,說雖然驚險,但收獲頗豐。接著政府人員報告情況,總結經(jīng)驗,準備下一步配合主力部隊,粉碎國民黨反動派的內戰(zhàn)陰謀。1947年7月,配合軍區(qū),適應形勢的需要,成功把縣大隊改建成分區(qū)“獨立團”,我縣大隊長肖炳林曾任獨立5團團長 。1948年1月,有力的組織了岐溝村民,協(xié)同曾美將軍的獨一旅打贏了“淶水戰(zhàn)役的岐溝狙擊戰(zhàn)”,擊潰了前來攻打岐溝的敵暫17師第2團和新騎4師,粉碎了企圖挽救侵犯淶水之敗軍的陰謀,為殲滅敵35軍的兩個師,迫使軍長魯英麟自殺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打得傅軍龜縮北平再無反手之力,為和平解放北平打下了基礎。組織全縣人民籌糧制衣做鞋,組織民工擔架隊,有利的配合野戰(zhàn)軍打勝仗,為迎接解放戰(zhàn)爭的全面勝利,做出了巨大犧牲和貢獻。</p><p class="ql-block"> 涿州土地是培育英雄的熱土,涿縣人民是英雄的人民,革命的精神永流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