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千條江河歸大海"似乎是一條亙古不變的自然規(guī)律,可是,在非洲的西南部,就有一條逆天而行的大河,一條永遠(yuǎn)找不到海洋的大河。這條河叫奧卡萬戈河,全長1600公里,是世界最長的內(nèi)陸河</h3> <h3>奧卡萬戈河發(fā)源于安哥拉的比耶高原。每年3月,洪水泛濫時它就從海拔1780米的高度,帶著水草裹著泥沙一路向東南浩浩蕩蕩地狂奔,歷時6個月,經(jīng)過納米比亞流入博茨瓦納</h3> <h3>千回百轉(zhuǎn),經(jīng)過一千多公里的奔襲后,奧卡萬戈河疲憊不堪,到達(dá)博茨瓦納境內(nèi)的卡拉哈里沙漠時已成為涓涓細(xì)流</h3> <h3>日積月累,奧卡萬戈河每年攜帶200萬噸泥沙在卡拉哈里沙漠沖出了一個面積為22000平方公里,當(dāng)今世界上最大的內(nèi)陸三角洲__奧卡萬戈三角洲(Okawango Delta)</h3> <h3>由于沒有固定的河道,河水任性地橫行泛濫。所到之處,水草豐美,一片水鄉(xiāng)澤國的景象,鳥瞰猶如梵高印象派的油畫</h3> <h3>看著這樣的大地,不禁感嘆: 何方神仙,竟把大地當(dāng)做畫布,隨手一抹便繪就了如此美麗的景色</h3> <h3>可惜,好景不長,8月過后,奧卡萬戈河注入三角洲的水會慢慢蒸發(fā),消耗殆盡,最終消失在卡哈拉里沙漠。到那時,三角洲將變得荒涼而貧瘠。所以,去奧卡萬戈三角洲旅游,千萬不能錯過4,5,6,7這幾個月的大好時光</h3> <h3>2018年5月5日,我們一行4人來到奧卡萬戈三角洲,住進(jìn)安德比揚(&Beyond)營地。到達(dá)時,工作人員載歌載舞地歡迎我們</h3> <h3>我們的營地建在奧卡萬戈三角洲的腹地。建設(shè)者就地取材,用原木和水草搭建房屋,使?fàn)I地和周圍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h3> <h3>博茨瓦納政府對三角洲實行"三無"政策(無道路,無電視,無網(wǎng)絡(luò)),我們的營地在當(dāng)?shù)仉m然已算頂級,但仍讓人感到與世隔絕</h3> <h3>因為沒有圍欄,野生動物可以在營地獨來獨往。大象,鬣狗,羚羊......這些大型動物都會成為營地的不速之客; 猴子、疣豬和各種鳥兒更是如入無人之境</h3> <h3>久居大城市的我們,對這樣的生活環(huán)境顯然不太適應(yīng),但仔細(xì)一想,遠(yuǎn)古時期,人類的祖先不就是這樣跟動物們一起同住藍(lán)天之下嗎?</h3> <h3>在非洲,尤其在東非,人們對戶外游覽不稱為"旅游",而稱為"游獵"(Safari)</h3> <h3>在這些地區(qū)旅游,游客尋覓的不是名勝古跡,不是高山大川,而是仍然處于原始狀態(tài)下的生態(tài)環(huán)境,仍然遵循自然法則生存的野生動物</h3> <h3>出于對親近大自然的向往,到達(dá)營地的當(dāng)天下午,我們就乘開放式吉普車(沒有車窗)去游獵</h3> <h3>營地給我們配備了兩位向?qū)В晃蛔谲囶^,用高倍望遠(yuǎn)鏡專門負(fù)責(zé)尋找野生動物。這個職務(wù)的英語名稱為"Ranger",中文沒有相應(yīng)的譯名。另一位是管家兼司機(jī),我們的行程和起居都由他安排</h3> <h3>也許因為交通不太方便,來奧卡萬戈三角洲的游客不太多。視線之內(nèi),除了我們,再沒有第二輛吉普車</h3> <h3>蒼穹之下如此空曠,這輩子似乎還沒有這樣的體驗。驅(qū)車狂奔,心中陡然而生"天下者我們的天下"之豪情</h3> <h3>一路上,不斷掠過的蟻塔引起了我的興趣,遂請向?qū)\嚳磦€究竟</h3> <h3>蟻塔一般高2到3米,外形像石柱,像寶塔,像紀(jì)念碑......每一座蟻塔都是由千千萬萬只白蟻殫精竭慮銜泥搭建而成,每一座蟻塔都是一座白蟻辛勤勞作的豐碑</h3><h3><br></h3> <h3>剖開蟻塔,其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簡直就像一座城市,里面洞室密布,層次分明,巷道縱橫,互聯(lián)互通。就白蟻細(xì)小身軀而言,它們建成的蟻塔堪比人類的金字塔和萬里長城</h3> <h3>"更神奇的是,小小白蟻還是三角洲的建島專家。"向?qū)е钢∑鸬耐燎饘ξ覀冋f。“怎么可能呢?”看著我們一臉的狐疑,向?qū)Ыo我們解釋了其中的原委</h3> <h3>原來是這樣的: 白蟻建了一座蟻塔,鳥兒在蟻塔上拉了一泡屎,屎里有一粒樹種,種子在蟻塔上發(fā)芽生根,慢慢長成一棵大樹</h3> <h3>樹木龐大的根系在牢固蟻塔結(jié)構(gòu)的同時,也抓住了奧卡萬戈河沖進(jìn)來的泥沙。久而久之,一座蟻塔就會帶出一座土丘,當(dāng)河水流入三角洲時,隆起的土丘就變成了小島</h3> <h3>向?qū)н€說,明天乘直升飛機(jī)在空中看這一自然現(xiàn)象會更直截了當(dāng)。帶著無限的期待,日落后,我們結(jié)束了下午的游獵活動返回營地</h3> <h3>5月6日我們起了個大早,天剛亮,就登上了直升飛機(jī)。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點,主要是遵循野生動物的生活習(xí)性</h3> <h3>我們請飛行員把機(jī)身兩側(cè)的門卸下,以便更清晰地拍攝地面上的美景</h3> <h3>奧卡萬戈三角洲一天的溫差很大,早上寒氣逼人,氣溫只有十幾度,到了中午氣溫就可能飆升到三十多度?;鹄崩钡年柟夂苋菀鬃苽麆游锏钠つw,所以這里的動物大多在早、晚出來捕獵或覓食,中午則躲在樹蔭下</h3> <h3>直升飛機(jī)一升空,我們眼前的景色與昨天看到的完全變了樣。昨天驅(qū)車游獵,一眼望去是枯樹黃草,飛塵揚沙; 今天在空中俯視,滿眼是水美草肥,綠樹搖曳,生機(jī)勃勃</h3><h3><br></h3><h3><br></h3> <h3>此時的奧卡萬戈三角洲,正處于河水大量涌入時期。由于沒有固定河道的約束,遠(yuǎn)方來的河水橫沖直撞,四處漫溢。它們淹過了草原,沒過了土丘,形成了一個個水潭、瀉湖、孤島和沼澤</h3> <h3>露出水面的蘆葦一片金黃,偉岸的棕櫚樹挺拔搖曳,孤傲的金合歡樹郁郁蔥蔥,蟻塔造就的小島星星點點布滿了整個三角洲</h3> <h3>太陽的溫度讓水汽蒸發(fā),蒸發(fā)的水汽形成了薄霧漂浮在水面上,其狀虛虛實實,縹縹緲緲,如果世上真有什么仙境,那就是飛機(jī)下方的奧卡萬戈三角洲</h3><h3><br></h3> <h3>有水就有靈氣,從空中俯視,奧卡萬戈三角洲還像一座野生動物的樂園</h3> <h3>夜晚覓食回來的河馬把自己碩大的身軀浸泡在水中,只露出耳朵、眼睛和鼻孔</h3> <h3>孤獨的野牛在剛剛淹沒的草地里迷失了方向,不知何時才能回歸自己的種群</h3> <h3>象群在草叢和灌木叢中覓食,嬉戲</h3> <h3>亭亭玉立的紅嘴鶴鎮(zhèn)定自若,對呼嘯而過的直升飛機(jī)視而不見</h3> <h3>成群的黑斑羚好奇地盯著直升飛機(jī),屁股上的斑紋清晰地打上了麥當(dāng)勞的標(biāo)識——"M"</h3> <h3>最容易受到驚嚇的是水羚,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會讓它們狂奔不止</h3> <h3>敏感的水羚在水中狂奔,四蹄濺起的水花晶瑩剔透</h3> <h3>斑馬不緊不慢地踱著方步,任憑直升飛機(jī)在它們頭頂上盤旋</h3> <h3>半個小時的空中游獵瞬間就結(jié)束了,我們都感到意猶未盡,下了飛機(jī)仍沉浸在俯瞰三角洲的美好之中。此次空中游獵讓我們永世難忘,每每想起都幸福激蕩</h3> <h3>我們在空中游獵時,向?qū)Ы拥搅擞嘘P(guān)花豹的信息。機(jī)不可失,下了飛機(jī)馬上前往</h3> <h3>花豹是非洲野生動物的"五大獸"(犀牛,野牛,獅子,大象,花豹)之一,不論在東非還是在南非都不太容易見到</h3> <h3>我們趕到時,看見花豹媽媽正在訓(xùn)練小花豹</h3> <h3>只見小花豹一會兒騰空躍起,一會兒匍匐靜臥</h3> <h3>突然,一對打斗的雄性黑斑羚闖入了我們的視野。它倆怒目相視,為了爭奪交配權(quán),準(zhǔn)備決一死戰(zhàn)</h3> <h3>它倆用頭猛烈地撞擊對方,兩對彎曲的羚角互相撞擊,咔咔作響</h3> <h3>一不留神,花豹母女的身影脫離了我們的視線,向?qū)е钢浇囊活w大樹說:"花豹隱蔽自己準(zhǔn)備捕獵。"</h3> <h3>看到樹上那頭虎視眈眈的花豹,我們頓時為那對黑斑羚的命運擔(dān)憂起來。心里嘀咕:"死到臨頭還不趕快跑! 難道爭奪交配權(quán)比你們的生命還重要嗎?"</h3> <h3>兩只黑斑羚似乎感到花豹的存在,它們停止了打斗,警覺地抬起頭</h3> <h3>奇怪的是,發(fā)現(xiàn)了花豹,兩頭黑斑羚并沒有拔腿逃命 ,而是一邊嗷嗷地叫著,一邊又打了起來,而且打得更兇</h3> <h3>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還不逃命?向?qū)дf ,黑斑羚的吼叫是告訴花豹 "我看到你了,你別過來,我們也不是好惹的"</h3> <h3>果真如此,花豹與黑斑羚相持了一段時間后,便灰溜溜地撤了。原來,花豹也擔(dān)心自己勢單力薄打不過兩只黑斑羚</h3> <h3>上篇完,謝謝閱讀! 欲知大象如何闖入營地,且看下篇分解</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