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冬走賀蘭山 戲說寧與夏</h3> <h3>寧夏 賀蘭山隨筆</h3><h3> 大西北的許多地名,都寄托著泱泱大國渴望統(tǒng)一安寧的千年夢想。出潼關,一路向西。長安也好,西安也罷,漢唐以來歷朝歷代的中央政權,都以長安為起點,將一統(tǒng)天下,長治久安之夢,沿絲路不斷向西延伸……</h3><h3> 攤開中國大西北地圖,滿目皆是諸如“西安、安西;西寧、安寧;定西、定邊;寧夏、會寧、伊寧"等等,可以說,這是歷朝歷代統(tǒng)治者和世代華夏族人對統(tǒng)一安寧向往。</h3><h3> 古人云:“西安天下安,西寧天下寧"。寧夏,就是大西北這方山水上,集結了"華夏之寧",這一美好愿望的土地。</h3><h3> 大西北四十余年軍旅生涯,可以說與這片久謂“朔方"的土地結下不解之緣。幾乎年年都會有幾次寧夏之行,又幾乎都是秋冬季節(jié)。正如每次往返蘭州和銀川,幾乎全是在夜里晃蕩十幾個小時的火車,至今仍不知這條路的兩邊有何景色一樣。</h3><h3> 對于寧夏,我似乎只感受了她的秋冬,且冬多于秋,冷多于熱。</h3><h3> 于是,有寧夏的朋友戲說:“冷,寧夏方稱塞北。冷,寧夏才叫朔方"。</h3><h3> 這次來寧夏,離冬至還有不少時日,這里的氣溫已接近零下二十度了。從飛機的舷梯上下來片刻,仿佛所有的思維都結了冰,殘存的感性知覺,只剩下堵死視野的這架賀蘭山。就是岳飛發(fā)誓要"踏破"的那座"賀蘭山闕"。</h3><h3> 賀蘭山,其實是一條綿延幾百公里的山脈,它位于寧夏與內蒙古兩個自治區(qū)的交界處。北起內蒙巴彥敖包,南至寧夏及青銅峽。山勢險峻而雄偉,形如駿馬奔騰。而駿馬在蒙古語中又譯為“賀蘭”。</h3><h3> 故此,這架縱列寧蒙的大山,就以駿馬而名賀蘭山了。</h3><h3> 賀蘭山,基本呈南北走向,南段山勢緩坦,北段山勢較高。主峰敖包圪垯(也稱賀蘭山)位于銀川西北,海拔3556米,是寧夏與內蒙古的最高峰,也是中國西北地區(qū)的重要地理界線。山體東側巍峨壯觀,峰巒重疊,崖谷險峻。向東俯瞰黃河河套和鄂爾多斯高原。山體西側地勢平緩,一坡緩沖,最后沒入遼闊的阿拉善草原。</h3><h3> 任何一座山,都有縱橫其脈的山谷,賀蘭也不例外。賀蘭山也有幾個東西走向的山谷,在山的南北形成貫穿山體的峽谷和穿越的峪口。著名的峪口有賀蘭口、蘇峪口、三關口、拜寺口等,自古以來這些山口就是東西交通要道。寧夏境內的山前地帶,西夏名勝古跡豐富多彩,有西夏王陵、滾鐘口、拜寺口雙塔等名勝古跡和獨特的沙湖風景區(qū),而位于賀蘭山東南端的青銅峽,相傳是大禹揮斧劈出的石峽,放流一河濁水東去大海。峽谷在藍天和黃河映襯下,呈現(xiàn)出山水渾然青銅之色。如登高放眼,宛若一條青銅澆鑄的長龍,游走于長峽幽谷,讓人頓生敬畏之情。</h3><h3> 其實,在我的眼里,賀蘭山就是一座兵山。幾千年來,這里曾是歷代中央政權與漠北民族長期混戰(zhàn),統(tǒng)一與分裂,兼并與融合的前沿陣地,得賀蘭者得陜甘、得西北,乃至一統(tǒng)泱泱華夏。不然,那有“寧夏"之謂。當然,寧夏之意雖有"華夏安寧"的良愿,也有“平定大夏之患之憂,恢復夏地之安之寧"的偉略。</h3><h3> 賀蘭山,是寧夏人,乃至內蒙人的父親山。從漢唐月下,到今天的盛世中國,賀蘭山冬雪換春雨般留下了數(shù)不清,吟不完的詩詞歌賦。如若匯編一部《賀蘭山全詩》,定是另一半中國詩史。</h3><h3> 我雖無暇涉獵賀蘭全詩,卻也能信口誦出數(shù)十首帶"賀蘭山"的詩句,但真正讓我還能背下來、寫下來的,除了岳飛的《滿江紅》,就是宋代強至的《送劉嗣復都官赴辟秦州幕四首》之一《妖氛漸滅賀蘭山》了。</h3><h3> 宋人強至是何故來的賀蘭山,又出于何種心境下寫下并留下了這首的詩,實在用不著也無須去考證。反正我就是喜歡:“十萬強弓略未彎,妖氛漸滅賀蘭山。元侯把詔開新府,上客隨書出故關。詩酒不妨行樂外,功名只在立談間。主人待勒燕然石,誰道能銘獨姓班"。</h3><h3> 車行過銀川,戈壁盡頭的賀蘭山漸近眼前,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高聳,也越來越局部。我還在吟誦著強至的詩。</h3><h3> 說實話,今天讀來,依然感覺這是一首總結寧夏這片土地、這方山水、這地人文、這架山好水、這部歷史的佳作。</h3><h3> 不過,喜歡這詩,還真的要有點學問。</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