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今年八月一日,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軍九十一周年紀念日,也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兩廣縱隊成立七十一周年紀念日。1947年8月1日,一支以東江縱隊為基礎,以新的番號組建而成的部隊經(jīng)中央軍委批準,在山東省渤海地區(qū)濱縣曹家橋宣告成立,她就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兩廣縱隊。以曾生為司令員,以雷經(jīng)天為政治委員,所轄3個團,共3600余人,隸屬華東野戰(zhàn)軍。兩廣縱隊成立后,先后參加了江淮,南麻、臨朐、諸城、豫東、長清、濟南、淮海等戰(zhàn)役,轉(zhuǎn)戰(zhàn)華東和中原戰(zhàn)場,成為華東野戰(zhàn)軍一支英勇善戰(zhàn)的勁旅,配合主力兵團作戰(zhàn),共殲國民黨軍5000余人。1949年,兩廣縱隊擴編,所轄兩個師,共計一萬多人,轉(zhuǎn)隸第四野戰(zhàn)軍指揮。1949年7月從河南直驅(qū)南下廣東,參加了解放廣東戰(zhàn)役和解放廣州戰(zhàn)役。1949年10月,解放了中山全境,部隊駐扎在中山石岐,隨后組建為珠江軍分區(qū),編入廣東軍區(qū)管轄。1950年5月,兩廣縱隊炮團參加了解放萬山群島戰(zhàn)役。1950年8月,兩廣縱隊經(jīng)中央軍委批準,撤銷編制。<br>盡管兩廣縱隊從誕生到撤銷編制只有三年時間,但這支部隊從誕生起就經(jīng)受了戰(zhàn)爭炮火的嚴酷考驗,由一支抗日游擊隊改編成野戰(zhàn)部隊。在炮火硝煙中鍛煉成長,打了一個又一個戰(zhàn)役,阻擊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勝利。</h3><h3>據(jù)《兩廣縱隊烈士紀念冊》統(tǒng)計,在山東地區(qū)近三年的無數(shù)次戰(zhàn)斗中,兩廣縱隊共犧牲了四百多名指戰(zhàn)員。<br></h3> <h3>1946年6月30日東江縱隊北撤山東后,曾在山東芝水駐扎。照片是東江縱隊準備從芝水轉(zhuǎn)移到惠民時的情行。(照片由東江縱隊副司令王作堯拍攝)</h3> <p class="ql-block">芝水小學的孩子們在老師的帶領下,歡送東江縱隊指戰(zhàn)員轉(zhuǎn)移時的情景(東江縱隊副司令員王作堯拍攝)。</p> <h3>東江縱隊文工團離開芝水時,在大街上表演腰鼓,領頭人是華英阿姨(東江縱隊副司令員王作堯拍攝)。</h3> <p>兩廣縱隊的孩子們見證了這段歷史,他們從出生到成長的三年時間里,都是在兩廣縱隊這個革命大家庭渡過的。他們對兩廣縱隊有著極其深厚的感情,他們同樣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中的艱難困苦,同樣經(jīng)歷過嚴冬夏熱的考驗,同樣經(jīng)歷過無盡行軍的折磨,同樣經(jīng)歷過缺醫(yī)少藥的痛苦,同樣經(jīng)歷過骨肉分離的悲傷。兩廣縱隊的孩子們又是幸運的,在戰(zhàn)爭形勢大為好轉(zhuǎn),部隊取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之時,兩廣縱隊在河南許昌建立了托兒所,將一大批在山東各地出生的孩子們統(tǒng)一收養(yǎng),統(tǒng)一看護,安穩(wěn)了生活,解決了父母親的后顧之憂,讓父母親繼續(xù)上前線指揮戰(zhàn)斗。</p> <p class="ql-block">這是參加編輯《兩廣縱隊史》審稿前輩的合影,從名單可見,全部都是重量級兩廣縱隊的各級領導。</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一、隨船北撤山東的孩子們(北撤仔)</b></p><p class="ql-block">1946年6月30日,東江縱隊廣大指戰(zhàn)員遵循黨中央命令,根據(jù)毛澤東主席在重慶談判簽署的“雙十協(xié)議”乘船北撤山東煙臺。在2583名北撤人員名單中,有四十名小孩,他們都是跟隨父母親北撤的,他們都是為了避免國家內(nèi)戰(zhàn),不得已離家背井,北撤到山東,他們的年齡都在剛出生到12歲左右。</p><p class="ql-block">這批“北撤仔”經(jīng)歷了東江縱隊北撤的全過程;經(jīng)歷了三年山東的艱難困苦的生活;經(jīng)歷了三年解放戰(zhàn)爭的全過程;經(jīng)歷了從勝利走向勝利的輝煌歷程;也經(jīng)歷了從山東打回廣東的喜悅過程。她們是我們“山東仔”的大哥大姐,她們受的苦最多,她們的童年伴隨著三年的解放戰(zhàn)爭,她們是值得我們敬佩和尊敬的哥姐。</p> <p class="ql-block">北撤前,曾生和楊康華跟隨船北撤的兒子曾世平和楊偉立在土洋司令部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曾生跟兒子曾世平在山東合影。</p> <h3>這是我近期收集到的幾張隨船北撤山東小孩的照片。</h3><h3>照片父母是馬烈和阮群治,他們是東江縱隊有名的醫(yī)生,兩位小孩是大女兒馬少梅(6歲),兒子馬建國(4歲)。</h3><h3>從照片著裝分析,應該是在山東合影的。</h3> <h3>馬少梅和馬建國在山東。</h3> <h3>“北撤仔”馬建國他今年有76歲了,他上船時年齡不到三歲。最近,他也回憶了在山東的一段驚險難忘的經(jīng)歷:有一次部隊行軍,遭遇到國民黨飛機的空襲,行軍隊伍馬上分散躲避。只有五歲的馬建國也鉆到草叢里,親眼見到有人被子彈擊中,母親阮群治在危機時刻抱住了他,躲過了飛機子彈的掃射。</h3><h3>這些經(jīng)歷都是兩廣縱隊在山東的真實寫照和小插曲,他們每天都會遇到想像不到的戰(zhàn)斗和危機。</h3> <p>這是東江縱隊隨船北撤山東的四十位小孩中的九名小孩在山東時的合影。</p><p>前排右一是馬建國(馬烈之子),右二是黃小琪,中間是蔡建中(蔡國樑之子),左一是米仔(陳家撥的妹姝)。</p><p>中間排左一是馬少梅(馬烈之女),左二想不起,后排左一是連環(huán)球(連貫之女),左二是陳家撥,左三是蔡建中的姐姐(蔡國樑之女),右一是李文征(李嘉仁之子)。</p> <p>北撤女高卓民六歲時跟隨父親高柱天和母親練石北撤山東,妹妹高新民是1946年10月北撤到達山東萊陽后出生的。</p><p>照片是1948年3月跟隨父母親在東北安東的合影。</p> <p>北撤女高卓民八十歲近影。</p> <p>連環(huán)雄:連貫可能大家認識,他是抗日戰(zhàn)爭時期香港黨組織負責人,也是香港大營救的組織者。連貫的兒子連環(huán)雄大家肯定不太熟悉,他是隨船北撤的子女,他跟隨母親韓雪明和妹妹連環(huán)球一同登船北撤山東,2583人名單有他們40個小孩的名字,至今連環(huán)雄還保留了兩張“北撤證”。</p><p>解放后,連環(huán)雄受到黨的培養(yǎng)和很好教育,成了核電專家,曾任大亞灣核電站副總經(jīng)理。</p> <h3>阮慧娟:她是曾生司令員愛人阮群英的小妹妹,她們一家七兄妹在姐姐阮群英的帶領下,全部參加了東江縱隊。阮慧娟因為年紀還小,也隨船北撤山東煙臺,她是四十名隨船小孩之一。</h3><h3>解放后,她在北京外國語學院學習,當了一名人民教師。</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二、兩廣縱隊的孩子們(山東仔)</b></p><p class="ql-block">兩廣縱隊的孩子們除了四十名隨船北撤的之外,全部都是在山東出生的,可以稱為“山東仔”。那時,炮火連天,槍聲不斷,幼小的生命與兩廣縱隊的命運相連,長途行軍,缺醫(yī)少藥,可以說在山東近兩年多的時間里,是最艱難的時期,是最動蕩的時期,是戰(zhàn)火硝煙最激烈的時期,我們都挺過來了,跟著部隊從勝利走向新的勝利!</p><p class="ql-block">童年時期的故事以及兩廣縱隊很多事,都是退休后零星收集起來的。在兩廣縱隊成立七十周年之時,我就想寫《童年記憶---兩廣縱隊的孩子們》這篇文章了,但一動筆,就感覺資料稀缺,年跨度太長,已經(jīng)有七十年時間了,人和事不好表達等問題困擾,所以只好停筆一年不寫,慢慢尋找資料,慢慢構(gòu)思。</p><p class="ql-block">今年“八一”是兩廣縱隊成立七十一周年紀念日,我們年齡也是七十有加了,腦子和眼力都不夠用了。感覺到如果這篇文章再不寫,真得會丟失很多好素材,以后也沒有動力來寫這篇文章了。我只好拿起筆繼續(xù)試寫下去,看能不能把這篇文章寫好,寫得生動。</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1、我的童年</b></p><p class="ql-block">我是在1948年1月初出生,那時正是嚴冬臘月,我出生才四個月,父親就在一次意外中不幸犧牲。父親犧牲前曾交代過,把我送給人,不要拖累我母親,我母親堅決不同意,堅持背著我跟隨部隊南征北戰(zhàn),直至返回廣東。那時,部隊正準備進行濟南戰(zhàn)役和淮海戰(zhàn)役,母親每天要行軍,生活沒有固定的家,住宿也是今這個村,明那個店,沒有固定地點。母親盡管在我出生后安排在后方家屬隊,也一樣隨著部隊的調(diào)動而不斷轉(zhuǎn)移,可以想象我們當時的生活條件有多艱苦。我媽媽曾不止一次跟我說過,你出生那年,你得了重病,幸好一位叔叔給了幾片土霉素,才把命給撿回來。戰(zhàn)爭年代缺醫(yī)少藥真是我們幼兒的天敵,隨時可以被病魔奪去幼小的生命。</p><p class="ql-block">和我有同樣經(jīng)歷的小伙伴蘇燕清(她父親是兩廣縱隊留守處主任蘇平,母親是劉瑛)也講過:那年她也得了重病,高燒不退,部隊衛(wèi)生隊根本沒有藥,她父母親都認為沒救了,想放棄治療。這時有位戰(zhàn)友北撤時保留了幾粒六神丸,給蘇燕清服用后,奇跡般把病治好,挽救了她幼小的生命。而另外一個小朋友就沒有這么好運氣了,同樣是高燒不退,因為沒有藥,結(jié)果夭折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2、我們是靠奶羊喂大的</b></p><p class="ql-block">我小時候的事母親講得很少,可能受父親犧牲的影響,不愿談及過去的事。我聽過王錦叔叔大女兒王海平說,我和她曾經(jīng)共飲過一頭奶羊,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我真不知道。后來一打聽,真有不少在山東出生的孩子都有類似的經(jīng)歷,是靠奶羊喂大的,如:陳葉衛(wèi)平和謝海也是同喝一只奶羊長大的。一路行軍一路牽著奶羊走,真是很奇特,明白人一看就知道,這是部隊的家屬隊伍。</p> <p class="ql-block">這是和我同喝一只羊奶的小妹妹——王海平,她長大以后,憑著天生的優(yōu)美歌喉,當了一名文工團的獨唱演員。</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3、戰(zhàn)火中出生的小姐妹</b></p><p class="ql-block">在兩廣縱隊的孩子中,和我同時出生有兩個人,一個是在上海的黎燕,一個是在廣州的歐陽小芬。七十年代我曾去上海出差,媽媽囑咐我去探望一位肖玉蓉的阿姨,她是我媽媽的戰(zhàn)友,是惠陽老鄉(xiāng),也是黎崇勛叔叔的愛人。見面后肖阿姨告訴我,我和她女兒是同一時期出生的,她是黎崇勛叔叔的大女兒,名叫黎燕。她出生后就沒有那么幸運,出生不久她父母親就把她寄養(yǎng)在當?shù)乩相l(xiāng)家。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她父母親才急忙趕到山東,從老鄉(xiāng)家把她找到,才重新一家人團聚。</p><p class="ql-block">當時寄養(yǎng)在山東老鄉(xiāng)家的還有一位叫李魯冰,從名字的魯來看,就知道她和山東有著密切的關系,她是李植光叔叔的大女兒。在戰(zhàn)爭年代帶著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南征北戰(zhàn)是很不容易的,很多父母忍痛割愛,不得己把出生不久的孩子寄養(yǎng)在當?shù)匕傩占?。有的還可以找回來,如黎燕和李魯冰。有的就永遠也找不回來了,如呂蘇和林月桂的兒子和鐘淼的女兒。還有老紅軍陳志強和李森,北撤時帶著兩個兒子到山東,后因戰(zhàn)爭環(huán)境,不得己寄養(yǎng)在老鄉(xiāng)家,等到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再去尋找,老鄉(xiāng)都說病死了,這樣的情況真得很難再找了。黃克和李章有一個女兒,送給老鄉(xiāng)沒幾天,因吃兩個煎雞蛋,導致腸梗,病死在山東老鄉(xiāng)家中,這是李章阿姨親眼見到的。</p><p class="ql-block">我們這批山東出生的孩子應該有五十多人(統(tǒng)稱叫山東仔),寄養(yǎng)在山東老鄉(xiāng)家的就有十多人,病逝和失蹤的也有十多人。</p><p class="ql-block">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還有如下老同志在山東失去兒女:</p><p class="ql-block">1、陳一民,冼燕釗:兒子因缺醫(yī)少藥病逝。</p><p class="ql-block">2、袁賢,葉娟:丟失女兒。</p><p class="ql-block">3、王錦,高年歡:女兒早產(chǎn)夭折。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4、我的出生地點</b></p><p class="ql-block">我到底在那里出生,說法不一,有說在臨沂,有說在惠民,我媽媽更說不清楚。由于部隊在山東經(jīng)常轉(zhuǎn)移,到處流動,沒有固定住地,我的出生地點在那里?讓我感興趣刨根問底,直到退休后一次春節(jié)拜年,我才真正清楚。那年我去李芬阿姨家拜年,剛進門口見到李芬阿姨,她問我們找誰,我報了找歐陽洪叔叔,她問我是誰?我報出名字,李芬阿姨馬上說是跟她女兒一起出生的。我當時很驚訝,李芬阿姨怎么有這么好記憶?拜年前我是很少去她家的,見面也不多,但她還能記住六十多年前的事,我真的很佩服。自從這次拜年后,我也成了李芬阿姨家的??停矄柷宄覀兂錾攸c,因為李芬阿姨她的大女兒小芬是跟我同一產(chǎn)房出生,只差兩天,可見印象極深。李芬阿姨告訴我,山東德州的扒雞十分有名,記住了扒雞,也就記住了德州,也記住了你們的出生地。李芬阿姨還告訴我,當時我們的接生醫(yī)生是張菲阿姨,她是兩廣縱隊衛(wèi)生隊醫(yī)生,是林章和小璃的媽媽。</p> <h3>這是兩廣縱隊在山東時期,盧克健和她媽媽黃曼的照片。</h3> <h3>這是英姿颯爽的兩廣縱隊女戰(zhàn)士的照片,劉清阿姨和她的通訊員小呂。</h3> <h3>何值阿姨在山東時的照片。</h3> <h3>東縱北撤山東后,大部分排以上干部都分別輪流到華東軍政大學或華東黨校學習。</h3> <h3>這是華東軍政大學的徽章,十分珍貴。</h3> <p class="ql-block">這是中共中央華東局黨?;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5、忍痛割愛送親生兒女的內(nèi)情</b></p><p class="ql-block">黃克叔叔在他寫的《黃克回憶錄》里,詳細地講述在山東為什么要送孩子的情節(jié):</p><p class="ql-block">我回到一團后不久,組織上決定調(diào)包括我在內(nèi)的十幾個干部到華東黨校學習,我感到非常高興。黨校在渤?;菝竦貐^(qū)。我們先回到兩廣縱隊留守處與家人團聚,準備行李,到黨校報到。那時早已有些東縱干部在那里工作和學習了。我們被編到各隊學習。不久我和黎崇勛、李植光、呂蘇、鐘淼等五人想讓愛人也來黨校學習,通過原來留下黨校工作的干部找到校方領導,提出我們的要求,校方同意了。我們五個人商量好,為了給愛人一個學習機會,寧可作出一些犧牲,準備把家屬小孩接來,小孩送給老百姓撫養(yǎng)。于是向別人借了幾匹馬,我們五條大漢,打馬回朝,回到留守處,向留守處領導(當時是蔡國良和廖似光)提出我們的要求,開始他們不同意,我們態(tài)度很堅決,他們不得不同意(后來傳說我們五個人大鬧留守處)。我們把家屬小孩接來,各人找到戶主安排好小孩,家屬被分配各隊學習。我們安下心來好好學習,聽過鄧子恢、張鼎丞等首長報告。我的小女兒交給老百姓撫養(yǎng),只有十天左右,因戶主一次給她吃了兩個荷包蛋,導致腸梗阻,夭折了。這是李章親自看到的,她很傷心,回到我和鐘淼住的房間痛哭流涕,我忍著悲痛安慰她。</p> <p>全國解放后,組織上同意給予補助,向戶主接回小孩,可是只有黎崇勛、李植光兩個女兒接回來外,呂蘇的男孩、鐘淼的女孩都說死了。情況是否屬實就不得而知。</p> <p>解放后,李植光叔叔和他找回的孩子李魯冰和山東出生的孩子李魯海合影。</p> <h3>這是李魯冰剛從山東老鄉(xiāng)家領回一個月時的照片。</h3> <h3>何瑛阿姨在山東時抱著王勇前的合影。</h3> <h3>這是王作堯副司令的兒子王勇前在山東時的照片。</h3> <h3>這是黎燕在山東老鄉(xiāng)家被領回后,與父母親的合影。</h3><h3><br></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黎燕深情的回憶了那段經(jīng)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我大概在1950年年底找回耒的。遺憾的是,只聽媽媽說從小寄養(yǎng)在山東過,領回耒時身體很差,每天燉點牛肉熬湯把我養(yǎng)好,其它就不</span>知道了。爸媽思念太切,所以較早把我找到領回。當然,其它北撤叔叔阿姨也陸陸續(xù)續(xù)找回了山東仔。</p><p class="ql-block">雖然我們和領養(yǎng)的人家失去了聯(lián)系,但與山東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那也是生我養(yǎng)我的故鄉(xiāng),有揮之不去的情結(jié)。</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6、朱總司令判子歸百姓</b></p><p class="ql-block">東縱北撤山東后,江西籍長征干部賴仰高和劉宛都在兩廣縱隊電臺工作。解放濟南前夕,為了不影響戰(zhàn)斗,她們毅然將出生不到三個月的兒子賴魯濱送給了山東濱縣農(nóng)民戴學軍、高希英夫婦撫養(yǎng)。賴魯濱來到戴家后,就成了全家的歡樂與希望,一家人待他親如已出。沒有奶吃,高希英抱著他走街串戶找奶吃,村里年青的媽媽都給他喂過奶,所以,小魯濱是吃百家奶長大的。</p><p class="ql-block">全國解放后,劉宛思子心切,幾次遠赴山東看兒子,有時竟見不到兒子一面,飲泣而歸。</p><p class="ql-block">1953年,在武漢工作的賴仰高、劉宛,派了個參謀將賴魯濱和他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接上了廬山。</p><p class="ql-block">住了一段時間,劉宛、賴仰高以為他們同意把孩子留下了,于是再派人送他們回山東?;厣綎|的路上,高希英痛哭不止,想了好幾天,他們認為交給他們撫養(yǎng)的孩子是不該要回去的,遂請了一個本村的教書先生寫了一沓狀紙要把孩子爭回來。</p><p class="ql-block">在那段時間里,高希英騎著毛驢,丈夫和家翁牽著韁繩,每隔5天就向縣里遞一次狀紙。去一趟就哭一趟,臉上總是掛著淚珠。四鄰的鄉(xiāng)親勸她,縣政府的人也勸她:“孩子是人家生的,就算了吧!再說人家是老紅軍,這個狀哪能告得贏?”但高希英說什么也不聽:“孩子雖不我生的,卻是我一口湯一口水喂大的,他是我的親骨肉,孩子不回來,官司一天不能停!”</p><p class="ql-block">朱總司令得知這消息,也正因為賴仰高在他身邊工作過,所以越加嚴格要求,他當然知道戴學軍、高希英要的不是撫養(yǎng)權(quán)而是永久歸屬。他十分感慨地說:“我們這些老同志,當年南征北戰(zhàn),不得不把自己的兒女交給老百姓撫養(yǎng),如今解放了,把他們接回來,按說是合乎情理的??墒抢习傩赵谀菢悠D苦的條件下,收養(yǎng)并撫育了我們的孩子,這感情確實割不斷呀!能不能先把孩子送回去,等孩子長大了,由他自己去決定吧。”正在左右為難的賴仰高、劉宛聽了這個指示后,只能立即照辦了。</p><p class="ql-block">賴魯濱回到村里那一天,全村像過年那樣熱鬧,一時間,“朱總司令判子歸百姓”的故事傳遍方圓數(shù)百里。</p><p class="ql-block">雖然賴魯濱回到了高希英家,但賴魯濱每月的生活費和學費照樣支付,還幫補高希英家費用。</p><p class="ql-block">十年后,由于三年自然災害,養(yǎng)父母怕養(yǎng)不活魯濱,迫不得已才同意讓魯濱自己回到親生父母身邊。</p><p class="ql-block">回到親生父母身邊后,賴魯濱還長期與養(yǎng)父養(yǎng)母保持親密的往來聯(lián)系。</p><p class="ql-block">賴魯濱多年以后還感慨地說:“養(yǎng)父養(yǎng)母對我實在太好了!是山東人民把我養(yǎng)大的?!?lt;/p> <h3>賴魯濱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為了爭奪撫養(yǎng)權(quán),不惜寫下訴狀,打起官司。</h3> <h3>?劉宛與賴仰高夫婦合影</h3> <h3>賴魯濱的近照</h3><h3>他回憶當年在山東老鄉(xiāng)寄養(yǎng)時深情地說:養(yǎng)父養(yǎng)母對我實在太好了,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們的養(yǎng)育之恩。</h3> <p class="ql-block">這倆位“山東仔”曾經(jīng)在山東寄養(yǎng)在山東老鄉(xiāng)家里,解放后分別先后回到父母親身邊,一位是李魯冰,一位是賴魯濱,她們倆有親戚關系,這是近期的合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7、媽媽和我——王凱南(本人回憶文章)</b></p> <p class="ql-block">我的母親陳海儀,1927年生于廣州。媽媽1938年11歲就參加了廣東青年抗日先鋒隊;1944年,在共產(chǎn)黨的組織指引下,媽媽與中山大學的十幾位同學一起,輾轉(zhuǎn)千里,從坪石到東莞,參加了東江縱隊。1946年,我的父母跟隨東江縱隊北撤山東。作為東江縱隊的孩子,我出生在山東。</p><p class="ql-block">爸爸媽媽以前很少和我們講他們的經(jīng)歷。直到媽媽年事已高,我?guī)状位丶遗惆樗瑧覀兊囊?,她才在閑聊中陸陸續(xù)續(xù)地回憶過去。好在有幾次將回憶錄音保存,才有了現(xiàn)在的珍貴資料。</p><p class="ql-block">像許許多多出生在戰(zhàn)爭年代的孩子一樣,我剛出生不到一個月,就被寄養(yǎng)在老鄉(xiāng)家里。</p><p class="ql-block">那是1947年4月,國民黨向沂蒙解放區(qū)發(fā)動重點進攻,正值媽媽所在的華東野戰(zhàn)軍,參與孟良崮戰(zhàn)役。由于處在嚴酷危險的戰(zhàn)爭環(huán)境,加上產(chǎn)后身體極度虛弱,還要跟隨大部隊行軍,媽媽不得已只能把我寄養(yǎng)到老鄉(xiāng)家。因出發(fā)緊急,一時找不到收養(yǎng)的人家,只得邊行軍,邊打聽。部隊走到莒縣南部的一個村落時,組織上幫著聯(lián)系了一家人,把襁褓里的我交給了老鄉(xiāng)。媽媽回憶當時的情景:她坐在雞公車上,發(fā)著高燒,懷抱著我,頭頂苫著被子,當有人喊道“這里有收養(yǎng)小孩的人了”,她都沒看見對方是誰,我就被抱走了?,F(xiàn)在想來,她肯定是不忍面對骨肉分離的場面。媽媽后來說:“當時就只能放下了你,好像大家都比較放心,反正我也只好這樣了,因為我也沒有奶給你吃,有什么辦法呢?!?lt;/p><p class="ql-block">媽媽是個好強的人,我從來沒見過她流淚,記得1967年,我去內(nèi)蒙古牧區(qū)插隊,全家人一起到天安門廣場送行,看見媽媽偷偷抹眼淚。聯(lián)想到當不滿月的我被抱走時,她或許也曾蒙著被子悄悄哭泣吧!</p><p class="ql-block">一年之后,媽媽任華東野戰(zhàn)軍政治部組織部干事,駐地在益都(今山東省青州市),有了自己的住所,工作、生活環(huán)境都比較安定了。她就向組織上申請,準備把我找回來。</p><p class="ql-block">媽媽為此還挺得意地說:“我一個人去的,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有本事,就找到那個地方了。”</p><p class="ql-block">媽媽找到了村里,打聽了幾次,又根據(jù)線索看了好幾家,都沒有找到我,她不甘心,仍然一直在找,最后,村里人說山上那里有一家。</p><p class="ql-block">在山上的一間空房子里,媽媽就看見我獨自躺在炕頭。像一只小貓,瘦得皮包骨頭,奄奄一息。媽媽說她最記得是我當時正在拼命吸吮自己的右手食指,那個食指下一截有肉,上一截沒有肉,就剩一根骨頭,是我餓得啃成這樣的啊。媽媽還打趣地說:你的下巴向前翹,估計就是小時候趴在炕頭嘬手指,小拳頭頂?shù)陌桑?lt;/p><p class="ql-block">收養(yǎng)我的那家老鄉(xiāng)可能都下地干活去了,家里沒有一個人。“你瘦得一點肉都沒有,估計狼見了也不會吃的?!眿寢屭s緊把我抱下山,請求老鄉(xiāng)幫著燒了開水,沖一碗奶粉喂我喝,這才慢慢緩過氣來。看著我狼吞虎咽地喝奶,媽媽心如刀割,她慶幸自己來的及時,如果再晚去一天都將很危險。</p><p class="ql-block">晚上因天晚,村里安排我們住在一個老鄉(xiāng)家。我不爭氣,尿了人家結(jié)婚用的新被子,被房東罵了一通,一向清高的媽媽只得賠禮道歉,還把僅有的糧票送給人家作為補償。</p><p class="ql-block">第二天,媽媽連抱帶背,帶著我回到青州。她后來說:我那時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能干,一個人走那么遠的路,要是現(xiàn)在可不行了。</p><p class="ql-block">那時組織上派一個姓歐的廣西籍解放戰(zhàn)士跟著媽媽,平時幫著照顧我。媽媽把她和爸爸的津貼費湊夠一個銀元,讓那個戰(zhàn)士到集市上買了一頭奶羊,每天擠羊奶給我喝。我這才慢慢長胖起來了。</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看看小時的照片,胖嘟嘟的臉龐,誰能與那個骨瘦如柴的小貓聯(lián)系起來呢。</p><p class="ql-block">從此,媽媽就一直帶著我。期間她還曾受托帶著另一個孩子“小廣東”,送到華野留守處,歐伯伯挑著扁擔,一頭是我,一頭是“小廣東”,媽媽在一邊引路。媽媽在華野軍區(qū)直屬政治部辦了戰(zhàn)地油印小報,集記者、編輯、出版于一身,邊行軍,邊工作。到達徐州,媽媽把“小廣東”交給華野留守處,又接手《新徐日報》的工作。1949年,媽媽帶著我一路南下,從徐州到濟南、蘇州,直至杭州,和爸爸會師。后來的日子,杭州、上海、北京,我都跟在媽媽身邊,直至1967年離家去插隊。</p><p class="ql-block">寫完這篇文章,心情難以平靜。今年,媽媽離開我們將近八年了,我們時時懷念她。媽媽只是無數(shù)革命戰(zhàn)士中的普通一員,在戰(zhàn)火的歷練中,在黨的培養(yǎng)下,從天真純潔的少女成長為無產(chǎn)階級革命戰(zhàn)士。身為母親,但更是一名軍人,盡管母女分離,時局動蕩戰(zhàn)亂,孩子前途未卜,在革命與孩子之間,她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前者。在條件允許后,她輾轉(zhuǎn)跋涉,歷經(jīng)艱辛找到并解救了我。在那個殘酷動亂的戰(zhàn)爭年代,因當時戰(zhàn)爭環(huán)境和撫養(yǎng)條件所限,被寄養(yǎng)在老鄉(xiāng)家的孩子有很多,據(jù)說有不少孩子都下落不明,而我能回到媽媽的懷抱并健康成長,這都是由于媽媽的執(zhí)著尋找。記得媽媽還說過:“找到你時不確定是否自己的孩子,但肯定是部隊的后代,果斷抱走?!边@是母愛,更是大愛,體現(xiàn)了媽媽的博大情懷。</p><p class="ql-block">是媽媽給了我一次又一次的生命,她是我心目中最好的母親!</p> <p class="ql-block">這張照片,媽媽抱著的是我家二姐,新中國的同齡人。</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8、六十八年后的相聚</b></p><p class="ql-block">雖然我從黎燕媽媽口中得知,我和黎燕同一時期出生,但我們從未見過面,也沒有聯(lián)系過。尋找戰(zhàn)火紛飛一起出生的同伴,一直是我的愿望。六十八年后的2017年,黎燕來廣州探親,我們也借此機會相聚了,通過身份證登記驗證,證明了我們是在同一時期出生。按照出生早晚排隊,我幸運的有了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姐姐是黎燕,妹妹是歐陽小芬。</p> <h3>六十八年后,我們?nèi)煌瑫r出生在戰(zhàn)火紛飛年代的兄弟姐妹在廣州重逢了。</h3> <h3>這是我們的身份證,出生日期只差幾天。</h3> <h3>黎燕這次來廣州,懷著對前輩的敬仰和尊重,我們一起探望了父母親戰(zhàn)友刁惠文阿姨。</h3> <h3>一起探望了父母親戰(zhàn)友歐陽小芬的媽媽---李芬阿姨。</h3> <h3>一起探望了父母親戰(zhàn)友冼麟叔叔。</h3> <p class="ql-block">一起探望了父母親戰(zhàn)友葉萱阿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三、兩廣縱隊干部部托兒所</p><p class="ql-block">隨著戰(zhàn)爭環(huán)境的轉(zhuǎn)好,我軍取得了濟南戰(zhàn)役和淮海戰(zhàn)役的節(jié)節(jié)勝利,我們這批兩廣縱隊的孩子們生活有所改善,部隊在河南許昌辦起了托兒所,我們這批“山東仔”也開始統(tǒng)一管理了。從《兩廣縱隊史》查閱,部隊是1949年3月開始離開山東,挺進河南的。我們兩廣縱隊留守處也應該在這時期遷移至河南許昌。兩廣縱隊托兒所應該在四,五月在許昌組建。</p> <h3>這是1949年11月10號,兩廣縱隊托兒所的合影照片,這張照片共有29位小朋友。照片雖然模糊不清,分不清是誰,但十分珍貴!它反映了我們的童年時代,記載了我們這批“山東仔”在兩廣縱隊托兒所時的情景。</h3> <p class="ql-block">這是山東仔羅南燕保留在山東農(nóng)村的照片,那時她才一歲多。</p> <h3>這是1949年3月,中央軍委發(fā)布兩廣縱隊向河南許昌等地進軍和轉(zhuǎn)隸第四野戰(zhàn)軍領導的命令。</h3><h3>從命令的簽署時間,可知兩廣縱隊離開山東,進軍河南的準確時間。</h3> <h3>這是1949年7月,兩廣縱隊發(fā)布向南(廣東)進軍的命令。</h3><h3>從命令簽署時間,可知兩廣縱隊在河南整編后,離開河南向廣東進軍的準確時間。</h3><h3><br></h3> <h3>淮海戰(zhàn)役后,兩廣縱隊在河南襄城整編,接到中央軍委解放廣東的命令后,兩廣縱隊二團政委陳一民在南下誓師大會上,率領全團指戰(zhàn)員宣誓,表示決心南下解放廣東。</h3> <h3>這是東縱老前輩陳永生當年保留下來的南下宣誓詞,可見兩廣縱隊指戰(zhàn)員解放廣東的南下決心,群情激昂,信心百倍。是一份珍貴的資料!</h3> <p>這是兩廣縱隊油印的功臣證,表彰 戰(zhàn)場上英勇殺敵的指戰(zhàn)員,以此鼓舞士氣。</p> <h3>這是解放廣州的熱鬧情景,兩廣縱隊文工團在廣州街頭打腰鼓慶祝。</h3> <h3>這是1949年10月29日,兩廣縱隊解放廣東中山石歧后,發(fā)布對珠江三角洲作戰(zhàn)的命令。</h3><h3>從命令簽署時間,可知兩廣縱隊在廣東中山石歧的駐扎時間。</h3> <p>1949年11月10日,我們的母親接到南下廣東的命令后,集體在河南許昌照了一張“南歸前”的合影照片。</p><p>淮海戰(zhàn)役勝利后,兩廣縱隊在河南洛陽和襄城整編了兩個師,兩廣縱隊三個中隊的女戰(zhàn)士沒有隨大部隊南下解放廣東,而是留守在河南許昌??梢詳喽?,她們大部分是兩廣縱隊托兒所29位小朋友的母親。</p><p>這是第一中隊女戰(zhàn)士的合影,照片共有23人,后三排右三是我母親---張霞,說明在托兒所29位的小朋友里面,其中有一位是我。</p><p><br></p> <p>這是留在河南許昌兩廣縱隊衛(wèi)生隊的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這張照片很珍貴,五個孩子跟解放戰(zhàn)士(保姆)合影,隨后不久,離開了兩廣縱隊托兒所。</p> <p class="ql-block">這張照片是兩廣縱隊托兒所29人合影照其中的五人,他們單獨合影了這張照片后,在中山石岐就不見他們的身影了。</p> <h3>從照片名字記載分析,這五位小朋友可能因父母親工作變動,他們沒有隨大部隊南下,而是即將離開兩廣縱隊托兒所的一張合影。</h3><h3>因為我們在1951年珠江軍分區(qū)托兒所29人的照片里,沒有見到他們的身影。</h3> <p class="ql-block">這照片的字跡出自一人之手,是29名小孩中的五人照,是五人一組照還是什么原因?從名單來看,在珠江軍分區(qū)托兒所的照片里,有些小朋友就不見蹤影了。</p> <p class="ql-block"><b>四,兩廣縱隊的烈士遺孤</b></p><p class="ql-block">烈士紀念冊記載了兩廣縱隊三年來四百多名為國犧牲的烈士名字,其中有三名團營級干部壯烈犧牲。他們的愛人和子女一直跟隨著兩廣縱隊這個革命隊伍南征北戰(zhàn),他們是:</p><p class="ql-block">1、兩廣縱隊特務營教導員、老紅軍陳志強,在睢杞戰(zhàn)役犧牲。愛人李森,女兒陳小楓。</p><p class="ql-block">2、兩廣縱隊司令部作戰(zhàn)科長祁和(克),在太原戰(zhàn)役犧牲。愛人葉萍,兒子祁震。</p><p class="ql-block">3、兩廣縱隊三團三營營長林英,在山東省東阿境內(nèi)的一次意外事故,為救戰(zhàn)友不幸犧牲。愛人張霞,兒子林志勇。</p><p class="ql-block">4、兩廣縱隊調(diào)出干邰,華野十縱作戰(zhàn)參謀林璃,在淮海戰(zhàn)役犧牲。愛人張菲,兒子林章,葉小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這是兩廣縱隊政治部1949年編印的革命烈士紀念冊,收集了四百多名烈士的名字,我們父親犧牲的事跡,紀念冊都有記載。</p> <p class="ql-block">老紅軍戰(zhàn)士、兩廣縱隊特務營教導員——陳志強烈士</p><p class="ql-block">至今還沒有發(fā)烈士證書</p> <p class="ql-block">陳志強烈士畫像</p> <p class="ql-block">陳志強犧牲后,兩廣縱隊戰(zhàn)友關山寫下的悼念文章:</p> <p class="ql-block">我還能領到父親的烈士證書嗎?</p><p class="ql-block">為了申請補領陳志強烈士的烈士證書,陳小楓找到了她父親的戰(zhàn)友陳華,希望給予證明。</p> <p class="ql-block">廣州地區(qū)東江縱隊老戰(zhàn)士聯(lián)誼會會長陳華,曾是陳志強手下的兵,曾在政治部工作過,他見到陳志強的女兒陳小楓,十分高興,回憶了當年的情況。</p> <p class="ql-block">這是陳華寫下的證明材料。</p> <p class="ql-block">陳小楓媽媽李森是黃稻阿姨入黨介紹人,她證實陳志強與李森是夫妻,陳小楓是他們的女兒。</p> <p class="ql-block">這是黃稻阿姨寫下的證明材料。</p> <p class="ql-block">為了讓兩位老前輩的證明材料更有說服力,廣州地區(qū)志游擊隊聯(lián)誼會在兩份證明材料上加蓋了公章。</p><p class="ql-block">這是與老戰(zhàn)士聯(lián)誼會黃梅會長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雖然一趟又一趟尋找有關單位反映情況,但陳志強的烈士證明書至今還辦不下來。</p> <p class="ql-block">這是江西省興國縣烈士陵園為陳志強烈士修建的烈士墓。</p> <p class="ql-block">注:陳小楓至今還為補領陳志強的烈士證明書而不停奔波著。</p> <h3>這是在《兩廣縱隊烈士紀念冊》祁和的簡歷介紹。</h3> <h3><font color="#010101">祁震和母親葉萍在后來的幾十年里,一直在尋找父親的安葬之地。五十八年后,在熱心人士的幫助下,終于在山西太原牛駝寨烈士陵園里找到了父親祁和的墓地。</font></h3><h3>2006年10月,祁震第一次到山西太原牛駝寨烈士陵園給父親掃墓拜祭。</h3> <h3>2009年,太原市有關部門在祁震的要求下,為祁克烈士重新立碑。</h3><h3>碑文刻著:</h3><h3>中國人民解放軍兩廣縱隊司令部作戰(zhàn)科科長 祁克 烈士之墓</h3> <h3>這是在《兩廣縱隊烈士紀念冊》林英的簡歷介紹。</h3> <h3>在父親犧牲三十八年后,我通過父親的戰(zhàn)友和東阿縣民政局的幫助,在山東省東阿縣郭鐵匠村棉花地找到了他的墓地,石碑墓地保存完好。</h3> <h3>這是東阿縣郭鐵匠村小學的一次清明掃墓。</h3> <h3>在父親犧牲五十周年,經(jīng)山東省東阿縣民政局同意,我將父親的遺骨和墓碑遷回惠陽家鄉(xiāng)重新安葬。</h3><h3>碑文記載:</h3><h3>中國人民解放軍兩廣縱隊三團三營營長,中國共產(chǎn)黨黨員,烈士 林英同志之墓。<br></h3> <h3>這是在《兩廣縱隊烈士紀念冊》林璃的簡歷介紹。</h3> <p>六十七年后,林章帶著全家人來到徐州淮海戰(zhàn)役紀念館祭拜犧牲的父親林璃。</p> <h3>林璃烈士的簡介。</h3> <p>林璃烈士安葬于河南永城淮海戰(zhàn)役陳官莊烈士陵園的地宮</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五、珠江軍分區(qū)干部部托兒所</b></p><p class="ql-block">1950年1月1日,兩廣縱隊列入廣東軍區(qū)管轄,2月成立珠江軍分區(qū),兩廣縱隊及2個師番號撤銷。一部分部隊隨政委雷經(jīng)天去了廣西,大部分部隊留在廣東,編成軍分區(qū)所屬的3個步兵團,1個炮兵團,有一部分編入廣東軍區(qū)江防指揮部(南海艦隊前身)。</p><p class="ql-block">兩廣縱隊托兒所并未因部隊更改番號而解散,1949年11月份,兩廣縱隊托兒所跟隨留守處從河南許昌來到了中山沙溪鎮(zhèn),在中國先施百貨創(chuàng)始人馬應彪公寓辦起了珠江軍分區(qū)干部部托兒所。</p> <h3>兩廣縱隊指戰(zhàn)員在中山留影。</h3> <h3>這是兩廣縱隊取消編制后的立功證書,證書注明:中國人民解放軍廣東軍區(qū)珠江軍分區(qū)頒發(fā)。</h3> <h3>珠江軍分區(qū)第一次黨代會會場,這張珍貴照片是在中山石歧人民會堂照的,李芬阿姨參加了這次黨代會。<br></h3> <h3>1951年12月18日,珠江軍分區(qū)干部部托兒所的一張合影照,也是一張離別照。從時間推算,我們在珠江軍分區(qū)托兒所生活了兩年時間。這張集體照照完之后,我們的托兒所就開始分散搬遷了,有部分轉(zhuǎn)到廣州幼兒園,有部分轉(zhuǎn)到佛山幼兒園,有部分轉(zhuǎn)到石岐幼兒園。</h3> <p>這個小朋友穿的是我們珠江軍分區(qū)托兒所的服裝,但認不出來他是誰?</p> <p>何瑛阿姨的戎裝照片。</p> <p>何瑛阿姨是兩廣縱隊副司令員王作堯的愛人,1950年帶著在山東出生的三個兒子回到了中山石歧。</p> <p class="ql-block">兩廣縱隊的孩子們,照片里的孩子是:祁震和劉小鞏。</p> <h3>兩廣縱隊孩子們的父母親胸前都戴著淮海戰(zhàn)役紀念章和解放戰(zhàn)爭紀念章,跟孩子一起合影留念。</h3> <p>這幾枚功勛章,每一個參加東江縱隊北撤的老戰(zhàn)士和兩廣縱隊指戰(zhàn)員都有頒發(fā),以此證明了他們的榮譽和歷史功績。</p> <h3><font color="#010101">這是中山石歧幼兒園的合影,52年我曾在這所幼兒園呆過一年時間,53年初才轉(zhuǎn)到廣州沙面中南海軍幼兒園。</font></h3> <p class="ql-block">照片上的阿姨與下圖的阿姨同是一人,證明這個幼兒園是我們從竹秀園搬到石歧后,呆過的幼兒園。</p> <p class="ql-block">1950年兩廣縱縱駐扎中山石歧,在石歧建立了中山市第一幼兒園。這組照片反映了當時幼兒園生活的情景。</p> <h3><font color="#010101">曾海云和她愛人陳建沂(注:陳建沂是兩廣縱隊托兒所29位中的小朋友)在石歧幼兒園舊址合影。</font></h3> <h3>曾海云和惠姨(她曾經(jīng)在珠江軍分區(qū)托兒所工作過)合影。</h3> <p class="ql-block">這是譚遠津的一段回憶:</p><p class="ql-block">這個門口,我一生難忘。每周大部小朋友們被父母接回家,我手抓門鐵,伸長條脖子望媽媽來接,結(jié)果是:孤單只影。與阿姨渡過整個周六,周日時光。痛苦!</p><p class="ql-block">照片左一大哥譚北雄,中間羅大生,右一譚遠津(本人)。</p> <h3>珠江軍分區(qū)托兒所的小朋友們,在中山石歧幼兒園舊址合影。</h3> <p>這張照片是從王士釗叔叔家找到的,應該大部分是兩廣縱隊的孩子們,但是屬那個幼兒園?無從考證。時間應該是1951年,地點應該在中山農(nóng)村。照片里有五人是兩廣縱隊副司令王作堯,何瑛的兒女,前排左一王國新,右二王勇勁,后排右三王群先(女),二排右三王勇前,前排右三王小民。</p><p>這五個小孩只有王國新和王群先沒跟隨部隊北撤山東,王勇前、王小民和王勇勁是從山東帶回廣東的。</p><p>前排右四是王士釗兒子王魯青。</p><p><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六, 重游竹秀園</b></p><p class="ql-block">中山竹秀園,一個美麗的地名。自從兩廣縱隊打回廣東后,部隊政治部,后勤部,衛(wèi)生隊,托兒所就駐扎在竹秀園一帶。不少兩廣縱隊的后一代,都在竹秀園出生,我們在這里生活了兩年時間。這里風景優(yōu)美,華僑眾多,建筑多為西洋風格,是一個讓人贊嘆的美麗鄉(xiāng)村(注:竹秀園是我們父輩喜歡用的統(tǒng)稱,實際這里有兩個大鎮(zhèn)---竹秀園鎮(zhèn)和沙溪鎮(zhèn),我們托兒所是在沙溪鎮(zhèn))。</p><p class="ql-block">我們托兒所所在地就是在中國百貨先驅(qū)馬應彪故居里,這里有三棟西式洋樓,一棟叫南源堂,是馬應彪私宅,我們托兒所就設在這里;一棟叫一元堂,是為紀念先輩而建的紀念堂;一棟叫婦兒院,這里曾經(jīng)是一所醫(yī)院。兩廣縱隊衛(wèi)生隊曾設在這里,不少東縱后代是在這里出生的。現(xiàn)在婦兒院產(chǎn)業(yè)贈送給了沙溪鎮(zhèn)政府,辦起了一所公辦幼兒園。</p> <h3>這是馬公紀念堂的大門,也是進一元堂的大門。</h3> <h3>這是中國百貨先驅(qū),西施百貨創(chuàng)始人——馬應彪雕像。</h3> <h3>園內(nèi)風景十分優(yōu)美,我們在這里享受了兩年的托兒所生活。</h3> <h3>樓上俯視,馬公紀念園里的美麗花園。</h3> <h3>這是婦兒院正門,1950年——1952年期間,這里曾是廣東省軍區(qū)珠江軍分區(qū)衛(wèi)生隊醫(yī)院,不少東縱后代在這里出生?,F(xiàn)在是沙溪鎮(zhèn)公辦幼兒園。</h3> <h3>這是婦兒院外景。</h3> <h3>幼兒園美麗的外景。</h3> <h3>這是一元堂正面,里面的設計很特別,主要是為紀念馬應彪父母先輩而建的。</h3> <h3>園頂?shù)慕ㄖL格。</h3> <h3>這是南源堂,馬應彪的私人住宅,我們曾經(jīng)的托兒所?,F(xiàn)在人去樓空,沒有人居住了。</h3> <h3>南源堂外景。</h3> <h3>我們在參觀南源堂二樓時,無意發(fā)現(xiàn)托兒所留下的痕跡,一排掛毛巾的排勾,它離地面只有60公分高,只有小朋友才這樣使用。</h3> <h3>托兒所時的小朋友黃創(chuàng)坤在舊地又再次表現(xiàn)他兒時頑皮的一面,情不自禁舞動起來。</h3> <h3>這是第一次來尋找托兒所人員的名單:</h3><h3>前排左起:黃創(chuàng)坤,慧姨(托兒所阿姨),莫慧玲,蘇燕清,林旭華。</h3><h3>中排左起:翟延軍,曾克江,張南輝,曾海云。</h3><h3>三排左起:黃進軍,陳明(原衛(wèi)生所衛(wèi)生員),王魯青,林志勇,曾偉南,陳建沂。</h3> <h3>這是第二次來參觀,拿著當年的照片在托兒所門前合影。</h3><h3>左前起:蘇燕清,歐陽小芬,莫慧玲,曾海云。</h3><h3>左后起:曾克江,林志勇,黃進軍。</h3> <h3>曾克江和蘇燕清,蘇燕清學著當年的姿勢,手指插著小嘴做動作。</h3> <h3>去年,我們再次來到沙溪鎮(zhèn),一起重游托兒所舊址。</h3><h3><br></h3> <p>在我們的請求下,六十幾年前托兒所的小朋友和現(xiàn)在沙溪幼兒園的小朋友(相隔三代)照了一張合影照。</p> <h3>望著一群小朋友在幼兒老師的帶領下,愉快地游玩,幸福地成長,我們感慨萬分!六十多年前我們也在這里生活過兩年時間,歡樂地渡過了幸福的童年。時光真不饒人,轉(zhuǎn)眼就是六十多年,我們也變老了,變成爺爺輩人了,我們己經(jīng)有第三代兒孫了。</h3><h3>童年記憶,把我們帶回了戰(zhàn)火紛飛的解放戰(zhàn)爭年代;</h3><h3>童年記憶,講述了我們這批四十年代出生的人生經(jīng)歷和艱苦歷程;</h3><h3>童年記憶,讓我們永遠記住兩廣縱隊這支英雄部隊;</h3><h3>童年記憶,讓我們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繼續(xù)緊跟共產(chǎn)黨走!</h3><h3><br></h3><h3><br></h3><h3><br></h3> <h3>半個世紀前的童年故事講完了,這里面有我們在山東出生時的艱難困苦史,有我們在戰(zhàn)爭年代時的風雨同舟史,有我們與兩廣縱隊不解之緣史,也有我們在中山托兒所的快樂成長史。她給我們留下的是:思念,思情,思親和思考……。</h3> <p class="ql-block">東江縱隊致中央電——我隊北撤抵煙臺人員槍支統(tǒng)計(1946年7月10日)</p><p class="ql-block">中央:</p><p class="ql-block">部隊北撒抵煙人員、數(shù)目、槍彈配備報告如下:</p><p class="ql-block">1、部隊人數(shù)二千五百四十六名,內(nèi)小孩三十名。</p><p class="ql-block">2、槍支數(shù)目:各式重機槍二十一挺,輕機七十四挺,手提機二十二挺,步槍一千五百四十三支,短槍六百六十支,自動步槍六支,擲彈筒十三個。</p><p class="ql-block"> 東縱午夜</p> <p> 文章部分寫于2017年八一前夕</p><p> 文章整理補充于2018年7月25日完稿</p><p><br></p><p>感謝:前輩何瑛、李芬阿姨提供照片,感謝后代黃銅山、祁震、黎燕和李韌提供的珍貴資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