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小的時候有一首阿姨像媽媽的歌,如今的孩子們肯定都不會唱了。我已經是做奶奶的年紀了,幼兒園的事情想起來還是那樣的難忘,感覺那樣的美好,現(xiàn)在的幼兒園的環(huán)境肯定比我們那個時代好多了,小朋友是不是比我們快活、阿姨是不是有像媽媽的感覺我可就不知道了。</h3><h3><br /></h3><h3>我這個人的記性不算好,一歲的事情記不住,可兩歲的事你別說,還真點兒印象,學前的事有些還能歷歷在目。就撿幾件幼兒園的事兒說吧。</h3> <h3>我上幼兒園的時候是上個世紀的五十年代,那時候新中國剛成立不久,全國人民都對新政權有著美好的期盼。爸爸媽媽們也都很忙,我兩歲就上了我爸爸單位中央歌劇院的全托幼兒園,每周六下午兩點坐園車回家,周日下午五點坐園車回幼兒園,這樣的日子我一直到十歲才結束,(上小學后還有三年)整個一個八年抗戰(zhàn)的時間,這八年幾乎是我整個的童年時代。</h3> <h3>我們幼兒園最早是在國子監(jiān),大概是我三歲左右搬到了神路街。幼兒園分小班、中班、大班和小學班,孩子全部是中央歌劇院的子弟。所以從孩子到家長彼此都認識。小班、中班以玩兒為主,到了大班就開始有課了,如畫畫、剪紙、學漢語拼音等。有時還適當做些勞動如摘豆角等。我們幼兒園離日壇公園近,一到春天阿姨就帶我們去玩兒,神路街口上有個電影院,我們大概兩周左右就看一次電影。1958年蘇聯(lián)送給中央歌劇院一臺電視,院里給了幼兒園,所以上大班以后,晚上吃完飯,阿姨會帶我們看一會兒電視。到了夏天每天中午阿姨還分批帶我們去工人體育館的游泳館游泳。所有這些讓我終身受益。</h3><h3><br /></h3><h3>我們那時的小朋友都知道每個阿姨的名字,當面叫阿姨,可背地里議論就連名帶姓的說,所以直到今日我還能叫出很多阿姨的全名。很多阿姨對我的好每每想起來就激動不已。在此僅講幾件。</h3><h3><br /></h3> <h3>王文霞阿姨,王阿姨是我們小朋友比較喜歡的阿姨,她對我們每個人都很和藹。有一年我父親到外地演出,媽媽下放到四川,到了周末沒有人接我,王阿姨就把我接到她家。那兒會兒的人生活都不富裕,可阿姨不但照顧我的生活,讓我跟她的孩子玩兒,晚上和她的孩子睡在一起,還包餃子給我吃。后來她不來上班了,我還十分想念她,到她家去看她,才知道她又添了一個小孩,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只能把工作辭了。</h3><h3><br /></h3><h3>李淑梅阿姨,李阿姨是我們幼兒園最有文化的阿姨,她主要教我們的文化課,基本不管我們的生活,可就是這個阿姨卻在我父親生病住院期間帶我到醫(yī)院去看我的父親。記得那是一年的夏天,周末又是沒有人接我,好在沒人接的孩子多,幼兒園特地留了個阿姨。周日的下午李阿姨來了,她對我說想不想爸爸,我說想,她說走我?guī)闳メt(yī)院看他。說著就給我換了一身漂亮的衣服,穿戴完后給我的小手腕上綁了一條小手絹說是讓我熱了擦汗用。我和李阿姨來到協(xié)和醫(yī)院看了我爸爸??砂⒁虄H有的假日卻沒有休息成。</h3><h3><br /></h3><h3>最使我難忘,也是最后怕的事,發(fā)生在我六歲的時候。那天晚飯后,我拿出自己的猴皮筋和班上的幾個小朋友玩,有一個小朋友是我不喜歡的也加入了我們的隊伍,我一不高興就發(fā)起了脾氣,愣是用手將猴皮筋扯斷,與小朋友打了一架。當時小朋友給我告了范阿姨,范阿姨把我叫到了她在幼兒園的住所,我見她正在喂自己幾個月的寶寶。她一邊喂寶寶,一邊批評我,不應該跟大家發(fā)脾氣。我當時不知怎么發(fā)了那么大的脾氣,居然頂了阿姨幾句,一扭臉哭著跑出了幼兒園的大門,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我出了神路街就往朝陽門走,街上黑呼呼的,過往行人卻不少。當自己火氣漸消,哭聲停止時,人已到了朝陽門,這時才想到見了爸爸怎么解釋,阿姨會不會著急等問題,于是打道回府又走回了幼兒園。孩子是不知道怕的,而多年后我才意識到那天對于范阿姨和幼兒園的大人們是多么擔心的一個夜晚。</h3><h3><br /></h3><h3>最后讓我懷念的是李正阿姨,那時我已經上了小學班,我們白天到幼兒園外上小學,放學后回幼兒園,這時候的孩子已經有了個性,很難管理了,特別是晚上睡覺,關了燈后,聽見阿姨走遠了,就海聊起來。有時會影響到其他班的小朋友,而李正阿姨不是訓我們,而是在關了燈后,給我們講故事。我們很多時候都是在李阿姨的故事中進入夢鄉(xiāng)的。</h3><h3><br /></h3> <h3>我小的時候雖然與父母一起的時間少,可我是幸福的,因為有像媽媽一樣的阿姨陪伴我成長。</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