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幾百年前的《游記》是一個什么樣的風(fēng)景,自它誕生以來的今天一直想置入囊中,猶其是民國版。于是,近些日子眾里尋它千百度,奈何!奈何!飄飄渺渺未能足愿。它像似藏在云里,也像似藏在夢里,跟我玩次次擦肩而過的游戲。</p><p class="ql-block"> 作為“國學(xué)基本叢書”的《游記》成書于明崇禎十五年(即:1642)乃高山仰止之作,坊間的流傳不可謂如雷貫耳,文人雅士的推崇不可謂不高,出現(xiàn)的版本不勝枚舉,但好版本又曲指可數(shù)。</p><p class="ql-block"> 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各大書社書店,如:上海新文化,大達,廣益,春明等都曾先后整編,發(fā)行過此書,并一版再版。有幸乙己四月春,我與民國二十四年四月商務(wù)印書館出版發(fā)行的它相遇結(jié)緣。</p> <p class="ql-block"> 它風(fēng)塵仆仆,布衣襤衫,仿佛像西北大地上的一株野草,庭院寥廓??瓷先ァ俺谴翰菽旧?,感時花濺淚”,歲月催老薄西山的感覺。幾近遲暮的封面和那不易辯識的淺淡小篆印章宛如層林盡染的秋,一縷殘暉顯著落寞。</p><p class="ql-block"> 吳江潘耒云:“無出塵之胸襟,不能賞會山水”。是?。±斫獾枚嗤?。接著說:“近游不廣,淺游不奇,便游不暢,群游不久,自非置身物外”,可見先生對旅人的高屋建瓴,及對《游記》的深刻理解與崇敬了。</p><p class="ql-block"> 推開窗,我想象過《游記》精裝出浴的初樣,它應(yīng)該不至一次被優(yōu)雅地安置在他人的書房。清風(fēng)讀過,歲月愛過,在燈下手不釋卷愜意靜安過。</p><p class="ql-block"> 思緒如風(fēng),隨徐霞客(即:徐宏祖1587-1641)漸漸蒼苒的筆端自游天臺,雁宕,嵩山,太華,像生了雙翼,越了閩浙滇粵黔。</p><p class="ql-block"> 長亭,古道,溪流,幽谷在一篇篇煙燻般的游記陳積的塵灰,刻綴滿歲月的傷口,擬作最后的一次告別么?那料想,不期而遇的是它翻山越嶺,像一束微弱的光焰推窗落入我的桌前,含著沉默,也含著一絲憂愁,招致憐惜。</p> <p class="ql-block"> 風(fēng)華絕代的名山大川宛如絃歌,散放無與倫比奇妙意境?;腥蛔约阂舱驹诟咛帲吹皆凭碓剖?,賞高山流水的清冽,松風(fēng)的吟誦以及雄關(guān)漫道的寂寞和荒遠。</p><p class="ql-block"> 飛流直下的廬山煙云,禪堂暮鼓五臺山的深邃,恒山和白岳山群峰聳峙,懸淵疊翠,物華萬傾,星辰環(huán)月于色變的印章,在沉寂傾訴著前一個收藏人對《游記》鮮為人知的前因后事么?</p><p class="ql-block"> 我輕輕地擦去它身上不該有的污濁,珍愛地理抻它邊角的卷折,細心地修補好它被歲月摧裂的傷痕。九十年白駒過隙,從青絲到白頭,有誰會體會它曾被束之高閣被塵埃羅織的惆悵呢?!</p><p class="ql-block"> 以游為經(jīng),以見聞為緯,文字落秀,悠然似修竹,歲月靜好逐篇成章。地理,風(fēng)物,人文在熠熠濱紛。最后,對于《游記》“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有些忘情,一個人偷偷在云淡風(fēng)清中心滿意足地笑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span></p><p class="ql-block">原創(chuàng)文字: 杜世全</p><p class="ql-block">書影拍攝: 杜世全</p><p class="ql-block">編 輯: 杜世全</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