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到伊朗旅游，會(huì)想到什么：波斯文明、伊斯蘭革命、伊核問題、兩伊戰(zhàn)爭、巴列維王朝、波斯美女……行前特意看了兩部電影《一次別離》《逃離德黑蘭》，一部BBC拍攝的紀(jì)錄片《波斯》，伊朗真的是被當(dāng)代世界忽略的國家？百聞還不如一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旅行多次，從未有過如此的期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2023年10月20日北京時(shí)間凌晨1時(shí)，當(dāng)?shù)貢r(shí)間晚上8：40時(shí)，從烏魯木齊起飛的CZ6025航班，經(jīng)過4個(gè)多小時(shí)飛行降落在德黑蘭霍梅尼機(jī)場。</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Day 1</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德黑蘭：格雷斯坦王宮+國家博物館+伊斯蘭革命紀(jì)念塔+大型商場</b><span style="font-size: 15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入住的波斯廣場酒店把餐廳設(shè)在頂樓，11層的高度在周邊算是鶴立雞群了，隔著玻璃幕墻可以360度眺望德黑蘭市。清晨六時(shí)醒來，乘電梯到頂樓看向窗外，朝陽半露半隱，德黑蘭南區(qū)灰白、低矮的樓房密密匝匝，像八十年代中國北方很大的鄉(xiāng)鎮(zhèn)，很難相信一個(gè)石油大國的首都如此低調(diào)內(nèi)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有時(shí)候，皮與瓤差別很大，就像丑陋的病蚌，里面卻有光鮮亮麗的珍珠。格雷斯坦王宮就如此，黃磚外墻很不起眼，內(nèi)部卻用彩釉瓷磚、馬賽克、晶瑩的鏡面鑲嵌裝飾，流光溢彩，極為華麗，珍寶也是琳瑯滿目，看得頭暈，感覺比咱們的帝王還要奢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到伊朗國家歷史博物館，老毛病又犯了，溜達(dá)一圈，只看器物，不聽講解。對(duì)于只好奇不好學(xué)的我，知道一點(diǎn)皮毛就知足了，多了也不傍身，更無吹噓的價(jià)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不知為何，導(dǎo)游會(huì)把我們帶到德黑蘭大市場，服裝、工藝品、家具、書籍、奢侈品……應(yīng)有盡有，但客人稀疏。我游手好閑東看看西看看，最終空手走了出去，像大多數(shù)德黑蘭市民一樣，好像不屬于這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阿扎迪塔，是德黑蘭的地標(biāo)性建筑。1979年伊斯蘭革命后改名為自由紀(jì)念塔，標(biāo)志著神權(quán)時(shí)代的到來，伊朗婦女從此又披上了紗巾長袍?！豆陋?dú)星球》有句臺(tái)詞似乎是為她們寫的：世界要你穿上黑紗，或許因?yàn)槟闾^美麗。</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Day 2</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設(shè)拉子：綠鏡清真寺+莫克清真寺+拉菲茲陵墓+天堂花園+鹽湖</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設(shè)拉子，1400年前的波斯帝國首都。歷經(jīng)千年風(fēng)塵，叱咤風(fēng)云的歷史卻讓位于夜鶯和玫瑰。這里曾經(jīng)盛產(chǎn)偉大的詩人，曾經(jīng)盛產(chǎn)歐亞聞名的葡萄酒，如今盛產(chǎn)網(wǎng)紅清真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綠鏡清真寺，一個(gè)很嚴(yán)肅的宗教場所，卻向游客開放，就不拍打擾穆斯林教徒禱告，這點(diǎn)讓人費(fèi)解。女性入內(nèi)必須領(lǐng)取一件紗籠，罩住全身。四壁和穹頂鑲嵌的銀色和綠色玻璃，形成多維體折射光，如同銀河一樣璀璨，大概這就是天堂的樣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莫克清真寺已經(jīng)喪失了宗教功能。晨光斜射進(jìn)彩色玻璃，照到波斯地毯上，形成光影光斑，絢麗魔幻。“好色”的游人蜂擁而至，披上一模一樣的袍子，在擁擠的空間里找空地找光影，中西姿勢(shì)各有風(fēng)騷，完全是一場拼美大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穆罕默德·哈菲茲，波斯詩人中的詩人，設(shè)拉子的夜鶯，死后安葬在一座墨綠穹頂小亭子里。參觀者有歐洲人，也有成群結(jié)隊(duì)的伊朗學(xué)生。這里的詩人比中國詩人吃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比之咱們的頤和園、拙政園，天堂花園差了去了，除了樹還是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所謂粉紅湖，不過是設(shè)拉子郊區(qū)的一處鹽場，類似于青海的茶卡鹽湖，因水中含有嗜極菌，水體泛紅。這是枯水季節(jié)，僅存一方水塘，借用太陽西沉的光影，隨手就能拍出唯美人像和冰原風(fēng)光。</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Day 3</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帕薩爾加德：波斯波利斯遺址+居留士大帝陵寢</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國內(nèi)正是霜降時(shí)節(jié)，我們正好在烈日下游覽波斯古遺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波斯波利斯宮城，曾經(jīng)是阿契美尼德王朝進(jìn)行宗教儀式和王室活動(dòng)的重要場所，相當(dāng)于中國紫禁城的太和殿。如今只剩下一副骨架，一堆堆破石塊，空蕩蕩的門框，殘存的浮雕，以及高聳的石柱，這些殘留可以拼湊出曾經(jīng)的輝煌和氣派，也是文化互補(bǔ)最好的見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吹了五千年的風(fēng)，偉大的波斯開國帝王居魯士身后就剩下一座石棺，一段楔形銘文：“我是居魯士，阿契美尼德之王，建造了此處。”他所創(chuàng)建的國家疆域遼闊，從愛琴海到印度河，從尼羅河到高加索。豪言壯語和彪炳功勛，都抵不過時(shí)間的風(fēng)化。</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Day 4</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亞茲德：梅博德小鎮(zhèn)+杜拉特阿巴德花園+大巴扎+風(fēng)塔+喬赫馬克廣場</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亞茲德是一個(gè)地處戈壁深處、沙漠邊緣，號(hào)稱人類最古老的居住城市，伊朗早期國教拜火教的中心，至今圣火供奉在火神廟內(nèi)，一把火燒了三千年。拜火教有天葬習(xí)俗，一座石塊壘砌的環(huán)形無頂建筑便是天葬臺(tái)，因人死無聲，所以取名寂靜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這是很隨意的一天，也最不像旅游的一天。早上，我們先到寂靜塔、拜火教神廟打完卡，就在老城區(qū)溜達(dá)起來，感受一下伊朗普通人的日常，真實(shí)的不能再真實(shí)的人間煙火。建筑風(fēng)貌、街巷與喀什很像，彎彎繞繞的，兩旁是黃色的土坯房，開著零星的店鋪、烤餅房，行人很少，街面干凈。走累了就在拐角處的咖啡廳喝杯石榴汁，登上屋頂感受陽光和暖，清真寺宣禮的頌唱會(huì)時(shí)常飄蕩而來，聽起來有些肅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再走走，附近就有大巴扎，拱頂墻壁都保留了幾百年前的模樣，波斯地毯、藏紅花、銅器、瓷器、香料……要有盡有，有種逛市西路批發(fā)市場的熟悉與親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午睡到下午4時(shí)，來伊朗后最任性的一次午休，然后又去喬赫馬克廣場、杜拉特阿巴德花園打卡。玩了很多地方又不累，真真體驗(yàn)了慢游的愜意。</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Day 5</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伊斯法罕：美伊波德城堡+鴿子塔+古驛站+伊瑪目廣場+33孔橋</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出乎意料，伊斯法罕比我們到過的城市要抻抖，而且開放、多元、繁華，完全打破了我們對(duì)這個(gè)國家封閉刻板的印象。年青人穿著時(shí)尚，女孩會(huì)把各式各樣的頭巾戴成各種花式（也沒有多嚴(yán)格），我們?cè)诼飞辖?jīng)常被主動(dòng)搭訕和要求合影，關(guān)鍵是毫無生疏感。整個(gè)城市布局規(guī)整，樓房有模有樣甚至洋氣，店鋪一家挨一家，路邊林帶比比皆是。到了晚上，深藍(lán)色和橘黃色的燈火交織在一起，映襯出一片繁華和羅曼蒂克，一下就覺得這是伊朗應(yīng)該有的樣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來伊斯法罕的路上看了三個(gè)地方。美伊波德城堡，據(jù)說曾經(jīng)是絲綢之路上的保險(xiǎn)箱，用于存放谷物、金錢、黃金和珠寶，如今僅存殘破的土坯建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鴿子塔，也只有伊朗人費(fèi)這么大的勁養(yǎng)肉鴿。類似金字塔一樣的頂尖底寬結(jié)構(gòu)，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巢穴，據(jù)說一座塔能養(yǎng)上萬子鴿子，真有機(jī)巧和智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走進(jìn)古驛站，已經(jīng)看不出古老的痕跡。織布的男人、女人，精致的工藝品倒是吸眼睛，親眼見證過的手工制品，忍不住要買上幾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一大早，伊瑪目廣場就被當(dāng)?shù)鼐用裾紦?jù)，溜達(dá)、騎車、閑坐、圍著吸水煙，一幅安穩(wěn)自得的狀態(tài)。邊上的清真寺，號(hào)稱世界最美的清真寺之一，一個(gè)低配的相機(jī)表現(xiàn)不了宏大精美的敘事，那就為美女服務(w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伊瑪目廣場背后小街里有一家咖啡廳，掛滿了舊物件，以此為百年老店正身?？Х任兜啦患?，有渣。在這里喝的不是咖啡，而是找感覺。喝完咖啡，一群人又去抽水煙，男男女女一個(gè)不落，目的只有一個(gè)——拍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維修中的阿里卡普維皇宮，不看別的，壁畫就夠驚艷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Day 6</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卡尚：奧比揚(yáng)奈村+布魯杰爾迪古宅+費(fèi)恩花園</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小穆介紹卡尚時(shí)，大家轟然大笑，問他還有多少錢？卡尚音同卡上，一個(gè)5萬人口的小城市就像個(gè)大村莊，對(duì)應(yīng)不上時(shí)尚的名字。如果不是布魯杰爾迪古宅、費(fèi)恩花園，著名的玫瑰花、玫瑰水、玫瑰精油，路過也就路過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與我們的貧困村一樣，有著2500年歷史的奧比揚(yáng)奈村，只剩下留守老人。紅色的房子、婦女包頭的玫瑰花頭巾是僅有的看點(diǎn)。是不是越是歷史悠久，包袱就越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戲劇演到最后是高潮，旅行玩到最后是疲憊，在伊朗最后的兩天開始想貴陽的清水燙、素粉……這個(gè)國家歷史太長，文化太深厚，各種古遺存和藝術(shù)品太豐富，會(huì)讓人深陷其中，仿佛在波斯穿越呢。圖一是巴列維王宮，圖二三是霍梅尼陵墓、圖四是地毯博物館。</span></p> <p class="ql-block"><b>附記</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穆斯塔法，我們的地陪，戴了眼鏡也擋不住棱角分明的帥氣，可惜有點(diǎn)禿頂</span>。<span style="font-size: 15px;">為了簡單好記，他讓我們叫他小穆，漢語是在伊朗住中國大使館工作期間學(xué)的，理解與表達(dá)還算不錯(cuò)，只是發(fā)音不太準(zhǔn)，像嘴里含了椰棗，說出的話一半能懂一半靠猜。</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5px;">出發(fā)前擔(dān)心飲食問題，團(tuán)友都做足了準(zhǔn)備，帶有燒烤辣椒、油辣椒、榨菜、酸豇豆、油炸花生、辣子雞……我啥都沒帶，一副得過且過的樣子。吃上幾頓，就覺得多余，大包小包的成了累贅。伊朗菜做法無外乎煎、煮、烤、燴，香味濃郁，獨(dú)具本地特色。每頓飯，要外掛一個(gè)胃，恐怕才不會(huì)浪費(fèi)。</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無論是哪里的中國胃，在伊朗吃不是問題。</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5px;">出國旅游，老覺得語言是最大的障礙，會(huì)把自己走丟了。幾句蹩腳的英語，加上比劃，美女帥哥居然答應(yīng)讓我拍照。看來，語言并沒有那么重要，友好才是最好的溝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由于美國制裁，我們的銀行卡在伊朗無法使用。微信、支付寶也不行。但美元很牛逼，1美刀可以兌換48萬里亞爾，買啥都挺好使。伊朗的物價(jià)真的很香，比如1美刀就能加25升汽油，在貴陽1美刀勉強(qiáng)吃碗素粉。我?guī)Я?00美刀，買了綠松石手鐲和項(xiàng)鏈、布藝方巾、手工瓷盤、玫瑰精油、糖果，感覺很豪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旅行最大的驚喜，就是意外。在設(shè)拉子一處地下餐廳午餐，有烤魚吃就算了，還有歌聲有尖叫聲，大飽口福和耳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晚上小穆帶我們?nèi)ギ?dāng)?shù)厝思依镒隹?，主人是一?duì)年青的丁克夫妻，做英語導(dǎo)游。房間不寬敞，淘來的老式家具看似簡單，卻很有調(diào)調(diào)。我們一起喝茶聊天、唱歌彈琴、朗誦詩歌，就像一次家庭聚會(huì)。男主人的媽媽和女主人共同操持的晚餐，就簡單的幾樣菜口感上佳，人人都說吃出了家的味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相似性，古文明迷人的地方之一。比如埃及、波斯、希臘、羅馬對(duì)石柱、石雕、穹頂?shù)冉ㄖ问?，好像都有相同的?zhí)念，在某一處看到的好像另一處也見過。伊朗是一個(gè)到處是燦爛歷史文化的國家，不論是實(shí)體或符號(hào)，都是波斯文明最具象的表達(dá)。不管別人怎樣，我感覺自己是在往回走，暗流涌動(dòng)，越來越接近波斯的故事與傳說。</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