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原創(chuàng)</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西部小作家</p><p class="ql-block">新疆文學 #散文誦讀 77個</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充滿陽光的棉花地</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新疆 作者:葉爾達西 誦讀:顧秋燕</p> <h3>年輕時,當一個農(nóng)場的農(nóng)工,走到哪都有一種恥辱感,覺得低人一等。就是在石河子這樣的小軍墾城市,遇到后都相互裝,你也高雅他也誠實,生怕被人說是種棉花的??删褪悄菑埬樅懿粻帤?,學生時也挺白凈,不知咋回事農(nóng)場種了幾年棉花,一過三月春暖花開時臉就開始黑了,多部分農(nóng)場人,過了五月,臉不但黑,還黑里透紅,黑的發(fā)亮。也難怪馬連長在大會上一沒講的詞兒,就對棉花產(chǎn)量低的農(nóng)工罵:看你們幾個球樣子,臉黑的蛋皮一樣。其實馬連長一生氣也臉黑的蛋皮一樣。</h3></br><h3> <h3>到了2000年,干啥都不掙錢,好多城里工人都下崗了,農(nóng)場種棉花突然就香了起來。但與生人交往,每次我還都十分慎重地向人自我介紹,我是一位土生土長的農(nóng)場子弟。事實亦是如此,從我輩向前翻兩輩,我的家族都是靠著幾畝薄地來維持生活的,沒離開過“農(nóng)”字。爺爺?shù)牡寝r(nóng)民,爺爺是農(nóng)民,到我父親,軍墾戰(zhàn)士,雖然與“工”字有了聯(lián)系,但卻叫農(nóng)工,依然是農(nóng)民的變體。由于石河子這片黃粘土的養(yǎng)育,莊稼味的熏陶,注定我這輩子將很難拍打干凈頭頂?shù)拿藁ㄐ踝?永遠走不出那塊望不到邊的棉花地。</h3></br><h3>人就是這樣,幾十年的光景,你越想千方百計離開的地方就越離不開。而當你已和他有了深刻的,甚至是溶為一體的時候,卻不得不離開他。</h3></br><h3>十幾年前,我一身灰塵,滿腳黃粘土,跌跌撞撞地住進軍墾小城,起初是十分的不自然,林立的高樓、寬闊的馬路叫我感受到很陌生,自然沒有城里人的斯文,舉手投足都如同在自己承包的棉花地中行走,于是常常遭人白眼和訓斥。很多次,與我一起在泥土中滾大的農(nóng)場朋友來城里,我們在陳李記小飯店喝烈酒,吃烤肉,從開始到結束,話題始終圍著林帶、水渠、棉花地展開。受棉花又獲豐收的感染,我們都多喝了幾杯,或許是為我的父兄又迎來一個好年成而喜悅,我喝紅了臉,喝熱了頭。懵懵懂懂地從陳李記飯館走出,朦朧中,小城石河子在我的眼里徹底改變了模樣,街道變成了農(nóng)場的機耕道,高高低低的房屋變成了碧綠的棉花地,于是我精神一振,就想著去到地頭扒個水口為棉田澆澆水??墒俏易吡撕苓h也沒有找到水渠,我徹底失望后準備回家,卻又迷失了方向,這時我就急切地希望哪里能傳來一兩聲牛哞和狗吠,因為在這些渾厚的聲音引導下,我就可以找到家了。</h3></br><h3>就在我東一頭西一頭時,一輛小汽車停在了我面前,司機伸出頭來吼:醉鬼,找死呀?對于司機的吼叫我并沒有生氣,而是對他笑道:去犁你的地吧,我還要給棉花澆水呢……</h3></br><h3>后來,我把我這次醉酒后的情形講給母親和5連的“老家屬”(過去的五七工)聽,母親和她的伙伴都笑出了眼淚,邊揉眼邊說:也難怪,你長恁大還真沒離開過棉花地。</h3></br><h3>我的故里在山東,但我新疆兵團二代出生在這。這也是我國的重要產(chǎn)棉區(qū)。從記事起,我就對棉花與生活的關系有所感悟。在這,燒柴做飯用棉稈,制衣做鞋用棉布。兵團歌謠也是唱棉花的:打竹板,響連天,咱把棉花來談一談。小棉籽,硫酸拌,播撒到地一大片,最好晚上下點雨,幾天出地青行泛。定苗撥草鋤幾遍,脫褲腿抹芽子,打了頂尖棉桃顯……如今,歌謠我已記不真切了??傊?這個歌謠很長,把棉花的生產(chǎn)過程唱了個遍。我就是在這種棉花味很濃的氛圍中長大的,領略了農(nóng)工種棉的艱辛,目睹了母親拉爬犁為棉花地改土的情景,那種為生活奔走的情景從小就刻在了我的腦海中。</h3></br><h3> <h3>二十世紀60年代,父親在農(nóng)場就種過棉花,不知什么原因,后來不種了,因此,我就一直固執(zhí)地認為,我們的貧困生活是因為沒有種棉花造成的。到了80年代,棉花生產(chǎn)成了農(nóng)場的主要種植作物,農(nóng)場因種棉打了翻身仗,我家也因承包棉花還清了債,生活日漸好了起來。在父母親承包棉花的那些年里,父母為使棉花能有個好收成,起早貪黑,披星戴月,一棵棉花一棵棉花地侍弄。記得一日我家棉田澆水,被安排在夜晚,我們倆兄弟不讓父親去,可我們剛到地,他還是趕來了。夜深月昏,上了年紀的父親一不小心摔倒在水渠中,我們讓他回去,可他執(zhí)意不走,硬是堅持著干到了天亮。每年秋季,母親每天都早早地下地拾棉花,天擦黑才回家,從不愿落下一天。長時間在棉田中勞作,父親挺直的身板漸漸駝了;隨著一朵朵雪白棉花的拾回,母親的頭上也布滿了歲月的雪霜。他們就是靠著這一朵朵的棉花,蓋了新房,為兒女成了家。</h3></br><h3>如今,他們雖然已不承包棉花了,可仍割不斷那份棉花情結。前些年,我的母親仍在他們住的附近棉花地,去撿拾掉在地上或機械采拾不凈掛枝的殘花。每到秋季棉花收獲了,母親就會告訴我,棉花已拾完了,收了滿滿一大袋,有十幾斤呢,待閑下來,就把這棉花打成網(wǎng)套,你們的鋪蓋舊了,就回家來拿。</h3></br><h3>我至親至愛的父母啊!</h3></br><h3>你們哪能想到和知道,現(xiàn)在,說著說著就變了,幾千年被人瞧不起的農(nóng)業(yè)農(nóng)民,在經(jīng)濟形勢下滑了,各行各業(yè)都不景氣,大學生都如同過江之鯽,趨之若鶩的時期,種棉花卻成了香餑餑。農(nóng)業(yè)的現(xiàn)代化,精準,高產(chǎn),輕松,高效。一個女人就可以輕松管理200畝,年收入100多個w,干啥能比種棉花強呢?</h3></br><h3>我那充滿陽光的棉花地啊!</h3></br><h3>黃粘土地黏人腳,棉花地系人心。兵團人,農(nóng)場人把腳印重疊出厚厚的一層,又將踩出一本厚重的歷史。</h3></br><h3> <h3>作者簡介:</h3></br><h3>? ? ??葉爾達西,新疆兵團石河子總場北泉鎮(zhèn)退休工人,長于寫兵團的詩和事。</h3></br><h3> <h3>征稿啟事</h3></br><h3>《新疆文學》是一個以主流和先鋒文學為導向的微信公眾平臺,致力于推介新疆乃至全國的原創(chuàng)優(yōu)秀文學作品,努力打造文學愛好者的精神家園,講好新疆故事,傳遞新疆聲音。</h3></br><h3>平臺特點:立足新疆,堅持原創(chuàng),圖文并茂,(朗誦、主持)音、視頻兼顧,每日更新。</h3></br><h3>????投稿要求:原創(chuàng)。新人請附作者簡介和相片,留下聯(lián)系電話。謝絕一稿多投。稿件內容貼近主旋律,弘揚正能量。文學作品體裁不限。請盡量自帶圖片。</h3></br><h3>????投稿郵箱:854455671@qq.com</h3></br><h3>????稿費說明:贊賞金額的70%作為稿費發(fā)給作者,30%用于平臺維護。總額低于十元不發(fā)放,每月底結算一次。</h3></br><h3>版權聲明:《新疆文學》發(fā)布的稿件全部申請了原創(chuàng),所發(fā)布作品均視為作者授權獨家發(fā)布。各紙媒或微信平臺如需轉載或刊用,請聯(lián)系平臺管理者吳季蔚先生18095980393開白名單,注明來自《新疆文學》微信公眾號即可。</h3></br><h3>江河萬古流,追求無止境。今后,《新疆文學》公眾平臺將不斷地聽取各位創(chuàng)作者和讀者們的意見和建議,不斷進行調整、改進和完善,期待我們努力的方向與您目光傾注的方向一致,竭誠期待您一如既往的關愛與支持。</h3></br><h3> <h3>(歡迎長按或點擊二維碼予以關注《新疆文學》,致以誠摯謝意?。?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cTZLd9USV7i01LsuByKLJQ" >查看原文</a> 原文轉載自微信公眾號,著作權歸作者所有